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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做风筝的时候不小心弄的,”沈安道:“竹签子扎了一下。”
院子里突然起了一阵小风,大脸猫风筝被吹了出去,武雯快步追上去一脚踩住,然后捡了起来,猫耳朵上多了一个黑乎乎的鞋印。
“……”韩休羽感觉有点不是滋味,心道:“沈叔辛辛苦苦给她做的风筝,她就这么不爱惜。”
“为什么要给她做?不能上街买一个吗?”韩休羽问。
“街上卖的都是彩色三角风筝,没什么图案,她想要画着小动物的,”沈安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是可怜,爹不疼娘不爱,资质不行也不能跟你们一起习武,性格还内向,不敢跟别人一起玩儿……玩具这方面,能满足还是尽量满足她吧。”
韩休羽心说我还从小父母双亡呢,沈叔也没给我做个风筝。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生了一会儿闷气,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
“沈叔,”韩休羽举了举手里的寒羽:“上次你不是说有空带我去铁匠铺给寒羽做保养吗?今天成不成?”
“嗯……成。”沈安道。
韩休羽开心地一笑。
“正好也带武雯去买件新衣裳。”沈安又道。
笑容消失了。
沈安见他变脸如翻书,奇怪道:“怎么了?”
韩休羽摇了摇头:“没事,咱们快走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沈安翻了个白眼,领着武雯跟上,心里扶额:“怎么别扭说闹就闹的,青春期了吗??”
三人很快到了池园镇,十分有效率地先保养武器再买衣服,等回到火云山庄时都还没到饭点。
秋子岩和决明也回来了,正跟夏茗说着话。秋子岩从首饰铺买了一柄玉簪,扭扭捏捏地拿出来,递到夏茗眼前:“夏师妹,这个簪子我看着好,就想买来送你,你看看喜不喜欢?”
韩休羽短暂地瞎了一个月,因祸得福听力得到了锻炼,隔着一段距离也将秋子岩的话听得一字不差,伸长了脖子想看看他买得玉簪长什么样。衣袖突然被人拽了两下,韩休羽低头一看,又是武雯。
“……看到她就不爽。”韩休羽心道,但还是矮身温柔地问道:“什么事?”
武雯从背后拿出大脸猫风筝,小小声道:“哥哥,一起玩儿可以吗?”
那风筝已经快脏得看不清图案了,左边边角处还破了个小口子。韩休羽眉梢一抽,闭了闭眼睛。
“头饰什么的我嫌麻烦,不怎么用,多谢秋师兄的美意了,可我真用不上。”夏茗推脱着。
韩休羽凑近武雯的耳朵,低声道:“小雯,看到那个哥哥手里的簪子了吗?”他指了指秋子岩,武雯点了下头:“你去跟他说你喜欢那个簪子,请他送给你,能要过来我就陪你放风筝。”
武雯抿了抿嘴,往那边去了。秋子岩还在变着法儿地塞礼物,突然感到袖子被人拽了两下。
“大哥哥,”武雯道:“你能把这个簪子送给我吗?”
“哈?”秋子岩一愣。
“哟,小妹妹喜欢吗?”夏茗笑着问。
“嗯。”武雯点了点头。
“那秋师兄你就送给她吧。”夏茗笑道,说完就转身跑远了。
秋子岩:“……”
“你这小屁孩儿好烦人,想要管你哥要去!”秋子岩生气地吼道,登登登走远了。武雯吓了一跳,抽抽噎噎地哭了,附近的女弟子过来安慰她,哄了好半天才好。韩休羽远远地看着,挑了挑眉,用一种十分嘚瑟的步伐走去食堂吃晚饭了。
次日清晨。
家仆早早将出行所需的一应物品备好,马车和马匹在火云山庄门口排列整齐,蓄势待发。
沈安更衣完毕,离开房间前又认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形象。藏蓝大氅,青色长衫,腰佩寒蝉,脚蹬黑靴,潇洒,威风,霸气,牛叉!总之非常帅!
