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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我觉得性格挺好的啊。”夏荆歌连忙解释,生怕他们误会了。
水生叔就又笑起来,“还是咱九华派的道长脾气好。”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看得出来此地百姓一点也不似江云城中百姓那样畏避修士。
林青道:“既然没事,我先走了。”他举了举另一只手中提的竹笼子:“还要给酒楼送货。”夏荆歌这才注意到那只笼子和笼中的几只山鸡野兔。再看这叫林青的少年,背上还背着一把硬木弓,乃是地地道道的猎手。
“你快去吧,方才真不好意思。”夏荆歌又朝他抱歉地笑了笑,他也只略一点头,同水生叔到了个别,就转身离去了。
夏荆歌本已挪开了视线,晃眼一看,却发觉这林青连走路的背影也像极了。
“师弟,人都走老远了,你怎么还盯着人家看?”
夏荆歌回过神来,恍然对卢向丰道:“他……好像一个朋友。”
“那个风甫凌吗?”卢向丰几乎不过脑地一语中的。
夏荆歌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说起来,自己也没旁的朋友,总不能凭空虚构一个。
“哦?他哪点像?”卢向丰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哪点都像。”
“啊?”卢向丰愣了一下,立刻道,“快追上他,说不定就是本人混进来的。”他把牵着的李步空往夏荆歌怀里一推,就要去追,夏荆歌忙拉住他道,“刚才已经试过了,不是本人。”
“真的不是?”卢向丰仍有些怀疑。
“真的不是。”夏荆歌摇摇头,“如果是,我没必要瞒着师兄。”夏荆歌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背影,就对卢向丰道:“师兄,耽搁好一阵了,去吃红烧肉吧。”
“你师侄都不急,你急什么?”卢向丰没好气。夏荆歌觉得这约莫是因为就他要忌口。而且是没有任何余地的忌口。因为他这几年刚好在突破下一关口的关键期内,最是要清修的时刻。
“再晚就过时辰了。”夏荆歌颇有些自认善解人意地回道。
卢向丰一噎,还是多问了水生叔一句:“这个林青,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一直都是啊。”水生叔在旁听了两耳朵,好似担心他们两个误会,又解释道,“林青这孩子命不大好,家乡遭了灾,来这投奔亲戚,结果亲戚也没找着,家乡也回不去了,就只好在这边住下来,平日打猎为生。估计是平日里接触的人不多吧,也不怎么爱笑,也不懂些规矩,不过这孩子心地是很好的,有一回我在城外掉坑里了,那时我还不认识他呢,他就把我背回家了。是个外冷内热的好孩子啊。”
夏荆歌心道,你快别解释了,这越解释我觉得越像了。
当然他并没有将这心底话讲出来,只是道:“水生叔,你别担心,我们不会找他麻烦的。”说着就去看卢向丰。
水生叔这一下子就把人家林青的老底都交待了,卢向丰大约也觉得没什么好问的了,也道:“就是啊水生叔,我们这不讨论的是我师弟的朋友嘛,别说林青根本不是他,就算是他那我也不是跑去揍他的啊。”
这话就不实诚了,夏荆歌在心里撇撇嘴,就你刚才那样子,谁看到都会以为你是要去揍他的好吧?
——这倒提醒了夏荆歌,他心想往后要是真在城中见着了甫凌,可不能像今天这么莽撞了,至少要先悄悄地问清楚他来这干嘛的,再决定如何应对。
无论是甫凌悄悄地来搞破坏,还是甫凌在九华派附近被自己师兄弟们追着打,夏荆歌想,那都该是从前的自己所不乐见的。
他如今已经能比较适应这样的应对之法,凡事推断从前我大约会如何如何,总不至于出太多偏差。
回过神来卢向丰已经和水生叔寒暄得差不多了,正进入古往今来一直通用的收尾阶段。只听卢向丰道:“那水生叔你忙去吧,我也得带这俩家伙去祭五脏庙了。”
水生叔应道:“嗳,真人走好。”
如此,卢向丰终于是领着他们两个去了附近一家颇为雅致的酒楼吃了那顿李步空千呼万唤始出来的饭。
待他们两个吃饱喝足的和一个腹中依旧空空的出来,已经过去了有大半个时辰。
照理说,无论是夏荆歌还是卢向丰都没有继续逗留在宛城中的意愿,吃完了也就该打道回山了。坏就坏在出了酒楼掐诀要飞走的当口,李步空就扯着卢向丰的衣摆皱着脸道:“师父,徒儿飞不动了……”他的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掐诀念咒的手势,奈何没见掐出一丝灵光来。
卢向丰一瞅他那吃得圆滚滚的肚皮和那手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叫你吃那么多!这下知道修为都叫消耗了吧?你这一顿下去,我看你至少一旬的修为抵没了。飞不动自己走回去!”
李步空就瘪了瘪嘴,但没有反驳,只是可怜兮兮地瞅着卢向丰,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摆。
夏荆歌自然知道师兄不会真的让师侄自个走回去,因为来的时候李步空也不是自己飞来的,而是揪着卢向丰的衣袖搭着他的顺风之势飞的,只不过他现在这样是连顺风之势都搭不住了,得卢向丰抱着他回去而已。
卢向丰当然也就是嘴快训两句,维系一下他方才在酒楼里劝不住这个吃货的师父威严,真要让他在外头放开了李步空,别说让他独自走回山门,就是在城中那也是不放心的。
因而训完后,卢向丰又走了数步,方才道:“你这气是一时被堵着了,先在城中走一走散一散,待你疏通了再回去。甭指望为师抱你回去。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自己飞来飞去的已经完全没任何压力了!你这个样说出去简直堕了我九华派的名头!”
