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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余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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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寒冬钓雪,夏日采荷。

       离岸边不远的水中立着一个亭子,茅顶,木制。蜿蜒的走道连着,微显破败。

       疯子就这么入得小亭,背靠亭柱坐下,双腿交叉置于坐拦上,拔了瓶塞,开喝。
       瓶塞用一根暗红色的布条系着,垂在他手指下方,晃晃悠悠。

       书生立于岸边踌躇着要不要跟过去,太阳毒,不一会就热得受不了,亦穿过走道进了亭子。

       也不打扰酒鬼,自己寻了另一处宽宽的围栏坐了,取了袖口扇风。

       “编戏的,你说你唤何名?”不想疯子却是开口问他,声音不大,但是低沉好听。

       书生赶紧起身,作得一揖:“在下姓薛,单名一个子字,字罒非。”

       酒鬼轻抿一口,随意道:“往飞,好字。”

       书生知他会错意,也不纠正,只是静静的等他下文。疯子一般视自己如无物,主动问起,这是头一遭。

       又是半晌无话,就在书生以为疯子不会再搭理自己时,听得疯子开口,声音低沉如水中的涟漪一般荡开很远。

       “我叫黎昕。”

       “黎昕兄,幸会幸会!”书生赶忙回礼,抱拳躬身的,一副寒暄的架势。

       这也是他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他叫自己名字。

        黎昕不再理他,转头望着水面出神。

       薛公子业已起身,再坐回原来那处似是不好,二人这都已互通了姓名了,再坐回去,显得疏离。内心纠结了数次,终是走到疯子那方围栏坐了。二人中间隔了黎昕的腿长。

       水面凉风习习穿亭而过,解了薛公子的酷热,一身粘腻的薄汗渐渐息了下来。

       离得近了,又嗅到了那老窖酒的浓香。

       正要去取搁在小亭那一边的酒坛,听黎昕开口:“可喜钓鱼?”

       “不可谓喜欢,倒也坐得住。”

       拿来酒,薛子又坐于原来的位置,笑笑的回他:“从前在家时,偶尔陪一极为心仪之人垂钓。大多时候,醉翁之意不在酒。”

        黎昕已变戏法一般变出一套渔具,钓竿、鱼篓、饵料一应俱全。

       薛子也不以为意,疯子这番能耐他早已见过,每每见他飞酒时就已能淡定自如。

       接过黎昕递来的竹竿,点头示意。转身将双腿悬于亭外,把话接了下去,手中动作却是不停。

       “后来出了一些状况,我与他终是不可能再……呵,再后来的这些年,总没机会再有这闲情。”

       说罢,漂亮一挥,已带饵料的鱼钩入水。

       黎昕没有出声,无从置喙。

       往飞所说听在耳中,心里浮现的是才子佳人良缘未结,鸳鸯单飞的桥段。

       若换作念儿,他必将提点一番――刚刚起了一个开头,立马打住。他的念儿,慧心巧思端不会为情所困。

       薛公子开了酒封,慢慢品酒。虽是用的酒坛,却叫他喝出了细啄慢饮的斯文。

       黎昕默不作声,思绪渐远。

       说完旧事,薛子也不再多话。专心的执着鱼竿,偶尔喝口小酒,坐等鱼儿上钩。

       直到日暮西垂,二人才收拾回去。

       黎昕接了薛子的酒坛,灌入壶中。一坛老窖已去了大半,此刻薛子虽未醉,却也微醺,面色红润。

       薛子收了渔具,提起鱼篓。鱼篓里已装有两条肥美的草鱼,突离了水一阵翻跳。

       薛子瞧了瞧鱼篓,喜道:“此时的鱼肉鲜美,有子,极为好食。”

       黎昕未显喜恶,淡声道:“先养在火房里,明日交与哑伯罢。”

