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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最，他在课桌下拽紧了拳头，似乎随时都能冲上去揍高老师一拳。
俞菲轻轻将他的拳头按了下去。
程宇突然问道：“高老师，我想知道，我这个身体到底出了什么毛病？要怎样才能恢复正常？”
高老师一反常态，他眯着眼睛打量了程宇一番，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你们是不是觉得现在有本事了，想和我对着干了？我说过的吧，你们在心里骂我和说出来的效果是一样的。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胡思乱想，你们那点三脚猫的本事，我还放不进眼里。至于你的问题，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我的课后问答原本只限前三堂新手课程。之后的课程里，回答与否，都要看我的心情。”
“很抱歉，我今天心情很差。”
召唤师峡谷中，宋鑫瘫倒在一棵树前，看着孙诚然和程宇化作两道白光，双双消失不见。他费力地扯开嘴角露出一道难看的笑容，望着自家森林的方向喃喃说道：“好歹也算帮上了一点忙，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真正喜欢过你了……然哥，再见！伙计们，我来陪你们了……”
第五卷 迷宫惊魂
第83章 放不下的感情
夜空中阴云密布，月光像是被厚重的抹布笼罩起来，只透出淡淡的黄晕，操场上唯有两盏路灯还在孤零零驱散着四周的黑暗，孙诚然和程宇漫步在操场上，在塑胶跑道上踩不出半点声音，像两只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
“唉！”
寂静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一道重重的叹息。
孙诚然开口道：“按你的说法，最后是他利用‘镇山河’的无敌效果给我们拖延了时间，才挨到回归的吗？那个应该是纯阳的终极技能吧？”
“嗯，而且不像我的‘治疗之潮’可以通过‘衰减威力’来降低消耗，他的那个技能只有‘生效’和‘未生效’的区别，是没办法减少生命力的透支的，恐怕他……”程宇现在心中五味杂陈，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那个千方百计都想杀了他，最后反而用自己的性命救他的“情敌”了。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对当时的宋鑫来说，队友的团灭已经打击得他心如死灰，自知无法逃脱小鱼人毒手的他，选择“真正喜欢”孙诚然，而不是“爱自己”。至于他为什么要先对小鱼人动手，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孙诚然同样不会知道宋鑫的想法，他也只能对此发出一道长叹：“算了，不要去想他了。我们欠他两条命，如果有机会的话，以后还给他就是。”
“嗯。”
程宇的声音很低，透露出一种孙诚然从未见过的失落。他虽然很希望看到程宇内心真实的一面，但真当见识到的时候，他又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送你回宿舍休息吧。”
程宇顿时炸毛：“我靠，我一个大男人，这屁大点的学校里还能走丢了不成。咱俩宿舍不在一个方向，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不是说好了，明天要去见那位杜叔叔吗？”
“嗯，他今天白天的时候给我通过电话了。”孙诚然顿了一下，说道，“那你自己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过来找你。”
“诶？我也要去么？这样不太好吧？”
“嗯，我带你去，一来是因为我想和你一起听到当年的真相，二来，也是为了你这个特殊的体质。”孙诚然紧盯着程宇，似乎遇见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眉头紧锁，“我始终觉得你的这个体质就像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发。既然是和‘气’一样能带到现实世界的能力，或许身为‘异能者’的老大，杜叔叔可能知道些什么。”
听闻自己这个每次都能招来噩运的体质有挽救的可能，程宇也兴奋了起来，心中的那点不快也渐渐散去，说道：“好，那就都赶紧回去吧，你别想太多了，他不是承诺给你满意的答案了吗。”
孙诚然抬头望着被阴云遮住的圆月，一脸惆怅：“我只是，有点不知所措。我努力了这么多年，终于就要迎来这一天了，反而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了。”
“那就笑着去面对。”程宇走到他身前，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微微拉低，献上了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主动的深吻。
片刻后唇分，在昏暗的灯光下，展现在孙诚然眼前的，依旧是程宇那张灿烂的笑脸，一如13年前，和他拉钩时的那个小屁孩。就如同一颗不断散发热量的恒星，驱散他人心中的黑暗。
与孙诚然分别后，程宇独自回到宿舍。同前几次一样，寝室里仍然只有徐勇一个人，正斜靠在椅子上，一条腿抖个不停，百无聊赖地盯着电脑里的综艺片，怀里抱着一包瓜子“咔咔”地啃，洒落了一地瓜子壳。
在听见推门的响声后，徐勇迅速转过头来，捂住嘴巴将里面的瓜子壳吐了出来，将剩下的半包瓜子扔到桌上，像个犯错的小孩，尴尬地张了张嘴，似乎想要给自己辩解一下。
“你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啊。”然而最终说出来的话，却不咸不淡毫无意义。
程宇将目光从地上的瓜子壳圈上收回，也没说什么责备的话，径直走到饮水机前，满满接了一杯凉水往肚子里灌，从鼻孔里“嗯”出一声算作回答。
徐勇眸子里笼罩上一层阴霾，自从上一周两人撕破纸墙以来，关系就一直保持着这种不咸不淡的状态。他有好几次想要主动找点共同的话题，都被程宇一脸的冷漠给堵了回去。又比如现在，他不应该骂一句“赶紧把地上打扫干净”之类的话吗？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状态，搞得像是分手的情侣似的，明明都还没有过开始。
