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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阿诺这次还是“拖家带口”来参加婚礼的。
一想到这里阿诺不禁有点想笑。
佩拉应该不介意多出两位不平凡的客人为她送上新婚祝福吧?
“还有多远呀?莱姆有点累了。”莱姆慢慢地不想好好走路了,他被阿诺拉着的那只手高举着,身体慢慢躬下去,脚步拖得很慢,一副耍赖的样子。
在人类居住的区域旅游什么都好,唯有一点:他不能自在地放出自己的小尾巴了,也不能累了的时候扇乎着自己的小翅膀了。
阿诺蹲下身准备把这位在撒娇的小朋友抱起来,毕竟也是因为他才有这一趟出游的,但是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尤里卡这时候又“复活”,一手提着莱姆的衣领就把他揪起来扛到了肩膀上。
“我不累了!我不累了!”莱姆的身体长度还不够折叠出一个舒适的弧度,他柔软的小肚子硌在尤里卡的宽肩上十分不适,马上大声嚷嚷着表示自己还活力无极限。
阿诺把邀请函又一次掏出来,确认了一下上面的地址,面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似乎是为了联姻的诚意,定在我们国家跟邻国接壤的教堂,大概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我们住的旅店马上就到了!”
因为伊路亚特王国的城镇分布太密集了,他们没有合适地空地着陆,为了不引起恐慌和关注,一直用朴素的方式行进来着……
“很快就能休息了,再坚持一下。”阿诺对着在尤里卡肩上享受“酷刑”的莱姆安抚道。
等到走到旅店,莱姆被放下来的时候已经整个龙都萎靡了。
阿诺只租下一间房,准备将就一夜。
毕竟旅店的环境也不是太好,没什么可享受的。
而且他们仨又不是没睡过一间房,好像也不必多做讲究。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阿诺需要房间里有人做他的观众。
比如此刻——
阿诺藏身在窗帘后面,心里数了三个数之后把窗帘拉开。
他看着床上坐着的莱姆和尤里卡,冷笑一声,抬高下巴,睥睨四方:“对,是我,没想到吧?呵呵,好久不见,我亲爱的父亲和母亲,以及我的妹妹,我妹妹的新郎,我的叔叔,我的姑姑,我的表弟……”
他说到一半看着莱姆紧锁的眉头也懂了观众的反应不是很好,不禁深吸一口气羞耻地捂住脸,嘴里喃喃着:“好像不太行。”
莱姆小腿一盘,沉吟了一会儿,给出了很专业的指导意见:“无用的台词太长了,不够霸气!是不是,尤里卡?”
他不忘寻求第二个人的肯定。
尤里卡脸上挂着淡淡的古怪笑容,不置可否。
阿诺一看到他这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脸一下子也烧红了,他轻咳两声赶紧缩回到窗帘后面,小声说着:“我换一个试试。”
虽然很羞耻,但是为了排练出一个在佩拉的婚礼上效果最佳的惊艳出场方式,阿诺决定先放下脸皮。
他揉揉有点滚烫的面颊,做好了心理建设,再次把窗帘拉开,选择了与第一次不同的背对着观众的方式亮相。
他板直身子确定自己的背影足够深沉,然后一边低声说着“大家好”一边缓缓地转身,然而刚说完这三个字莱姆就激动地叫停了——
“不行不行,阿诺不要说这个,好傻哦!”莱姆疯狂摆手。
尤里卡也在一边赞同的小幅度点着头,看来他也觉得很傻。
阿诺赶紧把这个方案也排除。
“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他实在是一名不太合格的编剧。
他平时不是这么傻的人,只能说此刻是被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情绪统治了,脑子都变得迟钝起来。
他早在出发前就和莱姆以及尤里卡大概地说明了一下自己被当成公主献祭而来的经过,也指控了佩拉母女的部分罪行。
因此他们对于佩拉以及他其他的家人不算陌生。
而且阿诺曾经在雪国的那一场意料之外的剖白,已经让他们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事情。
尤里卡还是保持着沉默,阿诺也不寄希望于他能想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招数来,就准备听听古灵精怪的莱姆的意见。
“我觉得,我们一直混在宾客之间,等到关键时刻让佩拉出丑比较好。”莱姆挠挠下巴,表示比起一开始就大张旗鼓地表示“我来了”,他更喜欢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风格。
“你的年纪不大,思想倒是十分成熟嘛。我觉得很可以。”阿诺赞叹道。
他对着莱姆比出一个大拇指,准备就按照他说得来。
“你想怎样让她出丑?”尤里卡突然问道。
阿诺想了半天,脑子里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案。
“我还没想好。”他也凑过来坐到床边,手指绞着床单的一角,高深莫测地开口:“不过我觉得,我的出现就足够引起恐慌了,他们都认为我死掉了。”
“你想让他们死掉吗?”
尤里卡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阿诺一脸惊讶没有回话。
尤里卡已经微微支起身子,向他靠近过来——
“只要你想,就可以。”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而且因为离得近他呼出的热气全吹进了阿诺的耳朵里。
阿诺只感觉半边身子酥酥麻麻的。
他咽了一口口水,凝视着尤里卡无比沉静的漆黑的眼瞳。
一方面觉得不至于,一方面又有点心动。不知道是为了话的内容而心动,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他默默向后拉开和尤里卡脸对脸的亲密距离,压下那份奇异的悸动,决定把尤里卡的这番诱惑发言命名为“恶魔的低语”。
第37章 闹剧
还好阿诺意志坚定,虽然很心动,倒也没有被“恶魔”蛊惑到。
他自然不可能真的置气让她们全部死掉。
且不说阿诺有没有这份果敢的魄力,光是考虑一下伊路亚特王国王室全部覆灭于公主的婚礼上的后果,他就不能这么轻飘飘地给坏人们判下死刑啊。
毕竟是一国之王室,又牵扯到了邻国,真的出事了恐怕整个国家都会动荡,全部百姓都要跟着遭殃。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阿诺确实是有着这样伟大的家国情怀的。
毕竟从前他的终极目标是上位成为新的国王,一直以来都把每一位国民当成他自己的子民。
话虽如此,却也不想轻易地放过亲爱的家人们。
哪怕不伤及生命,也应该为之前犯下的恶果买买单吧?
