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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为什么今天不行？”宾听出了端倪，好奇地问。
木槿挺着个大肚子，吃力地走过来，伸出手敲了一下宾的脑袋。
“不怪你不知道，你来竹林的时间太短了，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了解。”
宾连忙扶住她，注意力又被她的肚子吸引了。
“已经几个月了？”宾问。
“嗯……”木槿歪着头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六个月吧。”
“有一个事我一直很好奇。”宾沉默了一会儿，说。
“问吧。”木槿大度地一挥手，允许了。
“人类怀胎是十月，可你们是妖，和人类一样吗？”宾想的很多，好奇心很重。
可是他明明记得吸血鬼怀孕的时间都和人类的不一样的。
“诶？”木槿和杉木都瞪大眼睛，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可把这两只妖怪难住了。
三个人围成一个小圈圈，木槿和宾都站着，杉木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陷入了沉默。
“我也不知道啊。”最终，还是木槿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笑得无比心大。
“我也没生过。不过，生生试试吧，这次生下来就知道了。”
*
吟风用匕首划开手腕，血顺着手腕流到手指，再流到指尖，然后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我今天来的晚了点，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吟风站在一棵竹子旁边，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和自己面前的这棵竹子说话。
那棵竹子，看起来和周围其它的竹子没什么区别，但把它和其它竹子仔细区别，就会发现，，它比其它竹子大了一圈，并且在没有风的时候，它的叶子也会发出沙沙的声音。
它会动。
吟风将流血的那只手抚上那棵竹子，粘在竹子上的血立刻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血存在过那里一样。
吟风的血，只对竹子有效。
他是竹妖，是有能力也有义务帮忙同类修行的。
这棵竹子，他在几十年前就发现了，起初只是稍微的淡淡的灵气，在同类里并不明显。渐渐的，已经成长成今天这样了。
吟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他还是一棵竹子的时候，甚至还没有自己的意识，有一个比他还要大的竹妖就已经开始用血来帮忙催促他快点成妖了。
其它妖怪之间有没有这种约定，吟风不知道。但如果发现有竹子要修炼成妖，第一个发现的竹妖是有义务帮助后辈的。
用这种方法其实并不能帮助竹子成妖成人型缩短多长时间，但是可以帮助正在修炼的竹子免受其它东西的侵扰，使修炼过程更平静安全，
吟风能感觉到，不用再过多长时间，它很快就会修成人形了。
它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
吟风对它说话，它会抖动自己的叶子，来回复他。
好不容易可以有一个竹子的同类，吟风很开心。
“你要快点长大啊。”吟风抚摸着竹子光滑的外表，闭上眼睛听着竹子回应他的沙沙声。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伙新年快乐！
第4章 04、吟风以前（修））
“吟风在这竹林里呆了多久了？”宾问木槿和杉木。
宾来了竹林这几个月，吟风也一直在竹林里呆着，每天无所事事，除了看书就是发呆睡觉，日子过得无聊极了。
宾觉得，虽然吟风看他胡闹的时候也会笑，偶尔还会和他开几句玩笑，但总有种，很客气疏离的感觉。
你看你看，在这几个月里，他都和木槿和杉木混得这么熟了，吟风却还一直是原来的态度，甚至对待木槿和杉木都是和他一模一样的。
就好像，在竹林里的其他人对他来说都是过客一样，不过多久就会离他而去。
因为不知道离分离还有多长时间，所以干脆就不深交。
“我还没来的时候他就在了，好像一直在这儿。我都不知道，那木槿就更不知道了。”杉木摇了摇头。
宾的疑问他也不是没有过，不过，在竹林里的妖怪都不会主动去干涉其它妖怪的私事和过往，所以这点疑问就被他装在了肚子里。
而且，就算他问了，估计吟风也不会回答他的。
笑笑，和他开几句玩笑，这就算好的了。
杉木很有自知之明，也很有分寸。他知道自己在吟风心里的地位，也知道吟风的什么地方是别人不能碰的。
木槿站得有点儿累，在原地蹦了两下，她是花妖，怀孕并没有给她造成多大的影响，只不过肚子大了点，偶尔能感觉到孩子在踢她，就没有其它的感觉了。
“你们就从来没看到他出去过？”宾不怎么死心。
可能是木槿经常和他说的雏鸟情节吧，他从棺材里蹦出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吟风，住的也是吟风的竹屋，所以总是忍不住想多知道点儿那个人的事儿。
而且如果真是这样，那吟风这个妖怪做得也实在是太无聊了。
可是吟风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一个妖怪啊。
还真没有。
杉木皱着眉头想了又想：“我来竹林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但是从来没看到过他出去。”
“诶？那你刚来的时候竹林是什么样儿的？”木槿好奇地问。
这件事情她好奇很久了。
在她还没成人形之前，竹林是不论什么人什么妖都能进来的。
修成人形之后就不是了。
木槿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黄金年代。
