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极面上也是一副朽木不可雕地神情,“算了,正事要紧,咱们赶路吧。”
看来是无为援手了剑玉宸。有涯心中做下猜测,既如此,那还是……
“二位师兄,知道‘无为’吗?”正元问道。
两人相视一眼:“你这不是问废话吗?入了三乘界自然听过他。”
“我刚才听见那小妖叫了一声‘无为’,想来或许是那个插手的人。”
正极看向正元,追问道:“你可确定?没听错吗?”
正元使劲儿点点头,“我确确实实听到,那妖喊了一声‘无为’。”
正余在旁冷眼斜着正元,“师兄,别听正元胡说。我看他是怕回登仙门受责罚,故意搬出些莫须有。谁不知道,那无为已经死……”
他话还没说完,半空中突然落下来一个人,“小道士所言非虚。”
“你是谁?”正余看一眼来者,对正元问道:“这是你带来的?”后者连忙摇头。
有涯随意掸掸衣衫,只手负于身后,慢条斯理地反问:“你们不是在说无为吗?”
两名道士顿时瞪大眼睛,正极却心生狐疑,“阁下是无为前辈?如何证明?”
有涯看了看三人,“也罢,让尔等小辈开开眼。”他说着,一手在怀里摸索一把,向前一探,“你们看这是何物?”
就在三人皆聚精会神看向有涯时,正元察觉手上锁魂珠变得有些烫手。他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光芒不知为何变为黑色。脑中忆起师尊的交代,他大惊失色,喊道:“师兄小心!他是……”
突然间,平地一声炸雷,惊起鸟兽四散。掩盖住小道士的话,亦扼杀了他最后一口生息。
眼睁睁看着锁魂珠在正元手中炸开,满目鲜红,断肢碎骸,掉落一地。
两人吓得面如土色,滴落在脸上的血迹,似火灼烧了皮肤。
正余率先反应过来,反身从包袱里拿出卦盘,但见上面指针不知为何越转越快。他尚未明白是何情况,那指针竟是嗖地脱离罗盘,射入他的眉心。
眨眼之间,两名同伴皆死于自家法器之下,而他却完全看不出对方用了什么手段?正极面上渗出冷汗,颤抖着声音,“你……你竟敢胡乱杀人?!可知我们……我们是出自三乘界的修者!你……啊!”
一声凄厉地惨叫,一声诡异地闷响。良久,林间再一次恢复宁静。鸟儿们振翅兜了一大圈儿,又回转到自己的巢中打盹儿;走兽们闻见风中的血腥味儿,寻觅而来,对着一地残骸,撕咬啃噬。
无为静心听完了剑玉宸所述缘由,他瞧着眼前这个具有剑玉宸肉身的小妖,“你是其中之一?”
对面的点点头,“我是其中之一。”
“但你不是剑玉宸!”无为作下断定。
“在下叶落秋。”
叶落秋。是方才故事中,那个为朋友报仇,却同样死于非命的人。
无为问道:“你杀掉悟谌就可以离开,为何有意逗留,又选择将事情来龙去脉告诉我?”
“大概是这具凡身原来主人的意思吧。”
“剑玉宸吗?”无为顿了顿,“你虽因私仇杀掉悟谌,但亦是帮我担下一桩业,看在此因缘,我放你离开,既为妖身,良性不可泯,望好自为之。”
叶落秋闻言,面上浮现一抹微笑,“你果然如他所说一般。”
“如何?”无为不明所以。
“没什么。”叶落秋暗自摇首,何必说出来徒增烦恼呢?他对无为抱拳问道,“有一件事情向修行者请教。三人皆为悟谌所杀,为何不见剑玉宸的妖身?”
“身死之后,根据个人生前造业,决定魂识去向。他或许已经重新投胎,不必执着。”无为再三考虑,对叶落秋提醒道,“既然千金剑灵愿意护你,便早日将它拿回,也能镇住你一身妖气,省去许多麻烦。”
房内再次陷入沉寂,将事情说明白,叶落秋放下心头重担。反观无为,似乎是有些坐不住地样子。叶落秋出于热心,询问了一句,“修行者为何事烦恼?”
