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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淼是个没主见的,而太傅又向来不主张多管闲事,洛佩慈就更不用说了,他肯定是他那便宜老爹拿过来凑个数的,现在两个顶梁柱发了话,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说来可笑,朝堂之争在玄京上演地如火如荼,他们几股不同势力现在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在同一处观赏着同一出好戏,真是怪哉。
而清风寨的下人们也不约而同地站出来反对,老寨主的死没有弄清楚,他们也绝对不能让赵当家娶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人进寨子。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赵牧一脸无所谓地看着他们,又接着道:“我请你们来不过是做个见证,谁管你们的意见?”
“赵牧哥哥,你千万不要被这个贱人迷惑了,他杀了阿爹,以后他一定也会杀了你的”,
沈月一边靠近赵牧,一边收拢藏在袖子里的短剑。
“沈月,我对你忍耐有限,如果你再出言不逊,就小心着自己的舌头吧”,
赵牧原本就不喜欢她,在寨子里多时也尽量不与她接触,可现在了解地越多,就越觉得令人恶心。
“琳琅!”
台下发来一阵短促的疾呼,赵牧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却也在这时被沈月钻了空子。
刚才发出声音的人是傅博温。
“赵牧哥哥,我知道你现在被迷惑了,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但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不会害你”,
沈月将短剑架在琳琅的脖子上,一边说话一边带着他向后退去。
☆、第92章 孪生兄弟
赵牧冰冷的表情在沈月愚蠢的自作聪明下愈渐低寒:“我从来也没有被迷惑,趁我还有点耐心; 你现在立马放了他”。
沈月双目含恨; 自己的至亲已经没了,而他最信任、最喜欢的人现在却用那般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人造成的。
“他不过是一个戏子,现在还是一个哑巴; 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沈月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
赵牧眉峰上挑; 额间青筋乱跳,只见他咬牙切齿道:“你胆子倒是不小; 我的墙角你也敢偷听!”
沈月情绪不稳,又加之被刺激到了; 手中的短剑向琳琅的脖子靠近了几分:“我现在还有什么不敢的?”
“沈小姐!”
傅博温带着病态的声音显得急促却又无奈。
沈月在山中混了多年,自然也有自己的心腹; 真要在玄京打听点什么也不算太难; 她凑在琳琅耳边,语气里带着些鄙夷:“如果我早点认识你,向你讨教点这勾人的本事; 今天站在这里会不会就没有这么难堪?”
琳琅的红盖头依旧没有被揭开; 他心凉如底; 自己究竟是怎么被认出来的?他的身份被点破的时候,那些人分明没有多少惊讶; 所以他们早就猜到是自己了,可是,为什么。
沈月看着手中的人如同一个牵线木偶一般失去了反应; 兴致缺缺:“真是可惜了,如果不是傅相毒哑了你,我还想听听这玄京第一戏子美妙的歌喉呢,是不是真像传言那般,婉转空灵。。。。。。妩媚惑人,嗯?哈哈哈哈!”
琳琅任由沈月牵扯着自己,忘记了任何动作,如果这时有人掀开盖头,就会发现他已经褪去血色的脸庞,他败露了,彻底的,毫无保留的。
沈月还在揭着他的伤疤,说出的话越来越难听,越来越放肆,琳琅也越来越麻木,反正这些话他听的已经够多了,再多的也没有了。
赵牧却是忍不住了:“沈月,你够了!”
沈月苦笑:“赵牧哥哥听我说了这么多还是不肯回心转意吗?”
她眼中蓄满泪水,却异常安静地没有爆发: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眼睛里现在充斥的是同情吧,对我的,还是对他的?”
赵牧根本就不想与她纠缠。
“琳琅小戏子,你看见没有,这个男人其实一点也不爱你,他只是同情你,同情你明明是相国之子,却只能做一个卖艺维生的伶人,其实你知道吗,如果你去勾栏院,或许就没有现在这么辛苦了,你只要找一个有权有势的大人。。。。。。”
傅博温就是有再好的修养,听到一个女子赤/裸/裸地说出这些话也是觉得不堪入耳,只是他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沈月的脸上已经多出了一道锋利的血痕。
她遮住半边脸颊的头发被整齐地砍了下来,丑陋的胎记突然暴露在众人面前,沈月身子抖了一下,一只手慌忙遮住半边脸颊,一只手却还不忘记控制琳琅。
胎记是她最大的忌讳:“赵牧哥哥,你怎么能!”
赵牧收回利器,狠厉道:“别再叫我什么狗屁哥哥,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放不放人”。
傅博温在台下皱眉,很明显他并不同意赵牧这种激进的做法,要是沈月一个激动,伤了琳琅,那他就真的后悔莫及了。
以现在沈月不稳的情绪来看,这种担心是很有必要的,沈月受了刺激,握着短剑的手都在颤抖,而琳琅也不知为何,在她手里不躲不避,任由短剑割伤了自己。
沈月还在带着琳琅妄图往后退去,赵牧的眼神太吓人了,就好像如果自己现在放了这个戏子,就会立即血溅三尺一样,不,她不可能让那样的事发生。
太慌乱了,真的太慌乱了,沈月现在方寸尽失,来时的嚣张褪得一干二净,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现在又是在干什么,她要离开这里,对,离开。
“啊啊啊!”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众人,只见沈月忽的踩空了台阶从最高处滚落下来,而她劫持的琳琅被赵牧及时带离。
祭祀的高台距离地面还有一定的距离,沈月摔得七荤八素,头破血流,可现在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扶她。
“罪有应得”,
赵牧如此说道。
不知为何,一直躺在地上的沈月听到这句话却忽然有了反应,她混着嘴里血丝笑了起来,那般癫狂模样,渗人心慌。
洛佩慈离她最近,脚下不由升起一股寒意,他怯怯往后退了两步,却撞到了身后的江淼,两人虽互相不对付,但在这种时候也只是对视了一眼,识相地没有开口。
“赵牧,你就这般厌恶我,厌恶到想要我去死的地步吗?”
