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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临岛就在南海之中,实际上,由于三界闻名的神算穆老住在那,它是个很出名的地方。一个出了名的地方,无论它再怎么隐蔽,都不可能真的很隐蔽。总会有不少人知道该怎么去的。所以他们三个寻找蒙临岛的过程并不困难,他们在南海之滨徘徊了几天,就找到了能载他们去的船家,上了船。
“就在前面。看,那个岛。”项融远远指着一个青葱郁绿,云雾缥缈的小岛笑道。
风甫凌也看了看,只见那岛不但绿树成荫,又满布桃扉之色,层峦叠嶂,一派清静幽远之意,单只是这姿态,在这天昏地暗的世界之中就有灵韵天成之象,有别于其他草木稀疏、荒凉烟冷的平常岛屿了。便应道:“应该是了。”说罢,就招呼船家把小船驶向那座岛。
夏荆歌站在船头,按剑临风而立。据传蒙临岛外设有阵法,以阻挡凡人入内,他估计不是八卦阵法,就是自八卦阵发衍生而出的奇门遁甲。这却难不倒他,不过是九华派修士必修的一门技艺罢了。
船行了一阵,前方的蒙临岛突然消失了,身遭迷雾重重,那船家撑了几下桨,见船边波浪呈正圆形,仿似原地打转,便对他们道:“三位道长,已到了阵中了,还请道长指示。”——这船家显然也是熟门熟路了,竟一点不慌张,想来载过不少来蒙临岛的修士,也难怪他能载他们三个前来了。夏荆歌知道这阵法也并不伤人,因此他们若没本事进岛,这船家也不会有损失,还能得一笔路费。
夏荆歌凌空飞起,抽剑荡出火剑,对着空中虚无之处用力一劈,便不再停留,踏在了飞剑上,飞回小船。霎时间雾影均移,风势陡起,小船不划自行,汲出一条又长又直的齿纹水道来。行不过半刻钟,夏荆歌又腾空而气,依样画葫芦地照着空中一剑,只不过这回用的却是质灰色朴的土剑。一劈之后,他仍回了小船,对船家道:“循着这条火路前行。”
船家一时疑惑,心道这是大海,哪来的火路?他顺着夏荆歌所指将信将疑地探出头去,却见水底之下,果然生出了一条长长的火路,那火光仿佛隔绝了水汽,烧得红彤彤,焰丽丽,直通向远方。船家一时啧啧称奇道:“道长好本事!小老儿做这水上买卖一辈子,送道士来蒙临岛也不下十数回了,莫不是在迷阵之中曲折蜿蜒划上许久,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等笔直路程的。”
“哦,我只是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破阵罢了。”夏荆歌笑道,“旁人若是如我一般五行之法皆可使,佩剑也能驭五行之术,也能用这法子破阵。算不得什么本事。”
“道长谦虚了!”船家继续不遗余力地给他戴高帽,“小老儿虽不懂那许多,却也知道,一个人五行之法都能使那就是本事了!”
夏荆歌笑了笑,“会那么多有什么用?专一方能精研,我五种都会,只能得一个均平而已,使出来便要比旁人差一截了。”
船家见他这么说,只是笑:“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好!道长这开路的法子,不就比旁人好嘛!”
夏荆歌但笑不语。老天向来是十分公道的,赋予你一样天赋,必会拿走你另一样,如此方合阴阳守恒之道。夏荆歌想,他既然比寻常人多会了三四样,在别的地方,兴许也比旁人少了三四样罢。
那船家却又道:“小老儿这可不是信口胡说,一年半前我也载过另两位道长来这蒙临岛,那可真是九曲十八弯,走了整一天一夜才上了岛的啊。”
夏荆歌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哦?他们是来找神算的吗?”
“应该是吧!上这岛的,不都是来找神算的吗?不过小老儿也没敢问,那两位道长吧,好像并不想引人注意,没事绝不躲说一句话,虽都戴着斗笠,我连脸都看不清楚,可就是觉得吓人,哪还敢问他们来算啥那?送了人上岸,就赶紧跑咯!”
“哦?”夏荆歌又有些奇怪,“你不用等他们回去吗?”
“这才是怪事呢!才到岸,他们就给了我双倍的路资,叫我自个划回去了!幸好出阵并不困人,否则我还不敢就这么回呢。”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不会写KISS,只能这样了……【。
第74章 神算和尚双殒命,分道扬镳疑无路
虽然觉得那两个人行止奇怪,那毕竟是一年半以前的事,再问,船家也说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信息来了。夏荆歌用那简单粗暴的破阵方法频频过关,终于在差不多三炷香的时间里,到达了蒙临岛。这岛上要找人倒是好找,才出了码头,他们就看到不远处的半山腰上立着几间木屋。
他们到达了目的地,见是两个相邻院落,只用木篱笆围了,篱笆矮门敞着,没有关。篱笆上的爬藤已布满,有些枝藤是新翻出来的,有些则已经枯萎了,竟无人打理,自然随意得很。院外山巅俱都长满了桃树,开的桃花蓬勃旺盛,叫人心喜。
“看来这惠和大师和穆老前辈关系很好嘛,比邻而居。只不知哪一间是惠和大师的院落了。”既然不知,自然是随便挑一个院落去问询。夏荆歌说罢,就上前几步去扣了扣门。如此,静静等了好一阵,却还是没人出来应门。夏荆歌和他二人面面相觑,只好说:“是不是两位老前辈都出去了,不在?”
项融道:“进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他说着,皱着眉扯下身旁篱笆上一朵已枯萎得变黑了的花,“两个院子的篱笆都是这副模样,是不是这里没人住了?”
