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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了,连樊猛都已经接受爹娘已经离开的事实,没想到许大夫还如此执着。
“许叔父现居何处?”
“怎么,想问我讨酒喝?”
许明先酿得一手好酒确是人间哪得几回有的琼瑶佳酿,他不说,樊猛倒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只要许叔父不嫌弃樊儿不给酒钱,那樊儿必会天天赖在那的”。
许明先闻言笑着摇头,
“你这泼皮性子,倒是跟你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给酒钱还想喝酒,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樊猛闻言这才笑了出来。
许明先转身细细看了看榻上的人,
“他就是傅清平的儿子?”
樊猛点头。
似是想到了些什么,许明先定定看了傅博温一会。
“许叔父,不知您可有意入仕?”
刚说完,又觉太过唐突,瞬间闭了嘴。
许明先跟随爹爹多年,他的本事樊猛自然是清楚的,若只是留在玄京开一家医馆实在是浪费。
许明先拍了拍樊猛的肩膀,
“一朝君子,一朝臣。这其中原由,还需叔父再仔细同你说么”。
樊猛刚想开口,却突然听到榻上之人传来一声细微呻/吟。
许明先见此,示意樊猛禁声,转身将小徒弟招进来收拾好药箱,
“药方已经开好,按照药方调理便可”。
“叔父这便要走吗?”
许明先对上那黑曜石般的眸子,他仿若见到了另一个人,当初上战场,那人似也是这般挽留。
他缓缓走过樊猛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纵这条路前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你也要闯吗?”
樊猛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是这么容易被看破,只是转念一想,既是被面前之人猜透,也就不觉得奇怪了,他没有丝毫胆怯,一字一句间都带着万般的肯定与执着,
“杀父之仇尚不共戴天,更何况是灭门之灾”。
“不撞南墙不回头?”
“不撞南墙终不回头!”
许明先听着他骨子里发出来的傲气,灰蒙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
“放心吧,叔父会护着你”。
只留下这一句话,许明先与小学徒便先行离开。
樊猛定睛看着叔父的背影,直到他们转入街角,再不见那一抹月白色,他才收回目光,精心布局多年只为殊死一搏,若是叔父肯帮自己,那胜算必是又大了一成,他深深叹了一口气,不是所有事都能随着时光越冲越淡的,他要讨回的不仅仅是爹娘的尸骨,更是一个血淋淋的公道。
不过片刻,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大底是丞相府的人来了吧。
“将军,傅清平来接他儿子了”,
关冥与樊猛一同入京,此刻也是风尘仆仆。
“将楼君卿招来,我们也该会会这老贼了”。
关冥瞧了瞧躺在榻上半死不活的傅博温,有些疑惑,不过还是乖乖去招楼君卿。
此时茶楼客厅内,只有傅清平与一美妇,而茶楼外则是傅府一众家丁与樊猛的士兵,这么大的阵仗,惹得走过的百姓纷纷驻足观看。
那美妇招来茶楼老板前来问话,而傅清平则是端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
“我的温儿呢?”
茶楼老板就算是再见过世面,也是被眼前的场面吓得不能言语,瑟瑟跪在地上,不晓得如何回答。
美妇见此,心头怒火更甚,
“我问你我的温儿在哪,你这废物是聋了,听不见吗!”
茶楼老板闻言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傅公子在自家茶楼内发生这般事故,此刻正躺在后院里昏迷不醒,这要他怎么说得出口。
正在两难之际,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傅丞相,许久不见”。
☆、第39章 我是妻奴我骄傲
傅清平见来人起身,
“樊将军; 许久不见”。
美妇见此; 自然也是微微行一礼,而后站到傅清平身后。
“不知将军可否将小儿交出?”
樊猛让关冥去通知傅洛两家; 必是将事情原委也说过了,而傅清平现在却向他要人; 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污蔑自己啊。
他缓缓一笑;
“令公子现正在后院,大夫已经为其诊治过; 暂无生命危险”。
“我儿当真无事?”,
美妇激动得出声; 却又被傅清平一个眼神瞪得缩了回去。
“劳烦樊将军将我儿抬出,本相也好尽快带他回府诊治”。
樊猛笑而不语; 而这时楼君卿也被关冥招来;
“下官参见傅丞相、樊将军”。
“楼大人来得正好”,
樊猛对上那深藏不露的眸子,顿了顿; 道;
“还请你将今日发生之事原原本本道来”。
茶楼里里外外聚满了人; 指指点点的人也不在少数,想来傅丞相也是费了不少功夫的; 而现在在这里只有楼君卿是唯一能解释清楚的整桩事情的人,若是他此刻反咬樊猛一口,那他也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楼君卿笑盈盈的凤眸中刻着两人对峙的身躯; 却是丝毫不输气场,只是与面前二人相比,他则是隐而不露,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保持好自己应有的风度与谦恭,
“想来关副将已经解释过一遍,下官口才不佳,难免曲折事实,还是免了吧”。
谁曾想傅清平却是冷笑一声,
“若是楼大人口才不佳,那我等可不都是不学无术的草包?”
这话说得太过抬举楼君卿,反而讽刺的意味更重,楼君卿本是乌连一小小芝麻官儿,现摇身一变竟成了大理寺少卿,这其中缘由还不知掺了多少污水。
楼君卿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傅丞相这般言语真真是折煞下官了,既傅丞相要听,莫嫌下官便是”。
而后右手习惯性握着折扇负于身后,又将今日之事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你说是洛佩慈伤了我儿?”