沈月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惊慌的眼神变得平静,变得无所畏惧。
赵牧冷眼看着他,没有回答,他处事虽狠厉无情了些,但对人从来都是冷冷淡淡的,他只想找到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其他人怎样与他何干?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了这位大小姐的喜欢,非要死缠烂打要嫁给自己,他讨厌这种贴上来的牵绊,难不成你喜欢别人,别人就一定要喜欢你,不喜欢你就是犯了什么罪过不成?就算他是土匪,也从没想过要做这样霸道的交易。
沈月骄纵惯了,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小心思,赵牧也从没想过大庭广众揭她的痛处,可他知道要是再由着她胡来,再由着她撒野发疯,她就彻底没救了。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沈月现在已经无可救药了。
“赵牧哥哥,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相见?”
沈月似是在回忆什么,她看着赵牧,眼神中带着些期许。
赵牧之所以上这个寨子,也不过是因为这个寨子乃是山中阴气最重的地方,也是练就尸傀的最佳地带,那时的他心中只有仇恨,又怎会注意一个不起眼的女人。
沈月眼中的期许慢慢黯淡下去,她脸上掩不住的自嘲,但还是接着说道:“很多很多年之前了,那时的我才九岁,哦,不对,应该是七八岁,我自小没见过娘亲,阿爹也不管我,我就自己在山里野着玩,我不小心踩了野猎的陷阱,那时候我身边没有一个人,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是你出现了,是你救了我,还给我包扎了伤口”。
她从未见过这样温柔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人带她走出困境,可惜的是,之后很多年,她都没有在后山等到他。
琳琅被赵牧护在身后,他听完这话稍稍偏头,令他惊讶的是赵牧的眼角竟然有些许湿润,待他想仔细探究之时,赵牧又恢复了那个冷淡的模样。
“想必你是认错人了” ,
赵牧顿了顿,又道:“我从来没来过这座山”。
沈月听到这话的时候耳朵里一下子轰鸣了:“你,你说什么?”
赵牧叹了口气,尽管同情,但还是接着说道:“我说,我之前从来没来过这座山,更不会救了受困的你”。
“这不可能,玉佩,你腰间的玉佩,你当时就是带着这枚玉佩,我不可能记错的!”
沈月有些急了。
赵牧闻言看了看腰间的羊脂白玉,然后一把扯下:“你说这个吗?”
他左手拿着玉佩轻轻摩挲了几下,然后才道:“这不是我的”。
“别这样看着我,这的确不是我的,救你的人也不是我”。
赵牧也不想再跟她兜圈子:“他是我的孪生弟弟,名为清风”。
听到这个名字,洛佩慈心里猛然一紧,大哥的书童也叫清风,可,可能是他多想了,大哥的书童跟这个土匪长得可是半点也不像。
沈月失了神,大红喜服中不断流出深色的液体,她却毫无知觉,所有的温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清风,他叫清风,那他。。。。。。”
沈月说着说着突然禁了声。
“我也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只知道他在玄京,却不知道究竟在玄京哪里,他被人藏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洛佩慈的错觉,总感觉赵牧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间瞥了自己几下,该不会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吧,他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赵牧,的确跟那个书童长得不像啊,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
“这样吗,原来是这样”,
沈月抬头看着赵牧,然后将目光移到他身边的琳琅身上,原来是自己认错人了。
她像一具丢了魂的走尸,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只是还没站稳又急急摔在了台阶之上,顶着众人的目光,她双手攀着石阶,一步一步向上爬去,红衣佛过,留下一抹一抹刺目的血花。
沈月拖着笨拙身子爬了很久,没有人知道她要干什么,她终于停在了最顶端的石阶上。
赵牧看着脚下这个女人,表情复杂,忽的,见她朝自己绽放出了一个绚烂纯净的笑容,他心中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眼前腾起一阵迷雾,不好!
他下意识地想去牵琳琅的手,却发现身后的人早已没了身影,大堂里响起一片哀嚎,迷雾有毒!
赵牧落空的手悬在空中,单手紧握成拳,五指发出令人发寒的咯咯声,他怒了。
☆、第93章 道长驭尸
沈月这样一个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在知道真相之后绝不会有如此平静的表现; 琳琅被赵牧护在身后,却也一直默默猜测着她究竟要干什么; 直到她爬到高台之上,在她绽放出那个笑容之后; 琳琅才终于明白。
那笑容看起来绚烂纯净; 却也是一种挣扎后的解脱和无畏,她与生父不亲近; 在得知他死后,但也只是愤恨、不甘; 却没与任何一种感情属于至亲之间的悲恸哀绝,她愤恨自己从没有在这个人身上得到任何亲情; 他就独自离去; 不甘他就算离去也没有为自己争取到什么。
她自小便不信什么亲情,所有感情都寄托在一个素不相识的温柔哥哥身上,却不想多年竟然深情错付了良人; 沈月心中该有的是迷茫、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