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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鬼王山(四)
徐人古是阵法大家,但少有人知道,他的刀法也非常不错。只不过他自己的魔刀早就被磨成粉,参入了那四只鬼眼中,所以他不再用刀,但他的两根手指,却比刀还要锐利,只轻轻地一夹,芟菼的剑尖儿就掉了下来。
芟菼:???
三净:“你不说剑被你师父修好了?!”
芟菼:“没错啊!确实修好了啊!”
三净按着李冬冬的脑袋,借力一蹿,手中同样被修复过的佛珠金光一闪,一叶再次伸出两根手指,准确地夹住,稍一用力,金珠咔嚓一声,裂开了!
芟菼:“你还不是一样!”
李冬冬也把自己的那扁刀抽出来,他也想飞身一跃,俯冲而至,谁知道屁股刚抬起来,癞皮用力一颠,他又坐回去了,且尾巴尖儿生疼。
李冬冬:“哎哟喂!癞皮,快跳过去!我要上去帮忙!”
癞皮:“你老实待着,早知道这边打起来了,我才不会带你上来。”
李冬冬:“我不要进你那空间啊,我要在这儿帮忙,我大哥也来鬼王山了,我要救他!”
癞皮心里暗自吐槽这不识货的小鬼,这要搁以前,多少人哭着喊着想去他空间里待着他还不愿意呢!死小孩儿就知道嘴硬!但它脚步不停,三两下跃到了封印未名石碑的碎块处,隐藏身形,安静地旁观起来。
芟菼和三净不敢踏入血池,望笙和袁长飞已经动弹不得,而跟着癞皮上来时,他们亲眼所见整座山都被血人覆盖,他们浑身浸泡在血水中,痛苦地哀嚎,可无论如何就是挣脱不开!
一叶根本没把芟菼和三净的花拳绣腿看在眼中,他一拳一个全都打进血水中,手指一抬,两个新血人出现。望笙双目充血,可身体却僵硬地开始一步一步地挪动,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走到了四个鬼眼直线交叉的所在。
也就是整个阵的,正中央。在他的脚下,就是一叶耗费心血,费尽心力地刻在匣子上的阵眼纹路!
那个漂浮于半空的匣子砰然爆炸,尚在跳动的血红的心,扑通扑通,在望笙眼前,生机勃勃。
袁长飞:“徐人古!你想做什么!”
一叶终于从石头上下来,亲自迈入这血海中,一步一步地走向望笙,却对着袁长飞嘘了嘘,“我还不想得罪妖修。袁长飞,只要你不乱动,我是不会杀你的。人妖大战可不能以我为开端,那可真是造孽。”
袁长飞:“如果你敢碰他一下。”
一叶伸手掐住望笙脸颊,手劲儿极大,松开时留下了青红的痕迹,“会怎样?”
袁长飞沉默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一叶依然笑得温和,对着望笙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不要怕,很快就结束了。”
他说得轻松,手下却猛地用力,直接扎入望笙心口,将那个永远都没办法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另一只手拿过半空中的那颗心,用力地塞了进去!
上一次施阵,他只用了袁长枫的心脏,因为他认为只有这是才最纯粹的力量,最洁净的祭品。然而这一次,他改变主意了,他要将袁长枫整个人都先给魔阵,只要能救舒婉!
只要能让婉儿重生!
那对望笙来说已不合适的心被强行塞入体中!在魔气的高压下,与体内的器官强势连接!一叶痴迷地趴在望笙的心口去听,他在等,等一个心跳,等一个胜利的信号!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听见。
一叶不敢置信,这是他布了十多年的局,十几年过去,他夜以继日地研究阵法,数以百次地找人试验,这是他认为最佳的改动,也是最万无一失的方案!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他撕开望笙的上衣,死盯着那狰狞的伤口。可他在无法愈合的伤口处看见了什么?!
一颗红色的肉球,将那原本应该连接身体的心脏包裹起来,越缩越小,竟是想要完全吞噬!
