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癞皮被追着打了半条街,好容易看见袁长飞,喜极而泣,袁长飞将癞皮抱在怀里,挥手一遮,绿色的柳树拔地而起,将两人死死地挡在了追来的李家人前。李家人眼神迷茫起来,原本的胡同口竟看成死路,掉头离开,到别处寻找。
癞皮:“小妖修妖力不错,一手迷踪柳堪称大家。”
如果它不是鼻青脸肿地说这番话,还能让袁长飞信服一些。
“大人,您怎么让凡人打成这样。”
癞皮心想我这不是为了还人情债么。抖抖身子,伤痕消失,见袁长飞愁眉苦脸的样子,调笑道:“这是怎么了?小望笙呢?”
袁长飞长叹口气,一屁股坐下来,将癞皮拢到身前,“大人,能跟我说说,您与望笙是如何相识的吗?”
癞皮懒洋洋地躺在袁长飞怀里,大多数时候它都喜欢这么悠闲地度过一天,因为在很久以前,他没有过过一天清闲日子。
“你问这个啊。那是好多年前了,小望笙大概才几岁吧,不知谁弄了个召唤上古魔物的阵法,他被困在阵里当祭品,我出来时他都快死了。你也知道上古的那场战争中,我本是被净化了。但我们这类魔物,不死不灭,随时可再生。当时我极度饥饿,虽然这祭品不够塞牙缝儿,但打打牙祭也好。”癞皮说着,竟嘿嘿嘿地笑起来,“那小子也不怕,居然问我是不是神仙。”
袁长飞难以想象居然会有人丧心病狂地用稚嫩孩童当祭品,不知望笙当时是何等的绝望和恐惧。
“神仙是什么狗屁东西,我告诉他我比神仙厉害多了。他居然恳求我吃了他,只想让我这个比神仙还厉害的魔物,告诉他娘死亡的真相。”
癞皮讲道这里,颇觉自己当年无聊,若是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睬,上来就一口吃了小娃娃,又怎么会有今天,“施行阵法的人已死,看那血刀就知道是望笙手笔。此阵术强制我满足施法者的愿望,才可吃掉祭品重生。可施法的都死了,我只好满足祭品的愿望再吃了他,一样可以重生。可惜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母亲的事,既然愿望不能实现,那干脆还是死一死吧,我那时已经决定回混沌之中沉睡,熟料……”
熟料望笙竟将那施法者尸身丢进癞皮嘴里,癞皮意外吞了新祭品,力量瞬间回笼,那阵法再也阻挡不了它周身的煞气,生生碎成了渣渣。
当时癞皮见望笙一脸无动于衷,便知此娃娃根本不懂阵法。施阵的人为了防止魔物反噬,一定会将祭品留在最后。可望笙竟啥也不懂,先喂上祭品,若是癞皮暴起,他绝无生还可能。可癞皮对这个前祭品非常好奇,就为了一个真相,竟愿意献上自己的生命。
“小家伙,你就不怕我吃了你吗?”
望笙艰难起身,踉踉跄跄地靠过来,沾满血的小手扶住了癞皮炽热而庞大的身躯,“你答应我了的。”
癞皮好笑地歪着头看他,望笙露出一张欣喜的笑容,“在吃我之前,能告诉我,我娘是怎么死的吗?”
癞皮没有吃掉这个小娃娃。
他当然不知道望笙娘的死因,也不愿意胡诌。
“等我什么时候知道了,再吃掉你吧。”癞皮说。
望笙难过地跪在地上,支撑他的最后一口气消散,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便只有这只馒头癞疤的狗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真是太勤快了,咩哈哈哈哈!明天有事儿,但我决定今天把存稿写完,明天绝不耽误更新,我可是绝不断更小能手呢!
