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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的想像。黄庭也从来不用看待人的眼光来看这五位龙主。他明白,人力其实是有尽处的,只有这些非人的事物,才能超越人。
这样的五座魔性之岛,又怎能轻易被攻破?
存着种种犹豫,他没有对橙琅说破自己的身份。
黄素偶尔会和他说话,但态度却总是爱理不理的。黄庭自然不会去管他。早晚擦肩而过的路人,又何必去多想别人在想什么?
过不了多久,黄龙主回岛了,带回了一个新宠。
黄庭从来不认为这五龙会真正地看上一个人,照他们自恋又需索无度的表现来看,更有可能是一批批的娈宠为他们精尽人亡,但他们还是孤苦伶仃地死去。
传言愈演愈烈,据说这人不是新欢而是旧爱,黄龙主爱恋他多年都舍不得抛弃,这次忍不住带回岛上来。而且这人甚是嚣张,连黄龙主的爱奴橙叶都不放在眼里。
黄庭看到这人的面容时,很是吃了一惊。
当今皇帝还是皇子时,他是见过的,而且他的记忆力又是超乎寻常的好。
黄庭面上笑吟吟的,却是不再多管这事,而黄素在外人面前向来爱理不理,自然也不会为那倒霉的橙叶出头。
连当今皇帝都能下得了手,黄龙主也真是……真是胆大包天。
这个被人生擒到龙宫岛的男人,难道当真是传说中励精图治的明君吗?
黄庭满心疑惑。
此后不久,黄龙主办了酒宴,让他和黄素赴宴,就有皇帝随侍在侧。黄庭初时还以为自己的身份被黄龙主知道,所以黄龙主特地要他们列席。
正胆颤心惊时,黄龙主让他二人出手,调教这个“新宠”。
为了他和皇叔的安危着想,黄庭不遗余力,使了种种技巧。看到皇帝在他面前辗转呻吟的淫靡神态,黄庭手心尽是冷汗。
黄庭只觉得皇叔很是不堪,但对皇叔做出这种行径的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或许是他过于显示自己的调教能力,黄素一反常态地给了他好几个白眼,他也只是笑笑,没当回事。
黄素在他面前总是个孩子。
孩子的世界总是奇妙而复杂的。别人永远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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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黄龙主并没有揭破他先太子后人的身份,黄庭也便知道,橙琅果然遵守诺言,没把他的身世透露出去。
没过多久,传言黄龙主的新宠自从那次酒宴过后就得了失心疯,黄庭有些后悔自己过于卖力,让皇叔不堪受辱,终于精神崩溃。但他也清醒的知道,他找到离开龙宫岛的机会了。
虽然利用这种机会离岛很是无耻,可是错过这次,下次不知道要等待多久。
他特地描了皇叔的画像,拿去给橙琅看,橙琅第一眼就认出了皇帝的身份,险些站立不稳。好在他在一旁提醒橙琅,皇帝还等待橙琅的援救,橙琅才咬牙硬挺着,与他共同谋划如何将皇帝救出。
为了黄素不被牵连,他带了壶酒,借故给黄素赔罪,却在酒里面下了蒙汗药。
他从未觉得自己亏欠黄素,这次赔罪,也只不过是找个缘由。
在他看来,黄素对橙琅朦胧的初恋情怀很是多余,他和黄素都是身不由己,居然还有心思爱来爱去。但黄素既然愿意沉浸在这个梦就让他继续作吧,不必惊醒他。
人生一场,到底是糊涂着快乐好,还是清醒着痛苦好,就连他自己也不能明白。
黄素看他前来道歉,虽然仍是满脸不高兴,但还是勉为其难地喝了酒,几乎是立时倒在桌上。
看到黄素昏睡前露出惊怒交集的表情,黄庭苦笑了一声,把他抱了起来,放到床上。替他脱靴时看到他的那支燧火枪,没想到黄素至今还带着,心里莫名地一暖,将燧火枪放到他袖中。
