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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闪轻声唤他。
正坐着发呆出神的容澈子被吓得不轻,差点儿从藤椅上滑下来。
“哎呀陆闪,吓死我了。”他看见来的是陆闪,才拍拍胸口松口气。
“你这是怎么了,也是睡不着吗?”他问。
“呃是啊,吃太饱了,出来走走坐坐消食呢。”容澈子拍拍他身边的位子,示意陆闪坐他身边。陆闪坐过去。
“怎么不见虚灼大师呢?”陆闪知道他们俩是熟识的,只不过容澈子老是嫌弃虚灼,单方面地对他各种恶言恶语。
今天晚上吃饭,虚灼没有出现。
“啊,他啊,进山了呗。”容澈子无所谓地耸耸肩。
陆闪想了想,容澈子忽然凑过来,低声说:“上次在那鬼宅你应该看到了罢?”
“那妖僧会吃鬼的!”他的声音不觉提高了,似乎很是厌恶这人。
“……是,虚灼大师是将那恶鬼吃了。”陆闪不明白为什么容澈子对他总是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
“是吧!”容澈子像是终于找到知音了一般,拉着陆闪就说,“这妖僧!”
“啊,为何?虚灼大师他吃的都是恶鬼罢,这是为民除害,容澈子为何如此气愤?”虚灼大师虽然冷冷淡淡,但总归救过他。
“谁知道他会不会吃哪些妖魔鬼怪呢……这妖僧绝对不是人类了!唉,你可知,我自小就见过他。都十多年了,他的样子就是没有变化过。”容澈子回忆起来,一脸惆怅,“我师父都说,那妖僧是因为吃鬼吃妖才会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胡说,虚灼大师现在就是个高高冷冷的和尚而已。
“不过,吃鬼之后他真的十多年容貌未变吗?”
“是啊!我可是从奶娃娃就见他这幅模样到现在,我都已经十五了!他还一点儿都未变老。”
那确实是有点儿不对劲了,或许真如容澈子所说也不一定。
“虚灼今夜上了山,你可知道是为何事吗?”虚灼走之前肯定和容澈子打过招呼了。
“哎,还能干什么?那妖僧找吃的去了。”容澈子面露不虞,“他现在吃常人的饭菜已经不能饱肚,只能上山去吃鬼了……”说得陆闪一阵背寒。
脑子里一晃而过那丑陋的恶鬼的脸,又想到自己曾经见过的山里的白骨,陆闪叹气。
容澈子声音小了点说:“也不知道哪一天,那妖僧就反被恶鬼吞去了……”
夜路走多了也会遇上鬼,鬼吃多了难保有一天会被更强大的恶鬼吃掉。
陆闪心里头认同,他也听出了容澈子话里头的担忧。
说不定,他在这儿恐怕不是消食,而是在悄悄地等着虚灼回来。
心惊胆战地等着,看是吃鬼回来,还是被鬼吃了不能回来。
陆闪悄无声息地瞥了一眼容澈子,小小的脸蛋在夜里被扫了一层层阴影,却还是能一眼就看到眉眼里的愁苦和担忧,这和白天大大咧咧、生龙活虎的小道士截然不同了。
他听着容澈子说了一阵,陪着他说说话,又与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夜深天凉,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歇息。”陆闪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心里头也知道容澈子是要等着虚灼回到这儿才能安心去休息。
他把手里暖烘烘的手炉递给容澈子,让他抱着。
“多谢你。”容澈子道谢,看着陆闪离开,依旧直着腰坐在藤椅上面。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有一声响亮过一声的鸡鸣,偶尔从遥远地方传来的狗吠。容澈子昏昏沉沉的,努力睁开眼睛。
迷糊之中,看着一个黑影在自己跟前落下,完全遮盖了月亮的光,他也看不清来人的脸。只是在瞥见那光亮平滑的脑袋后,就笑了。
那黑影轻轻地抱起他,动作很温柔,怀抱里的人很轻也很凉,他只能叹气着将人抱回了房间。
第二日,陆闪昨晚大半夜跑出来和容澈子坐了好久,夜深了才回了房间睡觉。这一觉睡得特别好,醒来时,已经是日光都透进纱窗照被子了。
他还想着在床上多躺一会儿,忽然记起还要去看看挖水道的事儿,立马坐起身,快速穿了衣衫袍子。
这样清朗的日子不知道还有几天呢。
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加快了动作。
陆闪一出门,就听得隔壁也传来开门的声音。
“……不用等我的。”
“哼谁是特地去等你的啊?妖僧不要想太美,我是不小心在外面睡着了而已!”