沈安和女弟子们乘车,男弟子骑马,个个英姿飒爽。一行人装备整齐,排成浩浩汤汤的长队准备向着轩邈阁出发。沈安的马车即将开动之时,韩休羽突然掀开车帘,一步跳进了车里。
“沈叔!”他紧贴着沈安坐下:“我跟你一起乘车行吗?”
“哦?不喜欢骑马吗?”
“我的马生病了,”韩休羽道:“我让家仆带它去休息。”
“那你坐对面去,”沈安推了推他:“别跟我坐一边儿,太挤。”
“不。”
沈安:“……”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赶路,很快到了轩邈阁。
沈安上次见轩邈阁是在金秋,此时正值冬末春初,屋檐上的积雪还未化净,层层银白装点着琉璃金瓦,恢弘大气的殿宇楼阁又别有一番素雅的风采。
这次全教大会简单地概括就是吃、教主枯燥地讲今年四大组织的奋斗目标、吃、教主浮夸地畅想无极教美好的未来、吃、看别人吃、跟别人一起吃……无聊的很。
晚间酒席喧哗不堪,沈安趁没人注意,偷偷从兰芷汀里溜了出来,坐到台子边一前一后地晃腿。脚下的宇深湖像镜面一样平静,净鱼缓缓地游过,散发出一片耀眼的白光。
“沈叔,”韩休羽也出来了,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两只小蒲团过来,递给沈安一个:“别直接坐地上,小心着凉。”
“嗯,”沈安接过来:“你怎么不再吃会儿?”
“早就饱了,太吵。”韩休羽道。
两个人坐在湖边,静静地看着满天繁星与水中的净鱼交相辉映。
“沈叔,我能搬回去跟你一起住吗?”韩休羽突然问。
沈安叹了口气。自从韩休羽搬进弟子宿舍以后,隔三差五就要问他一遍这个问题。
“不能。你现在长大了,跟我一起住不方便。”
“可是,你的屋子是双人床,两个人睡也不挤的。”
“我说的不方便不是指这个……”沈安无奈道。还没说完,韩休羽突然一指湖对岸,急促地道:“沈叔你看!”
沈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地面上凭空“冒”出来一个人。黑纱斗篷绣着银边,宛如蝙蝠的薄翼;遮面斗笠密不透风,脸一点都看不到。
是灭门玄鸿宗,绑架决明和韩休羽,还在树林里袭击过沈安的那伙神秘黑袍刺客。
韩休羽站起身来,一旋身跳进了台子下的小船里。
“你干什么?”沈安吃了一惊。
“我去那边看看,他从地上冒出来,地底肯定有密室。”
“有什么好看的?被发现了多危险!”
“玄鸿宗被灭门前,我们何师叔受邀来轩邈阁参加教主的生辰宴。他本来一周就该回山,却过了半个月都没有回去,之后玄鸿宗就被灭门了。”韩休羽道:“我一直在想,玄鸿宗被灭门是不是因为何师叔在生辰宴期间做了什么,让曾教主起了杀心。决明跟我说,他流浪的时候偶然听别人谈起过,何师叔在生辰宴那天晚上曾被教主邀请到宇深湖边赏月,然后就此失踪了。”韩休羽望了望对岸:“这个密室的位置就在湖边,我得去看看。万一何师叔就是被关在这里呢?万一……他还活着呢?”
沈安抿了抿嘴。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小船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没声儿地往对岸划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羽太坏啦!居然欺负小妹妹!
