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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绪不禁有些羡慕他。
两人打车去了程达所说的中介,小中介地方不大,里面三四个人,程达进了门便很熟络的和坐在里头的中年男子打了声招呼,“王哥。”
“这不达子吗,又要搬家啦。”
“不是我,是我这哥们。”
迟绪活这么大,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和程达这样的人称兄道弟,感觉还不赖,“你好,我想在和誉大厦附近租一间公寓。”
中介愣了一下,“和誉大厦啊,那地界房租可不便宜,您能接受的最高价位是多少啊”
迟绪工作这三年,手头里存了二三十万,他并不吝啬多花些钱改善自己的居住条件,不过这种情况下,步子迈得太大总是不好的,“五千吧。”
“那就好说了,您稍等会,我看看啊。”中介握着鼠标在电脑前扒拉一会,抬头道,“云景公寓您看成吗离和誉大厦就一脚油的事,两室一厅,拎包入住,每月房租四千八,押一付三,你要是觉着成,现在就能去看房。”
云景公寓的条件和价格对经历过七年后房价的迟绪而言,简直便宜极了。
可问题是,赵瑞怀也住在那,以赵瑞怀的性格,他要搬到云景公寓去,百分之百会被指使着跑腿儿。
不是迟绪杞人忧天,赵瑞怀确实这样,可能是仗着自己给的工资高,占用员工私人时间根本不当回事,不说别的,就说他十年如一日的提前二十分钟去接赵瑞怀上班,迟绪这会光是想想都敬佩自己。
为了取得赵瑞怀的信任,人权都不要了。
算了,跑腿就跑腿吧,毕竟是快绝种的老板。
“行。”
迟绪答应的这么爽快,中介心里顿时就有底了,“那咱走吧,看房。”
也是巧了,中介手里那套房子在云景公寓c栋二单元,而赵瑞怀住在b栋一单元,听上去好像隔得挺远,事实上就是出门拐两个小弯的距离,都不用中介引路,迟绪自己就能找到。
他太熟了。
“房主夫妻俩和儿子出国了,说是岁数大了还要回来落叶归根,这房子不打算卖,空着也不是事啊,所以就托付给我这熟人,想租个靠谱的主,怕好好的房子被那些二房东给糟蹋了,要不然像云景的房子,都得去大一点的中介才能租着。”中介说着,用钥匙开了房门。
这句好好的房子真不是吹的。
一进门,迟绪就被洒满阳光的客厅俘获了,只觉得心里敞亮舒服,单论这一点就让他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可能也是靠那阴暗的小单间衬托。
左右看房就是这么回事,讲究个眼缘,第一眼相中了,其他方面都好说。
程达有点兴奋过了头,就像他看房子似的,几分钟的功夫,把两室一厅给摸了个遍,那叫一个赞不绝口,有一瞬间迟绪都以为他是中介的托,“可以啊,这地板,这门,这家具,都是实木的,主卧里还有个小卫生间呢”
他转悠一圈后,凑到了迟绪跟前,露出个殷勤的笑脸,“哥,跟你商量个事呗。”
“嗯”
“不是两间卧室吗,你一个人也住不了,我们俩合租吧。”
迟绪愣了愣,问他,“你不是刚搬家一个月吗”
“我那会是急着找落脚的地方,也没时间仔细去看房子,现在住那单间一个月一千五,床头隔着一道墙和马桶挨在一块,搞得我天天睡觉做噩梦,难受死了。”
见迟绪笑而不语,程达又撺掇道,“你住有卫生间的主卧,我住次卧,四千八的房租,我拿两千行不行,而且我上夜班,我们俩互相不影响多好啊我保证不带其他人回来”
旁边中介跟着说好话,“达子这人仗义,俩人合租还能有个照应。”
迟绪自己一个人住惯了,不太想有人参与进他的生活里,并且他十分清楚像程达这样爱结交朋友的小青年,或多或少的一定会给他带来麻烦。
可往后的日子一眼望得到头,光是想想就无趣极了。
迟绪觉得,有些改变未必是坏事。
最起码这套顺眼的房子就源于他和程达吃的那顿早餐。
“那好吧,合租到年后,天气暖和了你就搬出去住。”
不知为何,他的提议竟很合程达心意,他说要不然自己也是隔两三个月就搬家。
听上去像是个逃犯的行为,不过看程达身上穿的都是名牌,母校又是本地有名的国际小学,迟绪猜他可能是离家出走的富二代。
前者也好,后者也罢,活的都挺有滋味。
云景公寓的房子是押一付三的,加上两百块钱的中介费,迟绪一共给中介转了一万九千四。
他的卡上余额还有二十七万五千六。
这个不算丰裕也并不紧迫的数字让迟绪的心里感到无比轻快,他更加坚定了好好工作赚钱的想法。
就让那些他曾经硬吞下去的馒头见鬼去吧
程达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人,迟绪这边钱刚转完,他就联系之前的房东要押金了。
他是押一付一的房客,这种看着就不稳妥的人,房东也不是很留恋,爽快的把钱退给了他,倒是迟绪,房东跟他重复了好几次一定马上修缮窗户,想让他继续在那住着。
这会就能看出程达的义气了,他跳出来,有些得意的对房东说,“我们俩是要搬出去合租,你赶紧把押金退了吧,别耽误时间。”
房东不是好眼色的扫了他一眼,却不敢说什么,迟绪的押金是一千块钱,他找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理由,只给退了一半。
程达对这个结果感到非常不爽,撸胳膊挽袖子的要和房东理论,迟绪拦住他,轻声道,“应该的,你去收拾东西吧。”
他如此不计较,倒让房东感到过意不去了,热情的帮着他整理了一番。
迟绪的东西少的可怜,他在这间出租屋里生活了三年多,一个行李箱就装下了两年半,至于装不下的,迟绪也不要了。
至于刚搬来一个月的程达,更是轻手利脚。
两人打个车就去新公寓了。
在车上,程达心有不满的说,“他就是看你好说话,好欺负,桌子腿歪了关你屁事啊,再说那破桌子能值五百块钱。”