一叶绝望地嘶吼着扑上去想要挖出这多余的肉球,然而袁长飞已然挣脱了束缚,他并没有直接扑上去扭断徐人古的脖子,反而从怀中,拿出了那本金刚经!
梵音自半空中降下,金色的经文将挣扎着的血人们洗礼,露出了本来的面貌。在山头无法动弹却已经恢复神智的便是天师长老及七大世家的高手,虽然有很多人已经被血海融化,但刚入阵的徐秉直、芟菼、三净等人,第一时间清醒过来!
一叶:“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不能融合!为什么!”
阵法告破,未名再次寻着气味而来,对准徐人古,便是猛刺!
徐人古反手捏住未名刀锋,冷冷地看向袁长飞,“又是你。你为什么非要坏我的事!从前是这样,十几年前又是这样!现在,你还来!”
袁长飞已然能动,一把将望笙揽入怀中,掏出红色肉球中那颗血粼粼的心,甩去一旁,“我曾向满天神佛发誓,只要他这一世平安喜乐,我愿不再杀一人,且超度十万邪魔。然而,他自幼伶仃,半生孤苦,过得一点儿都不快乐。这满天的神佛,竟是失信于我。”
一叶哈哈狂笑,讥讽道:“神佛?!你一个妖修,竟是信这些没用的东西?!这天上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这地下有什么?一群蠢货!我明晃晃地在天师会这么多年,谁认出来了?谁制裁我了?谁能奈我如何!”
袁长飞:“所以,今次,我一定杀了你。”
一叶不屑,“袁长飞,这是人族之间的事,你一届妖修,最好不要随意插手。”
袁长飞冷笑道:“人族,妖族,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我还是那句话,我只要望笙。”
未名在一叶指尖汹汹燃烧,将一叶的手熏成焦黑。然而一叶并不在乎,他反倒拿着未名,对准了袁长飞,“你以为我怕你么?”
望笙吐一口鲜血,被人强势按心的痛楚已经过去,他晕晕沉沉的脑袋终于恢复了思考的能力,手上用力,抓紧了袁长飞的小臂,“你别插手。”
袁长飞皱眉,“别闹。”
望笙勉力支撑,“他说的对,这是人族的事,也是我们父子的恩怨。”
一叶终于重新笑了起来,“没错,我的乖孩子,就是这样。”
望笙:“我要亲手,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六、鬼王山(五)
虽然吸食血肉的阵法暂时被破,但起死回生的阵纹还在运转。望笙赤红着眼与徐人古杀成一团,袁长飞控制着金刚经文源源不断地抑制脚底的阵纹重生。
齐歌在险些被血阵吸成人干后,也不纠结一叶到底怎么回事,反而更关心天师会的其他长老们,他踉跄几步跑去扶起姜长老,这个老头儿看起来更老了,就连喘气儿都翻白眼。
“姜长老,您还好吗?”
当然不好,姜长老死抓着齐歌的手,“小齐,快。”
齐歌急得满头大汗,“您说,我听着。”
“快!”
“什么?您要我做什么?”
“快抬脚,你踩着老夫手了!”
齐歌尴尬地把脚挪开,姜长老终于喘匀了气儿,“快去帮忙,收拾了那个孽畜!”
齐歌无奈道:“弟子无能,体内魔功被那阵法,吸了个一干二净……”
姜长老痛恨万分,怒道:“你不是才被吸进来吗?怎么这么快!老夫被吸了整整五天才吸光啊!”
