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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祖宗。你真应该去念戏剧学院。我服了,干脆不问了。
半小时过的很快,我和司机留了电话,说如果出来,还找他来接。司机满口答应,又说,就是这价钱,你也知道,这里太偏了,过来要好久的。我说什么都好谈。
等那司机走了,方皓才说:“黎老板这么有钱的,什么都好商量。”
我说你一看就是城里长大的孩子。来来来,放眼四周,出村要多久你知道不。出了村到了镇上,你也找不着一辆出租车,三轮车还凑和。
现如今年轻人基本上都在外面工作,村子里留着的大多是老一辈的人,和一些过暑假被送来让父母照看俩月的孩子。就因为人少,所以来一辆车,或者来一些人,就会在注目礼中一路前进。他们的视线会从老远就盯着你,直到看不见,然后才在那说,刚才那是谁家的谁。
第30章 天玉觅龙(二)
我小时候是在村子里长大的,呆到我上学为止。是以这一村老小都认识我。见了我,我还先打招呼:“董家婶婶好。李伯伯,张家叔叔!”
然后他们就一个个:“小泽回来了啊。”
有隔壁村来串门不认识的,就问谁啊谁啊,他们就说:“老黎家的那个小孙子。”
不认识我正常,但说到黎天启大家就都认识了。哦哦,黎师父家的。
我保持着的笑容都快僵了。
周家奶奶说:“你爷爷不在呀。”
我说:“我回家来看看,打扫下卫生。”
他们笑着点头:“哦好的好的。”然后一个个盯着方皓不放,开始了新一轮讨论。
我们家就在爷爷家隔壁,当初儿子们成家立业时,老爷子分的房比较近。
我掏出钥匙开了铁门,推门进去,屋里是被整理过的,特别干净。方皓左右打量了一圈,站着没动:“不像是很久不住人的样子。”
我说:“肯定是老人打扫的。”然后把沙发上掸了掸让他坐,他才坐了。
年初时家里搞了搞装修,把老旧的东西扔了,房顶修了,屋面重新漆了。这才添了些电器,不然就是你能想象到的,最古老的状态,泥面砖墙,房顶还漏水。冰箱的电插着,里面还放着些菜,应该是给两个老人吃的。我把杯盏洗了,从冰箱里翻了点茶叶出来,闻了闻好的,将就着泡了点茶水。
端着茶过去时,顺着方皓的视线,看到了一个碗柜。这碗柜要有七十多年了,老爷子舍不得扔,就在那儿放着,在屋中显得特别突兀。
喝了会茶,我说你坐着,我去把东西找找。
方皓说:“我帮你吧。”
我想想也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可惜爷爷电话打不着,这老爷子总是关键时刻寻不到人。要不然问他一下,也不用我像个瞎子一个满屋乱翻。
我把老柜子翻了一遍,除了老虫啃过的痕迹,见不着别的。方皓道:“你确定你看过?”
我说我确定。我先前是不确定的。但出门前给自己占了一卦,寻物于东北可得,永泽县不就在碧琅的东北方么。方皓道:“我老觉着可能让老虫啃了。”
“应该不会吧。”我整个人都要钻到柜子里去了。“古越这么费尽心思要的东西,我爷爷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应该会好好保存。”
方皓这个时候听了是有些疑惑的,他想说你爷爷关古越什么事。但他忍住了没有问,只提醒我说:“既然黎老爷子会好好保存,肯定不会随便堆在这里吧。有没有别的箱子。放贵重物品那种。”
他这下倒点醒了我。
放贵重物品?对啊,如果是珍贵的东西,我在收着一堆废品的地方干什么。我想了想,去他床底下拖出一口箱子。这箱子够老。上面积了沉年的灰,都看不出本色。
“这是我奶奶放嫁装的箱子。”
方皓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小时候捉迷藏,床底钻习惯了。那时这箱子还算干净。小孩子么,总是想开些新鲜玩意儿的。这种老锁好开。我几下就给扭开了。为此还挨了一顿揍。”
这灰简直让人无从下手,我拿清水沾湿了毛巾擦了好多遍,才显出它的原色。虽然我也不确定,这里面会不会有我要的东西,但这是我唯一知道老爷子会放贵重品的地方了。
“是不是因为这箱子珍贵。”
“想多了,只是因为他懒。”
方皓:“……”
我拈了拈那时换的大锁,这锁不好开。忽然想到一个地方,走到灶边,在墙洞里扒拉了两下,果然翻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放满了钥匙。看吧,就说他懒。我把盒子拿回去,挑长得像的靠谱的,一条条试过去。果然有一条能开这箱子。
方皓已经无语了,他感慨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爷孙俩。”
“那就别形容了。用心去感受。”
我头也不抬的,把箱子打开。里面樟脑的味道扑鼻而来。这里放了些金器首饰,还有件大红嫁衣。我没敢大力碰它。轻轻把衣角掀开,看看下面还有什么。一本卷着页的册子赫然在我面前。方皓拍着我肩道:“有了。”
我小心翼翼把这册子拿出来,上面果然写着天玉觅龙经几个熟悉的字。
方皓说:“难道这经书是你奶奶的嫁装么?”
我说不知道啊,我这私拿嫁装,回头估计得挨揍。既然很顺利就找到了东西,我便想着要不就直接回去吧。方皓却按住我肩头,我看他视线盯着那本书,道:“张子青给你瞧的时候,你也不是没瞧见。这又没少个字,也没多幅画。怎么就稀罕的挪不开眼了。”
方皓瞪我一眼说:“你没觉着这书太干净了吗?”