夏荆歌原本以为篱笆这样子是前辈们顺应自然之意所致,听项融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太对劲,想了想就同意了他的提议,“那就进去看一看,若果真是许久没人住了,我们就再设法打探一番那惠和大师的所在。”说罢,他就彻底推开了那半掩的篱笆门。院中也是积灰良久,夏荆歌想着这一趟大抵是真的白来了,就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屋门。
然后他愣了一下。
屋中是没有人,却有两具白森森的尸骨。
尸骨的肉早已烂得没了,衣服倒还不甚整齐地挂在两具尸骨身上,一件是不起眼的道袍,另一件大概是传说中的袈裟。只要他没猜错,这两具尸骨怕就是神算穆老和惠和大师了。
风甫凌见他停住,便问他怎么了,夏荆歌就让开身子,让身后的两人也看到了屋中情景。项融露出有些吃惊的神色,风甫凌则皱起了眉。他站在门边看了看,就道:“他们两个是被人杀害的。”
神算穆老姿势奇怪地死在椅子上,惠和大师则死在地上,这一看就不像是自然死亡的。夏荆歌心道。最有嫌疑的自然是一年半前来岛上的那两个人,但他们又不知道那两个人到底是谁。更何况,谁会去杀一个能告诉你趋吉避凶之法的神算和一个除了念经就只会超度亡魂送人入轮回的和尚呢?怎么看,这两位都是活着比死了更有用啊……
夏荆歌皱起眉,说道:“回去再问问船家那两个人的特征吧。我们既然见到了,还是先安葬了两位前辈为好。”
风甫凌点了点头,担忧地看向项融。项融勉强笑了笑,“天意如此,也没办法,我去找铲子。”他说着,就转身往院中去了。
夏荆歌和风甫凌目送他离开,过了片刻,风甫凌才问:“世上只这一个能超度的和尚了?”
夏荆歌忍不住心道,这还得怪那个极可能是你爹的魔君了,和尚可都是他杀干净的。他回了一句,“也许当年还有没被魔君逮住的漏网之鱼,不过要找出来,怕是比你告诉项融实情还困难了。”
风甫凌沉默了一下,方道:“他已被打击了一遍,等他好些了再找机会吧。”夏荆歌点点头,就揭过了这个,他上前几步,先是朝穆老和惠和都拜了拜,说道:“惠和大师您好,穆老先生您好,晚辈无意冒犯,只是想帮你们收拾一下尸骨,还请莫怪。”说罢夏荆歌才蹲在了尸骨旁,开始动手帮惠和整理衣冠。风甫凌见了,进里屋片刻,出来已抱了两床薄被,一床放到惠和身旁道,“用这个裹尸骨吧。”
夏荆歌正担心移动的时候尸骨散架散得拼不回去了,忙感激地看了一眼风甫凌,“还是甫凌你有办法!”说着将那薄被拉过来整个盖在了尸体上。裹了一圈,整个包住了这具尸骨。
风甫凌已在穆老脚边铺好了薄被,只是他是坐在椅子上死掉的,不太好直接包上去。夏荆歌过来看了看,说道,“这样,你抱身子,我抱腿脚,我们把穆老前辈抬到这薄被上。”风甫凌点头,和夏荆歌各自就位完毕,夏荆歌数了个“一、二、三”,当数到三,他们两个就借着衣物抱起了已经只剩骨架的尸骨。
他俩动作很快,大部分都平安转移到了薄被上,但那毕竟是骨架,总归是有漏网的。只听啪嗒几声,夏荆歌安顿好尸体转头一看,就见穆老前辈的手掌骨掉了出来。他道一声对不住,忙探身去捡,捡起来却发现地上还有一物,那物什的一端还勾在穆老前辈的手掌骨节前端上。
夏荆歌小心把手掌骨放回了腕骨边,才去捡起那个看起来黑魆魆的东西。“这是什么?”他站起身往屋外走几步,想借着月光看清楚。
在月光下,它仍是黝黑的。触摸起来温热光滑。
“像个哨子。”风甫凌也跟了过来,看了几眼忽道。
“你看得清楚些,你再看看。”夏荆歌把那个东西递给了风甫凌。风甫凌接过了,没看几眼就道,“就是个哨子。”接着,他神色变了变,“这上头有魔气。”
“魔气?”夏荆歌吃了一惊,“我还以为是你身上的。”
“我找到铲子了。”项融在门前高声喊了一句,见他俩都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什么,也走过来问,“在看什么?”
“这仿佛是魔族之物,你能认出这哨子不?”风甫凌又把那哨子递给了项融,项融接过了,握在手里,先把那铲子放在了门框上,才举起来借着月色查看。风甫凌又问,“怎样?”
“我没见过。”项融拿着看了一会,方才递了回去,“我只是武器匠师,哪能认得出这些小东西。只不过说它是魔族之物,倒是有可能,这材料像是魔域的矿石。”
“真的?”风甫凌接了回来,又拿着看了好一阵,忽道,“我看到哨子内壁上刻了一个字。”
夏荆歌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项融已经笑道:“不会吧?哨子内壁怎么刻字?应该只是些纹路吧。”
“真的是字。”风甫凌举着它高至头顶,在哨子附近点了一团火,指给他们两个看,“看,像个……”
“像个喑字。”夏荆歌立刻道,然后他望着天花板思索了一阵,又道,“我恍惚记得……魔君左护法似乎是叫齐喑。莫非这是他的?若果真是,那凶手极可能是他了。”
风甫凌又问项融:“阿融你再想想,那左护法,有这么一个哨子没?他以前不是还负责给小雨找大夫吗?”
项融无奈:“左护法照管我的事是因为他是帮魔君处理事务的。除此之外,我和左护法并不熟,还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哨子。”项融见风甫凌捻着那个哨子转,不说话,又道,“不如等你见到了他,自己问。”
风甫凌这才抬起头来,问他:“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和尚死了,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