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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醇玉把朱吟泊那糗事悄悄说给燕容的时候,他们俩跪在殿前思过。
明目张胆地和师父反着来让朴山长老十分没有面子,燕容和原醇玉复命完,朴山长老当即罚两个人跪下思过,原醇玉主犯,燕容从犯,不知为什么都罚了跪。
两个没骨气的乖乖跪着,趁没人注意偷偷咬耳朵。
师父那该讨好还是要讨好的。
原醇玉心思活络,跪完就去给朴山长老捏肩捶腿,朴山长老一放松,就多说了几句。
朱吟泊离开的那天不知怎么的演变成了各峰弟子互相殴打,公报私仇,这事一过,各峰长老都陷入了沉思,怎么自己家的弟子使唤起来就是这么个样子。
“咱们是小门派嘛。”原醇玉给朴山长老捏着肩膀,谄媚地笑,说出来的话却一下扎了朴山长老的心。
“甘心”朴山长老瞥他,“吟泊是不指望了,难道所有人都和他一样的想法”
“当然不。”原醇玉轻轻地说,“所以师兄走了,其他人留了下来。”
原醇玉又说:“师父信不信,我们能让它从小门派变成大门派,灵渊门来了也挖不走人的那种大门派。”
原醇玉说的“我们”,但朴山长老听着觉得他只是在说“我”。
朴山长老凝视了他半晌,心下忍不住想,朱吟泊的离开,这一切都是他面前这个徒弟计划好的。
朴山长老把这糟糕的想法掐灭了。
原醇玉接手得很快,他在朴山长老的桌上找到朱吟泊留下的小册子,小册子上记录了云尾峰各弟子的信息,从优势缺陷到解决方法,一条条罗列,细致到婆妈。
原醇玉借此很快掌握了后辈们的现状,快狠准地揪出一批浑水摸鱼败坏师门的老鼠屎替朴山长老踢出师门,在师弟师妹中建立了大师兄一般的威信。
至于朱吟泊,后来给燕容来了一封信,报喜:
我出师了。
“师兄早就能出师了。”燕容反应很平常,忘了恭喜,即便不恭喜,也丝毫不影响朱吟泊喜上眉梢。
朱吟泊早就能出师了,朴山长老也是明白的。
但出师嘛,差了个仪式,就不正经了。
朴山长老是不情愿给他补这么个仪式的,但到底师徒情分占了上风。
这个决定朴山长老做得很慎重。
他灵识出窍,附上纸鹤,在沿途布上法术,把徐越这小孩考验来考验去。朱吟泊察觉后也不动声色地配合他考察自己的小徒弟,配合之默契,以致徐越到最后也浑然不觉,傻乎乎地朝朱吟泊感叹修行果真艰难。
徐越性子里有一些魔道的狂,但朱吟泊教他是非善恶,教他为人处世,徐越都听进去了,记得很明白。
朴山长老拿捏一番,觉得朱吟泊教徒弟确实比自己好上那么一截,便也把掌门师兄不放过一个魔道的叮嘱抛诸脑后,同意由朱吟泊来带这小魔道。
很奇怪,小门派的修士总是想朝大门派看齐,轮到抉择时,却总是忍不住任由自己继续小门派的那点毛病,假装不记得那些规矩守则。
于是朴山长老附在纸鹤上现出半身的形影,朝朱吟泊宣布:
“你出师了。”
朱吟泊很高兴,浑身上下都看得出来的高兴。
“今后须得刻苦修行,更要好生教育弟子,不论如何,我仙门弟子当消灾解难,匡扶正义,不得欺负弱小,不得助长歪风邪道。”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朱吟泊跪下来,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响头。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大师兄作者还可以叨叨一个章!但是因为懒(划掉)因为种种原因,大师兄的叨叨放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番外(遁)
