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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点了点头，他撑地站起来，走了两步，继续问：“那肩吾大人现在在哪？什么时候能回来？”
白泽身子往后面岩石靠了一下，指着洞口左边墙壁，淡淡说：“他一直都在昆仑山，因为这里是两界交界处。”
毛毛顺着白泽的手指方向看去，那里还是一片光华的墙壁，他往前走了些，走到墙壁处，伸手摸了摸，想找出是不是有哪里结界的入口，然而他身后的白泽似乎没有那么多精力和耐心，在毛毛还趴在石壁上时就已经抬手放了一道灵气过来，直接对着毛毛面前的石壁轰开一个大洞。
“？？？”这也太暴力了吧？
“你自己进去吧，我估计他一会儿就醒了，我回去了，赶来一趟昆仑山不容易。”白泽站在后面淡淡地说，说完就化为原形跑出山洞。
毛毛已经听不进他在说什么，他现在满眼只有躺在里面的陆肩吾。
*
石壁之后是一方空旷的空间，陆肩吾原形状态卧在地上。此刻他没有缩小自己的体型，与毛毛在亶爰山第一次见他一样庞大，闭着双眼似乎在沉睡。
毛毛从来没有看到过陆肩吾睡觉，大多时候晚上他也只是暗自修行，似乎永远不需要休息，这是毛毛第一次看到他睡着的样子，还是原形，全身的棕毛都柔顺的贴服在身上，身后九条火红的尾巴随意的搭在地上，其中有三根顺着身体围绕到身前来。
毛毛一步步走近，走到陆肩吾面前，慢慢伸手摸了摸眼前的巨兽枕在头下的爪子，手下的触感柔软，长毛微动在手心撩动出痒痒的感觉，这样看着摸着，毛毛突然傻傻地笑了出来。
刚想伸手偷偷抱一抱巨兽，忽然感觉手下的爪子一动，毛毛吓了一跳迅速往后退了两步，紧接着巨兽缓缓睁开了双眼，深棕色的眼眸中印出一道白色的身影，旋即巨兽缓缓站起，一阵华光之后，巨兽消失，陆肩吾淡然地站在原地。
毛毛突然有点紧张，搓着手看着陆肩吾，咽了咽口水，“额，肩、肩吾大人……”
陆肩吾看着毛毛，又看了一眼被破开的石壁，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着毛毛招了一下手，“小猫，过来。”
毛毛乖巧走过去，正想着要怎么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陆肩吾却只是伸手在他头上轻轻揉了揉，没有问任何话。
“我……我去找白泽大人了。”毛毛看陆肩吾温和的样子，想了想还是主动招认，“他带我过来寻你的。”
“我知道。”陆肩吾淡淡说，“这里只有姜云和白泽能破开，姜云不会这么做。”
毛毛在心里想，难怪刚刚白泽大人跑那么快，是怕被肩吾大人抓到吗？
“你连接山海界时我就感受到了。”陆肩吾说，尽管在沉睡，但毕竟山海界是他所创，任何变动他都能感受到，当时便猜到一些，如今看到毛毛站在面前，自然也想到是什么人做的。
“白泽教你的？”
“嗯。”毛毛点头，没敢否认，但他立马接着说，“是我求白泽大人的，我想帮你！反正混沌之力可以帮山海界稳固，对我也没伤害！”
陆肩吾再次轻叹，“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你的混沌之力另有用处？”
毛毛低下头，声音变小，“说了，但是，我还是想先帮你……”
“为什么想帮我？我可是没有顾你的意愿想要利用你。”陆肩吾淡淡说。
“才不是！”毛毛立刻抬头，皱着眉否决道：“肩吾大人才不是利用我！本来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误吞混元珠也是我自己的问题，就算是要我对抗混沌之劫，这也是我应该做的！肩吾大人才不会利用我！”