       走在了前面,眉头深皱,背了双手,一手掌中握了酒葫芦,手指刚好卡在了葫芦腰身处。穿过回廊上得岸来,复又舒展了眉头,自嘲一哼,果然自己多心了。

       不过是个喜好交友的少年。






第7章 听琴
       回了院子,薛子兴冲冲的去火房安置了战利成果。

       黎昕复又回归了酒鬼的模样,靠坐于小榻的一端,默默喝酒。仿若之前塘边的互动并不存在一般,恢复了以往的沉寂。用的却还是之前的那个葫芦。

       薛子有心与他拉进关系,走了过去,于小榻的另一端坐下,二人中间隔了承载棋盘的小几。

       “黎昕兄,酒可不能这般喝,伤身。”

       黎昕抬眼看他,悠悠道:“死不了……”

       粗粗一瞥,就觉着此刻的往飞微醺薄醉。

       眼神朦胧,耳垂带着红粉,双唇格外明艳,带着几分男女莫辨的妖娆。看这样子,应是不胜酒力。

       被黎昕这么一堵,薛子倒是接不下去了。那人自己都不在乎,自己再劝,倒显得刻意了。

       收了话头,只是陪坐着。看着夕阳越坠越低,最后沉入了远处的山坳,轻叹一声。

       初初降临的夜还带着微光及来不及散去的闷热,西边挂着一轮残月,惨惨淡淡的虚影聊胜于无。

       薛子起身,要去水塘边洗一洗今日的怠倦。在冰凉的塘水里泡了许久,望着水面出神。却也知道自己身子吃不消,乖乖的收拾回去。

       待得回转时,黎昕已上得树叉。交叠了双臂,靠在树干上假寐,衣摆在风中轻轻翻飞。

       薛子没来由的担心那疯子会掉下来,旋即又了然,当真想多了。

       身体里流淌的血液还热着,人虽清醒,却因着那半坛老窖,心底里有些兴奋。

       回屋,路过厅堂。看到靠墙摆放的古琴时,来了兴致。

       那丝桐为七玄瑶琴,造型优美,大体显暗红色,漆面覆冰裂断痕。

       薛子微微挪动蒲团,盘腿坐下。再轻移了古琴,使琴轸悬空。着手一抹,试了试音色。

       琴音悠扬悦耳,端是一把好琴。

       薛子思索片刻,抬手抚琴。悠扬的琴声像一条欢快的小溪,缓缓地流出。

       黎昕睁眼,静听了委婉连绵的琴音,没有动作。

       薛子弹得很是用心,一挑一勾,手法娴熟。太古之音郁郁扬扬倾泻而出;时快时慢,时高时低。

        只是曲子生僻得紧,未曾听过。

       不知何时,黎昕已斜依在了门边。认真的打量着抚琴之人,目光犀利。

       少年,眉清目秀;无灵光,非仙;无妖气,非妖;有心跳,非鬼;看这温文尔雅学识渊博的样子,也应不是魔道。

       一曲毕,薛子收手抬头,看到了门边的黎昕,也不诧异,勾唇轻笑。

       黎昕问道:“这是何曲?”

       “醉赤壁。”薛子道:“曾经路过江州,遇到过一位卓尔不群的大才子,为他所做。”

       见黎昕没有搭话,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有才嘛,多少都有一些怪癖,一般人是见不着他面的。我也是机缘巧合入了他的眼。”稍稍停顿,薛子抬眸盯紧了黎昕,不错一点。继续道:“此人之前失了心爱之人,到处问道,要救回那挚爱。皇天不负苦心人,还真给他寻着了。可结果还是因为种种阴差阳错,没能厮守。”

       “逆天而行者,大多不得善终。”黎昕回他,语调平稳。

       “是呀,所以坊间传闻,最后那人万念俱灰坠了魔道。哈哈,传闻自然当不得真。我见到的是个脾气古怪的小老头。”

       薛子收回目光,又抬了手,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有机会我说与你。这曲子还有配词,我再抚一次,你听。”

       黎昕保持着抱胸斜依的姿势,认真听曲。觉着往飞的唱腔极好,合着之前的故事,词曲搭配着很有意境。

       他心想:莫真是个四处游历的编剧?哪来的那么多奇人佚事。

       一曲又終,薛子笑道:“初闻这曲子时,我也是被这词给打动了。深情几许、入木三分。练了许久才会的,黎昕兄见笑了。”

       黎昕走到琴案对面的蒲团坐定。认真道:“再弹几曲与我,可好?”

