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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样,他站在门前,收拾好脸上的情绪后,才扣门而入。
这晚上是例行的汇报。他用不急不缓的语气向书桌后的男人报告了最近的实验进展。“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再过三个月就可以拿到最后一批数据,进行最后的分析了。”
“很好。”梁锋点点头,“比计划中快了两个月,你做的不错。”梁锋顿了顿,忽然对他道:“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尽量避开陈墉,别和他见面。”
梁勉眉峰微不可见地紧了紧,问:“有什么问题吗?”
梁锋“呵”了一声,语气半带嘲讽半带警告,对他道:“你不会真以为,你和他私下的小动作,可以瞒过我吧?人蠢却不自知,是比愚蠢本身更为可怕的灾难。”
梁勉低下了头。
“不过这次,倒不是因为这个。他虽然小动作不断,却掀不起大浪。让你远离他,是因为最近有人在查他,别到时候连你也沾一身腥了。”
“有人查他?”
“对。前一段时间就发现了,那时还不能确定对方是单单针对陈墉还是针对整个梁氏,后来感觉对方的手法更像是因为私怨,对梁氏并无敌意,我就在后面推了一把。陈墉在院长这个位置上占了太久了,有些行为越界了,也是时候换个人当院长。”
以往梁锋并不会和这个“小儿子”解释太多。但他现在有些想开了,无论如何,他和琪灵共同创建的这个研究院,终究是要交到眼前这个孩子手中的,他并不想把他纵容地太傻——贸进星级实验室私取细胞就算了,却还被人抓住把柄被威胁的蠢事,不是傻是什么。好在他在学业上的表现还算让人满意。梁锋想到这,表情和缓了些,问起另一件看似不相关的事:“你最近和陆家走得很近?”
梁勉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坦然地承认:“是的,陆宽的表弟最近来我们学校做交换生,我们碰面的时候比较多。”
梁锋没说好或不好,只是屈指敲了敲桌面,似乎想着什么事。
梁勉留意着他的神色,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问出口:“他也是生物系的学生,对我们的实验基地很感兴趣,我想邀请他过来参观,可以吗?”
梁锋有些意外:“看来你和他们处的不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还是你第一次开口提请求。”也许对他今晚的表现比较满意,梁锋难得地用轻松的语气调侃他,“这也将是属于你的基地,当然可以邀请你的朋友来参观。”
梁勉心中微微一动,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不知为何,对方轻松的心情并没有传染给他。但他却用尽量轻松的语气回复道:“好的,谢谢父亲。”
“不过,还是要守住参观的原则。虽然陆氏是我们的合作机构,但一些并不属于参观范畴的机密级别的实验室,还是不能随便带人进去。”
“我有分寸的。”
梁勉退出书房后,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发给了余舟:“记得上次你说,想看看我家的基地,现在可以看了哦。”
没几秒,他的通讯仪就收到了回复:“哈哈真的吗,太好了[比心]”
梁勉低头看着句子末尾的爱心符号,笑了。想起之前在酒吧里的事,问他:“你刚刚受伤了吗?”
“怎么可能受伤,我打架可厉害了。”
紧接着又一条短信发过来:“倒是你,细胳膊细腿的,下次有这种事别冲动往里凑。”
“你明明看上去比我还瘦。”
两个人互相嫌弃了一阵子,笑着道了晚安。梁勉收了通讯仪后,对约好去参观的这周五隐隐期待起来。
然而,这个计划很快因另一件事而中止了——周四这天早上,所有人的新闻端都被梁氏研究院院长陈墉的丑闻刷屏,从侵占研究经费到学术不端、伪造实验数据、涉嫌违反伦理法等多项丑闻被曝光,一时间舆论哗然。
梁锋坐在会议室里,一言不发。他放在桌上的双手,交握拍成一个令会议室中的其他人不敢发声的姿势。
梁锋知道,自己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生气。他更多的是疑虑。这件事明显是有人暗中操作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不得不说对方对他的心思把握得很好,前一天他刚刚放松了对这件事的戒心。如果这些新闻早一天发布,暗中的那个人都会遭到来自梁氏集团严峻的打击。不,是这些新闻根本就不会见光。
他看不惯陈墉是真,但他习惯关起门来自己打狗。直接让外人动手的话,终究是驳了自己的面子。可对方却偏偏选择了今天,这个他刚好想借势清理陈墉的时点。
这让他不免要想,也许之前他能轻而易举地发现对方的动作,是那个人有意为之的——他甚至从中察觉了一丝示好的意味。即使这个人真的是因为私怨,也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处事的风格太漂亮,虽然对付的是他的手下,却还是让他产生了一丝欣赏。如果能挖来做自己的助理,估计会挺适合的。
梁锋这边想的有些远了,而研究院这里已经被各方记者围堵地水泄不通。原本一个学术界内的丑闻,本不会引起大范围的社会关注,但这却是梁氏研究院的院长,除了学术造假、公款私用之外,最令人气愤的是,这位看上去道貌岸然的院长,竟然私自动用人们因信任而存储在库的干细胞,暗自做着违反伦理规则的实验。