齐歌更抬不起头了,“是弟子学艺不精,才疏学浅……”
徐秉直也变成了软脚虾,但他依然抻着脖子搜寻,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父亲的身影!代表生死的玉牌本就与主人魔力相连,寻常情况自然不会出现魔力尽散的状况,因此徐秉直一直心怀期望,果然父亲一息尚存。他连滚带爬地扑上去,抱着头发花白的老父亲,哭了起来。
陈星就在徐家主身侧不远,见此情景,也是目中含泪,可惜他们这群天师都没啥用,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袁长飞抗阵,望笙杀敌。
三净:“咱们就算是不能帮忙,也不能这么干坐着看,好比一群废人。”
废人们齐齐看向他,三净从怀里掏出一瓶金丹,这是他们苦禅宗疗伤的圣药,千金难求,他将那瓶子抛到显出身形的癞皮和李冬冬脚下,“一会儿那小灾星要是受了伤,吃一颗立刻便好。”
芟菼长吁口气,也从怀里拿出三张符纸,全是紫红色的高级符,包了块儿石头,也扔过去,“这是惊雷阵,三清观主亲赠,一会儿徐小公子体力不支,用这个劈死那恶人。”
众人忽地反应过来,他们虽然不能上去帮忙打,但来鬼王山都带了保命的好东西,要不是徐人古下手太快,他们兴许还能跑掉。此时藏私也没用,望笙若是死了,他们一样玩儿完,于是纷纷青囊相授,隔得远的逐级递交给倒在第一现场的前线人员,再由他们扔到癞皮脚下。很快,这些看家的宝贝就堆成了小山,癞皮不得不半立起身子才能看见人群了。
癞皮:“我早说那地图是个宝,这下真应验了。喜滋滋地在宝贝堆儿里扒拉,找出一颗红彤彤的丹药,李冬冬!”
李冬冬听话地蹲下来,癞皮随手一抛,丹药进了李冬冬的嘴,癞皮一努嘴,“去帮你师夫念经。”
李冬冬:“可是我好笨的,根本不会背金刚经啊……我还是去帮师父打架吧!”
癞皮一脚将人踢过去,“刚给你吃了个宝贝,小子,你现在可是过目不忘哟。”
李冬冬将信将疑,仰着脖子看袁长飞头顶的那经文,竟奇异地将这些梵文深深地刻入脑海,并不自觉地跟着念了起来!
袁长飞在他张嘴的瞬间便停了下来,冲癞皮点了点头。虽然癞皮这厮嘴上说着不参合,但到底还是担心望笙。袁长飞从抗阵中抽身而出,纵身冲进厮杀的二人组中!
徐人古一脚将望一踢开,他手中的未名反抗不得,却在努力腐蚀徐人古的手,可惜未名封印日久魔力大减,又失去主人加持,在徐人古眼中,不过是一柄还算锋利的武器罢了。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忘了是谁教的吗?”
望笙摸一把嘴角的血迹,嫌恶地啐了一口。
“袁长飞,你当真要参与进来?”徐人古看向妖修,“你当真要与我为敌?”
袁长飞什么话也不说,掌中的种子瞬间发芽,露出狰狞的血盆大口。
徐人古抬头看向圆月,忽地一笑,“这是你们逼我的。”他解开腰带,露出谢衣,洁白的内衣上竟用朱砂描绘了繁复的阵法。这阵纹迎着月光,竟爆发出了强大的阵法光芒!
一鼎金钟从天而降,在袁长飞措手不及之下,将其笼罩!
徐人古:“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当年人妖大战,为了耗尽你心血,人族的大长老就是用这金钟将你束缚在鬼王山中,再以百万傀儡耗尽你的种子。长飞,我说的没错吧?”
袁长飞眉头紧皱,他万万没想到徐人古竟能复原这上古奇阵,并用来对付自己。
“不过你放心,我没有百万傀儡,我只想让你安静下来。”他从脖子上拽出一个瓷瓶,拔下瓶塞,一缕白烟从中飘然而出,幻化成一个美貌女子的身形。
“我没时间跟你们耗。”徐人古一刀逼退再次攻上来的望笙,顺势拽住他的手腕,反手就是一刀,未名便是魔力微薄也锋利无比,刀尖儿穿肩而出,将望笙定在地上,动弹不得!
舒婉的魂魄缓缓地睁开双眼,无知无觉地看着脚下众人。她沉睡多年,一时间思考不能,但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