☆、第 56 章
朴山长老陷入了沉思。
他最称心的大弟子跑了。朱吟泊一走; 云尾峰首席弟子的位子空得让人心慌。
朴山长老拿剩下的两个扛把子一比较,有点愁。原醇玉和燕容都是他亲徒弟,燕容的心性和修为在云尾峰是无出其右了,就是不大爱理人,自顾自修行得欢。
原醇玉倒是心思活络,然而心性略有些浮躁,真把云尾峰交给他; 风险大。
原醇玉已经私下里找他暗示过,燕容这边虽毫无动静……
朴山长老还是公平以待,权责均分; 两个徒弟一起练,剩下的看造化。
燕容不太情愿,找朴山长老推拒。
“行,那把你大师兄找回来吧。”朴山长老轻飘飘一句话; 把燕容噎得没了声。
燕容从朴山长老处出来,看见槲生蹲在石板上逗他们云尾峰的灵兽玩; 一陌生男子在一旁看着。
生面孔,并且没穿云尾峰的弟子服,远远见了他,目光闪了闪; 没有说话,轻轻推了推玩得正起兴的槲生。
“哎!燕容!”槲生拍拍衣衫站起来,欢欢乐乐地迎燕容过去,向燕容讨要云尾峰的灵兽。
燕容脑子里想着方才朴山长老问他愿不愿意负责妖牢这一块儿; 顺口便道:“妖牢里的要不要,都挺活泼可爱的。”
他从小看着门派的人把一个个妖怪往妖牢里堆,早就心痒痒,想清一清妖牢。
槲生立即严词拒绝,又把生面孔拉过来给燕容介绍。
“刚入我十竹山庄的弟子,还没起名,你看他这面相起什么名字好?”
燕容道:“我不会看面相。”
“那看看骨相嘛,你们招人时不老说什么骨骼清奇有什么什么之相吗?我们十竹山庄从不搞这些,不懂你们这一套。”
“我没招过人。”燕容说完却像憋了什么似的,默了半晌,终于憋不住,“其实多半是瞎说的,相随心变,要是一开始能看出来还要修行做什么。”
燕容拆自己门派的台拆得特别顺手,一看就没少干这种事。
槲生便也放弃了让燕容给看面相骨相,话题飞快地转到天南地北,他出十竹山庄也没多少时候,跑了几个地方就很兴奋,反反复复地说。
生面孔似乎是松了口气,默默地呆在旁边不说话,燕容觉得他几次动了动喉结是想插话,却不知为何又自己憋了回去。
燕容估计人家本来是健谈的,只是自己在旁边,碍着了人家,便随口扯个理由走人。
果然走了没多远,就听身后传来人说话声。
“不是,坐镇白衣观的道长不是大饼脸,庄主一定是认错人了!”
“啊?那是什么脸?”
槲生和那十竹山庄的弟子在云尾峰呆了不久,燕容便感觉到云尾峰内多了一股妖力。
循着妖气过去,果真是昭涯来了。原醇玉正和他谈笑风生,对着修为和岁数都百倍于自己的大妖怪不见谈笑如常。
昭涯来了,不把他们家庄主领回去,反倒要了间空房。
“看这架势,十竹山庄的贵人们是准备在我们云尾峰长住了?”原醇玉调笑道。
昭涯在这事上随他们庄主的心意,槲生听说不日将有仙人来访,预备参观……瞻仰一下仙人再走。这便仗着亲娘和朴山长老熟,自己和朴山长老两个徒弟熟,安安稳稳地赖了下来。
朴山长老既然同意了,做徒弟的自然不能有要赶人的意思,不仅不能赶,还得给人家吃好喝好。
原醇玉心里急,怕夜长梦多,催了槲生几趟,槲生这回脾气硬得很,任他威胁哄骗,就是不挪地方,嗷嗷叫着看了仙人再走,看了仙人再走,看了仙人立刻马上麻溜走!