只要想着自己冷存给未来保命的细胞,被一个或一些完全不认识的人私自挪用,做着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怪物的实验,就让人毛骨悚然。在这个信息以光速传播的时代,新闻发出的半天时间里,这件事就在网上就迅速发酵,引发了现象级的民众恐慌。
期间偶尔也有一些人冒出对梁氏的指控,质疑其管理上的疏漏,但梁氏毕竟是大集团,公关部门当然不是形同虚设的,在公关部门有意的引导下,舆论几乎全聚焦在陈墉个人身上,箭头直指陈墉一人,网民们指责他败坏了整个学术界的风气,那些在梁氏寄存细胞的人直接怒斥他为史上最恶毒的人,而新闻的猎犬们更是蜂窝而上,恨不得撕碎陈墉每一桩罪行的遮羞布,曝光于天光下。
看到新闻时,梁勉也许是前一天晚上得到了梁锋的警告,他并没有太过意外,心底反而悄悄舒了一口气。之前陈墉反复来找他的时候,他虽然有过犹豫和纠结,但终究还是反感这种合作。不够磊落是一回事,更让他讨厌的,是自己那种被不甘驱动着、变成不像自己的那种状态。
也许他天生不适合当一个猎手,不会主动去狩猎、不会主动去攫取,甚至连被动塞给他的这个价值亿万的身份和名字,都是他隐隐抵触的。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想起昨晚的邀约,给余舟打了个电话。
“怎么这么早找我?有事吗?”电话那头传来余舟的声音,带了些惊讶,声音也有些奇怪。有点耳熟,却不像是余舟平时的声音。
梁勉皱了皱眉:“你的声音怎么了?听上去怪怪的。”
余舟在那头咳了声,道:“可能是刚刚喝粥的时候被烫到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梁勉心想他可能还没看新闻。他先道了个歉,解释道:“原本我们约好,明天带你去参观研究院,但这下计划要往后推了。”
“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还没看今早的新闻吧。”梁勉捡了主要的几点和他说了,又道:“我们的研究院估计会被记者包围上几天,等过了这阵,院内应该还有个大整顿,等这些过去了,我们再约个时间,好好带你参观一下。”
电话里的余舟听上去很是意外。他嘘唏了一番,又安慰起他来:“你别太放在心上,这些舆论都是一阵阵的,等过去了就好。参观的事不急,等你这边什么时候方便再议。”
梁勉放心地放下了电话。
如果他能看到此刻接他电话的人,一定会大吃一惊:那人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甚至连声音都是一样的。不过意外的是,他只是觉得陌生,竟没有发现和自己一样的声音。也许每个人自己的声音,反而是自己识别不出来的吧。
余舟挂了电话后,有些心虚。他是没想到梁勉看到这些新闻后,会这么快想到帮他安排参观的事,他只道这两天梁氏会忙成一团,他则可以稍微歇一歇,就没有换上机器人身体,因此刚刚通话的声音,自然是他原本的声音。
余舟放下电话后,在餐桌旁坐着发了一会呆。一旁的梁辰提醒他:“再不喝,粥可就要凉了,本来就不怎么烫。就算今天不去学校,你也起的太迟了吧,以后可不准赖床到这么晚。”
“嗯。”余舟拿起勺子,在喝粥之前解释道:“昨天熬夜的太晚,今早才起迟了。接下来不会了。我应该会休息一阵子。”
梁辰也看了早上的新闻:“陈墉那边,是你收网了?”
“嗯……这才只是开始而已。不过我这边,暂时没什么事做了。”余舟侧头想了想,声音忽然带了丝兴奋:“辰哥,要不我们一起去旅游吧?待在这的话,我只能憋在屋子里,闷得慌。而且马上就是圣诞节了,可以找个好玩的地方过节。”
梁辰听他这样说,似乎想起了什么:“你真的能抽身离开?”
“能!有什么不能的。我会把X设置成挂机模式,万一真有什么事,它也可以简单替我处理一下。”
“这样就好。”梁辰认真想了下,笑道:“我们一起去玩的时候,真的很少。我唯一能记起来的,就是有一年冬天我们仨一起去滑雪的那次。”
余舟点点头,的确,小时候在梁家,梁辰只是一个影子一样的存在,自然是不可能像兄弟一样和他们出去玩的。倒是他和天行还有几次家庭旅游,不过那都是妈妈还在的时候……
余舟中止了自己要开始抽丝剥茧的回忆,仰头笑道:“那这次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说起来,现在也正是滑雪的季节呢。不过也可以飞去热带过夏天,我是没什么想法的,全听你的。”
“那还是滑雪吧。”
“哈?”
梁辰探过身来,轻轻在他鼻子上刮了下,笑道:“这次我们叫上天行,还是去滑雪,怎样?”
余舟嘟囔道:“叫上他很麻烦的啦,他一堆破事,我们估计得等上一阵子才能走。”
虽然嘴上各种嫌弃,但在心底,余舟已经有些期待起来。
梁辰看着他眼底的光,笑着转过身,去给天行打电话。
☆、带我一个
原本以为天行的行程很难排出空档,再加上最近梁氏的风波,恐怕得等上好一阵子才抽的出时间。没想到天行一听说他们准备来个“忆旧亲子游”,直接就把时间定下来了:“下周就圣诞了,你们俩可以先过去玩上几天,到周五晚上我再飞过去和你们汇合。我看下时间能不能挤的出来,最好能直接在那边过年。”
“你现在抽的开身吗?”余舟很怀疑。
“有什么抽不开的?如果连个节假日都不能自己安排,这梁家大公子的身份我还要来干什么,不如像你这样改名换姓,偷个清闲。”
听上去好像有点道理……余舟被他逮着抱怨了一通身份的累赘后,便不敢多言,几个人快速敲定了时间,立刻着手订起机票来。
陆宽得知了这件事后,表示很不爽。好像余舟的安排里,永远都不会主动考虑上他……上次他可以追到H省给他送生日礼物,这次难道还要他追到国外送一份新年礼物吗?陆宽这次机警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