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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一下子沮丧起来,“我上不来,娘子。这是对我的惩罚。”
帅破天攥紧了拳头,“说……说什么傻话,快上来呀。”
声音叹息着说:“不行啊娘子。我永生永世都必须待在地狱的烈火中,再也不能上来陪你了。你愿意下来陪我吗?”
“陪你?”
帅破天的双眼逐渐失神。他望着裂缝下的烈焰,探出手臂,“好呀。我这就来陪你。”
难以思考,唯一的渴望占据了整个脑海。
下去。
下去。
下去陪他。
帅破天正要纵身跳下去,就被一双忽然出现的手箍住了腰,“你大爷!放开!我要下去陪他,我还得给他看我新写的字呢……放开——”
“娘子!”毛颖的呼喊从他身后传来,“你醒醒!那个不是我,我在这儿!”
听着这个声音,他忽然觉得内心的渴望衰弱了,挣扎的力度也小了不少。“可是……”
毛颖把他从裂缝旁扯开,把他翻了个个儿,让他面对着自己,“我在这儿,阿天。”
帅破天看着他的脸,眼中的迷茫彻底消失了,“啊?你……靠臭煞笔,装神弄鬼啥呢!”
毛颖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不是我装的。”
“那是谁?”这里还有别人吗?
“——是他。”
毛颖叹了口气,指着裂缝的方向。帅破天扭头一看,发现那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身着黑衣的人。
那人蹲在裂缝前,看着他们,咧着嘴笑,“你总算出现了。躲得不错,毛颖,我给九十九分。”
毛颖把帅破天挡在身后,面色渐冷,“为什么要牵扯无辜的人?”
那人潇洒地打了个响指,“问得好。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渣。我想折磨他,让你看着——你们之间所谓的‘爱’就是我最趁手的刑具。这个解释怎么样?”
卧槽,好耿直的解释。
不过说白了,不过就是一只单身狗对世界的怨念而已嘛。
帅破天拍了拍毛颖的背,“臭煞笔,干掉他!”
毛颖拔出佩剑,侧着脸对他说,“你不该来的。”
“我……”这样说来,似乎就是他犯蠢去跳崖,才让本来躲得好好的的毛颖被迫现身。帅破天低下头,心虚地小声说:“对不起。”
毛颖一怔,接着忍俊不禁,揉了揉他的头发,“原来你也会说对不起?”
“对不起……”
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已经欠了毛颖太多对不起了。
“对不起……明明想来救你的,却把你给坑了。如果不是我这样的猪队友……你也不会惨成这样。”
帅破天吸了吸鼻子,“对不起,我太弱了……什么都帮不了你……”
他揉了揉眼眶,拼命眨巴眼睛,接着绕过毛颖向裂缝冲过去。“喂,那边穿黑衣服的!冤有头债有主,那特么的法术是因为老子的原因才使的,有种就不要牵连无辜!把我一个人带走,随便你是要杀要剐啊啊啊啊——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没刹住车。”
被他“一不小心”推下裂缝的黑衣人:……
大意了。
帅破天拍着大腿哈哈大笑,结果被怒气冲冲的毛颖狠狠拍了一下腚,顿时委屈地吸鼻子,“——讨厌啦,干嘛打人家?”
毛颖把他拦腰扛起,疾步后撤,“这么危险的事你也敢做?万一被他抓住呢?真是吓死我了,以后再敢这样试试!”
帅破天佯作愠怒,“怎么跟你天爷爷说话呢!小心我今天晚上neng死你。”
毛颖再次在他臀部狠狠拍了一巴掌,“这回我真生气了,再来这么一次试试?小心我让你一个月都下不来床。”
帅破天咯咯笑着,勾了勾他的下巴,做轻佻状,“有种来啊宝贝儿,爷在床上等着你。”
嗯,这么一看这臭煞笔还真帅。完全符合他的审美嘛。
之前怎么会嫌弃他呢?
帅破天揽过他的脖子,在他侧脸上啵了一口,“毛颖……”
毛颖的脸顿时涨的通红,“娘子……”
“咱们谈一段试试吧。”帅破天说,“别太得意,只是试试哦。”
毛颖轻笑,站定在一棵大树旁,放下他,在他双肩五脏与额头用手指间各点了一指。然后,轻啄他的嘴唇,“等我。”
他挥舞佩剑,向前走去,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日。
当帅破天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动弹不得时,内心是操蛋的。
“等我”?
爹讨厌这句台词。
某岛国名侦探就是这样让他女朋友等了七百集的。
☆、幸福和美结局啦
寂静依旧。
随着时间的推移,帅破天心中发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整个胸腔腹腔都要被肾上激素洗白了。
不是吧,真要他等七百多集?
不过七百多集倒还好……
万一主角□□掉,提前结局了呢?
那个混蛋……
说好的死在一起呢?卧槽好像忘说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难道毛颖真打算帅气地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吗?立了那种打怪必死的FLAG他真的还能回得来吗?
如果回不来,他该怎么办?
帅破天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努力把这个想法驱逐出脑海之外。当然不会,都说祸害遗千年,这个臭煞笔哪儿那么容易死的?
但万一……
不会的。帅破天急促地喘息着,不停地默念: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忽然,又是一声巨响。
帅破天抬起头来。只见高空中落下一个黑点。黑点逐渐下坠、变大,“轰”地一声落在地上,砸起一片碎石与尘土。
帅破天被呛得治咳嗽,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居然能动了,连忙捂住鼻子,另一只手在眼前挥舞着,试探着向前走了几步。
尘埃渐渐散去,从天而降的不明物体的真面目越来越清晰。在认出他来的一瞬间,帅破天瞪大了双眼,冲上去跪在地上,“喂,臭煞笔!毛颖!”