这一年大家的年龄~
小羽:15
老秋:15
决明:14
夏茗:13
武毅:12
武雯:10
第16章 血书
湖北岸边有几盏水灯,侍从侍女都忙着在兰芷汀招呼宾客,没腾出空来换蜡烛,已经都灭了。
沈安和韩休羽乘船靠岸,轻飘飘地一跃而上。
北湖岸边没有铺砌石砖,保留着湖岸的自然风貌:松软而湿润的泥土,倒垂的杨柳,还有星星点点新冒出头的小草嫩芽——实在不像有密室的样子。难道密室的入口埋在泥土之下吗?不能吧。
“只能笨方法找了,你从东往西,我从西往东,一寸一寸的敲,”沈安对韩休羽道:“动作快点,别让人发现了。”
“嗯,那一会儿在这儿会合。”韩休羽往东边跑去。
两人一东一西说干就干,撅着屁股手脚并用地敲地,把烂泥震得满天飞。泥沙之下似乎都是坚实的大地,沈安连敲带捶,却始终没能听到期待中的空腔声。
一刻钟后。
“你那边找着没?”沈安问韩休羽,见他嘴角粘了一块泥巴,下意识伸手一抹……抹了他一脸泥。
“噗!”沈安拼命绷着:“不是故意的。”
韩休羽拿手背随便一蹭,脸更花了:“没找着,沈叔呢?”
“我也没。咱俩换个边再找一次吧。”
“嗯。”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次,沈安终于发现了端倪。
湖岸上有一块地皮,虽然看起来和摸上去都像是普通的泥沙地一样,敲打时也没有空腔音,但别的地方一敲都会溅起来泥巴,只有这一块特别贴实,好像泥巴都长上了似的。
沈安沿着这块地皮的边缘细细地摸,突然指尖一点冰凉,摸到了一个暗锁。他轻轻一推,“咔”的一声轻响,整块地皮就像门一样掀开了,露出一块方形的石台。
“找到了!”沈安冲韩休羽招手。
两人站上石台,缓缓往地下沉去,约莫下降了十多米,石台才停住,眼前出现了一条地道的入口。
地道是圆形的,光滑得像条盗洞,但并不狭窄。沈安和韩休羽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石台在他们身后自动升高,无声地回到密室的入口处。
地道很长,方向往宇深湖那边延伸,在里面可以清晰地听到湖水流动的声音。几颗夜明珠不规则地镶嵌在地道顶端,光线忽明忽暗,显得朦胧而神秘;一些水汽浓重的地方生出了苔藓,颜色绿得发亮。
地道的尽头是一间宽敞的大厅,房顶整个由琉璃制成,外面就是碧绿的湖水。成百上千条净鱼浮在上方,雪亮的银光洒进大厅,将密室照得灯火通明。
沈安仔细一看,发现那些净鱼都是被鱼线拴在琉璃房顶上的。经年累月,鱼线和鱼嘴的伤口已经长在了一起。
大厅东边有一道帘子,绣着曾四夕的画像,沈安将它掀开,后面是一个多宝柜,柜里有书卷,有兵器,有宝石,还有几瓶丹药,装在形状清奇的白瓷瓶里。
韩休羽过来看了看,伸手从柜子最左边的格子里掏出了一条吊坠项链:“这是我的项链,当时被他们抢走了。”
沈安凑过去瞧,那吊坠是一颗椭圆形的琥珀,里面封着一只背上烙有花纹的黑蝎子。
“挺别致,谁送给你的?”沈安问。
“是我娘留下的遗物,”韩休羽道:“据说能让人起死回生。我从小就带着了,也没见它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估计都是扯淡吧,应该就是个普通护身符。”
拴吊坠的草绳儿不知道是不是被密室里的潮气腐蚀了,突然一命呜呼,断成了两截,琥珀吊坠大头朝下往地上砸去,沈安眼疾手快地一接,左脚随着惯性上前一步,一下踢在了多宝柜上。
“嘶!”沈安抽了口凉气。电光火石之间,他完全沉浸在大脚趾的剧痛中没缓过神来,因此脚下一空的时候一点防备都没有。沈安心道不好,丫也太寸了正好踢到机关,下面可别是什么大铁刺大尖牙把我俩串成人肉串串。他一手捞韩休羽,另一手急忙抽出寒蝉,将顶端的刀片展开,想把它像匕首一样钉进墙中,可惜墙面太硬,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暗门在上方合拢,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沈安搂住韩休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