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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呃,你真的那么喜欢丁苗苗吗?”他望着向泓,忽然开口。
向泓皱了下眉毛。
浦亦扬刚问出这个问题就觉得自己太唐突。他和小向总不过就是一块逃了下难,又不得不同处一片屋檐下睡了一晚,能有什么交情可言?好吧,加上他喝多了给捡回去的那个晚上,这就是第二晚了。总之,他可不能因为知道了小向总过去的一些故事,就得意忘形,以为那人真乐意同他推心置腹。
他就是没忍住好奇。
转念一想,他知道答案又如何?如果向泓真的告诉他,自己有多喜欢丁苗苗,他能怎么做?
或许他可以告诉丁苗苗,其实向泓没她想的那么坏,小向总的凶狠都在嘴上,其实也有不为人知的温柔一面,比如会把喝多了的他捡回家,比如会枪口面前扑过来保护他,比如在他睡着之后和他换个位置,再悄悄留一件衣服,给他挡一挡头顶的风雨。
这样的人,看着不好相处,实际上连对他这个情敌都揣着好意,若是真对上自己真正喜欢和在乎的人,是会很好很好的吧。
浦亦扬默默地捏紧了手里那件脏兮兮的冲锋衣,突然之间,不是那么想听那个人接下来的回复了。
“我又不像你,我没那么死脑筋。”向泓还是开了口,面上不知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不屑,“我是觉得那个女人不错,有文化,有气质,不像我见惯的那些……切,烦死了。我跟你讲这些做什么?我告诉你,这世上只有我向泓看不上的人。她拒绝我,是她没眼光,一个没眼光的女人,我在乎她干嘛?”
说着说着,他的目光从浦亦扬脸上移开了,开始盯住了附近的一棵树,脸上似乎又有那么点不自在。
浦亦扬从这七拐八拐的话锋中听出了向泓没兴趣再回头找丁苗苗,顿时舒了口气:“是是是,她没眼光……”
说完又觉得不大对,在向泓那里,自己还是丁苗苗“前男友”,刚刚这一通瞎应和,岂不是把自个给骂进去了?
他挠挠眉毛,尴尬而不失狗腿地朝向泓咧嘴一笑。
“什么出息。”向泓鄙夷地撇嘴,又看看浦亦扬,不知怎的眼神颇有些深意,“我说,你也别想着再把人追回来了,就为了个女人,把自己搞得这么灰头土脸要死要活的,至于么?丢不丢人?”
浦亦扬:“……”
他什么时候因为丁苗苗要死要活了?
多少猜到对方大约是误以为他昨晚上是因为失恋而消沉,他也无意为自己辩解,就是怎么这话听着像训人,却又隐约有那么几分安慰的味道?
他还不至于自恋到觉得有了共枕之谊,再加上分享了那么一个童年小秘密,本来看他想看死敌、恨不得上手掐死他的向老板,就开始把他当朋友了。
向泓看他沉默,许是当他想不通,竟抬起了手,带着几分别扭在浦亦扬肩上轻拍了拍,别着视线,清了清嗓子,小声说:“好了好了,那个话怎么说来着?同是天涯沦落人。她连我都不要,还跟你好了那么久,你就知足了吧你。”
浦亦扬震惊地杵着没动弹,好一会才大致猜到了一点,大概是小向总见他也被甩,从而内心平衡了,对他产生了些许难兄难弟的共鸣。
如果能就此把恩怨了结,让小向总不再老想着在他身上找回场子,倒也是意外之喜。
他当下挺了挺胸,说:“是,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人要学会往前看。”
向泓又收回了那只搁在他肩上的手:“一码归一码,游戏我还是要赢你的。”
这是今天第二次提到游戏,浦亦扬疑窦渐起,眯了下眼,问:“游戏?”
向泓咳嗽了一声:“那个什么,街机,就那晚上。哎别管那么多了,我说要赢就是要赢,早晚赢你。”
这一连串赢你,都快把浦亦扬逗笑了。
“向总,”他挑了挑眉,慢吞吞地说,“我有时候觉得,你真像我一个朋友。”
向泓脸一沉,回头警惕味十足地瞪他:“什么朋友?”