       薛子立马打了一个哈哈,调皮地回道:“若有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

      思索了片刻后,一曲醉渔唱晚娓娓奏来。泛音象天,按音如人,散音则同大地。三音交错悠悠不已,让人仿若身临其境。

       黎昕心似明镜,知道对面抚琴的是薛往飞,可就是止不住的和念儿身影重叠。只管直直的盯着,毫不避讳。

       薛子见那疯子忘记了饮酒,凝神细听。果真一曲曲不断,只是多半单单弹奏,很少开腔。

       这一开头,便是一宿,直到第二日东方泛白方才罢休。






第8章 丹青
       先一日弹唱了一个通宵,薛子疲乏得紧。与那疯子对坐时还不觉着,一旦收手,困倦一阵一阵袭来。手臂腰背也都酸痛无比,顺带还体会了一把疯子盘腿坐一整天的感受。

       赶紧收拾妥当了,睡下。

       黎昕先叫的停,他估摸着往飞肉体凡胎应受不住,不似自己。给了大赦“今日先到这,你且去歇下。”

       薛子才得以解脱,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时分,日薄西山。

       期间,黎昕立于坟头喝了一阵闷酒。心中思绪杂乱,自己也理不出一个头绪,只望着无字碑怔怔出神;交代了哑伯几句,哑伯提着鱼走了。

       薛子睡醒,靠在床头。记起昨日的情形,又把这六七日的点滴在脑中粗粗过了一遍。微沉了面色,起身。

       屋外,那疯子又坐上了枝头。从不离手的老窖酒慢慢喝着,用的是哑伯今日新送来的酒坛。

       梨树花瓣飘落得格外厉害,薛子心想:梨花期短,再过数十天,怕就要全落了吧……

       他走到坟头,站定,学着疯子伸手抚摸了漆黑的墓碑,指尖在墓碑边缘处流连。

       薛子笑道:“我真好奇,这里埋着的到底是个怎样的绝世佳人?”

       “不过是一堆白骨……”黎昕没有看他,道完这一句,一口老窖灌下。

       薛子心中一抽,隐隐作痛。面色却是没变,语带疑问:“哦?”

       黎昕不再回他,呆坐了片刻,似是觉得不过瘾了,抱起酒坛痛饮了一口。

       薛子不知,曾经的某天,也是在一个这样的春末。黎昕醉得厉害,真扒开过这坟,在棺里与那白骨躺了一夜。

       话题没了下文,薛子只得作罢。

       走到小榻,收拾了棋具,又回屋搬来笔墨。

       微躬了身子,铺纸、磨墨、润笔。照着梨花树上的倚着的黎昕,开始作画。

       用墨简单,工笔细腻,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了一幅疯子倚树仰头喝酒的轮廓。树下花瓣飞舞,坟头森森耸立。

       水墨层层晕染,半旧的道袍,飞舞的发丝,雪白的花朵惟妙惟肖。构图饱满,极为传神。

       待他收笔,黎昕下得树来,看过那画,不置可否。斟酌片刻,声音低低地道:“你真想知道我的故事?”

       薛子似是不敢相信,呆了一呆。

    “当然……”








第9章 初遇
       扬州,典型的山水江南、鱼米之乡;靠近沿海,水源丰富,盛产水鲜;当地居民擅养蚕织绸,又唤作“丝绸之府”;总的来说,十分富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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