黄庭安排了橙琅和皇帝坐船离开龙宫岛,确认他们离开后,才去向黄龙主请罪。
黄龙主虽然恨他放走了皇帝,但和他有约在前,他并未完全算是龙宫岛的人,于是对他网开一面。
照理说黄庭应该服下忘情丹,废了武功后逐出龙宫岛,但黄龙主却没给他忘情丹,只用特殊手法封了他的武功,毕竟他这身武功大半习自龙宫岛。
龙宫岛的岛规森严,仍然让黄素被他牵连,从紫蛟贬为了一阶弟子。临走之前黄龙主问他怎么舍得下自己那双生弟弟,他想起和黄素之间的点点滴滴,心头怅然。
岛上曾经传说他们兄弟关系甚笃,早就有了不伦情事,谁又知道熟悉种种欢爱技巧的两人还是童子之身?但他离开后,色胆包天的黄龙主很可能把主意打到那个傻弟弟身上,心念一动,于是吞吞吐吐地表示了自己对黄素深爱而不可得的心情,让黄龙主忌惮他会在中原给龙宫岛捣乱,从而对黄素多忍让一些。却是没想到,这多余的几句话,让他的余生满是痛悔。
一世的聪明,有时就败坏在多此一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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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宫岛上获罪的弟子一般是身无分文地贬回原籍,由蟒部的弟子制造巧遇,让亲人与他们重逢。
黄素当年有过一块玉佩,后来两人实在落魄之时,黄庭也没当掉。黄素早在多年前就说送给他,他如今拿了玉佩,倒也理直气壮。
以前和黄素费尽千辛万苦都去不到的黄家,这次却是无惊无险地到了,却是推迟了十余年,而且最应该到的人却还在龙宫岛。
黄素的父母已过世,只留下两个儿子,大的十五岁,名叫黄岳山,没有取字,小的才六岁,名叫黄珍,都养在伯父当中。
这十来年不断有人冒充黄素的身份登门骗钱,可惜黄素失踪时已有六、七岁,容颜已定了一半,而且假冒的人对黄家的事一窍不通,自然很容易被识破。
而对黄庭来说,说一口熟稔的江浙话,拿着当年的玉佩,无疑是易如反掌。
黄家族长知道黄素回来,分了五十亩地,两家店铺,一座宅子,并让寄养在伯父家中的两个弟弟回来,与他一同住着。
家里不大,所以只用了几个下人。岳山正在读书用功,看到哥哥回来,激动得不能言语。黄珍却还在蒙学,只腼腆地叫了一声“阿兄”,便不再多话了。
这少许的产业平日只需查一查帐,收粮收银便可,对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其余时候简直闲得能孵个蛋出来玩玩,无聊时就教黄岳山念书管帐。
黄龙主没给他服忘情丹,但也警告他,不可对旁人宣扬龙宫岛的事,更不能堂而皇之地显示自己没失忆,以免让人感觉不公。黄庭自然心领神会,琴棋书画都不能碰了。
这一日他心血来潮,做了几碟小菜,和两个弟弟同食。
他和黄素同住一个院子时,龙宫岛给他们配了小厨房,他也曾下厨给黄素做过菜,而且黄素最喜欢吃的就是腌笃鲜里的笋尖。
他夹起一片笋,忽然发现黄素已然不在他身边,怅然若失,只能将笋放到黄岳山的碗中。
“谢谢阿兄!”黄岳山连忙说。
“阿兄,我也要!”黄珍举起碗。
弟弟都是债啊!看看黄素这两笔债!
黄庭啧啧地想,夹起第二片笋,放到黄珍碗里。
虽说两个少年的年纪依稀让他想起了往事,可是并没有激起他多少情怀。毕竟不是热血少年时候,很难有事再打动他的心。
“阿兄”这个称呼虽然尊敬有加,但却不是黄素的叫法。那个麻烦的家伙,都是叫“哥哥”的。
“哥!”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响起,让他浑身一麻,转头去看,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因逆光的原因看不清面目,依稀可见五官俊美至极,正是黄素!