傅清平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那等草包,也能伤了温儿?
楼君卿点头。
“这不可能!”
出府前他收到密报,明明是樊猛伤了温儿,现在怎么会变成洛佩慈!
“下官不敢欺瞒”,
楼君卿拱手作揖,而后推到一旁。
樊猛看着快要发作的傅清平,冷冷道,
“刺中傅公子的刀已被取出,只是失血过多,人还昏迷不醒,难道傅丞相不应该先去看上一眼吗?”
此话一出,一直默不作声的美妇便忍受不住,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往下落,
“老爷,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温儿吧”。
傅清平一甩衣袖,怒道,
“妇人之仁!”
若现在不讨回公道,那温儿的伤就是白受了,他傅清平何时吃过这哑巴亏!
“松手”。
美妇紧紧抓住傅清平的袖子,妆容已哭得看不清本来的面目,周遭议论的人的人越来越多,傅清平脸上也是越来越挂不住。
“给我起来,这般哭哭滴滴成何体统!”
“老爷,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温儿吧”。
傅清平看着半跪在自己脚下的女人,竟产生了一丝陌生的感觉,他毒辣的眼睛扫过樊猛与楼君卿,
“这件事没完,你们给本相等着!”
随后带着家丁前往后院。
“多谢楼大人”。
楼君卿淡淡一笑,
“将军抬举,下官不过是说出事实而已,既无事,那下官便告辞了”。
事已了,人群也稀稀散去。
一直在旁不曾发言的关冥却突然凑到樊猛身边,
“将军要不要考虑将这小子收归麾下?”
樊猛轻笑,
“此等扮猪吃老虎之物,你也不怕他转身将你咬个稀碎”。
关冥看他阴测测的笑容,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这小子,竟有这般能耐?”
樊猛见关冥大惑不解的模样,摇了摇头,
“今日本是楼君卿的接风宴,前来的小辈不过是给他前来祝他右迁之喜,你以为洛二公子为何会这么巧听到江淼那一番言论,而傅丞相方才又为何一口咬定是我伤了傅公子?”
关冥不可置信地看着樊猛,
“这一切竟都是那小子所为!”
他就说傅老贼今日怎么会如此白痴让自己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楼君卿这个人万不可小看”。
关冥闻言翻了个白眼儿,猜测说得跟真的似的,他就说那小白脸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们现在回府吗?”
“当然”。
“不和兄弟们去喝上几杯?”
这次在军营足呆了半月之久,军营内禁酒,任何人都是滴酒不沾的,他不信樊猛不馋。
樊猛拍了拍关冥的肩膀,
“你嫂子还在府等我,回去晚了,该着急的”。
关冥嗤笑一声,
“就那没良心的,还知道着急?”
樊猛闻言照着他胸口便是一拳,这么嘴欠,简直找打。
“哎呦,要死了,要死了,你还真下狠手啊~”
关冥‘嗷嗷’叫了两声,捂着胸口哀怨得看着樊猛。
“这还没娶进家门就这般袒护,要是哪天真进了樊府,岂不是要上天?”
关冥见樊猛右手又有起势,连忙往后退了三步,背部紧紧贴着门框,惊恐而又迅速地说道,
“嫂子最美,嫂子最温柔,祝哥金枪不倒,长鞭日天,能和嫂子缠缠绵绵,早生贵子,大富大贵,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停停停,你这小子存心膈应我,是吧?”
前面几句还像人说的,这后面。。。。。。他明知道三儿是男子,还如此这般,妈的,又找打!
“哎呦,哥,哥,我错了,别打脸!”
关冥还真不是故意的,前面几句是听军营那群混小子说的荤话,后面则是参加喜宴听多了顺势就说出来了,这可不怪他啊!
樊猛打完转身欲走,又忽然回头,关冥坐在地上揉了揉身子,一副良家妇女被欺负的委屈样,
“哥,打都打了,你还想干啥”
“去去去,瞧你那怂样,别恶心了,过来,我有正事儿”。
关冥拍拍屁股,见樊猛真没要打自己的意思,才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啥事儿?”
“你去城西包子铺买三笼包子回来”。
关冥甚至有一秒怀疑自己失聪了,
“买包子!正事儿”
“对啊,三儿喜欢吃,不是正事还有啊,一定要到城西老李家的包子铺,别家的不要”。
关冥见樊猛跟自己没完没了碎碎念叨半天,不耐烦道,
“不放心我,你自己去啊”。
“老子这不是急着回去见三儿嘛,我刚才跟你说的记住没”。
关冥掏掏耳朵,伸出手,
“记住了,拿钱”。
“没钱”,
樊猛回答得十分干脆,特别理所当然,这气场搞得好像是关冥问他借钱似的。
“你一年俸禄是我的好几倍,没钱?骗鬼啊”。
樊猛无辜地眨眨眼,
“三儿怕我在外面乱花,所以暂时替我保管了”。
关冥失望地看着樊猛,
“一分不剩?”
樊猛点点头。
“御赐珠宝金银呢?”
“三儿管着”。
“万顷良田呢?”
“三儿管着”。
关冥越问越绝望,不过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我们在玄京暗地里开得铺子呢?”
“当然也是三儿管着啊”。
关冥完全不晓得他哪来的这般迷之骄傲。
“哎,完了(liao),完了,我看你是彻底没救了”。
樊猛照着他的屁股就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