浦亦扬给瞪得又是一怂,干笑道:“没,我胡说的,向总你英明神武卓尔不群,哪里是其他凡夫俗子可比。”
向泓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也不知满意还是不满意浦亦扬这记马屁,继续抬腿往前走了。
第三十六章
接下来的这一路上,向泓还真不再对他那般恶声恶气,很有几分雨过天晴的意思。两人没多久就找到了小溪,这意味着向泓的确找对了方向,沿着溪水走,他们早晚能走出这片树林。
两人差不多饿了一天一夜,也就晚上靠雨水补充了些许水分,这会看见小溪,浦亦扬也看到了希望,想着能否捞条鱼上来充充饥。
他还是老习惯,先在岸上找着合适的树枝,比划着溪面宽度,准备在水里做个陷阱出来,好守溪待鱼。
“你这些招数都是打哪学来的?”向泓边旁观边说。
“我妈以前是研究植物的,每年都有几个月在野外工作,”浦亦扬说,“很多都是她教我的。”
向泓眉头一皱:“那她现在岂不是……”
浦亦扬的手顿了顿,刚找到的合适木条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是啊,她早就没法正常工作了。”他随手丢掉了那失去作用的树枝,“那件事之后,她不方便出门,就在家里养养花草,我周末有时候会去帮忙。”
他知道向泓早就让吴雪春摸透了他的底细,这会也没啥避忌,索性多说了几句家里的情况。至于语气能这么平静,连他自己都有几分惊讶。大约是因为昨天小向总都在他面前自揭伤疤,他再藏着掖着,多少过意不去。又或者是因为晚上的那个梦,既然都已经想起来了,便也生出了抗性。
说完一想,这么多年来,他还真没跟谁说起过这些。
向泓闷着看了他一会,在浦亦扬刚又捡起一根树枝的时候,忽然伸手按住了他。
“你那太麻烦。”小向总啧了一声,飞快地脱了鞋袜,噗通一声跳进水里。
这是当自己武林高手呢?居然还想徒手抓鱼。
浦亦扬不禁失笑,看着向泓瘸着跳腿在溪里跳来跳去,实在放心不下,手里拿着未完成的捕鱼网,起身走近溪边。
他的担心显然并非毫无必要,刚走过去,水里那人就一个没站稳,看似又要摔。
浦亦扬赶紧扔掉了树枝,一个箭步跨进了溪里,伸手去拉向泓。
他手还没摸到人呢,就被那家伙反手抓住了胳膊,不由分说,一把摁了下去。
浦亦扬哪里想到有这招,向泓力气又大,他根本来不及稳住身形,瞬间就仰面摔进了水里。幸好溪水本来就浅,他的两只手往后一摸就能触到底下的石头,就是仍不可避免地给水溅了一头一脸,嘴里都呛了一口。
“你又疯什么……”他深感无语,手一撑就想坐起来。
不料向泓不让。
那家伙非但不让浦亦扬起来,还整个人扑到了他身上,沉甸甸地压着,一条胳膊绕到了他脖子后面,一点没给他动弹的机会。
浦亦扬懵了下,心想,这人不会除了怕黑还怕水吧?这怎么大白天的又犯毛病了?
他正琢磨着,就听身上那人嘴里高声叫起来:“抓到了,我抓到了!”
头顶那张俊秀的脸上神采飞扬,湿哒哒的黑色长发垂下来,蹭得浦亦扬脖子里一阵痒。
被压在水里的人倍感无奈,差点就想伸手投降。
“抓到就抓到了,这多大的人了,还玩偷袭……”浦亦扬正无可奈何地嘀咕着,脸上就给什么东西拍了一下。
透过眼前水雾,他模模糊糊地瞧见了一点银光,登时目瞪口呆。原来向泓手里抓着的不是别的,而是一条巴掌那么宽的鱼。
鱼还在挣扎,尾巴有力地甩来甩去,亏得那家伙手劲大,这么湍急的溪水里,能一抓即中不说,还能死死抓着不放。
所以方才那一扑,并非脚滑,也不是想突然袭击害他摔一跤,而是为了抓这鱼?