“都怪你!瞎喊什么?!”无为口快地说道。他瞥一眼剑玉宸,忽地想起来,眼前这位,除了皮相之外,并不是曾经的剑玉宸。他长叹一声,“抱歉,一时没转换过来。”
叶落秋摆摆手,“无妨,莫非你认识那名小道士?”
“不认识!”无为不假思索回一句。
叶落秋此时注意到,无为身边少了个人,“有涯公子呢?怎么没见到他?”
“还不是为了去找……”无为缓和了情绪,“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话说得,也不知是为了敷衍叶落秋,还是为了安慰他自己。无为在屋里来回转悠,时不时看看天色,对叶落秋言道:“你没事儿就歇着,我出去赏月。”
叶落秋目光跟随着无为翻出窗外的身影,继而抬首看了看阴沉沉的夜色,“赏得是心头月?”
就在无为出去不久,叶落秋已然悄然离开客栈。当他正独自行走在林中的时候,眼前不知何时多个一个人影。那人背对着他,负手而立,不偏不倚,挡住叶落秋的去路。
“喂!既非人身,深更半夜在野外游荡,不怕惹来修道人找你麻烦?”
叶落秋明白,身上妖气能够引来修道人一次,就能够再引来无数次,也许只有神识具陨,才能摆脱这一现象。他答道:“虽为妖身,不屑为恶,俯仰无愧于天地。”
岂料,对面的人突然出手,掷出一物。继而言道:“不肯付补剑的银子,连夜落跑,还敢说自己无愧天地?”
叶落秋这才看清楚,原来眼前是白天见过的那名补剑师。他抽出长剑,看到完好如初的千金,不由地莞尔一笑,“多谢道长。”
“喂喂喂!我就是个打铁的,别乱给我戴高帽儿。”铁匠师傅只手向前一伸,“银子拿来!”
叶落秋后知后觉,连忙翻找身上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儿可以抵给对方。可当他再次抬头,早已不见了铁匠师傅,唯留一句赠言:“万法自然,不拘一身。小妖,保重了!”
即使找不到人,也该知道回转客栈吧?大半天不见人影,是野到哪里去了?无为越想越是不安,那小子向来运气好,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他朝着来时的方向,越走越快。
无为眼角瞥见一个身影,刚一转身,下一瞬已被对方拥入怀中。
“无为,我就知道你会出来找我。”有涯紧紧搂着无为,语气中带着惊喜。
无为不由得翻个白眼,果然,这小子不会有事。出来找人的自己才是有病的那个!他稍微推了推有涯,拉开点儿距离,不确定地问道:“你蹲到现在,该不会就为了等我出现吧?”
“嗯。”
“无聊!”无为横了有涯一眼,“回去睡觉!我们明早就离开此地。”
“这么急?为什么?”
无为一脸无奈,“我从小道士手下救走叶落秋,那小子喊出我的名字。”
“嗯?”果然如此。还好事先解决了麻烦。有涯暗自点点头,又茫然地问道,“叶落秋是谁?”
“说来话长,你有兴趣听吗?”
