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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曹骏坐到椅子上，朝林阳和严承曜说道：“你们两个看着办吧，反正这两天我用尽了办法，他一直都不说话，就表情变来变去，见动作都没有。”
程宇凑到林阳身边，小声问道：“那个……那谁…就是王凤……她在不在？”
林阳点点头，“她就站在吴亚身后，压着吴亚的身体，捂着吴亚的嘴，让吴亚动弹不得，也说不了话。”
程宇抽了口凉气，眼神在吴亚那里转了一圈，又赶紧缩回来了。
曹骏皱眉看着程宇和林阳：“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师父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程宇搓搓胳膊，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说道。
林阳走到吴亚身边，和王凤直接对视：“你想折磨他到什么时候？”
“你在问谁？”曹骏纳闷道。
程宇戳了戳曹骏的胳膊，小声道：“是王凤。”
曹骏：“……”
曹骏刚想开口让程宇严肃点，结果突然发现审讯室内的温度直线下降，他瞬间坐直身体，“怎么回事？”
温度下降的太不正常，曹骏一时都不知该作何反应，脸色尤带着奇怪和疑惑。
王凤听到林阳的询问，脸色瞬间就阴沉扭曲下来，她伸手抚在吴亚头顶，语气阴冷：“我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林阳看到吴亚狠狠地打了个冷颤，他也听得到王凤说的话。
“你可以报仇，但总要有个期限。”林阳指了指下面：“结束因果，早点投胎为妙。”
王凤冷笑一声：“我劝你少管闲事，我愿意什么时候离开就什么时候离开。”
林阳无奈道：“为什么每次我好言相劝，你们非是不听呢，你知道上一个不听话的什么下场吗？”
王凤有些戒备的看着林阳，但仍觉得林阳是在虚张声势。
“臭小子，你觉得自己还能敌得过现在的我吗？”王凤阴沉的看着林阳，身上阴气涌动，审讯室内的灯光明灭不定，连桌椅都摇晃起来。
曹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地震了？”
“不是。”程宇紧张的拉住曹骏，低声道：“都说了是王凤。”
“怎么可能！别胡说！”曹骏皱眉，又看了眼明灭不定的灯光，还有乱晃的桌椅，以及仿佛真的在和什么人说话的林阳，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有些相信，像他们这种办案多年的人，其实对一些奇怪的事情更能轻易接受。
只是当这种事情真的摆在眼前时，曹骏还是觉得太难以置信了。
林阳见王凤不仅不听劝，还突然释放阴气，于是矜持的笑了起来：“其实你这种态度让我省事多了，正好我想多储备点阴气……”
林阳上前一步拽住王凤的胳膊，直接吸收起她身上的阴气……让你嘚瑟这些阴气，正眼馋呢。
王凤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被林阳吸收走了大量的阴气，等她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她惊叫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阳无语：“大姐，我能对你做什么，我只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啊。”
王凤用尽浑身力气挣扎，身体虚虚实实，还是没能逃脱林阳的桎梏。
“她…她她……王凤！”曹骏倒抽了一口气，指着王凤显现出来的身影，神色惊恐的看向程宇和严承曜两人，却发现程宇的神色虽然也有些害怕，却并不惊讶，而严承曜则是完全没有反应，好像他一个人大惊小怪似的。
曹骏：“……”他默默放下手，默默咽下了所有碎裂的三观。
比起曹骏的惊恐，王凤才更加惊恐，随着身体阴气的大量流失，她开始变得十分虚弱，甚至有些维持不住魂体。
王凤惊慌的开口道：“别……别吸收了，求求你，赶紧停下来……”
林阳不动声色的按下心里的惊讶，他也被自己吸收阴气的速度吓到了，以前吸收阴气都没有这么快过，林阳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王凤哀求的时候，才慢慢将吸收阴气的速度缓和下来。
因为王凤被林阳束缚住，吴亚脱离了王凤的掌控，他失控的想起身往门边逃去，但是被手铐扣在桌子上，根本无法离开。
吴亚的动静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林阳说：“现在可以开始审讯吴亚，他能开口说话了。”
“不…不不，你们先让我离开这里！我不要待在这里……”
“休想！”王凤怒吼道。
吴亚捂着耳朵，神色恐慌失措：“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那王凤就想死吗？”曹骏冷下脸，抛开一切碎裂三观的事情，他拿出一个警察该有的态度，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语气严厉道：“现在赶紧给我把作案动机和作案经过交代清楚！”
吴亚抖着身体，最终颓丧的耸下肩膀，像是放弃了似的，慢慢讲起了自己的犯案原因和犯案过程。
第18章 你很温柔
吴亚和王凤以前在一个地方工作，他们由此结识，两人都是从乡下来到这个城市打拼，有共同语言，于是慢慢走到了一起，他们住在一起，过着类似于夫妻的生活，但是两人却没有登记结婚，因为吴亚从来没想过和王凤过一辈子，一切只是王凤单方面的一厢情愿。
吴亚逐渐厌烦了王凤，但是王凤却死抓着吴亚不放，她委曲求全，情愿养着吴亚，也不愿意让吴亚离开，吴亚想着两个人一起承担生活压力，确实比一个人强，所以也没强求和王凤分开，只不过他渐渐疏远王凤，每天早出晚归，在外面潇洒游荡，渐渐地，吴亚染上了赌瘾，而且赌瘾越来越大……
吴亚好赌成性，没钱就借高利贷，结果利滚利，他欠的钱越来越多，前段时间吴亚被追债，几乎危及性命，他非常害怕恐惧，只能尽快想办法还钱，但在对方给的期限内，吴亚根本没能力偿还这笔钱，于是他心思歪了，把主意打到了王凤身上，他给王凤买了一份保险，受保人写的是他自己。
