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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撇嘴,表示不知。
在这个节骨眼,不可能派人去寻,更不能因小失大,把大家分散了。再者,这两个人本来就有问题,现在没留在大伙中间也不见得是坏事。
李景行在一旁默默听着大家讨论,没吭声,也没提出主动要去找人。
他大致交代了一下他之前对硫化氢的处理方式,再加上外面暴雨磅礴,气体一出来就会压下去,大家暂时放下心来,只求明早油轮快些抵达,他们也好早些离开这片废弃的危险地儿。
阴爼鲛死后,大家精神松懈下来,很多人都表现出一副极度疲劳或无聊的状态,一些人伏桌而睡,有人找了扑克牌,招呼了几个人,无聊地开始斗地主,引来了不少人围观。其他人则坐在原地无所事事,盯着窗外的猛烈的暴风雨发呆。
看着窗外恶劣天色的还有李景行、徐栩与阿西。
“徐大师,你不是说,卦象是大风吗?风的确很大,但雨也很大啊。”阿西疑道。
徐栩反问道:“如果我没听错,你在怀疑我的专业性?”
阿西摇头结巴道:“不是的,就是……就是想搞明白一些。”
“你是不是在偷学奇门遁甲?”徐栩勾起一边嘴角。
“不是偷学,就是自己找书看。”阿西实诚地点头:“每次看你预测都感觉好神奇,特别想拥有这种先知的能力。”
徐栩偏头打量了对方半天,嬉笑道:“你这么笨怎么可能学得会帝王预测术,奇门遁甲被称为术术之首,可难掌握了,我建议你还是乖乖地学道法吧。”
李景行听罢,冷静地扫了徐栩一眼,说道:“奇门遁甲排盘预测离不开阴阳八卦,天干地支,其实就是一种规律学,民间道法的奇妙更甚,学习后可以触类旁通,掌握预测之术也不是天大的难事。”
阿西立马点头。
徐栩的表情扭曲起来:“道士,你这是怕我抢了你的徒弟?”
“我还没答应收他呢,你要就拿去。”李景行默然道。
“我才不稀罕这么笨的徒弟。”徐栩冷笑一声。
阿西万万想不到,就是一句疑问,可以让两个人的争论上升到学术上的较量,他在一旁还无辜躺枪,立马好言劝道:“徐大师,莫吵了,是我不对,我笨,你消消气,都是我的错。”
徐栩奇怪地看着他:“我又没生气,你这么低声下气的干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欺负老实人。”
阿西委屈回望他,一副难道你不是吗的表情。
“我们只是在进行专业性的讨论而已。”徐栩说完,瞥了一眼李景行。
李景行向徐栩靠近了两步,神色冷峻地问道:“那我们就讨论专业,你奇门遁甲好,可算得出来我们的危险并没有过?”
徐栩愣了一下,正要拨指起算,就被李景行压住了手指头。
“还用算吗?我来告诉你。”李景行左右看了看,俊气得脸庞很是谨慎,他压低声音:“在甲板上的时候,我用小刀伤了阴爼鲛的手臂,但就在刚才,我发现那只邪兽的手臂并没有伤口,这说明什么?”
即使李景行再小声,阿西探耳也听了个一清二楚,急忙回答:“这说明它和蛊雕一样,伤口能自动愈合。”
“聪明!”徐栩赞道。
“错。”李景行眸子如琉璃,始终带着冰冷的锐气,再加上他语气淡漠冷静,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徐栩眉间抽了一下,不服气地问道:“难不成证明你眼神不好?”
“你用奇门一测就知道邪气萦绕,这说明了,”李景行道:“这海里还有另一条阴爼鲛。”
几人望向窗外,天地尽暗。
海水在暴风雨的夹杂下翻滚倒灌,巨大的浪块铺天盖地而来,撕咬着孤独的海上石油平台,这架灯火辉煌的钢铁巨人在广袤的海水围攻下,摇摇欲坠……
“王工,我们回宿舍干嘛?”工人小洪好奇地问道。
“我已经暗中联络了股东,他答应派最近的油轮悄悄过来接我们,我们收拾好行李就去甲板。”王松将一件衣服折好,放入行李箱。
小洪将桌上的闹钟也收到包里:“可现在风浪这么大,油轮可以靠近吗?”