“而且……”毛毛说着顿了一下，眼神坚决地看着陆肩吾说：“我知道，如果最后我不愿意，肩吾大人是绝不会逼我的，对吗？”
陆肩吾一愣，没想到毛毛会说出这番话，他一直没有完全告诉毛毛，是不想那么早让毛毛做决定，他训练毛毛也确实是有让他对抗帝江的打算，但有一点毛毛还真说对了，最后他必然会询问毛毛自己的意愿，如果他不愿意，他也不会强迫，甚至会拦住白泽等人不让他们□□毛，但这也不能抵消他确实被白泽说动，动了利用毛毛的心。
可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傻的呢。
“小猫。”陆肩吾轻声唤了一声，在毛毛抬头紧张地看着他时，十分无奈地笑了下，“算了，反正我本也有这个打算。”
“嗯？”毛毛不解，“什么打算？”
陆肩吾没回答，笑着摸了摸毛毛的头，“既然你连接了山海界，接下来我会教你怎么控制。”
说着陆肩吾牵着毛毛往外走，毛毛这才回过神来，想起来自己进来这么久，好像什么还没说。他的心情、他的心意都还没有说，于是赶紧跟上，刚要张口，又顿住。
“怎么了？”感觉到毛毛的异常，陆肩吾先一步停下来，回头问。
“没有。”毛毛摇头，抬头露出一个笑容。
他想到了开心和秦昔，突然觉得说不说其实都不重要，他不想用自己的心意捆绑住陆肩吾，他只想要陆肩吾平安快乐，就够了。
这么想着，他干脆化了原形一跃爬上陆肩吾怀里，埋头蹭了蹭，轻声叫了一声：“喵~”
陆肩吾轻笑，给毛毛顺了顺毛，“带你回去。”
等两人回到镇妖司，邹玉等人还略有些惊诧，只是还未来及细问，就有新的妖作乱的事发生了。
古难断今
第46章 人族案
陆肩吾和毛毛刚回来，就看到朝廷派的使者被钱来送出门，毛毛好奇地探了下头，陆肩吾干脆牵着他一起去了大厅，里面邹玉已经和使者接触完，正在和曲驳商量，看到陆肩吾和毛毛一起回来，都十分诧异地站了起来。
“肩吾大人，您没事了？”邹玉往前两步，紧张地问。
“嗯。”陆肩吾轻轻点头，牵着毛毛走进坐下，直接问道：“有新的任务？”
毛毛跟着坐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缩在后面不说话。一旁的曲驳见状也只是笑了下，撑着脑袋没说话。
邹玉走回自己位子坐下，应声道：“是的，人皇那边派了使者来，怀疑洛京附近一带最近有妖族作乱，希望我们派人去看看。”
“具体说说。”陆肩吾问。
邹玉于是把情况又说了一遍，“一开始是各地有人莫名死亡，因为均是利器所杀，且死的人大多都是过往穷凶极恶或是作奸犯科的坏人，看起来像是仇杀，也就没有怀疑到妖族头上，但人族那边一直没有抓到凶手，直到最近一个受害者逃过了刺杀，又报了官说要杀他的是个妖怪，朝廷这才派人来找我们的。”
陆肩吾看了一眼曲驳，问：“准备让曲驳去？”
“是。”邹玉点了点头，“姜云大人还在外寻姬傲的踪迹，毛毛，早上也没见着。”
说着邹玉还看了一眼毛毛，毛毛顿时感觉非常不好意思，脸红了起来，他一大早就跑去了昆仑山，没想到突然今天会有任务，这下真是尴尬了。
“嗯，任务我带他去吧。”陆肩吾也看了毛毛一眼，含着笑说。
邹玉却微微皱了眉头，犹豫了一下，“您刚回来……”
“没事。”陆肩吾站起来，对毛毛招了招手，又对邹玉说：“一个小任务，不必紧张，我陪他看看，正好让他多锻炼锻炼。”
邹玉叹了口气，知道陆肩吾的决定便是很难更改，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将之前使者给的信息资料整理了一番交给了陆肩吾。
曲驳伸了个懒腰，一脸轻松地对毛毛说：“诶，这回又不用我去了，我去补个觉歇歇~”
毛毛想着自己要跟陆肩吾再次一起出任务，心情也飞扬了不少，眼里均是兴奋，眼带星星地望着陆肩吾，“肩吾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陆肩吾轻笑，“现在。”