☆、三、养魔(十五)
望笙很小的时候,就被徐家人丢弃在荒废的院子里。
他的母亲舒婉是个非常温柔善良的女人,可惜在她死后,望笙的父亲不知所踪,这所热闹的宅院也就此荒废下来。徐家人以此为耻,不愿让任何人接近,放任望笙在此自生自灭。也是望笙命大,居然就这么东吃一口剩饭,西挖一点儿野草地活了下来,只是五岁之前的记忆,他一概没有,懵懵懂懂间便已经知道什么草能吃,什么草有毒了。
稍大一些,徐家里的孩子们便开始以揍他为乐。望笙的拳脚功夫全拜挨打所赐,正是知道如何躲避和保护自己,才会知道怎么打最有效果。徐家有个客卿听说了望笙的事,一时歹心起,主动与望笙亲近,博取了望笙的信任后,竟将其引到乱葬岗,想用他献祭,招唤上古邪魔助其练功。望笙第一次使用那自己都嫌弃万分的血刀,杀了这个客卿,侥幸活下。他不愿再呆在徐家,便和癞皮一起四处云游。
癞皮这个上古邪魔懂得很多,对望笙的指点也毫不藏私。两人亦师亦友,一路打打杀杀,竟也慢慢地觉出了日子的欢乐。
直到有一次,望笙收到一个纸鹤,说是他母亲为他留下了一样东西。望笙遵循着地址而去,未曾想竟是陷阱。九死一生,幸得一叶相救,也因此遇见了只比他大四岁的,齐歌。
“这么小个儿孩子,居然杀了这么多人?”那时的齐歌还带着点儿婴儿肥,远不如现在俊朗,“师父,他是入了邪魔吗?”
一叶笑笑,将血人般的望笙抱在怀里,“傻孩子,活人怎么可能是邪魔,他只是,自保而已。”
望笙紧紧地抓着一叶的袖口,他依然记得那藏青长衫袖口的纹路,以及一叶怀抱的温度。
一阵冷风吹过,望笙打了个寒颤,揉揉眼睛,清醒过来。
夜半时分,他一个人靠在袁长飞的房门外,竟是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
抱着癞皮晚归的袁长飞刚好回来。放癞皮自去休息,袁长飞站在望笙面前,伸出手来。
望笙有些怯怯地看着他,他们刚刚大吵一架,虽然这么做显得自己很心虚,但如今魔物以人偶之术算计天师,齐歌又说有人针对袁长飞做了手脚。望笙实在不放心,便偷偷地躲在门口,并不知屋里没人。
“进来睡。”
望笙揉揉腿,一瘸一拐地跟着进门,拖鞋上床,老老实实地躺在最里边。
袁长飞熄了烛火,躺下身来,感觉到旁边的望笙忽地紧绷,心里长叹口气,有些后悔之前一时冲动与望笙吵架。
他翻个身,将望笙轻轻地搂在怀里,拍着他的后背。
望笙只觉温热的气息铺面而来,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从每个毛孔渗透进来。他不由地抓紧袁长飞的衣角,有些惊慌,但更多的是开心。
“望笙?”
