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容对他伸出大拇指,“厉害,韫儿这次又可以说上半年了。”
几人虽败却并无颓色,反倒有礼和几人道别。
四更天结束,周围嘈杂一片,席若白拉着甘青司的手就往回走。路上两人不言,可甘青司在他攥紧的手中感受到这人的不安。
回到房间,席若白道,“夙冶,别听他们的话。”
甘青司心中动容,像什么在崩塌,又被席若白一点点拾起来,笑道,“我——,”席若白双手捂住他耳朵,虽是幼稚了些,他还是展开眉心,“听欢,你真不厚道。”把头靠在席若白的肩上,甘青司心叹,这个人知道他的太多,假装一下都不省得。
“夙冶,我说过要照顾你。”
席若白声音平淡如常,却每次让人想起他的认真,甘青司覆上他的手,“好,给你照顾。”
他苦恼地皱眉,“夙冶,那些人——,”
“无妨,最止不住是流言,挡不住的,”甘青司见对方黯下眼眸,又道,“最藏不住是情深。”见对方泛红的耳朵,甘青司又乐呵笑起来。
“你还逗弄我。”
“要不我逗弄谁去?”甘青司坐下环过他的腰,“听欢,让我靠一会儿。”
席若白轻轻应了声。
过了许久,甘青司问,“他们还没回来?”
“嗯。”
“去找找看吧。”
刚到九月天门口,就见江溢他们回来,甘青司没错过他们笑脸前的难看神色。
“无浪兄,怎么了?”
江溢摆手,“没事。晚饭吃什么?”
“无浪兄。”
甘青司还未说完,江溢按住他,道,“兄弟,无事了。”江溢他们知道席若白是想让甘青司尽快离开赛场,所以急着结束比赛。见席若白走后,他们听到许多猜忌,但甘青司为人他很清楚,想也不想就和人杠起来。
而后几人也不着急回九月天,靳谌就一路和他们说起甘青司的过往,莫说席斐灵几个小辈,江溢眼眶都红了圈。每人处境不同,酸楚也只能自己体会,可藏在心里的伤疤被挖出来颠倒是非怎能让人不气愤。回来的路上被人冷眼相待,江溢只觉心寒。
甘青司不见靳谌,忙问道,“靳谌去了何处?”
江溢答,“他说去交代事情,让你莫要去寻,他自会回来。”
甘青司只得应下,午休时,只剩席若白四人在凉亭静坐。
江溢开口,“青司可有说什么?”
席若白淡笑道,“他说最止不住是流言,挡不住的。”
江溢大笑,“倒像他的性子。”
“嗯。”
入夜,树影飒飒,一人悄然落在地上。
“靳谌。”
靳谌回身,甘青司坐在长廊上盯着他,眉间叠满愁思。
“为何不听我的?”他看到远处青面獠牙的鬼魂,赫然是早上和他们冲突的男子。
靳谌见甘青司脸色便猜出大概,“他跟来了?”
“嗯。”甘青司走上前。
“哼,他该死!”
发狂的鬼影猛冲过来想闯入他身体却半分碰不着他,满脸愤恨的指着自己心口血窟窿破口大骂。
甘青司无奈道,“散了吧,你动不了他的。”
那人复杂看向甘青司,最终还是离去。
“靳谌,不可造杀孽,你是道灵人,是要算功德的。”他怕靳谌以后修为受损,若是不能得道,就苦了他修行一生。
“不用担心,我是注定要下地狱的。”靳谌道。
甘青司难抑胸间沉闷,道,“休想,我不会让你如愿。”
靳谌一把抓他手臂,“不准将方才的杀孽落到自己身上,你若是敢胡来,往后谁胡说我杀谁!”
鬼气凝剑,甘青司道,“你要试试吗?你若是再动一人,我也一样,反正地府收不得我,我陪你一场。”
靳谌叹气,“方才是我自己损德,以后不会了。”
甘青司眯眼,“当真?”
靳谌点头。
甘青司扬眉,“不骗我?”