程达说的的确是事实,房东就是看迟绪跟面团一样好揉捏才会这样做的,要不然那漏风的窗户,打入冬就该修了。
迟绪以前是不敢计较,现在则是不想计较。
“别为这种事生气,不值得。”
程达凑近了盯着他看,“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的状态跟我爷爷似的。”
早饭时程达说了他爷爷的事,一个晚年丧偶的痴情种,沉浸哀伤无法自拔,对周围一切事情都不在意,一度想要出家做和尚,不过寺庙嫌他岁数太大,怕他突发疾病什么的不好跟家里人交代就拒绝了。
他爷爷的状态,用以后年轻人的说法就是佛系。
迟绪笑笑,回应了一声,“乖孙。”
到了新公寓,做了简单的整理后,已经下午两点了,程达终于没了精神头,哈欠连天的趴到了沙发上,就像一套扔在那里的衣服,一动也不动。
迟绪没有管他,他要抓紧时间出门采购,置办一些东西来填充自己的生活。
或者说,让此时此刻更有真实性,而不是一场很快会醒来的梦。
一下午的时间,迟绪买了很多零碎的小物件,杂七杂八的好几个袋子,拎在手上分量不轻,让他指尖发紫,指肚青白。
于是迟绪又买了一个新的行李箱,把那些东西装进去拖着走,就比较轻松了。
他奢侈的就像明天是世界末日。
对今天的他而言,也差不多。
回公寓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迟绪给了出租车司机钱,下车去开后备箱。
虽然上午那会雪就停了下来,但是地面上仍留着残痕,皮鞋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没等迟绪听真切,这细小悦耳的声音就被刹车声淹没。
价值百万的豪车停在了他的身旁,后排的车窗缓缓落下,里面坐着的人西装革履,面容俊朗,不过是微微的一抬眸,那凌厉的贵气便显露无疑。
他年轻时候是这样的。
“你怎么在这”赵瑞怀轻而慢的问。
迟绪沉默的站在那里,心中为戏剧般的巧合而感慨。
直到赵瑞怀又问他,“不是病了吗”
“嗯,是有点不舒服”迟绪将行李箱取出来,放到地上,片刻功夫想好了说辞,“之前租的那间房子,冬天太冷了,所以我就搬到这了,房租虽然高一些,但是离您家比较近,早上来接您能节省点时间。”
迟绪相信,赵瑞怀听他这么说,一定会给他涨工资的。
作者有话说:剧情基本走完了下一章开始甜甜甜我发誓,这本要是不甜,我就把脑袋摘下给你们当保龄球
第4章
赵瑞怀的曾祖父生于清朝末年的书香世家,祖上乃是皇亲国戚,到他曾祖父这辈本就已经落魄穷酸了,奈何他曾祖父生而不凡,在那个秀在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年头,及时的端起了枪杆子,抗日时期已是颇有权势的国民党军官。
抗日战争结束后,国内形式风雨飘摇,动荡不安,其曾祖父又一次做出正确的选择,在一个十分恰当的时间带着大笔钱财逃到了国外,避过了众多要命的劫难。
待赵瑞怀祖父回国时,国内已然一片欣欣向荣,赵瑞怀的祖父抓准了机会弃政从商,凭借丰厚的家底和在国外的见识,短短几年时间就在京城里站稳了脚跟,事业也是越做越大,其意气风发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不过他人生中唯一的败笔就是风流成瘾,私生子数不胜数,以至于卧病在床之际,家中子辈掀起了一场堪比九龙夺嫡的风波。
作为婚生子中唯一的继承人,赵昌元遭受的意外和父亲私生子一样数不胜数,而迟绪的父母就是其中一场意外的牺牲品。
这些事情,都是迟绪到赵瑞怀身边工作后,从多方角度一点点了解到的。
赵瑞怀作为往上捣八辈子都是大户人家的世家子弟,和那些仗着父辈有点能耐,恨不得到天上翻几个跟头的京城大少相比,他的性格可以说非常接地气,甚至温柔而又宽厚了。
“房租多少”
迟绪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四千八。”
赵瑞怀愣一下,没说话,但通过他微微放大的眼睛,迟绪就知道他肯定觉得太贵了。
赵总日理万机,哪会关注房租价格,能对比的数据只是发给迟绪的工资。
迟绪现在还没到年薪的水平,不算年终奖的话,每月薪酬加上满勤一共是九千八,房租消耗了将近一半。
其实在这个年份,在迟绪这个年龄,薪酬已经远远超于同阶层的人了,他自己不满足而已,“虽然房租有些贵,但是房子不错,比我之前租的暖和多了。”
赵瑞怀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他一番,“怕冷你还穿这么少,上楼吧,不要耽误明天上班。”
“好”迟绪拖着行李箱默默转过身,摸了一把自己新买的羽绒服,忍不住笑了。
他老板,人真挺不错的。
推开新家的房门,迟绪闻到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他把行李箱推到客厅,偏头看向厨房,餐桌上摆着几盒外卖,大部分都严丝合缝的扣着,只有一盒被动过。
听到声音,程达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满脸委屈的质问道,“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啊。”
迟绪有点迷茫的看着他,“嗯”
“乔迁之喜啊,我们不得一块吃顿饭嘛,我都等你好半天了,想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什么时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