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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问是问了,夏荆歌心里犯的嘀咕也是一个接一个,先不说这监牢到底是不是他出生前就修好了的,只说现在夏荆歌感应到的情况,他在这里一点魔气也感觉不到,吸不到,反而身上的灵气一直往外走。这监牢里又充满了灵气,他在这地方关着,根本就发挥不了对付魔族的长处。
魔君到底是怎么知道他身上这个特点的?照他说的,还是他出生前就知道了?
再退一万步讲,他的出生……难道是有预谋的么?若果如此,他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不清楚呢……还有师兄他,他说他爹不清楚啊……夏荆歌越想,心里却越没底。
他不知道别人觉得一个人一生中最可怕的是什么,他只知道,他最怕的,是难得有几个自己在乎的,信任的人……也对自己诸多隐瞒。
夏荆歌打住了想头,又想,说不定这只是魔族的攻心之术呢?他绷紧了嘴角,只静静地盯着魔君。等着他的回答。
风悯昭敛了冷笑,霎时说不出地冷漠,他那双鹰一般的眼睛在夏荆歌面上停留片刻,正要说话,却忽然猛地咳嗽了起来,他身后的齐喑忙上前来扶住他,边帮他顺背边道:“君上,还是让属下跟他明说吧。”风悯昭又剧烈地咳了一阵,才点了点头,嘶哑着声音道:“你说。”
夏荆歌静静看着,方知原来魔君生病了,看样子还病得不轻。其实夏荆歌甚至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他已经敏感地觉察到了魔君好像很讨厌自己,但偏偏不知道是为什么。要讨厌,要恨,也该是他去恨魔君好么。
……杀父仇人。
桑阳前辈说,他该找他报仇。他自己也觉得,他该找他报仇。但真的见着了,夏荆歌感受更多的却是莫名其妙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魔君这么讨厌?
齐喑扶着魔君在一旁的床边坐下——那床应该是给夏荆歌准备的。看来他们给自己的待遇仿佛也不是那么差。夏荆歌心道。
齐喑安顿好了魔君,就起身向夏荆歌走来。开口就是:“夏荆歌,你自己说,你觉得你像一个人么?”
夏荆歌顿时心里怔然,一阵的发麻惶惑没底,然而他非是轻易跟人、尤其是跟敌人示弱的人,便只回道:“我怎么不像一个人了?”
第76章 物灵化人原难信,内战方使世间变
齐喑却笑了,笑得像是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夏荆歌心中越发没底,一边告诫自己魔族所言不可尽信,一边又迫不及待地想听听他到底会说些什么出来、他心里正七上八下地,就听齐喑道:“一个真正的人,又怎会像你一样,能把魔气转化成灵气,又把灵气释放出来给别人用?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夏荆歌暗道重点来了,又有些不耐他老用疑问句逗自己,随口便道:“这不正等着你给我解释吗?”
这下换作齐喑一愣了,他瞅瞅夏荆歌,顿时笑道:“既然这样,我就给你解释解释。”夏荆歌盯着他,不免有些紧张,齐喑走到夏荆歌面前,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因为你是物灵强行转世成人。”
这话太过荒谬,即使夏荆歌仍被缚着,也差点蹦起来,“不可能!物灵如果没有聚合出足够适宜的生灵能量,连一只蚂蚁都转世不出来,还能强行转世成人?天底下不可能有这样的事!”
“这就武断了吧?”齐喑浅浅一笑,右颊竟显出一个梨窝来:“徜若天底下不可能有这样的事,你觉得女娲造人又是怎么办到的?”
夏荆歌心里一沉,嘴上仍道:“你少来这一套,女娲造人,都不知是几百万年前的事了,虽然传闻说她是用黄泥捏人,但事实应该并非如此。物灵无‘势’无‘量’,即便是女娲,恐怕也造不出活生生的人来。”
“然,女娲确实并非当真用黄泥造人。”齐喑竟然附和了夏荆歌的说法,但随即话锋一转,“但女娲有将物灵升格成生灵之能却是不假。她当年造人,是先造了身体,后塑魂灵导入身体,这点传说也大致没错。你说倘若女娲没有异能,又怎么能将纯粹只是物,没有灵的身体造成了活生生的人类呢?”
夏荆歌一时无言,半晌勉强守住阵地:“我怎知你说的不是胡诌的?女娲自己都死了多少年了。莫说女娲造人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便是真的,那造人古法也不知失传几百万年了。我从未听说女娲之术有传人的,若当真有人会,天下岂不早就乱套了?”
“我几时说是后人会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想说……”话到嘴边,夏荆歌却突然住了口。
齐喑观他神色便笑道:“怎么,你想到了,这下信了?”
“我不信。女娲是上古纪元之神,早已死了。”夏荆歌渐渐皱起了眉,心中却是将信将疑、不够坚定起来。再结合项融曾跟风甫凌提及的女娲造人之术,他心里便更没底气了。几百万年前就已失传的术法,突然又有拙劣仿术出现,如何能不让人心生疑窦?
仿佛是为了让他心底的疑窦更扩大似的,齐喑又道:“女娲虽然死了,却有部分残灵尚在世间沉睡。约三十年前,神界自感将难阻我魔域复起大势,便用禁术又唤醒了女娲残灵。她要将你强行从物化人,实是不算什么难事。”
“若果真照你所说,我从前又该是什么物灵,值得神界特意将女娲唤醒?”夏荆歌强自镇定了一下,捉住问题的关键反问了回去。他心道,便是他前世当真是什么器物,也绝无可能不像一个人的,女娲造人,若造出来的不是人,那还能叫女娲造人吗?思及此,他心中又略定了,心里大致认定齐喑这么说,必定是要扰自己心神,打什么坏主意。他们魔族一向可是诡计多端的,自己绝不能中了计。
“女娲炼石补天一事,想必你是知道的?”齐喑没有直接回答,只笑着道。一看他那个梨涡就叫人不能十分地讨厌起来,夏荆歌挫败地心想,若非后头还有个魔君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说不得就要一时不察,基本听信了去。
“那又如何?”夏荆歌重振精神,警惕地看着他,反问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我是昔年女娲炼石以补天精气灵时所剩的石头吧?”