“看情况,可能要多等几个小时……你收点衣服走就行了,别拿这些不需要的。”
小洪继续收衣服:“这地儿都要弃了,我们离开肯定就不回来了,我想把所有的行李都带走。”
王松将房间的防毒面具交给小洪:“等一下我在甲板等你,你去帮我办一个事儿。”
小洪接过防毒面具,问道:“你是要我去设备层?”
王松眼神一闪,点头:“放毒气,这是股东同意接我们回去的条件。”
“这……会害死所有的人。”小洪说道。
“难道你不想回去?”油腻的头发偏搭在一边,王松的目光变得毒辣。
“早上油轮就能到啊,王工,我们一起的还有三个人呢,要不载着大家一起走吧。”小洪央求道。
“我根本没通知第三方油轮,他们肯定走不了了,油轮一靠近我们就上去,不能有延迟。”王松咬牙道:“你想留在这里陪他们等死吗?”
小洪听罢,震惊了几秒,才低头认命。
“时间耽误不起,快一点,油轮不会等人,只有我们等油轮,”王松将小洪的箱子提在自己手中,催促:“我就在甲板上等你,一个小时候后汇合。”
小洪点头,正准备开门。
骤然,楼道转来奇怪的声音,小洪的手刚放在放在门把手上,就颤了一下。
“噔噔!噔噔……”由远及近地敲击声,不是他们的头顶发出响动,而是,在走道的门上。
小洪放下手,惊慌地看着王松。
王松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立马摇头。
小洪急得憋不住泪腺,逮着王松的手臂鸡啄米的点头,不敢作声。
“噔噔!噔噔……”声音越来响。
他们知道,此刻,根本没有逃出去的机会。
突然,他们听到有一扇门被撞开,悲惨的鸟叫声划破安静的走廊。
在钻井石油平台上生活无聊,有些工人就会抓海鸟喂养,虽然平台规章制度不允许,但考虑大多数工人下班后就无所事事地宅在寝室里,养只鸟当宠物也算一种消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刚才那声惨叫,一定是隔壁工人私养的小鸟被杀死了。
王松立马关了寝室的灯,打开手电,推搡着小洪,两人蹑手蹑脚地躲进了衣柜。
躲进去后才发现,匆忙中,王松将行李也一并带了进来,有了行李占位,只能一人一边侧躺,柜子里才能容下勉强容下两个成年人,但现在将行李甩出去会发出声响,也只好将就躲避一下。
王松关掉手电,透过衣柜门的缝隙,看到外面一片漆黑。
“阴爼鲛……追过来了吗?”因为害怕,小洪的声音都变了调。
“别出声。”王松能够仔细听着走廊的声响,越来越近,听得令人颤慄不止。
小洪心里一阵紧张,祈祷着这只怪物也许根本不会留意这个房间。
王松知道阴爼鲛在接近,他强迫自己不要呼气,突如其来的呼气声可能会泄露他们的藏身位置。
突然,房门被巨力给撞开,走廊的光线射了进来,两人闻到一股尸体腐烂般的恶臭。
一个黑色的鱼影屹立在门前。
阴爼鲛高大,门框只到了它的腹部,活生生像一条杀人鲸的下半鱼尾。
小洪听到怪物游弋冲撞的声音,知道它已经进来了,不由得向柜子里挤了挤,小心控制着呼吸。
两人全身紧绷,心底发凉,皮肤却渗出汗珠。
接着,他们清楚的听到了床被掀翻的声音,王松不用看也知道,这只邪兽能感应到有人气,正在逐一搜寻。
接着,他们听到了桌子翻倒的声音,而桌子刚好倒在他们躲藏的柜子外面,挡住了王松的视线,柜子里瞬间漆黑一片。
但也许有了桌子的遮挡,隔阻了气味,阴爼鲛气急败坏地巡视一番无果,气恼不堪,将整个屋子操翻,乒乒乓乓地犹如砸店。