黄庭以为那日一别,就是一生都无法再见了。没想到才刚刚分别半个月,竟又见到了他。
他来做什么?来问自己离开的缘由?
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有什么缘由可讲?
“阿兄,这人是谁?为何叫你哥哥?”黄岳山很是疑惑。
“哼,我没回黄家时,没有一个和我相像的人来,我一回来,什么人都冒出来了。真当我们黄家是傻子吗?来人,把他赶出去!”
黄岳山一听,再不怀疑。却见黄素推开挡住他的仆从,进了门,百感交集地看着他。
黄庭面无表情,离开之前黄素对自己冷冰冰的那般模样,对他如对旁人一般,现在怎地这般古怪?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哥,你是真的不认得我了吗?我是素素啊!”
素素这个称呼,几乎可以追溯到黄素六、七岁的时候了。
黄庭头皮一阵发麻,口中却淡然道:“我失去多年记忆,已是记不得往事了。难不成那几年和阁下认识?”
“哥,我是……”黄素目光在黄岳山和黄珍的脸上打了个转,迅速改口,“我是你的恋人,我们决定相伴一生的,谁知我无意中失去了你,你不知我找你找得好苦!”
饶是黄庭多智近妖,听到黄素这几句话仍然像是被雷劈到了似的。
“我们是恋人?”黄庭失声道。
“正是。”黄素半蹲在他面前,轻轻拉起他的手,细长的手掌在他平滑的手背上抚摸着,像是带着无限的虔诚和热情。
黄庭没了武功,竟然挣不开他,口中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等等,我们既然是恋人,你为何叫我‘哥’,而且我们长得如此相似?难不成你是自恋,只喜欢和自己长得像的?”
他现在洗去了眼帘上的鱼胶,恢复为本来单眼皮的模样,但和黄素仍然有八九分的相像,黄素是怎么面对他时,还能说得出这么含情脉脉的话?
黄庭正试图飞速地理清这其中的关系,但很可惜的是,一万个聪明人恐怕也想不出一个呆瓜在想什么,这个倔强又脾气怪异的弟弟是怎么也弄不懂了,除非是直接质问他,但那又暴露了自己并未失忆的秘密。
黄素被他问得愣了一下,脸上有些羞恼:“我偏喜欢和自己长得像的,怎么了?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后面这句,却是对一旁的两人说的。
两人被他吓了一跳,黄珍缩到黄岳山怀里。
黄庭都看得有些不忍了。这两个才是黄素名正言顺的兄弟,他竟然直接在自己面前上演兄弟阋墙。
弟弟们不认识黄素,但黄素却是知道他自己出身的,当真太过无情。
黄庭横了黄素一眼,对两个少年和颜悦色地道:“你们先回房去吧。”
他们虽然没吃饱,但久在大伯家中寄人篱下,习惯了看人脸色的日子,黄岳山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黄珍瘪了瘪嘴,但也没说什么。
黄素很是不悦:“哥,你竟然为了别人瞪我!”
“你在这胡闹什么?”
“哥!我没胡闹,我是想你了!”他激动得不能自已,猛地将黄庭抱个满怀,吻在了黄庭的嘴唇上。
黄庭震惊得睁大双目,回过神时感到口中多了一条柔软的小舌,惊吓让他猛地想把黄素推开,黄素却很是不满地扣紧他的肩膀,加深了这个吻。
仓促间黄庭只得将头扭过一旁,不与他唇舌纠缠,他只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裂开了,急促喘息着,却是清醒的知道黄岳山两兄弟定然还在门外偷看。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扬声叫道,“来人!来人!还不把这狂徒给我撵出去!”
看到他厌恶的眼神,黄素登时呆住,没想到哥哥竟会是这个反应,只能哀哀地叫他:“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我的气?”
门房让黄素进来,是因为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