靳谌再点头,“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那你还不放开,我去度化他。”甘青司抽出自己的手,上下动动胳膊。
一个修鬼道的哪会懂这些门道,度化可是净其怨气,甘青司上去只能激发人更深的怨气,靳谌问,“你怎么度化?”
“烧纸钱。”
“……,”先烧了你吧。靳谌转身就走,实在没心思理会他。
夜半,左思蔺听见动静猛地睁眼,提起剑气势腾腾的推窗,一见是甘青司开心道,“这么急着见我?”
“嗯,有急事。”
“做什么?”
“帮我度化亡灵。”
“……,”
刚才谁说的开心?
第三十四章 席真:我疯了
南梁四更天结,十三支队伍又在三月后于惊雀进行两场常赛,四更天审判长将会根据前三场比赛情况定出一支队伍直接去往通都终场,大家都在热烈讨论,甚至有人为此开设赌局,各大赌场都是一派好光景,热闹至极。
甘青司和江溢听闻此事也忙不迭跑去下注。
“所以你们最后押了谁?”席子期早就知道江溢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现在加上甘青司,正好一起胡作非为。
江溢手中票券一压上桌,“十两押苏幕里。”
甘青司嘚瑟道,“五两押苏幕里。”
席真见席若白在衣袖翻找着什么,问道,“若白,你也押了?”
哪知席若白点头,正经道,“十两押的是烟万重。”
烟万重也是西越昭溪远古名门,他们首席弟子一共五位,是百家中少数不以血缘为系的仙家门。和大多百家十年比武换届不同,他们首席弟子每五年一换血,由此要求极度严苛,必须是精通身份两者,并通过烟万重生死门才能成为首席。因此从闲散到首席,烟万重弟子都是百里挑一。
席真问,“他们今年如何?”
席若白道,“很稳,池九霄怕是高阶地门修为。”
纪漓和左铭跟随前辈的步伐,押了苏幕里五两。席斐灵为了给自家师兄打气,随着席若白押了五两银。
左思蔺也是票券扔桌上,“二十两压自家。”
苏子矜两指伸出,指间票券上三个大字,烟万重。
“你们啊。”席真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无法管教自家弟子了,有愧于梦岭大弟子之名。
席真还没自责完,就见苏子矜又拿出另一张,“大师兄让我代劳的,烟万重二十两。”苏子矜没理会左思蔺的咆哮,默默收回两张票券。
席真蓦地放宽心,有些后悔自己没押上一注。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箴言无误。
这边还未高兴了当,一名梦岭弟子就跑入大堂搅了兴致,“见过各位师兄。大师兄,大长老传令让您和二师兄、五师兄、七师兄过去一趟。”
江溢愣住,没想到自己也会被叫过去,见席子期盯着自己,他安慰一笑,那人才没了紧张之色。
客栈之中,席台、席严生和席百须端坐在椅上。
席台喝着茶半天没说话,四人依旧站在原地不做声响。
“江无浪,可在外边玩够了?还要回家?”席台锐利的眼对上他,“这是钟信让我给你带的话。”
江溢自知席钟信对自己的恩情,自从他决定离门后便再没见过自己师傅,听到这话他愧疚不已。
“首席弟子来去自由,我一向知晓你性格,你的决定我不干涉。溢儿,作为一门长老,我定要挽留你,作为一名长辈,我更不愿你漂泊在外。”席台叹气,“你可知你这一走,我们这几个老头子可是愁坏了。”
江溢半开玩笑道,“长老,你就是想拐我去百家盛宴可对?”
席百须拍得桌子阵响,“死性不改!”
“死性不改挺好。”江溢看向席子期,换得他不自然的别过脸。
“你!”