望笙拱了拱头,示意自己在听。
“以后有我。”
沉默半晌,胸口传出一声低低的“嗯”来。
次日,齐歌拄着拐站在阴阳境的入口,宣读进入最后一局大混战的参赛者名单。
阴阳境乃是地府的冥器,是阎罗王亲自封印的上古战场。里面埋葬了数不清的妖魔,也有数不尽的怨灵在其中滋生,是为天师修炼的绝佳场所。阴阳境分三个空间,最外围魔气最浅,滋生的魔物也最简单。便是李冬冬这种水平的,也能杀上一两只。中间层则较为险恶,怨灵汇聚不散,相互吞噬,变成魔力高大的邪祟。手段高超的天师也需要抱团才能通过。而最里面也是最危险的空间,便是阎罗王自己也不会进去。那里埋葬着人、妖、魔过往的纷争,便是在外围看着,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戾气和哀怨。
最后这轮混战将汇聚道、佛、天师三大派的精英,他们将进入第二层,自动组团猎杀魔物。刻有每个人名字的木牌则会自动统计成绩,等时限一到,阴阳境自会将众人传出,猎杀魔物多且等级高的人,将夺得魁首。
望笙和袁长飞都在名单上。齐歌念完名字,众人自发地与人群隔离。站在了由地府的崔判官亲自带来的,阴阳境前。
入口是一棵巨大的槐树。可这树干瘪瘪的毫无生气,即便是盛夏,也不见一片绿叶。崔判官全身笼罩在黑雾中,这是对日光最好的遮蔽,他们地府的鬼差们也守不住太过强烈的阳气。
齐歌恭敬地向那团黑雾行礼。雾气中伸出一只枯骨,缓缓地抬了抬手指算是回礼。再一指那枯槐,一道旋涡般的洞凭空出现。
齐歌:“请进。记住,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
望笙看一眼癞皮,宠物自然不能进去助攻,况且癞皮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袁长飞跟在望笙身后,两人第一个进入了这旋涡般的入口中来。
随着这两人的消失,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进入。待全部四十人都进入秘境后,崔判官那只枯骨手再次挥了挥,洞口消失。
黑雾依然围绕在槐树周围没有消散,直到三天后,所有人的试炼结束,他才会带着阴阳境离开人间。
齐歌清了清嗓子,癞皮慢悠悠地走到他脚边,一屁股坐下来。齐歌略感欣慰,虽然不知望笙这只狗什么来头,认识了这么多年竟不知道还是只会说话的狗。不过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现在,所有人都站在这里不准离开。我们要排查魔物!”
“什么?”
“魔物?”
“搞什么?我们可是天师,怎么会跟魔物扯上关系!”
齐歌虽是晚辈,却是一叶的得力助手,因此颇有威望,此时他淡淡地一眼扫去,那些叽叽喳喳不安分的人齐齐闭嘴,再不敢多言。
“天师大会混入了极其邪恶的魔物。我们已经暗中追查了很久。”齐歌将手里的人偶展示给众人看,“这便是控制了五通的人偶,他现在什么情形你们比我清楚。此邪魔非常危险,各位若是不想将邪气带回家族,祸害族人的话,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霎时间,再无一句怨言。癞皮甩甩尾巴站起身,跟着齐歌安排的人,开始了撒网式的排查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存好的,今天早发,哈哈哈
☆、三、养魔(十六)
刚进入这秘境,一股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望笙一脚踩在了骷髅头上,发出咔嚓地声响。他单手入心掏出血刀,在地上戳了戳,一缕黑气冒出,望笙挥刀一斩,那黑气嘤咛一声消散无踪。此时他的木牌上刻下了浅浅的一个“一”字。
“外围的杂碎,连魔都称不上。”望笙撇嘴,回身扶稳袁长飞,“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也好仔细观察这些人的一举一动。”
袁长飞看一眼他手中的血刀,笑道:“怎么,已经还给齐歌了?”
望笙甩甩望一,漫不经心道:“这里很是凶险,若是有个好歹,岂不是让那笨蛋白送了性命。”何况这里的情况是不会对外公布的,而他们的任务也不是夺得混战第一。身为刀修组排名第一的望笙,已然得到了那苦禅宗的金坐莲。而道、佛、天师三家大比,不过是各自显露后辈的本事,博个名望罢了。
袁长飞笑笑,劈手将一张紫色符纸贴在望笙脑门儿上。
望笙:???
袁长飞:不要说话,就没有人能看见你。
望笙耳尖地听见了其他人的脚步声,顿时摆口型:那你呢?
袁长飞笑笑,就这么在望笙眼前消失不见。下一秒,温热地气息在他耳边柔柔地说道:“他们自然也看不见我。”
率先靠近的居然是芟菼道士和三净和尚。他们两人可谓是孟不离焦,哪怕是三家大比,也丝毫没有竞争意识。
芟菼疑惑地左看右看,很是奇怪。三净耐不住性子,嚷嚷道:“你不说那两人肯定在这儿么?”
芟菼挠头,他放出的千丝万缕追踪蚊明明确定了方位,可两人就是找不到。
“难道躲起来了?”芟菼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