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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风怒了,一屁股就坐上驴背,不顾连昭是否对自己拔剑相向。连昭也是不管不顾,长腿一伸,贴着沈风后背坐上去,可驴顿时受不住几百斤的重量,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沈风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吃屎,连昭倒是反应灵敏,他飞身一掠,轻巧落在沈风前方。沈风扶着腰杆爬起来,回头一看,那驴已被压得口吐鲜血,毫无生气。见撒了一地的吃食,他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这这这,真是个败家的混小子!
“连昭,你看看!鸡蛋都碎了!驴也被你压死了!”
真是被这小子气死了!
他视若罔闻,双目凛冽地扫过周遭,罢了朝沈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沈风顿时敛声屏息,静若寒蝉。并非连昭一人听到四面动静。
沈风扭头看了看驴屁股上那几根细如牛毛的毒针,不由眉头紧锁,这批潜伏之人跟了一路,不知有何目的,也不知他们是否跟当年的凶手有关。连昭悄无声息把上剑柄,只待时机拔剑而出。他们此间出手,怕是按耐不住了。
突然!
“嗖嗖嗖”几声,数根毒针自一方飞来,说时迟那时快,连昭一个旋身避开毒针,顺手从腰间刹那掷出数柄短匕首。紧跟着,四周几声闷哼,重物倒地。
旋即,一道黑影袭来。
沈风看向连昭,却见他面色不改,拔剑迎敌,似乎早已见怪不惊。来人熟知连昭招式,见招拆招,令急于求成的连昭很快乱了心神,持剑之手与其相击,却已无力道,甚至震伤自己筋脉。
沈风实在是恨铁不成钢,这小子平日里十之八九疏于练剑,否则怎么这个水平!
见他喘气,快招架不住,沈风是又气又急,片刻又见他挨了一刀,便焦急地掏出鞋垫下的刀片。沈风身份特殊,不能叫连昭瞧见他施暗器,思来想去,他觉得可以先……
“汪汪汪!”
躲在草丛的沈风,伸长了脖子,费力学着某种动物的嚎叫声。
那交战二人,很给面子地往沈风这儿看来,沈风抓紧时机,敏捷一闪,欲趁此给黑衣人几刀,哪曾想,这厮竟比沈风快上一步,反手将自己佩剑打来沈风处,沈风一心挪地,哪儿能注意,撅起来的屁股很不幸被刺中。
这一痛,他还躲个毛线!
沈风蹦地起身,不分敌我,刷刷刷朝那两人飞刀子,连昭左闪右避,堪堪躲开沈风的明器,倒是那人被连昭不着痕迹打去的刀子刺中。他势单力薄,折身欲跑。
沈风一看还得了,你特么扎了老子屁股还敢跑?
说时迟那时快,沈风就着他的佩剑,朝那人影背心打去。
第3章 疯人岭
瞬息,黑影落地,连昭提气追上,一把抓住他,还没开口问话,那人忽然脖子一歪,嘴角渗出鲜血。连昭一探脉,随即冲沈风摇摇头。
此人已咬舌自尽。
沈风摸着屁股上的血窟窿,看这人毫无气息倒在地上,顿时气结。旋即,连昭探手拾起地面余留的毒针,凝视一晌,面色若有所思,继而避开沈风,轻缓吹了口气,将针瞬息化成齑粉。
未几,连昭神色莫测地瞅了沈风一眼,道:“夫子一介书生,暗器还使得不错,不知师承何人?”