容澈子和虚灼一前一后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陆闪:“……”他在想,自己是否需要退回房间里面假装没看见?
“还有!以后不要偷偷摸进我的房间!呃……陆闪。”一看见陆闪,炸得飞起的容澈子就瞬间焉了。
“早啊。容澈子,虚灼大师。新春愉快。”陆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想深看实情的样子,风轻云淡地开口打招呼。
“新春愉快!新的一年,祝你平安喜乐,万事无忧。”容澈子笑笑,他的嘴角边露出两个浅浅地梨涡。
“新春好。”虚灼点点头,算是应了。
陆闪与容澈子、虚灼一同去了吃早饭。
厨房里给备好了金黄的夹肉蒸饼、黄澄澄的小米粥、鲜红的甜糕,新年第一日,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陆闪一面喝着粥,一面咬一口蒸饼,吃得很是愉快。
他念着还要去看水道挖得怎么样了,就吃得飞快。然后用湿巾擦了手就和二人道别走了。
家丁说,山邪一大早就起了去那边。
陆闪问他吃过了没有,家丁说喝了三碗小米粥,那会儿饼还没有蒸好呢。
陆闪让家丁用油纸包了三个金黄香酥的肉饼,揣在袖里,去了修挖水道的地儿。
今天来的人果然不多,比昨日上午还少了。
“陆大少爷,新春快乐!”
“谢谢,新年好。”
“他们说了,家里拜天神之后就过来帮忙。”一个汉子见陆闪又亲自过来了,怕他担心水道不能及时完工,便说与他听。
“好!你们辛苦了。”
他心想着,该让苏大过来,吃饭歇息的时候给干活儿的大伙一些红封。
他走了好一会儿,才见着山邪。
作者有话要说:
容澈子:我有特殊的认人技巧。
陆闪:哦?
容澈子:在黑暗中发光的那颗脑袋就是那妖僧的!
虚灼:……
?
第14章 报复
“你来了。”山邪也看见了他。
“听说你今早没那么吃,这饼给你的。”他怀里揣着的饼还热着呢,忙递上去。
山邪站在深挖的道中,与陆闪是刚好齐了头。
“没,起早了一些。”山邪接过包着饼的油纸道了谢,将锄头随意地靠在自己身上,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连陆闪看着看着都觉得饿了。
“轰——”
不远处传来一阵巨响,引得众人齐齐把目光移动去。
“这、这……”
陆闪两三步走过去,山邪也从道里跳出来。
他们到了那发出巨响的地儿才发现,那提着锄头呆若木鸡的大汉子身旁是一个大洞。
“怎么了?大哥可有受伤?”陆闪问道。
那汉子转头,一脸呆滞,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他这好好地挖着挖着,怎么忽然就“轰”地塌洞了呢?
众人都围过来看着那个塌陷下去的深洞,惊得说不出话来,好深的洞啊。
这时候,山邪开口了:“你挖深了。”
“啊?”