*
最后一起杀人未遂发生在荥阳，距离洛京又很近，难怪人族朝廷那边会那么重视，不过陆肩吾带着毛毛到了荥阳之后没有直接去找最后那个逃过一劫的人类，而是先寻了间客栈住了下来。
陆肩吾只要了一间房，虽然之前两人出任务都住一间房，但那都是凑巧，这回却是陆肩吾自己开口直接要了一间，毛毛上楼梯的时候都还有些晕晕乎乎，不知道陆肩吾到底是什么用意。
难道是他想的那样？肩吾大人也喜欢他吗？可是……
毛毛偷偷瞄了一眼在前面走着的陆肩吾，皱起了自己的小眉头，肩吾大人不像是跟他有一样想法的样子啊。
呼……
毛毛甩了甩头，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肯定是因为之前都是这样住，所以肩吾大人习惯了而已！
嗯！一定是这样。
进了房间，毛毛已经调节好自己的心情，笑意盎然地准备问陆肩吾要不要出去转转，他们都有芥子空间，也没有什么包袱需要收拾的，上来只是认个门路，取个门锁而已。
不过还没等毛毛问出口，陆肩吾已经遣退了店小二，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子，对毛毛说道：“荥阳有颙族生活，我刚刚已经发了信号，让他们过来详述一下情况。”
得，出去闲逛是不行了，毛毛微微嘟了一下嘴，但很快放下想玩的心情，嗯了一声，乖乖坐到桌边。
陆肩吾看他这忍着的样子，勾着嘴角轻笑了一下，“无聊吗？”
毛毛立马摇头，“没有没有，跟肩吾大人在一起都不无聊！”
毛毛一说完有些害羞地捂了捂脸，陆肩吾则低低笑出了声，随后说道：“出任务轻松一些也无妨，曲驳和姜云都喜欢任务时到处闲晃，没什么的，不过有些事还是要先做一做，颙族是镇妖司的专属信息来源，往后如果你自己出任务，也要会自己与他们联系。”
说着陆肩吾走到毛毛身边，从芥子空间拿出两本册子放在毛毛眼前，“这一本是此次任务的重点，这一本，是镇妖司外部人员分布图，你都要记下来。”
毛毛愣愣地接过，翻了下两本册子，先看的是第二本分布图，里面详细注明了镇妖司的所有外援人员和驻扎点，其中就有东海之滨的白泽，以及分布在各个地点的颙族，另外还有一些毛毛没见过的妖族，也有在上面登记，密密麻麻一本册子写得满满的，他看得都有些眼花。
“我们出任务时除了需要当地情报会麻烦颙族，一般不需要其他的帮助，但这些都是与镇妖司有过契约的妖族，如果有一天有需要，你都可以找他们帮忙。”陆肩吾嘱咐道。
毛毛大概猜到为什么之前不需要其他帮助，毕竟镇妖司的几位都是千年大妖，出任务都可以自己搞定，自然不需要其他帮助，不过肩吾大人现在把这个给他，是觉得他肯定需要帮助吗？毛毛嘟了嘟嘴，他现在也很强的，才不需要呢。这么想着，他略敷衍地将册子收了起来，翻开了另一本。
【多起伤人杀人事件，死者均为人类，有作恶前科，其中有部分已改过自新；死因均为利剑穿心，现场无更多线索。目前有一幸存者，称凶手为妖族，此人位于荥阳城，朝廷已派人保护，归藏会也在其中，可与其联络互助。】
之后还有一些讯息，都是之前已死的人的生平和特点，毛毛大概翻了翻就收了起来，只是他记得以前的任务是没有看到过这种册子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回多了这个，他疑惑地问陆肩吾。
陆肩吾解释：“这是朝廷颁布的任务才有的，我们自己发现的情况是没有的。”
毛毛哦了一声，明白了，这是人类的习惯，他们自己做任务的时候就没这么麻烦，潇洒多了，他呵呵笑起来，“人类做事还挺有意思的，这点事还要记下来，他们都记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