“干净怎么了,干净省得我吃灰。”
方警官摇摇头:“张道长给你看的那一册很旧。方才箱子上的落灰,我看有些不自然。”
不自然,便是被人动过的迹象了。
我一听,是啊。刚才把书拿了就没注意,这会儿听方警官一分析,把那天玉觅龙经翻开一瞧,嘿,居然是个空本!哗拉拉一抖,里头飘下张纸来。
我捡起来看了下,刚硬遒劲,是老爷子的手笔。
他说:乖孙,东西我就拿走了,你别来问我要。你爷爷我料事如神,想不让你见,自然是很方便的。我虽然不知道你会遇到什么事而来取经,但是,便在此处,聊表与你说一下你想取的这本经书。这天玉觅龙经,是风水一脉的秘书,一共六册,我手里的是最后一册。
我与方皓对视一眼,接着读下去。
唐时有杨筠松先生所著的天玉经,因战乱失传许久,其中难解部分经过破译后,对江西风水影响颇深,江西风水以玄空卦理为基础,这便涉及到了卦术。此后大约在清初,民间有人托名为杨家后人,重新编写了一本秘书,着重加强了卦理部分。这本书就是天玉觅龙经,因为是糅杂天玉经的关系,冠以天玉二字以表敬意。
清代以后,战争绵延近百年,乱世出英豪,也出莽夫奇人。用各种奇术于江湖混迹的人,不在少数。传闻能学到这六本书的人,便能通阴阳,驭鬼神,一眼望尽龙山水,权势在左金银在右,是为大能人了。便有许多人,觊觎这套风水经。几经战乱争夺,此书流落于各处。我年轻时,曾四处游历,侥幸获得独本。都说我算卦精,与此书,也不无关系。
是非之物,便会引起是非之事。
你出生时,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我给你提名黎泽,便是希望,黎明天下,泽被万物。这口彩有些大,但也是爷爷我的一种寄托。风水古术,原就该顺势改坎,为人们更好的生活服务,却不是用来聚众敛财,踏着别人的命运去实现自己的目的。幼年时,我帮你推过一轮,得出你命中与风水一事,纠缠颇深。我本不欲叫你参与,便不授你推卦之法,却又忧心日后若你当真遇到坎坷会无所适从,就又教你一些。如今想来,我所行十分矛盾。可见即便推演之术再精准,也还是会关心则乱。
若你今日瞧到此信,此坎便再无可避,唯有迎难而上,方能解决。我黎家子孙,必然是不寻常的。你若得到天玉觅龙经,可好好钻研其中道理。对你卦术一行,大有裨益。
记住,起卦从心起,才能断经纶。不可有违初心。
黎天启书。七月十九。
七月十九日,不就是今天?我翻出手机对了一眼,果然丝毫不差。两人静默片刻后,方皓才叹道:“老爷子真是料事如神。若张道长所说属实,当年他如何名噪一时,我就懂了。”
我虽然没有拿到天玉觅龙经,但却意外获得了更多的信息,远比我拿一本我看不懂的书,要来得收获良多。原来天玉觅龙经是这样来的,怪不得,古越想要,林森想要,或许,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人,想要这本经书。
“但古越却把它送给了你。”
我将纸折起来放到怀里,说:“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自己备份。张道长说,古家擅长操纵术,于风水一脉,大约是隔行如隔山,此书对他或许有用,却更可能像是给牛弹琴。”
方皓道:“奇门遁术,如果在别有用心的人手中,当真危害一方。”
我点头同意道:“无知无的器物,便是双刃剑。端看如何使用了。”
好了,既然这里已经没有我要的东西了,留在此处也作无用功。我和方皓商量了一下,打算把屋里稍微整理下后,就离开去永泽。
便是在这时,门外的黄路上,传来喧嚣的声音。我二人循声出门,就见黄马路上一些人吵吵闹闹地往西边走来,还有哭声。方皓皱起眉头:“好像是有人出事了。”
第31章 天玉觅龙(三)
他一个警察对现场的直觉不是我等市民能比的。他说出事,那必然是有事。西边来了些看热闹的村民,还有人匆匆忙忙从东边跑来。
我几步蹿上前,抓住其中一个问:“那边怎么了?”
这人住河西,因为走路体态的关系,村里人叫他“老母鸡”,实际姓黄。黄鸡,估且便叫他黄□□,他名字叫什么,我也不清楚。村里人对于八卦热闹,像来是乐衷的。
老黄眉飞色舞说:“孙家儿子给车撞了。”
“孙家,孙老五家吗?”
“还哪个孙家,就是他家。”
“哦哟,那要叫人赔钱了。”
“人死没啊。”
老黄道:“哎哎,你们看热闹,去前面看。我要去找赤脚黎师父。”
找我老爷子?我随口说:“他不在,你不知道么。”
老黄看了我一眼:“你是?”
旁边人帮我答腔说:“这是老黎家的小孙子。”又催促,“你找老黎干啥。”
既然我爷爷不在,老黄也就不着急,徐徐将事情道来。你猜孙家儿子这车怎么撞的,原来还是他自己惹的。孙老五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做生意,二儿子帮大哥做生意,小儿子,专门给他惹祸。孩子当中总是最小那个比较得宠,孙家祖上有些积业,自家两个哥哥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这孙家明,就不学无术混吃等死,见人是鼻孔对人,走路是负着双手。
这不,一直横,就横出麻烦来了。
早上他去镇上溜达,大清早没什么人,他沿着马路在压,见别人种在地里那瓜长的好,就想去摘一个来吃。他左右瞧瞧,没人在意,便飞也似跑过去。谁知那瓜田旁边被挡住视线的是一条东西向小路,一辆轿车正从里面转出来。孙家明被吓地腿一软,又被碰了下,就倒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