徐勇从角落里拽过笤帚，开始清理地面。不过有几个调皮的捣蛋鬼，镶在瓷砖缝里面，任他笤帚神功盖世，也无法将它们扫出来。徐勇一阵火大，把笤帚一扔，跪在地上将它们抠出来。
“噗哈哈！”程宇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原来你还会笑啊！”徐勇白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苦瓜吃多了，整张脸都快长成一条苦瓜了。”
“我靠，我有那么夸张？”
“废话！”说到这里，徐勇就气不打一处来，简直想要把这段时间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全给倒出来，“你自己说说，早上跑操的时候非要跟我隔上十几米远，吃饭的时候从不跟我一桌，上课的时候恨不得不跟我在一间教室里，每次跟我说话就那么两句‘嗯嗯啊啊’应付。你就这么讨厌我？你要是真不想见到我，你一句话，我这就申请搬宿舍，以后跟你保持10米距离！我要是多靠近你一步，我就把腿躲掉！”
越往后，徐勇就越是气愤，原本是略带委屈的指责，到后面几乎就已经变成了咆哮。吓得程宇赶紧去把门给关上，他已经看到好几双眼睛在往这间宿舍里瞄。
面对近乎暴走的徐勇，程宇也是一阵头疼，家里有一个整天吃飞醋的还嫌不够，这里还来一个找茬的。自从开始上那门选修课开始，他就诸事不顺。
但是他还不得不和颜悦色地给徐勇解释：“啊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承认我最近是有些故意疏远你，但不是因为我讨厌你。你也知道，我男朋友整天没事干，就喜欢乱吃醋，他好像看出了点什么，所以一直警告我不许离你太近。”
他的眼睛闪动了两下，开始捏造事实：“你不知道我有多惨，我对他说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关系，可是他就是不听，为此我还挨了几顿揍。我都这么可怜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阿嚏！”刚走到宿舍门口的孙诚然揉了揉鼻子，喃喃说道：“不对啊，这么暖和的天，不可能感冒了吧。”
“是这样的吗……”徐勇毕竟不是孙诚然，还难以识破程宇这些小把戏，口气也跟着平静了下来，满口都是对孙诚然的讨伐，“你男朋友管得也太宽了点吧，我这还没对你做什么呢，他就跟防贼一样防我，有意思么？”
“呵呵。”程宇干笑，心里默念上帝保佑总算把这个人搞定了。
徐勇在他那张看起来笑得极不自然的脸上打量了老久，才半信半疑地说道：“我怎么总觉得，你是在骗我。”
“怎么会呢，呵呵。”程宇强颜欢笑，“你是我进学校以来的第一个朋友，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真的只是因为我男朋友管得太宽了，所以我这段时间得避避风头，才对你过于冷淡了点。”
“好吧。”似乎接受了这个答案，徐勇从抽屉里翻出一盒烟，从里面抽出一根，向程宇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来一根？”
程宇摆摆手：“呃，我就不抽了，不喜欢这个味道。”
“不抽好，省钱！吸烟有害健康！那我去外面抽一根，就不污染你的鼻子了。”
程宇退后两步，给他让开了过道，目送他出门的背影，无奈地耸了耸肩，抬手揉了揉发酸的脸部肌肉，靠着自己的椅子坐了下来：“真累！”
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难伺候！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他给碰上了。
徐勇在楼梯前的走廊上点着了烟，深深吸了一口，香烟顶端红芒向他手指的方向移动了一大截，留下尾巴上的白色灰尘，被徐勇手指一弹，洒落在黑色的垃圾桶里，落下了它们短暂的烟生帷幕。
烟雾从他的鼻孔和嘴巴中袅袅升起，在空中绘出几个心形的图案。徐勇手一挥，这些白色的粉尘便飘散在空气中，仿佛本就未曾在这世间出现过。
“我多想对他的感情也和你们一样，来去如风，连一点痕迹都不用留下。”
有些感情，明知已经再无可能，却始终逃不出一个“放不下”。
C市某酒店中，杜海铭从浴室里走出来，孤单地钻进了被窝。电视里正播放着某部肥皂剧，患了白血病的女主角正坐在轮椅上，男主角推着她来到海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一滴眼泪落在被子上，浸湿了一个边角。
“小言，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第84章 凶手
第二日，黑云压城，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街上的人行色匆匆，来回的车辆纷纷打开探照灯，时间仿佛从清晨直接跳到了傍晚，让人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孙诚然和程宇站在一家“喳喳喳网络公司”门前，按下了门铃。
“叮铃铃……”短暂而急促。
“咔嚓”一声轻响，玻璃门从正中分向两旁，露出一道宽大的过道，一名长相甜美的前台小姐正笑颜如花地看着两人，双手交叉着垂在身前，朝两人点头，礼貌地问道：“你们好，请问你们找谁？”
程宇好奇地四下打量着，这是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随意排列着十几台电脑桌，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人。不过这些人似乎一点都没有认真工作的样子，有的戴着耳机在看电影，有的翻着报纸喝着咖啡，甚至还有人开着游戏玩得正欢，就连前台小姐的桌面上，也有一部正放着韩剧的手机。
连孙诚然都有些怀疑走错了地方，试探性地问道：“你好，我们找杜海铭。”
“啊，你是孙诚然吧。”前台小姐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左手平摊向身旁，“总队长已经在办公室等了你们一会了，跟我来吧。”
两人跟着前台小姐穿过办公室的过道，在一众好奇的目光中，来到一个隔间前。
“总队长，您请的人到了。”前台小姐白嫩的手指轻叩房门，向门内汇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