吴亚杀死王凤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钱。
曹骏见多了为一点小事就杀人的事情，所以听完吴亚的叙述，也只是脸色沉了沉，但是他却觉得这个案件中还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曹骏盯着吴亚，正想开口询问，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抢在了他前面。
“你还有事情没交代清楚。”
严承曜开口道：“杀人善后的方法，谁教你的？为什么你要把凶器藏在碎石堆下面？还有，王凤的保险受益人是你，警方应该能查到这个事情，但现在看来，这个事情却被人抹去了痕迹……做成这几件事，绝非你能力所及，所以究竟是谁在帮你？或者说，是谁引导你做了这些事情？”
曹骏眯起眼，越发觉得严承曜这人不简单，除了比他帅，反应竟然还比他快，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吴亚听完严承曜的问话，脸色更显得慌乱，他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林阳皱眉问道：“你都已经认罪了，还要袒护帮凶吗？”
吴亚摇着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神色惊惶：“我知道的真的不多，我不知道他是谁……”
严承曜上前一步，双手按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缓缓开口道：“为什么你这么惧怕他？”
吴亚被严承曜身上的气势震慑到，他抖了一下身体，说：“他…他很奇怪，也很危险……”
“奇怪？”严承曜继续开口问道：“他身上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奇怪？”
吴亚脸上带着疑惑和恐惧，他说：“那个人……他一直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还带着面具，而且周围人好像都看不见他似的……”
严承曜皱眉，“他怎么找上你的？只有他一个人吗？”
吴亚突然沉默下来，抿着嘴不说话了。
严承曜直起身体，他伸手敲着桌子，慢条斯理道：“你想要偿还高利贷，被逼的走投无路，不得不杀人犯法，恐怕这笔钱数目不小，但是要用保险赔偿还上高利贷，那你需要投保的金额也绝对不会低，这笔钱，谁给你的？”
严承曜锐利的目光盯着吴亚，让吴亚不得不低头回避。
“看来的确有两个人。”严承曜说道：“一个神秘人，一个……是严氏的人吧。”
吴亚缩起肩膀，神色惨白，他闭了闭眼睛，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现在有你做突破口，就算你不说，我也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人。”严承曜一边看着吴亚，一边说道：“到时候，无论你因为什么要袒护对方，恐怕这一切也终将没有效用。”
吴亚猛地抬起头看向严承曜，神色变得紧张而慌乱：“你……”
“我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你有什么把柄在对方手上……恐怕这个把柄，和你自身关系不大，但是却让你非常看重……”严承曜不紧不慢的猜测道。
吴亚的脸色越来越惊慌，甚至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他似乎没想到严承曜能猜的这么准确。
严承曜观察着吴亚的神色，继续说道：“毕竟你现在已经认罪，那么对方掌握的把柄是和你关系密切的人？”
吴亚惊喘了一声，最终神色灰败的默认了。
“与其相信对方，不如相信我。”严承曜说道：“一个诱导你杀人的人，有什么信用可言。”
吴亚沉默半晌，终是干涩的开口道：“我有一个儿子……在对方手里。”
除了严承曜，在场几人的表情都有些惊讶，程宇直接惊叫道：“你还有儿子？！”
吴亚没来得及回答，因为王凤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
“吴、亚！！！”王凤凄厉的嘶喊道：“我要你不得好死！！！”
王凤不要命般的挣扎起来，林阳一个不查，竟然让王凤挣脱了束缚，只见王凤迅速朝吴亚冲去，她本来就离吴亚很近，几乎眨眼间就到了吴亚身边……
吴亚惨叫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他被王凤抓着头发，死命的朝地上撞去，力道之大，非常人所及，连桌子都震颤起来。
两次撞下去，吴亚的脑袋就已经破了，鲜血流满额头，又顺着脸蜿蜒而下……
林阳赶紧把王凤拽起来，但吴亚此时已经奄奄一息，尽管曹骏等人立即采取急救措施，但还是没能挽回吴亚的生命。
王凤身上的怨气几乎凝成实质，可见对吴亚的恨意有多深，她已经失去了理智，林阳只能再次吸收阴气，让王凤虚弱下来。
王凤恢复理智，虚弱的看着吴亚的尸体，突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本就没有生气的脸上更加死气沉沉，一片晦暗。
林阳看着王凤，突然惊叫道：“你要干什么？！”
只见王凤的身体竟然渐渐变得透明起来，魂魄明显不稳，似有溃散之兆。
“没有今生，不要来世。”
王凤在自行消散魂魄，她说完这句话，就直接魂飞魄散，消失在众人眼前。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不管是吴亚的死，还是王凤的魂飞魄散。
谁都没来得及阻止。
曹骏沾了一身血，张嘴骂了一句：“擦他妈，这叫什么事啊！”
林阳和严承曜在警局一直待到晚上才回到严家，幸好审讯室里有监控，能证明他们谁都没对吴亚动手，而吴亚的死，只能说成畏罪自杀了，不然总不能说成有鬼魂作祟。
虽然这是实话，但估计没人愿意相信。
林阳趴在床上，对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虽然他不惧怕面对鬼怪，但还是头一次面对人的死亡，这感觉真的一点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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