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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我一下。”杨津深吸了口气，“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还是做点更实际的事情吧！”林雨没有理会杨津的请求，打开自己的存储器光屏，联通了留在住所的光王，向它问道，“光王，中央区这边不大对劲，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杨津听不到光王那边的答复，但林雨很快就转头向他说道：“光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它无法和任何一个管理员取得联系，倒是智能商店什么的都可以正常使用。”
“连翼也无法联系？”杨津问。
“至少目前不行。”林雨道，“按照光王的猜测，很可能是一部分通讯系统的使用权限遭到更改，管理员专用线路被禁用，只有玩具频道可以正常使用……对了！”
林雨再次打开存储器光屏，似乎又在给谁发送消息。
杨津一边等待一边观察周围。大厅里没有任何凌乱的痕迹，各种设施也都在正常运转，只是缺少了人类，也没有了兔子、猫、狗熊和章鱼模样的管理员。
“我联系上游客了。”林雨打断了杨津的思绪。
“他还活着？”杨津脱口问道。
“没人死亡，这里也不是因为屠杀才变冷清的。”林雨道，“事情有点复杂。我约了他出来面谈，不过在见面之前我想先回去一趟，把光王带出来。”
“好。”杨津点了点头，和林雨转身回了电梯。
虽然这种时候乘坐电梯让人心里免不了毛毛的，但中央区的很多地方都只能通过电梯往来，想走楼梯都找不到入口。
两人回到住所的时候，光王还没取得任何进展，既无法联系到管理员，也没能查出人类和管理员为什么会集体消失。
听到林雨说他找到了一名人类，光王马上离开杂物间的仪器堆，跳到林雨肩头，催促他快点去和那人见面。
林雨却没急着离开，先给自己和杨津的存储器里补充了水和食物，又把从彩国带回来的背包重新装满，顺便通过智能商店的销售系统测试了一下非系统店铺的营业情况，发现诸如美味饭庄、珍宝阁这样的大店铺都还保持着营业状态，只是卖品的数量大幅度缩水。
销售系统不提供通讯功能，林雨和杨津也不知道其他人的真名，没法和他们直接通讯。确定他们并不是这个所谓的系统空间里的唯二人类后，两个人就再次进了传送门，前往林雨和游客的约见地点——中央区一层入口。
游客已经等在了那里。
看到杨津和林雨出现，游客明显露出了激动的表情，快步迎了上来，“你们……你们……”
“我们参加了一场战地任务，刚回来。”林雨马上接言，“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大家都去哪了？别着急，慢慢说。”
游客张了张嘴，接着就深吸了口气，从存储器里取出一辆敞篷悬浮车，打开车门，示意林雨和杨津一起上去。
林雨看了眼杨津，率先跳进了后座。
杨津还有一点犹豫，但林雨已经就座，他也只能跟着上车。
见两人在后面坐好，游客关上车门，启动悬浮车，朝n区所在的方向驶去。
路上，杨津和林雨没有多问。
而抵达目的地之后，他们也无需再问。
原本连船都驶不出去的大海上竟然出现了一座跨海大桥，桥面宽度足以让八辆车并肩行驶。
游客拿出一个望远镜，递到杨津和林雨面前。
林雨率先接过，对着海那边看了一眼便把望远镜转给了杨津。
杨津疑惑地拿起一看，随即发现镜头里竟然出现了陆地，而且陆地上高楼林立，看上去十分眼熟，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那边是……”杨津觉得名字就在口边，但怎么都想不起来。
“圣……弗朗西……西斯科。”游客艰难却很坚定地吐出一个名字。
——旧金山！
杨津倒吸了一口凉气，海那边的陆地竟然是a国。
“跟……我……来。”
游客让杨津和林雨回到车上，掉头朝e区那边驶去。
半个多小时后，三个人来到e区的海边，同样的景象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同样的大桥，同样连接着陆地，只是陆地上的建筑物发生了改变。
但这一次无需游客提醒，一看到串串烧一样的电视塔以及不远处的厨房三神器，杨津就认出了那座再熟悉不过的c国魔都。
“亲爱的，狠狠掐我一下吧，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杨津放下望远镜，忍不住喃喃自语。
林雨回了他一双白眼，转头向游客问道：“那是真的陆地吗？”
“不……知道。”游客摇摇头，“出去的……再……没……回来。”
“你是说，失踪的人都去了那边？”林雨问。
“嗯。”游客点头。
“这是陷阱吧。”杨津不自觉地喃喃自语。
“为什么这么想？”林雨问。
“直觉。”杨津又拿起望远镜，但很快就遗憾地说道，“太远了，看不清。”
“远……”林雨皱了皱眉，忽地问道，“地球应该是圆的吧？”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杨津无奈反问。
林雨的脸上却丝毫没有笑意，淡淡道：“我只是在想，太平洋的什么地方能够同时看到a国和c国。”
“太平洋的……地图上？”杨津迟疑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林雨的意思。