阿诺怀着激动的心睡下,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梦到了懵懂的自己还在为离开母亲而哭泣就被迫成为父亲新婚的花童。
梦到墙角的女仆们讳莫如深地讨论着母亲的死因,留下一声声气愤的长叹。
梦到继母总是一脸笑容地掐青他的胳膊,为了种喜欢的桃树而下令推平了母亲的坟墓。
梦到佩拉嚣张地抢走他的房间和玩具,当面摔死了他的乌龟、毒害了他养的小蝴蝶犬。
梦到父亲在自己哭着去求助的时候,冷漠地说着“自己处理,不要烦他。”
这不是梦,这都是他真实的过往啊。
阿诺醒来的时候一脸宁静祥和,甚至还挂着温婉的笑容。
“阿诺,你还好吗?”
莱姆看着这样的阿诺,莫名地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吗,我看起来有什么问题么?”阿诺笑问。
你看起来像是坏掉了!
莱姆缩缩脖子,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在心中默默地为这素未谋面的黑心一家人祈祷。
…
圣珀萨罗大教堂主要由三栋建筑组成。
一栋位于中部的主教堂,婚礼的宣誓将在这里进行。
一栋位于主教堂之前的中厅堂,婚礼晚宴及舞会都将在这里开展。
还有一栋位于东南角的礼拜堂,平日并不开放。
现在正是客人入场的最后时候。
重要的角色总该最后出场。
阿诺卡着点,把邀请函递给大门外的士兵,对着尤里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在自己的身后。
不料士兵冷酷的脸一横,嘴里说着:“先生,您只有一张邀请函。”伸手就把尤里卡和莱姆拦在了外面。
阿诺心中恨道邻国的士兵未免也太铁面无私了,就连这一点都比他们国家强,本国的国力可怎么办!
一边慌忙地按住尤里卡已经蠢蠢欲动试图惩罚这无知的人类的手,嘴里说着:“他们都是我的家属……”
正想求求情,一个穿着伊路亚特王国骑士装的士兵走了过来,他拍拍那人的肩膀,口中命令着“迪伦,这里我来守着,你去中厅候着。”
迪伦低头恭敬地应和一声,离开了大门处。
他刚一走,后来的这位士兵就冲着阿诺他们挤眉弄眼了起来——
“你看,我就猜到了你们这个时候肯定得来!”
看他藏在帽子下面的红发,这位“好心”的士兵可不就是阿诺的老朋友尤金吗。
“天啊,尤金?!”阿诺惊呼一声,直接伸手拽上尤金的胳膊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起来,不敢相信他混得这么体面。
“嘿嘿,可不正是本圣骑士嘛!先不说了,你们快进去,一会儿再叙旧。”尤金眨巴着自己的一只眼睛,如同面部抽搐了似的耍着帅。
他推推阿诺的肩膀,放三个人进了圣珀萨罗大教堂。
阿诺依然保持震惊状态,同时还有一种迷之欣慰。
看到尤金混得还可以,他也就放心了。
他们跟着路引一直走到主教堂,阿诺推开门悄悄地坐到了不起眼的最后一排。
然后他就开始打量起周围的人们来。
第一排坐着的那个秃顶老男人显然是他的父亲,旁边那位精致地盘着自己的金发垂着头的女士一定是他的继母。
佩拉现在还不在场。
左边的座椅席上有不少熟悉的背影,右边令他全然陌生的人们应该都是来自邻国的宾客。
阿诺的小眼睛一排排扫射,给认识的人下着定义,在心里暗暗预设着一会儿的剧情。
教堂的钟声响了三下,阿诺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前方的礼台,迫不及待地想见见美丽的新娘,可是等了半天还是不见一对新人的身影。
周围开始有一些轻轻的议论声。
阿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中隐隐怀疑似乎都不用他从中作梗,婚礼好像也不能很完美的举行了?
仗着没有人看得到他,他默默站起身来俯瞰全局。
瞧见了礼台后方的小门处跑来了一个女仆,正悄悄地跪到继母的脚边说着什么。
然后就见她们匆匆地走小门离开了这里。
他的秃顶父亲似乎很淡定地坐在原位,但是合十的双手已经爆出了条条青筋,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台下的神父很是机灵,赶快走上礼台讲着一些神圣的贺词吸引宾客的注意力,以掌控这略微失控的局面。
然而阿诺却没心情给神父精彩的演讲鼓掌。
因为住在他肚子的那只蛔虫尤里卡,已经在他耳边道了一句——“她们去了花园。”
阿诺毫不犹豫地起身,拉起莱姆和尤里卡就顺着来时的路离开了这座没有新人的礼堂。
至于他的去向,自然是那一出好戏即将上演的花园。
而这场戏也果然没让他失望——
“啪!”
继母怒气冲冲,一巴掌扇在了佩拉的脸上,直接把人扇懵了。
“您竟然打我?”佩拉捂着脸,脸上泪痕未干。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看着一向宠溺自己的母亲,眼眶一下子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