“只需要挖宽七尺、深三尺。这儿挖了有四尺多了。”山邪这么一说,大家才注意到,这边的道儿确实是深了不少。不过大家挖着挖着时间久了谁还会注意得到这么一点点的差距。
陆闪心里大惊,他瞧了一下洞口,确实黝黑深邃。但还是安抚大家说:“这个没事的,大家稍安勿躁,我们只挖三尺,稍微注意一下就行了。”
于是众人揣着惴惴的心思回了自个儿的岗位上继续挖,但都不敢再多挖一尺。
这线路的规划是山邪安排的,陆闪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等到众人散去,他悄悄到了山邪身边,低声问他:“你知道下面是内塌的?”这下面绝对是一溜的内塌崩陷的,那么危险,百姓们知道了可就不会来这儿帮忙了。
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真的有洪水爆发、大水流过,水道塌陷,水都会流到下面去,这也能引开水。
“不全是塌陷的。”山邪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安抚他道,“不会有事儿的。”陆闪信他,便由着他继续挖。
“真是麻烦你了。”山邪本来是被他们以救命恩人的身份给邀请回家的客人,可现在却是由着他干苦活儿。陆闪内心有点儿过意不去。
“别这样,我也是大山的子民。”山邪是诚心安慰他的,不知怎的,陆闪觉得他说这话说得别别扭扭的。
陆闪在这儿看着到了中午,苏大拿了红封过来,给所有干活儿的人都发了红封,大家大过年的过来帮忙,虽然他们也是付了工钱,但多数人还是看得起陆家才过来的。
拿到红封的人自然都是极为开心的,下午来的人又更多了。
陆闪昨日应了要与陆真一起出去看舞龙,过了午时就回了家。
下午虽然寒风直吹,但好歹还有一点点日光,洒在身上也是极舒服的,又因着过年,大家都往外跑,出来看盘龙过年特有的舞龙表演。
舞龙是在宽广的大坪上。周遭都是喜气洋洋、喜笑颜开的百姓们,哪家哪户不是带着子女背着孙儿来凑凑热闹的。
一阵敲锣打鼓之后,鲜艳的金黄红艳的长龙被抬了上来,十几个男子在长龙底下,娴熟地操控着长龙。
飞龙在天、金龙入水、龙神施雨一出出演得众人拍手叫好。
陆真是坐在陆闪的脖子上的,这样看得更清楚、更舒服。
他一激动,两只小腿就在陆闪胸口直晃直抖,动来动去,非常闹腾。
陆闪想,再多一年,自己怕是承受不住这小胖子的重量了。
“大哥!龙在布云施雨啦!”
“嚯,飞起来了!”
陆真是看得直拍手。
“阿真,接下来的都是重复的戏啦,大哥带你去吃东西。”陆闪带着他看了两遍舞龙,这儿人挤人的,有些闷热,他看陆真也看得差不多了,便决定带他走了。
“好!”
陆闪摸摸他的脑袋,也笑道:“今晚还会有舞狮子呢。”这陆真也是知道的。
晚饭之前,会有舞狮子的艺人到家家户户门口敲锣打鼓闹狮子,讨吉祥。
主家人都会出来观看这闹狮子,听着敲锣打鼓的热闹声响,喜庆的祝福,个个笑逐颜开,而后舞狮子的艺人都会得到吉利的红封。
这会儿整个盘龙都是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整个山城都是红艳艳的大红灯笼,弥漫着鞭炮香烟的味儿,到处是敲锣打鼓呐喊助威声,被惊吓住的狗也是狂吠不止。
落霞橘黄暖暖地洒在山里、屋上。
“吃太多回去吃不下饭啦。”陆闪给陆真买了不少糖炒小丸子,香香甜甜的,陆真一吃就停不下来了。
“好吃,真好吃啊。”陆真塞进一颗,也给哥哥塞进一颗到他嘴里,“大哥也吃。”
陆闪嚼着丸子,没来由地觉得一阵不安。
“陆霜,你出来抱着阿真。”他喊出了在暗处的侍卫。
陆霜听到指示即可现身。
“是,大少爷。”他接过陆真,等着陆闪的下一步指示。
“呼——”这会儿陆霜也感到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