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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塘的荷花似美人娇艳绽放,红鱼在水中嬉戏穿梭; 岸边两个七八岁的孩童正欢快地追逐奔跑。
“呀,大哥哥; 对不起”。
谢子居看着这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女孩; 疲惫地眸子透露出久违的温情,只见他微微一笑:“小心些; 莫要再撞到旁人了”。
那小孩吐了吐舌头,挠挠脑袋; 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谢子居恍惚了一瞬,仿佛是想起了什么; 随后定睛看了看眼前的人; 无奈摇摇头:“好了,去玩吧”。
小女孩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身边的小伙伴似是等不了; 推搡着她赶紧离开; 那女孩终是什么都没说; 转身跟谢子居笑了笑,又开心地跑着进了小巷子; 不见踪影。
谢子居来到乌连已经几天了,将这个小镇来来回回找了几遍,都没有找到古笙。
抬脚走进一家临水的客栈。
“客官您里边请; 厢房已经准备好了”。
谢子居有些意外地看着小二:“贫道并未定厢房”。
小二憨憨一笑:“是另一位公子定的,以后只要是道长过来,那间客房就会为道长腾出来”。
“敢问是。。。。。。”
谢子居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道长今日来得可早了些”。
见来人,谢子居心里也有大底明白了:“赵兄,贫道早说过不会在此地久留,赵兄又何必破费”。
“我与你一见如故,虽是萍水相逢,但应当有几分真心才是,还望道长莫要拒绝”,赵牧收起一身戾气,举手投足间还当真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气质。
谢子居动了动嘴,却是什么也没说,跟着他进了厢房。
赵牧先是为谢子居斟了一杯茶,厢房内一股清新淡雅的味道立即弥漫开来,沁人心脾,也淡淡舒缓了谢子居内心的烦躁不安。
“不知道长今日可有何发现?”
谢子居看着窗外那连绵的山峰摇摇头:“镇上已经来来回回找过几遍,还是一无所获”。
赵牧闻言蹙眉:“道长确定自己要找的人是在乌连吗?”
谢子居没有说话,他不知道,他现在也不确定楼君卿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若是还没有古笙的消息,那他不日便会回到玄京,宫里的那条地道肯定是有问题的,不知道师兄有没有查出来什么。
“若是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道长尽管开口,我赵牧虽无权无势,但手下还是有的,找一个人也费不了多少事”。
谢子居摇摇头,虽然赵牧为人热情慷慨,待人又是彬彬有礼,也是少有的能与自己谈得来的人,按理说自己不该有那么多疑心才对,可面对他,心中总是隐隐有些不安,尤其是在面对古笙这件事上,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赵牧喝了一口茶,将一闪而过的戾气掩在眉底,这臭道士的戒心太重,自己跟他掏心掏肺几天也套不出一句真心话,不过他不急,毕竟好戏还在后面。
只见他随后淡淡一笑,缓缓道:“道长不必误会,我只是担心道长的那朋友的安危,毕竟在这水乡对面可是吃人的鬼山”。
谢子居拿着杯子的手一顿:“你说,鬼山?”
赵牧望着对面的山入了神,停顿了片刻才又偏头:“也不过一些民间传说,当不了真的,道长还是不必太过在意了”。
“还请赵兄详细说来”。
赵牧脸色变了变:“道长当真要听吗?只是一些民间传说,这其中几许真假也无人查实。。。。。。”
赵牧见他不说话,自己也不好突然接下一句,正当他开口的时候,窗户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骚动。
这时,小二刚好上来添茶,赵牧问道:“外面何人喧闹?”
小二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悄悄道:“是魏婶儿,他儿子前阵子上山采药,几日没有归家,今日回来竟是有些呓语,整个人呆呆傻傻的,见谁都不认识,怕是疯了”。
“你说的是魏小郎中?”
小二点点头。
“几日没有回家也无人上山去寻吗?”
这话是谢子居问的。
“魏小郎中在乌连是有名的小神医,经常上山采药,山里情况复杂,他在山里搭了个临时小屋,以便不时之需,遇上阴雨天气,几日不回家也是正常的”。
“那魏婶儿为何喧闹?”
正常妇人遇到这种事,不都是赶紧寻个大夫诊治吗怎会在大街上哭闹。
小二有些犹豫地开口:“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魏婶儿在小神医身上发现了个什么血书,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小神医是被人加害的,魏叔死的早,家中只有他们一老一小,遇上这种事,难免害怕,我想着应该是。。。。。。”
“你想个鬼!我看你是懒筋又犯了,外面那么多的客人不晓得去招呼,等着卷铺盖是吧!”
小二的话没有说完,一个叉腰的妇人便走了过来,拎着他的耳朵便要往外走。
“老板娘今日火气又是见长啊~”
赵牧无奈调侃。
“今儿个忙,赵爷该吃吃该喝喝,我先把这不懂规矩的小子带出去,扰了爷的兴致真是不好意思,今日这桌酒钱算我的”。
话未说完,老板娘就拎着小二走了出去,徒留小二哀嚎叫惨的声音飘进厢房,可见老板娘火爆豪爽的性子,真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道长可是有何想法?”
赵牧转身见谢子居一直盯着窗外那条小街若有所思,顺势问道。
这件事有些古怪,但他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古怪。
“贫道想去看看那个小神医还有。。。。。。那座山”。
街道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宁静,不再有突兀地喧闹声,想来是衙门的人已经来过了。
小神医的医馆关了,里面没有人,他们打听了许久,才打听到魏婶儿和小神医的老家。
魏婶儿的家离街市有些远,二人也是寻了好久,小路两旁的房屋有些老旧,墙壁上都已经长出了青苔,破败的窗柩上甚至开了一朵淡雅的小花。
‘咚咚咚’
“请问这是魏婶儿家吗?”