毛颖平躺着,满面尘哀。佩剑断裂,双眼紧闭。
帅破天的手指抖得不成样子,握住他的手,急得连说话都变了声调,“毛颖?毛颖?你醒醒啊。你……你醒醒啊。不是说要日得我下不来床吗,有种你日啊!睡你麻痹起来日啊!”
毛颖仍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是被罩上了黑白滤镜,没有一点生气。
“煞笔……”帅破天的手指在他冰凉的手心中划过,“毛颖……”
黑衣人的笑声从他身后传来,“可惜毛颖看不到你这幅表情了,不然他说不定会死得高兴一点。”
半晌后,帅破天放开毛颖的手,擦了擦眼角,握住他断裂的佩剑,起身。
黑衣人又笑了几声,“怎么,你想用这个跟我拼命吗?那可就太有趣了。尽管有不能直接伤害凡人的规定,但我不介意陪你玩玩。”
帅破天转身,瞟了他一眼,高傲地扭回头去,将剑揣在兜里,把毛颖的身体打横抱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向家的方向走去。“还‘不介意陪我玩玩’,你当你谁啊?叶良辰都过气儿了好吗。”
黑衣人抱着胳膊,跟在他身旁,露出饶有兴味的表情,“我还以为你打算杀了我为他报仇呢。”
帅破天加快了脚步,目视前方,“确实有这种打算。但如果这样的话……他肯定又要骂我了。”
他低下头,看着毛颖灰蒙蒙的脸,咧了咧嘴,“……这个没大没小的臭煞笔,连他娘子的屁股都敢打。”
他又小声嘟囔了几句什么,越说声音越哽咽,说到最后,眼泪刷刷刷地往下流,顺着脸颊留进领口,在寒风的吹拂下格外冰冷。
“无聊。”黑衣人切了一声,从脚部开始逐渐消失,“告诉毛颖的那群手下,毛颖已经被除了精籍,但老雪精欢迎他们随时回到山里。”
帅破天吸着鼻子,白了他一眼,“要滚快滚,老子还想一个人哭会儿呢。”
等他完全消失后,时间的流转再次正常起来,树枝缓缓摇摆,毛颖的宽袖子被风拂动。
冰冷的事实击碎了所有的侥幸心理。这回,他再也不会回回来了……
再也不会……
啊,啊咧?
帅破天嘴半张着,死活说不出话来。他怀中的毛颖睁开双眼,微笑,“娘子。”
“你……”他咽了口唾沫,眨了眨眼,“你……”
嗖的一声,毛颖变回了只有一根手指头的大小,跳到他肩膀上,抱着他的脖子,“总算骗过他了,娘子,我演的好不好呀?”
……好你大爷!
帅破天一把揪下他来,怒气冲冲地在眼前晃悠,“你装死!”
毛颖毫无罪恶感地点头,“对啊对啊。我装死。”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帅破天露出迷之微笑。
大难临头仍不自知的毛颖欢快地笑着,“不过我真的没想到娘子你会这么在意人家呢,人家都害羞了的说。娘子,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娘子!娘子饶命!打坏了为夫为夫还怎么让你下不来床啊啊啊……”
“闭嘴!老子先让你下不来床!”
“娘子娘子!家暴……家暴是不可取的呜呜呜……”
呦西,今天也是愉快的一天。
——嗯,如果忽略掉一些细节的话。
遭受了蹂♂躏的毛颖软塌塌地趴在帅破天的肩膀上,被带回了家,毫不客气地扔进垃圾桶。
此时家中各精怪身上的封印已经被解开了。金炯、花好时、凑表脸、白卷短四个化形的精怪排排站在客厅,手中还拿着一筒、砚台和作为床精代表的枕头。
帅破天余气儿未消,抱着胳膊坐在了沙发上。过了一会儿,毛颖咳嗽着从垃圾桶里出来,爬上了茶几。
金炯上前一步,“毛老大……”
毛颖盘腿坐下,严肃地说:“刚刚的事,你们都看到了吧。”
金炯点头,“也听到了。”
毛颖叹了口气,“那你们应该明白,再继续跟着我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排排站的精怪纷纷点头。
“我已经被除了精籍,虽然侥幸没死,但已经是肉体凡胎,只有和人类一样的寿命,只能待在人界。跟着我,意味着你们再也回不了成精山了。”毛颖扫视一周,“你们……决定好了吗?”
沉默。片刻之后,响起了嘎吱嘎吱的咀嚼声。
“啊啊啊花好时,为师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准偷吃巧克力!”
花好时迅速地动着嘴,把手背在身后,仰着头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表情,“啊?我啊,反正我无所谓啦,只要有巧克力就算是地狱也可以很开心。”
凑表脸一把拍在她的后背上,“闭嘴巧克力耶夫斯基!和巧克力秀恩爱这个梗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去!”
花好时皱着脸冥思苦想,“嗯……”
“不用真的去考虑啦蠢货!懂不懂什么叫吐槽啊蠢货!”
“吐槽?哪个口味的巧克力?”
“不是巧克力!”
“那无所谓啊。”
“无所谓你大爷!知道吐槽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吗蠢货!”
“嗷!巧克力才是人类灵魂真正的工程师!”
“请不要这样虐待人类的灵魂了好咩!”
……
两人打打闹闹地活跃了整个屋子里的气氛,使劲板着脸、试图把画风拉回正常范围的毛颖最终叹了口气,认命地想:唉,他大概也真的只有帅三秒的天赋吧。
金炯走过来,用小拇指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吧毛老大,这就是我们的选择。”
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亮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