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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居住的地方在深山,没什么人,没去过城市,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离开家人来到帝都,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就被星探带走了,再是开始了完全状况外的培训,又拍了戏,进娱乐圈,直到现在。所以你要问我喜不喜欢演戏,不喜欢也不讨厌。”
沈悦怎么想也想不到还有这种操作,干笑两声,挤出一句话:“没想到您居然是大山里出来的,很不容易吧。”
段渝只是微笑着,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倒是道:“真心喜欢演戏的人很少,喻景云倒是其中一个。”
说着沈悦把注意力投向喻景云,低下头轻声道:“他很厉害,演戏的时候好像闪着光。我……一开始进娱乐圈是为了完成一个愿望,现在愿望实现了,我本应该走的,但是我舍不得了,我大概真的喜欢上演戏了。刚刚还说不会再走她的路,我这就反悔了。”
段渝这会有时间还要赶去参加另一场发布会,受到陈思敬的召唤后,段渝起身,朝沈悦笑着点点头,留下了一句话:“娱乐圈不干净,但也不是没有干净的人,你还年轻,大不了从头再来。如果有困难,不介意的话可以找我。”
沈悦坐直了身子,郑重地道谢。
当晚,沈悦捏着一张纸找到了李群峰。
第二天喻景云从段渝酒店偷溜出来拾掇完毕赶到剧组,发现到的人寥寥无几,一问才知道今天李导身体不适,先停拍一天。段渝也刚到没多久,这会儿还没离开。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们也是刚收到消息,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工作人员一个女生红着脸跟段渝和喻景云道歉,“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临时出的事他今天一天的档期都空了出来,喻景云还乐得清闲,哪里会有什么怨言,倒是问了句李群峰,“李导的身体没什么吧?”
“其实我也不清楚,不过现在在医院里,据说是昨天晚上喝多了犯胃病。”
既然在医院里,那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段渝侧过头问喻景云:“一起去医院吗?”
“好。”
说是一起去,只不过是各自坐各自的车在同一时间点到医院罢了。
一上专车,陈思敬便立刻凑到段渝面前:“怎么回事,你居然主动邀喻景云了,之前不是还挺不喜欢他的,怎么,是不是觉得他还不错?”
段渝高冷地“嗯”了一声。
“我也觉得这孩子挺好的,有实力又敬业,脾气还好,只要没出什么事,一有机遇都是会红的。可惜啊,沉不住气,整什么爆点新闻,看,现在成黑历史了吧……”
段渝打断:“他怕狗是真的。”
陈思敬抬了抬眼皮:“哟,你是怎么知道的。”
“亲眼所见。”
陈思敬沉默了,这还能让他说什么呢,段渝都帮他说话了。
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陈思敬低头一看,差点没把手机摔了蹦起来:“助理说心肝小甜甜不见了!”
心肝小甜甜,是陈思敬和众助理见过喻景云后抗议“狗蛋”这个名字,又被这只猫给萌化了所产生的昵称。
“哦,把你那称呼收一收,怪恶心的。”段渝没什么反应,到是看着陈思敬,“你让助理来干什么,房卡在我身上吧。”
陈思敬心虚,最后在对方无声的威逼之下还是承认:“你成天不在家把心肝小甜甜丢房间不得无聊坏了,这怎么可以,我们不就想带出去遛遛嘛,就问前台要了备用房卡。”
陈思敬急了:“你还哦,不是你成天也把它当宝贝养的,你一点都不急的?”
“当宝贝养”四个字砸得段渝愣神,又皱起眉像是不认同这个形容:“有吗?”
“别装了,养小甜甜跟养老婆似得,我们想吸几下都不肯。”
“胡说八道。”段渝道,“我让人把狗蛋送附近宠物店了,晚上会送回来……别看我,为了防止狗蛋遭遇你们的毒手。”
陈思敬那表情,就差给条手帕咬了:“过分了啊,摸摸毛也不给,还给小甜甜取那啥玩意儿的名字,说出去段影帝养了只猫,名字叫狗蛋。嘶……你这不是搞笑来到吗?”
陈思敬点开一个名叫“心肝小甜甜粉丝后援会”的讨论组说明了情况,群里全体都谴责了一遍段渝,并且日常想念小甜甜。
可怜见的,这是跟了个什么主人!
如果说之前是“段哥好,段哥牛逼,我爱影帝”,现在那帮人已经叛变成了“心肝小甜甜看这里!狗蛋是哪个傻逼取的我们不认”。
段渝无视他们的叛变,想到喻景云无法接受“狗蛋”,每次叫他都一副生无可恋,叫多了还忍不住炸毛的模样,没忍住笑了。
陈思敬瞥了一眼默默地跑群里打字。
【陈秃头求生发良医】:我觉得段渝最近很不对劲,莫名其妙会突然笑起来。
【陈秃头求生发良医】:怕不是恋爱了。
此举引起轩然大波,大家开始猛烈八卦,企图扒出对方是哪个小妖精。
然而未果。
陈思敬对天发誓,他还真没见段渝有跟哪个女生暧昧过。
第9章 任平生·九
段渝和喻景云全副武装,走的是这家私立医院的vip通道,但小护士还是认出他们,很热情地给他们带路。
病房前,护士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可以合照吗?”