有涯猛劲儿点头,“只要话出自你口,我便用心聆听。”
“你当催眠故事听就好!”无为一手拉着有涯,“走吧,回去。”
☆、107
日头向西,未时过半,时下正值春末夏初交汇之际。太阳底下劳作的庄稼汉们,无不是打着赤膊,挽着裤腿儿,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忙活不停。
沿山岭小径一路向东,可见一所占了足有两亩庄稼地大小的大宅院。门旁两侧,各立一名身着麻布短打,腰挂佩刀的壮汉。
天空中一只灰色的鸽子,由北方而来,熟门熟路地飞入宅子,落在院中大理石桌上,“咕咕”地叫两声。
引起旁边一名身着蓝衫,腰挂三尺秋水的年轻人的注意。他一把抓住鸽子,小心翼翼地抽出竹管里的纸条,转首看向自家主子,面上几分犹豫不决。
在石桌不远处,有一架铺设讲究的躺椅,上面睡着一名约莫二十来岁的公子,着一身锦衣华服,半身盖着件儿黑色的斗篷,看上去贵气十足。似是被鸽子扰醒,他睡眼惺忪地看一眼四周,缓缓起身,将斗篷反手披在身后,继而伸出一只手,“给我吧。”
“是。”青年不敢大意,连忙双手毕恭毕敬地将字条交在贵公子手中。
贵公子抖开字条,双目再上来回游移,面色越来越沉。待看到最后,他草草把纸条撕碎,一拳重重砸在石桌上。打翻了桌上茶具糕点,亦惊飞了饮水的鸽子。
一旁蓝衫年轻人,偷偷觑一眼家主,见其黑着一张脸,骇得更是大气不敢出,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暖风徐徐,吹散一地的纸屑,就有那么几片儿,好巧不巧落在了他脚边,看着上面断断续续的内容,拼凑不出个所以然来。
过了好半晌,贵公子缓缓坐在椅子上,声音略带慵懒地言道:“谌念之那个狗东西啊!坏了我的大事!”
蓝衫年轻人沉思一瞬,“是您当初用神功赐予一副新肉身的那个家伙?”
贵公子轻轻颔首,“当年捡回来谌念之时,其全身多处皮肉被撕烂,脸上更是不知被什么猛兽啃噬地血肉模糊,不见本来样貌。我见他求生意志顽强,一时善心大发,赐他新生,改名悟谌。后来因为那边事情生变,便顺水推舟,将他安插过去。”
“那悟谌可是败露了?”蓝衫年轻人一手按在剑柄,“是否需要属下前去封口?”
“是否败露,尚不知道,但他失踪了。”贵公子指了指一地碎屑,“信上说,悟谌作为国主的替度僧,代替帝王斋戒,仗着头衔加身,肆无忌惮。一路上敛人钱财,欺男霸女,更甚索百姓为其献祭。走到一个叫旬邑的地方,再也没了其讯息。”
“旬邑县?”蓝衫人稍作思索,“那是距此地数百里的一个小地方。可需要属下前去寻找?”
贵公子抬起眼皮,看了身后的人一眼,“此事尚不至于你出手,我自有办法找到线索。”他顿了顿,又道:“周全,你现在去点几个人,随我走一趟黑貂岭。”
这个时节的黑貂岭,远远看去,一片郁郁葱葱,脚下是荆棘丛生。深入岭中,不时可见百兽游走,嘶鸣吼哮。
居于岭下的几户人家,无不清楚黑貂岭的险恶。是以他们总会极力劝说那些试图入岭的人们,珍惜小命,远离此岭。
凡事皆有例外。譬如今日,他们就遇到两个,不听劝告,非要上山的年轻人。万般劝阻无果,也只能摇首惋惜,又是两条人命将要送入百兽之口。
这两位不是旁人,正是无为和有涯。此刻两人非但深入黑貂岭,而且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枝繁叶茂的树桠上小憩。
身下有个大号人形床垫,无为卧在有涯怀里,睡得很是享受。而后者,就只能背靠大树,心里还一阵战战兢兢,生怕哪一下动作幅度过大,吵醒了无为。
尽管他心中不愿无为舍身,为此,一路上也没少暗中使绊子。不过,自从上次出现三名三乘界的修道者,彻底警醒了有涯。
有些注定要发生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规避不掉的。他唯一能够做的,或许只有珍惜当下时光。有涯本打算趁机偷个香,岂料才俯下身,眼角便瞄到一只活物,正好不识趣地在看戏。
一条浑身漆黑的大长虫,不知何时爬上树桠。此刻抬起头,对着两人吐芯子。
有涯不得不直起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位破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