“区区石头哪有你这等本事?”齐喑呵呵一笑,“你是昔年女娲炼石所用之器,可转换天地之间的晦暗之气与清灵之气,除此之外,你还有一个尘封了的名字,唤作井轴。”
夏荆歌一怔,井轴……这个词他好像是在哪看到过。是哪呢?……虽然心中又不那么镇定了,夏荆歌仍然是不敢轻易表露出来的,仍道,“井轴?这是什么东西?我九华派也算群书汇集之地,从没有过这样的记叙。”——这倒是他胡诌了,若果他当真看过这说法,多半还是来自于九华派的藏书?夏荆歌暗暗思量,却又不能在齐喑面前轻易露出端倪,端神情实在是端得辛苦。
若是他有甫凌一半的喜怒不形于色,说不得应付起齐喑来就要轻松许多了。夏荆歌又暗想。
可惜他并没有。因此仍需辛苦地端着。
然而齐喑听了他的话,却是一副了然姿态,回道:“你没听过,也属寻常。因为井轴已被封印和刻意抹消存在百万年了。要说起井轴的来历,还得先从数百万年前开始说起。夏荆歌,你可要听?”
“我当然是要听的。只盼你说的不要太令人失望才好。”
“这个世界原本不是这样的。”齐喑并不理会他的刻意挑衅,幽幽地叹了口气,“数百万年前,天下只有人神之别,并无神魔之分,六界之隔。且神极少,人却多,因此人神混居,交杂繁衍,除却神力不同,光用瞧的,很难瞧出彼此的区别。”
“古书上从未有这样的记载。”夏荆歌怀疑道。
“修士的书上当然不会有这类记载。”齐喑嗤笑,“他们只敢记那些道貌岸然的事讨好神界,如何敢在变故之后再将这数百万年前的情况一并如实记载下来?”
“什么变故?”齐喑这么说,夏荆歌心里倒不是很信了,即便他所说的变故当真有神界隐瞒实情,也不该一点零碎信息也没在修士界留下来。但凡没留下的,要么那其实并不如齐喑所说的那么严重,要么就这是齐喑魔君他们捏造出的事实。但不管怎样,先听听他们怎么个说法,又为何要说这些给自己听,总是没错的。
齐喑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笑道:“你若是不信,不妨想一想盘古开天地之事。你应当知晓,所谓盘古的身体化作山川河流,从而创造世界的实质,并非盘古身体真的就化作了这些东西,山川原本就存在,只不过是盘古之体化出了天地间的‘气’,使这个世界有气充盈,从而适合生命生存繁衍。”
夏荆歌便点头道:“这我知道,是盘古使这个世界有了生气,而后女娲觉得神太少,太寂寞,就仿造他们自己的样子又造了人。”
“盘古所造之气,并非只有灵气,还有晦暗之气,也就是所谓的魔气。”齐喑又道。
夏荆歌继续点头:“平衡方是阴阳正道,盘古既造出了灵气,免不了就要造出魔气。”
齐喑听闻,却是冷笑一声:“哦?你以为盘古造魔气是附带的吗?错了,所谓的‘盘古'实是神族和魔族共同制造的改造天地环境的至高法器,它是为在这个世界开辟出一个适宜魔族和神族生存的地方而生的。只是改造天地殊为不易,因此盘古运行完成后,所耗太巨,不能再用了。然则那时阴阳之气尚且不能自行转换流通,诸处气流多有滞碍,于生活不便,于是先人又依盘古之法造了井轴,将井轴置于神界之中心,用以转换灵气和魔气。这就是我们要告诉你的真相。人类口中所谓的魔族,原是跟那所谓的神族从同一个地方而来,世代同居一处的。真论起来,人类也曾称我族为神。”
信息量太大,夏荆歌简直有点发懵,不论是他自己的前生还是神魔原是一类这个惊天秘闻。夏荆歌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定了好一阵神才问,“真像你说的,你们怎么不在神界住了?”
“这就是百万年前那场变故导致的了。”齐喑冷下脸,“那时我们起了内战,战胜的一方完全据占了神界,把战败的一方尽数驱赶到魔界封印了起来,为了防止我族壮大实力,开路回去,他们还把你——井轴,一并封印在了空间之隙中,并极力抹杀井轴的存在,以蒙蔽后人。”
即便十分地不想承认,夏荆歌也得在心里说一句:他已信了几分了。这会他心里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感觉,愣了片刻方道:“那井轴……怎么又变成我了?”说出这话时,他还是有些别扭。
齐喑脸色又好了些,徐徐道:“因为君上找到了井轴所在之处。”齐喑说到这,就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魔君风悯昭。
风悯昭咳了两声,才冷冷地看着夏荆歌接道:“我本欲破除井轴封印以重启天地间气的流转……只是该术需有修习天气间最清正灵气的修士或神界后裔协助方可施行,那时改名换姓卧底魔域的夏青芦已取得我的信任,答应助我施术,因此我便与管钰、夏青芦一道,前往空间之隙的隙口外围施法……”风悯昭停了下来,突兀而寂静地看着夏荆歌。
“然后呢?”夏荆歌忍不住问道。然则他心里已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