浅是浅,水到底还挺冷挺急的,底下还都是滑溜溜的石头,这人瘸了条腿,说扑就扑,一点都不带犹豫,顺带着还拉他当了垫背,这出手够果决,人也够疯。
浦亦扬望着那条快蹦跶到他鼻尖,力气却越来越小的鱼,发自肺腑地感慨了句:“向总厉害。”
“那当然。”除了说疯就疯,向泓还有个本事,就是再怎么被夸都绝不害臊,一副本人就是这么英明神武的嘚瑟劲,抓着鱼在浦亦扬眼前晃了半天,又故意俯身在他耳边说道,“总算扯平了。”
扯平?
浦亦扬愣了下,隐约猜到,这人说的是昨晚上被他掐着伤腿摁树上的事。
小心眼的向老板,那一拽何止是找垫背,分明是故意,想着要报一压之仇呢。
换作以前,秉持着夹着尾巴做人的宗旨,浦亦扬绝对就秒怂认输了。然而这一刻,也不知是由于危机刚去,他有些得意忘形,还是因为向泓那湿漉漉的头发晃得他心痒眼花,他想都没想,水里的手就闪电般地移到了向泓背上,掐准了那人的腰,往边上一带。
刚才还得意着的小向总毫无防备,“嗷”了一声,摔得水花溅了几尺高。
浦亦扬重获上风,眨着眼微笑:“向总可别大意了。”
“你偷袭,你无耻!”向泓憋红了一张俊脸,像是忘了自己刚刚是怎么出奇制胜的,对着浦亦扬破口大骂,手上动作也不含糊,拎着浦亦扬的领子就往下拉。
事实证明,就算只用一只手一条腿,一米八五的小向总打起架来还是完胜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某宅男。
十几分钟后,浦亦扬喝了一肚子的水,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湿透了,坐在岸上,看着同样一身水的向泓拎着那条在两人战斗时不幸撞烂了、此刻正死不瞑目的鱼发愁。
“我去再捞一条。”小向总说着又要往水里蹦。
“算了吧?”浦亦扬拉住了他,咳嗽一声,“你难道还饿?”
在溪里滚了那么久,喝水都该喝饱了。
向泓和他面面相觑了会,也不知谁先开始的,两人一块大笑起来。
“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相信你烤的鱼能吃。”向泓将那可怜的鱼尸扔回水里,看了看身上的湿衣服,只觉得在水里泡过以后,这破破烂烂淌黄水的脏衣服,愈发不堪入目了。
“脱下来拧个水吧。”浦亦扬说,“不然容易着凉。”
向泓奇奇怪怪地瞥了他一眼。
浦亦扬脸上一燥,举起双手,就想背过身去。
“切,有什么大不了的,”向泓勾唇一笑,突然就当着浦亦扬的面,迅速地扯掉了自己身上那件衬衫,“脱就脱。”
他皮肤是真白,沾了水,阳光一晒,几乎让人觉得晃到了眼睛。
向泓的外形富有相当的迷惑性,就那肤色和一头如墨的长发,远远地说不定会让人错看成大姑娘,可离得近了,谁会产生这念头,谁一定是个傻子。
浦亦扬定定地看着那家伙身上形状分明的腹肌,情不自禁地捏了捏自己的肚子。
赘肉说不上有,就是结实程度差得远了。
向泓看着他说:“你不脱?”
浦亦扬自觉没法比,叹了口气,说:“算了。”
向泓的眼神更奇怪了:“都是大男人,躲躲藏藏的做什么?快快快,脱脱脱。”
说着他就想上来扯浦亦扬衣服。
两人又闹了一会,浦亦扬的手触到向泓光裸的肩和腰,不知为何,脸上有些热,跟着就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