席台拦下席百须,“是,这的确是我的目的。此次四更天梦岭怕是无缘,但若百宴再失颜面,难以同全门上下交代。”相处几十载感情虽有,但席台痛惜江溢大多是因为梦岭失去一大助力实在遗憾,自己身处这个位置就不得不为全门考量。
“师傅那里我自会去说明,至于百家盛宴我依旧会参加,可江溢从此便再也不是梦岭弟子。”他师傅的话自己清楚,家不是指梦岭,是有牵心之人所在之地,而梦岭他始终不会再待。
席台颔首也不再多言于此,“若白,关于那位小兄弟之事我们近有耳闻,毕竟大家对通都仍有芥蒂,反对终场通都的不在少数,虽是通都世子,你还是莫要多往来为好。”
席若白神色一凝,“谗言听信不得,还望长老明鉴。”
“我不论虚实,若是被人诟病你与他来往,你自知对梦岭会有何影响!”席台怒火中烧,梦岭这一年的事已经够让他头痛,平日温顺的弟子又来一个个忤逆他,他威严何在!
“大长老,先处理百宴之事吧,听欢的事我自有判断。”席严生打断,接着看向漠然的席若白,若是席台再多几句话,他这儿子怕就是下一个辞去首席弟子之人。
席严生和席若白走出门去,两人极少谈心,席严生也不指望席若白会对他坦白什么。他从来不善关心席若白,唯一留意的便是他的修炼,在乎的是他的成就。直到上次席若白被罚之事,他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他似乎错想了自己的儿子。
“听欢,你自小不与人交往,可是因为为父?”
“是。”
乍然一听,席严生面色还是微变,“为父此次让你与甘公子断了往来你可会听?”
席若白依旧没有半分犹豫,“不会。”
“哪怕为父和你断绝关系?”
席若白皱眉,道,“不可能。父亲乃亲人,夙冶为友人,二者听欢不作选择。”
席严生满意地笑道,“好一个不作选。”他本以为这孩子或许会选择甘青司,也当作是他迟来的叛逆。从小到大,席若白都太听话,让他错以为这个孩子无欲无求。现在他才明白是自己对他疏于了解。他的回答已让自己欣慰,作为父亲又怎会让他去做这种难断的决定。
“听欢可是气着父亲了?”
席严生笑道,“未曾,只是为父不平衡罢了。”
“为何?”
“自家儿子护着其他人,就像我被比下去了,我怎会平衡?”席严生平淡道,也不管席若白脸上的讶异。
席若白从未听过这种孩子气的话,他眼中的席严生极为严肃,吩咐他的除了修炼时间就是修炼地点。幼时犯丁点错误就是跪祠堂和戒鞭,从小就不准他与人玩耍。以至于自己习惯一个人做事,不知不觉他就养成和他父亲一般的性子。他忽地笑起来,“父亲是父亲。”
“嗯,你去吧。”席严生方才便已留意到客栈下面的甘青司,对自己行礼后便一直站在日头下。他对甘青司无甚偏见,未曾相处妄下定论太过果决,他相信席若白自会分辨,流言便让它去吧。
“父亲,听欢告退。”话落,席若白快步穿过回廊。
席严生看他离去的样子感伤道,“开朗不少啊。”过去自己让他太压抑,如此也好。
“夙冶,这天还热,你怎生不去遮阳?”席若白下楼就把他往阴凉处带。
“无碍,况且你父亲在那,我怎能为了一点太阳就躲。”甘青司在见到席严生后紧张不已,僵硬地待在那儿,生怕他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席若白笑逐颜开,“我父亲断不会计较此等小事。”
“那也不成!”甘青司说完,见客栈门口三人冲他们摇手,道,“听欢,我们走吧。”
收拾完行李,江溢几人率先出城,甘青司和席若白则是在九月天等人。
万俟云寥遗憾道,“这次溱洧我怕是去不成了。”
“去什么溱洧,把你的事处理完再说,大人物。”甘青司虽是挪揄,却也少不了憾色。
“不知多久才能再见。”万俟云寥叹道,“要是我们能自由自在多好。”他身处皇宫,兄弟间的明争暗斗让他失望,能交付真心的除了他母妃便只剩杨似非。同样的身份,他对甘青司与甘愿十分羡慕,也好在他与他们相识,让他不至于对人彻底失去信心。
“照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