沈风讪讪一笑,“就随便使着玩儿的,哪能跟你们行家比哈哈哈。”
说罢,沈风干笑两声。
未等他接话,沈风便赶紧转移话题:“方才好险啊,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他思酌一晌,说:“也好。”
听罢,沈风笑了,“连昭,你这魔教教主做了什么,叫这些人如此想要除你而后快。”
他沉默片刻,闷声开口:“若是我知道,也不用这般被人暗杀了。”
闻言,沈风也来了兴趣,追着问:“可我不曾听说你做过什么大逆不道之事,莫不是你吃了霸王餐云云。”
他突然扭头看着沈风,“我忽然觉得夫子甚是熟悉。”
沈风一怔,忙讪笑着打哈哈:“连教主这风里来雨里去的,我又是大众脸,相似实在正常哈哈哈。”
连昭微微一笑,态度不置可否,盯着他毛骨悚然,沈风心虚的挪开眼。
旋即,他俩将驴入了黄土,收拾收拾,扛着大包小包接着上路。一炷香后,沈风感慨万千,连昭这个魔教教主可能是历届以来混得最差的,当沈风和他在路边凉棚啃着冷馒头时,如是想道。
顷刻后,小二慢吞吞上了一盘烙葱饼,饥肠辘辘的沈风一把抓起来,尚未送进嘴里,连昭猝然一把扣住他的腕。沈风眼神询问他,却见他在怀里掏出银针,把饼挨个扎了一遍,探罢,他才松开沈风。
沈风边吃边问:“常有人暗杀你?”
连昭犹豫须臾,缓缓点头。看来他这些年过得很辛苦,这么想的沈风,鼻子一酸,连忙红着眼让小二给他上了只卤鸡腿,当然了,是连昭自己付银子。
此去疯人岭还有几里路,为赶在天黑前上山,他俩吃完饭,便租了辆马车上路。一个时辰后,两人到了山脚下。疯人岭地势险要,不易骑马,需徒步上山。这山岭沿途上去,皆是沈风熟悉的模样,当年景象历历在目,只可惜……
“物是人非哎呀——”
沈风这满腔的话还未抒发完,脚脖子就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蹲下卷起袖口一看,竟是被蛇给咬了!
沈风急忙叫住连昭,“小子!我被蛇咬了!我的亲娘!好像还是有毒的五步蛇!!”
闻言,连昭侧身飞掠树丛,半晌,他捉了条五步蛇来。
沈风一头雾水,“你不救我!跑去抓什么蛇?”
连昭面色严肃地蹲在沈风面前,撸起他裤脚,强行让蛇又咬了几口。
沈风怒极了:“你干啥啊!”
连昭眉头一蹙,“被五步蛇咬了不能走过五步,多咬几口的话,应该可以撑到山顶,放心,山上有药,可以治疗。”
沈风:“你怕不是个傻子。”
要不是怕他砍死沈风,沈风恨不得立马甩他几个大嘴巴子,有谁能如此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沈风将要站起来实施,忽觉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如同醉酒飘飘欲仙,整个人跟踩在棉花上似的。接着,意识模糊的他往后一倒,落入一个温热怀抱。
……
山顶。
中毒导致脸色发紫的沈风扶住拜月教大铁门,扭头看扯谎面不改色的连昭,道:“合着整个拜月教就你一个?实际上你是连骗带哄把我给弄上山来的?”
连昭望天,状若未闻。
沈风再转头看去,满园断壁颓垣,杂草丛生,何其荒凉。
哎,他不过短短几年不在,这拜月教竟变成这副残败模样,曾经的奇花异草更是了无踪迹,忆起昔日,泛黄在目。突然,手下一空,大铁门因陈旧而倏地垮塌,沈风愣了愣,顿觉大师兄的棺材板要按不住了。
“你一直一个人?一个人在这漫漫荒山?”沈风忍不住问。
连昭未语,进去片刻,拿了两瓶药出来,递来一瓶,沈风取出药丸吃下,随即他矮身替沈风在伤口撒药粉。
未几,他的声音低低响起。
“雾山已毁,拜月不复,曾与我一起守在这儿的人,也成了一抷黄土。此处生我养我,乃是故土,是我无法弃舍之地,我舍不得。”
雾山便是疯人岭,曾乃一处灵秀隽永之地,听说深受精怪神灵所爱,更有传言道,一樵夫路过断崖,惊现隔世华殿,无意闯入,得见神光万丈,炫目之际,白衣赤足,神灵始出。