“就还是现在这样啊，没什么变化。这个竹林很偏僻，那个时候人也少，根本没有人来。不过就是住在竹林里的妖变了一些而已。”杉木耸耸肩，摊开双手，无所谓地回答。
“啊……”木槿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无趣地扁嘴：“那多无聊啊，每天都是一样的景色，就这么一直不改变的过下去吗？我是做不到……吟风实在是太厉害了。”
作为一只上进的花妖，木槿表示，那种千篇一律的生活她才不想要。
当初就是因为住在竹林里太无聊了，她才跑出去的。
说起这件事，木槿的眼神暗了暗，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
“以前好像不是这样吧……”杉木用手掌支撑着额头，努力回想：“……一百年前，有两个人类进来过。”
宾的心脏忽然砰地跳了一下，稍微向前迈了一小步：“人类？”
一听到人类就这么激动，他果然是太久没有吸血了。
宾默默想，然后在杉木和木槿看不见的地方猛地掐了自己一下。
保持清醒保持清醒保持清醒……
“诶诶诶这个我也知道。”木槿自己也有自己的心事，没注意到宾的异常，举起手笑着插话：“当时我还没修成人型呢，只是个有意识的植物。那两个人类好像和吟风很熟的样子，然后他俩忽然就不来了，吟风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木槿一边说，一边慢慢地放下手臂，声音也越变越小，到最后几乎都听不清了。
“我好想让吟风变回原来的样子啊……”木槿委委屈屈地眨了眨大眼睛。
“那吟风原来是什么样的？”宾为了转移杉木和木槿的注意力，不让他们发现自己的异常，装作很好奇的样子。
“嗯……”木槿抬眼看着天空想了一会儿：“我也记不太清了，反正原来给人的感觉不是这样的，比现在要温柔，更喜欢和我说话……诶呀，我也不是说现在的吟风不好。反正、反正在那两个人类不来之后，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不一样了。”
杉木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对着木槿狂点头表示赞同：“我还以为就只有我这么想呢。他们没来之前吟风好像还和我说过要去外面逛逛这样的话，那两个人类不来了之后，他就没再说过了。”
“你从来没出去过吗？那你来竹林以前呢？”木槿转头问杉木。
杉木嘿嘿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木槿问他来竹林以前的话被他自动地忽略过去了：“我本来打算如果吟风要出去就让他顺便把我带上呢，我冒冒失失的脾气不好，容易闯祸。你看啊，我是这么想的，两个人一起出去，有个照应，实在不行，得罪了什么人，就看准机会跑路回竹林，躲个一两百年的……结果他最近一直都没提过，我就一直在等啊。”
“那你可能要一直等下去了。”木槿踮起脚摸摸杉木的头，对他施以同情的目光。
“等等，竹林好像进来人了。”杉木抬手扒拉掉木槿摸他头的手，突然变得很严肃，望向吟风竹屋的那个方向。
“诶？好巧，才刚说到人类呢。不会是刚才说的那两个人类回来找他了吧？”木槿瞪大眼睛，作为一个资深的颜控，她忽然很兴奋：“他们中的那个小姐姐长得可好看了……诶呀。”
木槿一只手摸着大肚子，另一只手捂住额头，委屈极了。
“都过去一百年啦！人类怎么可能有那么长的寿命，你是怀孕了连智商都下降了吗？”杉木一个脑瓜崩弹在木槿额头上，轻蔑地看了正在揉额头的木槿一眼：“不过，竹林都一百年没有进来过人了，这次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迷路进来的？”宾转身开始收拾起他们散落一地的东西，还有刚才他抓到的那两条鱼，统统都装进用竹子编成的桶里。
杉木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摇头：“不可能。竹林周围都被吟风设上了障碍，普通人不可能进得来。”
宾忽地抬头看了杉木一眼。
“诶呀，你就别想了，有什么事情吟风会搞定的。”木槿的心依旧很大，这种心态也传染给了杉木。
杉木心里回应了一句也对，就不再想了。
宾把竹桶上的绳子系好，系上了木槿喜欢的蝴蝶结。默默又走到木槿旁边扶着她。
木槿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宾真是个体贴的好男人。
一直在竹林等着，赛斯却一直也不来，宾已经自己脑补了各种不同的原因。
但有没有可能，是赛斯根本就找不到自己？
刚才杉木的话倒是忽然点醒了他。
我亲爱的兄弟啊，是我误解了你，还在猜测你是不是已经变成了沙子，被别人给KO了……
是哥的错。
宾在心里默默给赛斯道了个歉。
那你就继续找下去吧，哥暂时还不太想和你回去。
宾毫不负责任地想。
“我们回去吧？顺便问问吟风进来的是什么人。”木槿看宾已经把东西装好，这么对杉木说。
木槿的好奇心很重。
杉木点点头，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木槿看看宾手里拎着的竹桶，很开心。忽然想起某个久居山洞的狐狸，想了想，然后对着杉木道：“我想把我抓的这条鱼送给狐狸姐姐，回去的路上正好路过她那，可以顺便给她了。”
*
吟风站在那棵有意识的竹子前面，看着距离他有十几米远的男人，深色淡然。
不动声色地看向另一个方向，一个还没有修成人形的小妖怪，与吟风对视一眼，悄悄地转身跑走了。
“你都已经抛弃她了，现在还找来竹林干什么？”
吟风暗暗皱眉，他没想到木槿竟然这么信任这个人类，竟然把穿过竹林的所在地和穿过竹林障碍的方法都告诉他了。
对他，对这个竹林里的妖怪来说，让一个人类知道进入竹林的方法，很危险。
面前这个男人，穿着和竹林里的妖怪截然不同，军绿色的长衣长裤，还有一双在吟风看来造型很奇怪的鞋子，背着个很大的背包，脸上粘着些泥土，此时他正累得喘着粗气，用一只手扶在竹子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