赵牧抠门,半晌无人回应。
‘咚咚咚’
“你们找谁啊?”
魏婶儿家没有人,隔壁的人家倒是有一个垂暮老者出来答应,只是他的脸色不太好,想来他们应该是声音太大,打扰到了这位老者休息。
赵牧偏身,恭谨地一拱手:“冒昧打扰,还望不要怪罪,我们只是想来找一下魏婶儿,您知道她现在在家吗?”
老者摆摆手,表情有些不耐烦:“不知道”。
赵牧和谢子居对视一眼。
赵牧面不改色,再次拱手相问:“我们有很重要的事需要找魏婶儿,请问您知道她在哪吗?”
谢子居想本想拦住赵牧,他不必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若是魏婶儿不在,他们再去别处找便是。
或许是赵牧谦恭的态度或许是老者大发慈悲。
“她们搬到镇上很久了,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多谢”。
老者拄着拐杖,行动不太方便,身边也没有人服侍,但身子骨倒像是极其硬朗。
告别了老者,他们二人本想去不远的山中看看,可天色已晚,只好作罢。
☆、第64章 起风了
夜已深,却无人入眠。
“都是些道听途说的饭后闲谈; 道长当真要听吗?”
若不是白天那一桩事; 谢子居也不会想起来,楼君卿只说是将古笙带到乌连; 却没有说是乌连的哪里,小镇上找遍了; 但他却忽略了那山峰陡峭、丛林茂密的山林; 那个看起来怎么也不会有人居住的山林。
若是他真的在那。。。。。。
“这几日来有劳赵兄多番照顾,贫道不胜感激”;
赵牧闻言刚想打断,却不料谢子居接着道:“只是这次来寻的人对贫道真的很重要”。
长老前几日就已经传讯; 破北星掉落,千年老妖出世; 天下即将大乱; 命他速回崆峒顶,若是在那之前还找不到古笙,若是还找不到那; 那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再他一面。
来人间这一遭本是调查锁妖塔之事; 没想到还是晚了。
外面起风了; 赵牧将窗户关好,回身又点了两盏烛火; 将房间内照得更亮了些。
仿佛是为了应景,赵牧换了一种比较低沉的声音缓缓道:“其实乌连之前不叫乌连,这片山清水秀的地方原来名为清风寨”。
谢子居正襟危坐; 表情有些严肃,赵牧突然笑出声:“道长不必过于紧张”。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谢子居有些不知所措,重新摆好坐姿,可换了几个姿势又都同之前一模一样,不知如何是好。
赵牧笑着摇摇头,继续道:“在这里几天想必道长也亲自感受到了,清风寨的百姓都比较随性和睦,可在这淳朴又平淡无奇的地方待久了,总会有一两只羽翼未丰的雏鹰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玄京流传过来的纸醉金迷的故事也曾被人一时追捧”顿了顿,
“那样繁华的生活确实令人向往”,
再美好、再淳朴的地方也困不住一个年少轻狂的少年想出去闯荡的心。
“清风寨原有一户有名的书香门第,其老爷膝下有两子,老爷心善爱管闲事,一次意外救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不明来路的人,几番救治,那人终于醒了,只是伤势太重不得不留下来养伤,年轻人醒来后,对老爷甚是感激,闲来时也曾当过两个儿子的教书先生”。
似是说得有些口干,赵牧为自己蓄了一杯水,而后一饮而尽:“他远大的见识与渊厚的学识打动了老爷,也在两个孩子心里深深地埋下了一颗种子”。
一个苦读了半辈子诗书的老头子将一生大底会说出来的奉承话都那位京城人士临走前的晚上说了出来,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跟自己一样匆匆数载、迟暮老矣,看得见的地方却只有头顶上的这片天,这片除了澄净而一无所有的天。
“年轻人辞别了他们一家并且带走了小儿子”,
赵牧说到此处,并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后来呢?”
今晚的风真大,透过窗户缝隙还能传来一缕一缕地凉意,可这并没有给七月的夏夜带来一丝清凉,反而有些阴冷。
赵牧良久没有说话,眸子掩在一片阴影中,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后来的事众说纷纭,我也不太清楚,有人说小儿子在玄京当了大官,也有人说那年轻人身负血债连累着小儿子一起被追杀,最终客死异乡,总之那之后年轻人和小儿子就没有再回来过”。
谢子居有些疑惑:“老爷和大儿子都没有人派人去寻过吗”
赵牧表情似是懊恼:“忘了说了,年轻人离开那晚,老爷和大儿子就不见了踪影,听说很久之后在那片山林里看到过两具尸体,可时间太久远了,根本分不清是不是他们”。
他知道谢子居想问什么,所以也未卖关子。
“清风寨之后还闹过一场洪涝,这里的地势道长也看到了,活下来的人大底都是躲到了对面的山上,天灾面前,生存才是问题,所有的淳朴都在一瞬间化为乌有,他们为了食物,甚至不惜双手占满鲜血,沉睡在心里丑陋的灵魂一旦爆发就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猛烈,人间天堂一下子变为炼狱,想必也是如此了”。
即使他说的风轻云淡,即使他并未描绘当时的场景,但那一幅幅画面却是确确实实在谢子居脑海里飘过。
赵牧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似是试图缓解当下压抑的气氛:“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只是听一些老辈偶尔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