夏荆歌对这些都无所谓,既然要饭后散步,那就散好了。只不过这步散得并不风和细暖地平静,他们才悠悠地走过一条街,就遇上了一桩争执。
争执双方的其中一个主角,正是先头见过的林青。他如今被人推到了地上,衣裳凌乱沾了不少土灰,看样子已经跟对方打过一轮还打输了。
夏荆歌再仔细一看,暗道难怪打输了,对方人多势众个个凶神恶煞,他只孤零零一个。
如此势单力薄……夏荆歌不由自主地驻足了。
第102章 问非剑来又乱蹦,此间少年不似他
他站在人群中听了几句口角,方知原来是为了哪片山林是谁的这样的问题。从九华派加固结界,以法阵加护山门以后,这些猎手能去的山林区域就变小了。
本来这样子就已经让矛盾和摩擦产生了,偏偏这个林青打猎设机关一把好手,常常先发制兽,撇下一众技术不如他过硬的猎手满载而归。
这久而久之的,大家伙怨言就大了,决定联合起来给他这个外乡客一点教训。浑然忘了他们自己到九华派附近定居寻求庇护的时候也是个外乡客。
但他们人多嘴杂,一番话说起来,仿佛是有些道理的,林青是后来者,却抢了他们的地盘,抢了他们的猎物。
夏荆歌并没有贸然上前,他在等着林青的应对。
林青从地上爬起来,抬手干脆利落地抹掉了嘴角的血迹。并没有像围观众人期待的那样解释一番,抑或再争执一番,而是扭头就走。
那些猎手自然不会就这么放他走,见他仿佛是怂了,立刻就有三个人上前堵住了他的去路,要他把话说清楚。
夏荆歌莫名觉得林青不是怂了,只是不屑与这些人多费口舌。他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有多少基于对甫凌的认识,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加思考,就已经站了出来。
他说:“打猎是各凭本事的事,你们不要仗着人多欺负他一个少年人了。”
众人纷纷回过头来,为首那个猎手长的尤其凶神恶煞,立刻上前几步俯瞰鄙视夏荆歌:“你又是谁?敢管我们猎人的事?”
夏荆歌退开一步,好让自己的视野开阔一些。他已经有些转过弯来了,为什么周边的百姓窃窃私语却没人站出来讲个公道,因为惹不起这些猎手。
他想起自己才回九华派那天方向礼同自己说道的轶事。猎手都是有些能耐的人才能当的,有些猎手甚至是资质不太差的修士转业,等闲人进山猎不到不说,丧命都是很可能的,所以普通人根本不是猎手的对手。那么猎手打架,自然就没人有勇气站出来螳臂挡车了。
不过这猎手平时大约是横多了,竟然正好问到了点子上。夏荆歌少不得要拿自己的身份出来压一下人了。
“我是九华派弟子。”夏荆歌回答他。
“旁人管不住你,我正好是可以的。”夏荆歌又道,“你们打猎的山林都在我九华派的地头上。”
那猎手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同时其他那些猎手也都放肆大笑起来。夏荆歌便有些莫名其妙,因问:“你们笑什么?”
其中一个就笑道:“我当是什么了,原是九华派的弟子,你可知我们龙哥是谁?”
夏荆歌心道在这一带,难不成还有比九华派弟子更响亮的名号?这不可能啊。这事就透出了几分蹊跷,夏荆歌便问:“哦?不知这位龙哥究竟是甚么人物,我孤陋寡闻,并未听过。”
“我们龙哥可是九华派咸真道长的嫡亲侄子!须知咸真道长可是执掌所有九华派弟子事务的,你今日若是要与我们龙哥作对,他日可就未必再是九华派弟子了。”
这话可谓威胁意味十足,夏荆歌却明白了原来他们把九华派弟子只理解成了记名弟子。想来那咸真道长该是记名弟子中颇有份量的人物,说不定还是师兄的直接副手什么的,所以这些人才这么肆无忌惮和猖狂。
想明白了,夏荆歌就笑道:“原来阁下是咸真道长的侄子,失敬失敬。”
那龙哥就哼了一声,颇有自得。夏荆歌下一句话却让他直接把脸色僵住了。
夏荆歌说的是:“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既然咸真道长有直接决定一个人是否能做九华派弟子的权力,为何你身为他的嫡亲侄子,却只做了一个山林间与普通人争食的猎手,而非我九华派弟子呢?”
龙哥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周遭围观百姓见状,那窃窃私语之声也稍微大了些,有那胆大的已经嘀咕道:“就是嘛,要真护短,咋不让自己侄子也当上记名弟子啊?”
这也正是夏荆歌想表达的意思,虽然这地界九华派记名弟子也不少了,但相对宛城的绝对修士人数而言仍数抢手的名额,能当记名弟子,谁不想当?
除非他这个侄子根本当不上。既然自己的记名弟子都当不上,别人又凭什么觉得你能让别人当不了记名弟子?
这时旁边一个猎手就嚷嚷道:“你们知道个球!九华派记名弟子五年才录一次,我们龙哥三年前才来了宛城,要当记名弟子还得等一年,一年后肯定就是了!你一个小小的修士,也要与咸真道长叫板么?”
夏荆歌不为所动,只是点头道:“哦,原来如此。”见对方又有些翘尾巴,他只好又认真道,“可是我觉得咸真道长不能决定我当不当得了九华派弟子。”
“哼,所有九华派弟子都是我叔叔在管!小子,你识相的走了,我也不与你计较。”龙哥终于说话了,面色瞧着比方才好看了点。
“他真的管不了我。”夏荆歌笑了笑,“你们可能误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