原醇玉拗不过他小孩子脾气,日日盼着仙人来,夜夜盼着仙人来。
渡尘仙君在槲生和原醇玉的日盼夜盼中姗姗来迟,仙石再度失窃,气饱了长生派的高层。
朴山长老最气,因为妖牢里有个妖怪和仙石一块儿消失了,时间恰好是云尾峰弟子值班的那会儿。
门派上下齐心协力,把人查了出来。
一名云尾峰弟子。
朴山长老这亲弟子很有一套宁折不弯的脾性,把头一昂大大方方地告诉在座的各位确实是自己把仙石给了那妖怪。
但他觉得这不过是物归原主。
因此就算被抽着打了一圈,依然对仙石和妖怪的下落守口如瓶。
刚把妖牢事务交给燕容负责就发生如此要不得的失误,朴山长老差一点当场撤除燕容的职务,堪堪控制住自己。
朱吟泊一走各处都很委屈。朴山长老准备把燕容叫来盘问盘问。
奉命寻人的弟子跑到燕容修炼的地方,喊了半天没得到回应。一圈新来的弟子在外边练习剑法,告诉那弟子燕师兄听闻妖怪跑了早往妖牢去啦。
那弟子从云尾峰跑到妖牢,不见燕容影子。看守妖牢的弟子道,燕师兄过来看了一眼就走了,好像是要去捉拿那妖怪。
那弟子没法,耷拉着脑袋回到长老们议事处,却见燕容就在殿前,手里还提着只妖怪。
都是老熟人了。息甘这妖怪不安定,聪明,善于迷惑人心,仙石失窃一事熟识的修士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
不过息甘这妖怪,燕容熟。先不说脑子里那些念头,至少这妖怪的肉体,燕容熟得不能再熟了。
燕容借真气给这妖怪还是前不久的事,对这妖怪的妖气敏感得很,息甘那一套妖法正好又对燕容没用,燕容循着妖气不费多大力气就把妖抓了回来。
燕容把这妖怪往掌门和长老们面前一搁,自觉找朴山长老领罚。
朴山长老仍震惊于徒弟的效率中,象征性地教训了几句,撤职的打算烟消云散。
于是燕容挥了挥衣袖准备退场,朴山长老也倍有面子地放徒弟退场。
这下终于有个交待,掌门与各长老皆是松了口气。
却只有那偷石放妖的弟子不高兴,哆哆嗦嗦地看了看息甘,见那妖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又看向燕容。
“燕师兄,你的心真是好冷,这里的人心都好冷。”
燕容原本已经告退,闻言又止住了步子。
“师父,各位师叔师伯,此人是我云尾峰弟子,能否由晚辈处理?”燕容回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在云尾峰,这弟子属于妖牢的看守者,妖牢又由燕容负责,朴山长老本就有心历练燕容,与掌门和其他长老彼此交换几个眼神,便道:“那好,你带他走吧。”
“谢师父,师叔师伯,晚辈告辞。”
燕容提了人,径直来到了山口。
燕容把人放下,道:“你走吧。”
那弟子停了挣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燕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觉得这里的人心冷吗。”燕容指着山下,“那里。那里的人心是热的,你去吧。”
“等等,燕师兄……”
“去啊。”燕容看向他,眼里看不出情绪,似乎并不生气,却也根本没有挽留他的心思。
“我……”那弟子开始慌了。
就在这时,上空忽的传来一阵笑声。两人齐齐抬头看去,只见原醇玉在剑上朝燕容道:“我说燕容,你怎么忽然有兴趣唱起黑脸来了?”
燕容道:“我不唱黑脸,也不唱白脸。”
“好好,你只肯唱你自己的脸。”原醇玉落下地来,“不过……这就赶人了?”
“只许你清人,不许我清人?”燕容道,“再说,他自己不愿呆,不愿呆就走。”
“我不是!”那弟子不太敢看燕容,“原师兄,我没有不愿呆!”
“那你为什么以公徇私,破坏门规?”原醇玉却好像忽然与燕容一条阵线,他近日清理门户清得狠,那弟子心里那点希望的火扑簌簌地灭了。
这时原醇玉却又像遇到的什么好玩的事,噗嗤一声笑了,勾了燕容的肩,道:“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