昔日盛状,而今颓败,真是令人唏嘘。
他言罢,黑亮眸子远望庭院中那株百十年的梨花树,彼时花瓣纷飞,清香沁人。树下有石碑,刻着一行字:沈风之墓,念者,连昭。
沈风浑身一震,神色不自然地挪开视线。
冷不丁旁边的连昭突然开口:“沈风那个老不死的,说好要和我一起留在拜月教,再不问江湖事,哪知说话不算数,半路就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儿,我差点儿没被妖魔鬼怪给吞了,真是老混球。”
“还被乱刀砍成那样,脑子不行就罢了,武功也不行,真是废柴中的翘楚,又不再是武林盟主,过闻那些事做什么。查案就该报官,他凑什么热闹,真是蠢死了,他真是个傻子,蠢透了。”
沈风内心那一丢丢温情柔软在他一句一个“老不死”“老混球”“老傻子”中飞快转弯,消失殆尽。
听罢,沈风气得牙痒痒,“这么讨厌他,你还给他立什么碑,让他暴尸荒野得了。”
他冷哼一声,便不再开口。
未几,他领沈风进了他的屋子,虽简陋,却也打理得井井有条,沈风随意寻了个地方坐。连昭手法熟稔地给沈风泡了杯茶,复又铺宣纸写字,沈风在他包袱里翻出来一盒桂花酥,吃得满嘴留香。
通过几日相处,沈风完美地拿捏住连昭的套路,就四个字形容,装腔作势。他根本不会伤害沈风,是以得出如此结论的沈风更加厚颜无耻,呸,更加逍遥自在。
沈风看他字写得不错,又瞧着眼熟,不禁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像极了像自己的字,遂揶揄道:“连昭,你这是仿谁的字啊?”
连昭头也不抬,“你说哪?”
“呃……”
沈风被他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又怕言多必失,也就不说了。
疯人岭清苦,条件又差,得亏连昭能在这儿独自住这么久。思及此,便问出口,“你在山上吃东西怎么办啊?”
连昭搁下笔,“山下采办。”
沈风“哦”了一声,也就没话说,连昭又接着写字,沈风东看看西瞧瞧,十分无聊,就想故地重游,正往外走。忽听一道喊声。
“沈风。”
沈风面色一僵,身行几乎不可见地颤动一下。方才那声“沈风”,不知道连昭是否叫的他,或者说,他认出了自己……然而怎么可能!老子可是重生在另一个人身上!已经不再是沈风的样子!
“沈风,你回来了。”
这话穿透空气,钻进沈风的耳朵,他情不自禁吸了口凉气,妈蛋,这小子怎么发现的?他脑袋啥时候这么灵光了?
沈风攥紧双手,思绪飞转,企图编造个天衣无缝的谎言,可沈风将一回身,还没从牙缝里蹦出半个字,一人影便同他擦肩而过,入了室内。盯着这背影,沈风徒然瞪大眼。
这这这是!
人影开口:“阿昭。”
连昭闻言,猛地抬头,激动得手都不知道搁哪儿了。
他颤着音道:“你回来了……”
说着,他便冲上去紧紧抱住青年。
沈风:“???”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沈风内心仿佛万千草泥马在奔腾,比哔了狗还要哔了狗,这特么是哪个孙子?!敢问这世上还有比他所遇之事还要奇葩的么?上辈子牛皮糖的小徒弟亲密地抱着假扮成自己的不明身份者,还惊喜得热泪盈眶一把鼻涕一把泪。
沈风真想给这傻小子一个大嘴巴子,顺便把他给骂醒:他是沈风,特么我是谁?连昭你是猪么!
而事实上,沈风不敢有半分轻举妄动,因当年在疯人岭将他残杀之人,就是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敢断言此人和当年凶手是同一人,但他以沈风容貌面世,如今还出现在疯人岭,恐怕别有目的。
沈风嘴角抽动,别扭地问:“连昭,这位是?”
连昭吸溜下鼻涕,“这是家师,沈风。”
沈风作了一揖,不冷不热恭维道:“久仰久仰。”
说话间,沈风已不着痕迹偷瞄了一番,嗯,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