得了同意,护士拍了一张三人的自拍,兴奋地po到了网上。
喻景云手里头捧了个果篮,段渝上前敲门,得了病房内李导的同意,开门进去。
“你们两个也来了,有心了。嘿就是肚子疼,整得跟天塌了一样。”
几个副导制片人都在,沈悦坐在角落,他们俩和李群峰等打了招呼,也到角落和沈悦坐一起。
他们无非是让李群峰保重身体,寒暄几句便都离开了,喻景云和段渝刚来,自然不会跟着一起走。很快病房里安静下来,就剩下他们四个。
沈悦对段渝和喻景云友好地点头打招呼,在喻景云拿起果篮放下李群峰床头的时候,沈悦起身:“既然没什么大碍,那我就先走了,养好身体。”
“等等!”李群峰叫住她,欲言又止。
段渝和喻景云对视一眼,知道他们恐怕有什么私事要说,便打算先出去。
沈悦注意到,往前迈了几步:“不用了,我这就走了。”
“沈悦!”李群峰挣扎着要起身,“她还有没有说什么……”
沈悦驻足,嗤笑:“我那时才没几个月呢,有没有说什么我怎么知道。她写的那封信夹遗书里,本便是写给你的,我给你也算物归原主,其他的我会保管。多的,没了,就这些。”
李群峰安静了下来,哑着嗓子道:“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沈悦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开口打断,但接着似乎意识到自己态度太过僵硬,有意缓和,“李导,她的愿望是能和你再合作一次,我这次就是想完成这个愿望,她也可以安心嗝屁,剩下的路我想自己走。你不欠我们的,我不知道我爸是谁,反正不会是你。不用喜当爹认我这个女儿,我没有爸,这辈子都不会有。”
李群峰把脸埋进自己掌心:“我早该意识到的,她说自己配不上任何人的时候,我就该发现的。”
沈悦忍住眼泪,径直夺门而出。
被迫听到了什么大事的另外两人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喻景云看段渝坐到李导身旁,小声对他道:“我去看看沈悦?”
段渝点头,喻景云便追了出去。
他是在医院小道的一个拐角出找到沈悦的,一个人坐在石凳上哭。
喻景云最怕女孩子哭,坐在沈悦旁边,迟疑道:“外面冷,容易感冒,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沈悦把眼泪抹掉,“我是不是很好笑?”
“没有。”
沈悦自嘲:“我活了二十多年,没爹没娘,现在倒有人自愿赶着上来当我爹。亲妈是影后又怎样,被好几个大佬逼迫被包养又怎样,还不是跳楼死了,名声还不好。至于亲爸,我他妈根本就不知道亲爸是谁啊。”
二十年前沈灵心崭露头角的时候,便被人盯上了。她感到自己越来越陷在泥潭里,越来越肮脏,那个小导演却很不好意思地对她说:“我很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处……处处吗?”
喜欢吗?喜欢的。但是那有怎样,自己这种人……配不上任何人,何况是这样一个赤诚的人呢?
李群峰走了,她最后的救赎也走了。
她怀孕了,但是只有在怀孕的时候,他们才会放过她。她生下孩子之后,曾一度想掐死这个女婴,但是临到边缘,又收手了,把女婴悄悄送回了老家,转头对那些人说:埋了。
她到处演戏,因为只有演戏,她才可以暂时忘了现世,一心沉浸在角色中。外界的她优雅大方,然而内在精神却越来越接近崩溃的边缘。
终于在某个黄昏时刻,穿上红裙画上妆,乘着电梯来到顶楼。恍惚中又回到了几年前拍电影的时候,只是这次没有摄像机,也没有那个看着她的导演了。
她坐在边沿,闭上眼睛将身子往后倒,结束这纷纷扰扰的一生。
十多年后一个扎着马尾,裹着宽大校服的女孩子怀着好奇心,将偷偷拿来的钥匙打开了外公外婆十分保密的抽屉,在里面发现了发黄的信封,里面有一大叠手写的纸。
好奇地拿出第一张,轻声念了出来:“我不想死,我只是想去找太阳了。——沈灵心。”
她本应该不喜欢这个妈的,但是看了遗书……不如说是自传,领略了她人生中的最后几年,除了那丝淡漠的恨意,更多的是同情和心疼。
沈悦嘴唇微动:“一生痴心妄想,却活得如同蝼蚁。我不能称之为一个母亲,更不能称之为人。我太冷了,等不到来年春天了。”
喻景云觉得身边的沈悦精神状态也不太好。
“我呸,我活该欠他们的吗!”沈悦啐了一口,把右侧头发别到耳后,站起来,戴了口罩墨镜,“喻哥,唱歌去不去了?”
喻景云觉得这姑娘情绪调节还挺可怕,实在是不放心,便打了个电话给徐鹭,让她先走,自己跟着沈悦去了附近的一家ktv。
沈悦气势汹汹进了包间,拿起话筒点了一首《自由飞翔》。
“是谁在唱歌!温暖了寂寞!”
喻景云:“……”
喻景云很想伸爪子把自己耳朵捂上,他都快不认识这首歌了,这妥妥音波攻击啊。
沈悦一连唱了三首,终于想起身边还有个人,把另一个话筒递给他:“合唱吗?”
“……不了不了。”
沈悦回头接着嚎,顺带还点了瓶红酒,豪气地一边唱一边拿着酒瓶灌。
喻景云收到了段渝的微信,问他们在哪,喻景云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