但很快,他们便松下一口气,外面的声音明显变小,最后变得一片安静。
虽然视线受阻,但王松听到走廊其他的门外传来“噔噔”的敲击声,这似乎能证明它开始另寻目标。
阴爼鲛走了吗?王松专注的聆听,出于安全考虑,他并没有动,而且他能感到小洪和他的想法一样。柜子很小,两人躺着一动不动,他们很想离开,但必须得耐心的等候。
十几分钟过去,走廊彻底没了声响,只有静默与黑暗。
“我想它走了,外面没声音了。”小洪小声嘀咕了一句。
王松打开了手电,整个狭小的空间透着刺眼的白色亮光。
小洪用手挡住了光线,微眯着眼,接过手电,用力推开柜门。
他探出头,外面一片狼藉,但安安静静地房间好歹让他舒了一口气。
“没事了!”他从柜子里爬出去,刚好一只脚踏出柜外,突然发现肩膀莫名被搔得很痒。
一抬头,看到黑色污泥的长发中,一张狰狞的人脸近在咫尺。
阴爼鲛发出怪诞的笑声。
小洪一个音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如同玩偶般,被飞速地拽了出去。
第84章 取舍
王松躲在柜子里一动也不敢动,吓得魂飞魄散,甚至,没有勇气窥探一眼。
他用剧烈颤抖着的双手捂住耳朵,还是听到了衣服与皮肉被划开的响声,小洪无比惨烈的救命声,还有鱼尾拍打地面时带来的强烈震动感。
几分钟后,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伴随着污红流入柜子的缝隙,小洪再也叫不出声,只断断续续地发出微弱的呻吟。
王松头皮与腿脚一样麻木,害怕得要死,生理泪腺不断分泌出畏怯的泪水。
他不敢作声,希望外面那只阴爼鲛发泄了欲望,又吃饱了人肉后能离开,王松回忆起刚才在柜子里,只有小洪一个人在说话,心存侥幸的他希望阴爼鲛根本没注意到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他能够捡回这条命。
王松的肠子都快要悔青了,如果他之前没答应股东谋害人命之事,不是一心只想自己逃跑,他此刻应该正在餐厅,受到李景行与徐栩的保护,和大伙儿待在一起,断然不可能单独面对这恐怖的景象。
外面传来了咀嚼与骨头碎裂的声音,那只怪兽已经开始大快朵颐地吃起肉来。
强烈的恶臭让他忍不住作呕,而刺耳的声音更是像在嚼着手指关节,发出清脆的骨裂声。王松拼了命地捂住嘴巴,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眼前已经模糊一片。
好不容易等这声音消停,王松顿时紧张起来,这阴爼鲛到底是吃完了,还是发现他躲在柜子里了?
他在心里将世界上所有的神明都求了一个遍,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想努力克制却无效,好在他左右都是柔软的衣服,即使颤抖得厉害,仔细听起来也没什么动静。
阴爼鲛鱼尾重重地扫过门框,王松听到巨大的声响慢慢离开,心里呼出一口气。
陡然,“嘀嘀嘀”的声音从行李中发出,王松眼眶欲裂,关键时刻,小洪的闹钟毫无征兆地响了。
巨大的震动越靠越近,柜门被忽地甩开,王松睁大了瞳孔。
海中的人面怪兽立在他的面前。
阴爼鲛的面部早就溃烂,全身腐朽且坑坑洼洼,枯枝般手臂如珊瑚般附着微生物,它的下身是巨大的黑色鱼尾,还能看到垂吊着纵欲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