地球是圆的，只要经纬度的差距达到一定程度，就算手里的望远镜清晰度再怎么高、可视距离再怎么远，使用者的视线都会因为地球本身的弧度而被遮挡，除非登高望远，站到卫星那般的高度上。
“难道还真是陷阱？”杨津看了看手里的望远镜，抬手将它还给游客，同时问道，“你这个望远镜不会是连了卫星吧？”
游客拿回望远镜，摇了摇头。
林雨看了看肩头的光王，忽地向游客问道：“他们都去了桥的另一端，你为什么没有过去？”
游客没有回答，好一会儿才再次摇了摇头。
很明显，游客有他的难言之隐。
林雨没有追问，转而向肩头的光王问道：“你能探测出什么吗？”
“我不能确定那片陆地是否属于地球。”光王的电子音有些发颤，“但那些陆地是真实的，不是用光影技术构建出的幻象，之所以能够被你们看到，是因为那座桥上使用了空间折叠技术，将两点间的直线距离压缩到了无限接近于零，而这种技术对光源传播同样有效。”
光王话音刚落，杨津就跟着问道：“游客刚才是不是说过，出去的人全都没再回来？”
“嗯。”游客应声点头。
“为什么？”这一句却是问光王的。
“有可能是回不来了。”光王不太确定地答道，“空间折叠技术是可以加入穿梭方向限制的，那很可能是一个单向通道。”
第176章 异变
三个人没在海边站太久，很快就坐进悬浮车，掉头回了杨津他们的住所。
乔他们都不在，林雨也不用征求谁的意见，直接把游客带进房子，一边招待他吃午餐，一边重新询问那两座桥的出现经过。
游客似乎有心理性的语言障碍，说起话来十分困难，开始的时候试图用肢体语言做辅助，后来发现这样也说不清楚，干脆拿出平板电脑，把自己想说的话变成文字。
两座桥的出现其实没什么过程可言，杨津他们前往彩国的第四天早上，两座桥就突兀地冒了出来，而中央区的管理员们却在同一时间集体消失，连传送大厅里的游戏场也不再开放。
有些胆大者马上就驾驶着载具上了跨海搭桥，一去不返。
但其他人并没有因此惶恐，相反，越来越多的人登上大桥，迫不及待地前往另一边的陆地。
游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样的结果。虽然以他在内城生活的时间来算也是个资深玩具了，但交换过真名，可以在有问题时联络的“朋友”却只有林雨一个。于是，整个过程中，他只能用眼睛看，用耳朵听，然后在心里猜测。直到大部分人都已经走光，他才在惶恐不安以及百无聊赖之下去中央区里寻找线索。
游客选择的是声望系统，他能去的地方也只有平民区。
到了那里，游客便发现任务大厅里竟然还在发布任务，不过只有一条：重返地球。
游客没有领取这个任务，但他把任务的内容摄录下来，这会儿直接打开录像，让林雨和杨津观看。
任务：重返地球
内容：回到正常的世界，在世界末日来临前拯救它，或者，毁灭它！
时间：即日起至20xx年最后一日结束。
标准：选择拯救方的玩具需确保世界末日来临前做好应对末日的准备，确保末日降临24小时后，人类的总数量不低于一亿。选择毁灭方的玩具需要在末日来临前消灭所有非返生人类，消除末日降临的诱因。
注意：1、无需向政府隐瞒你们的身份来历，只要你们有信心不被抓去切片。2、玩具即返生人类，也就是说，对选择毁灭方的玩具来说，选择拯救方的玩具并不是必须消灭的目标。3、世界末日将在20xx年结束的那一刻到来。4、末日降临后，选择毁灭方的玩具将被判定为任务失败；选择拯救方的玩具将进入冻结状态，24小时后，根据存活的人类总数判定任务成功与否。
奖惩：1、无论选择哪一种阵营，之前的身份隶属于功勋系统还是声望系统，任务完成后都可获得一次脱离玩具身份的机会，并指定一个已知行星为今后的定居地，包括地球。2、部分复活道具可以在有限条件下使用，但使用了复活道具的玩具无论完成任务与否都将被判定为任务失败。3、存活至任务结束但未能完成任务的玩具将遭到所有道具、点数全部清空的处罚，包括但不限于荣誉值、声望值、生存点以及用上述三种点数购买的道具。
看到这个任务，杨津立刻想起了在彩国时曾经有过的猜测。
——硫克真的想让他们返回地球？
——那两座跨海大桥和这里的异状都是硫克搞的鬼？
——或者，硫克之所以离开他们，并不是去找翼，而是为了回到这里安排这一切？
杨津这样一想，却又发现时间上说不通。
硫克和他们分开都是任务后半程了，如果彩国的时间流逝速度和系统空间里的时间流逝速度真的是3：1的话，硫克离开的时候，这边的人都已经走光了。
但转念一想，杨津又觉得他们传送也是要花时间的，如果这个过程比他们以为的要久，比如他们抵达彩国的时候，系统空间这边已经是第四天甚至第五天，那硫克无论做什么事，时间都是绰绰有余。
林雨这时也皱着眉头，显然也在想着类似的事情。
游客更是原本就不愿意开口，大厅里顿时沉寂下来，静得只剩下三人呼吸。
不等杨津和林雨中的一个开口打破这种寂静，传送门那边突然响起嘀嘀嘀的提醒。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转头，随即发现莉莉从传送门里跳了出来，一脸兴奋地向他们招呼，“hello，帅哥们，姐姐我回——呃，这是谁啊，怎么这么眼熟？”
莉莉话说到一半才注意到大厅里还有个游客。
“游客，记得吗？”林雨道。
“啊！”莉莉恍然击掌，接着又疑惑地看向林雨，“你请他过来的？”
“你是从休息室里回来的吧？”林雨不答反问。
“当然啊，在外面折腾了这么些天，第一要务就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