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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也算安静祥和。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过了五千年。
五千年,长苏山还是那个长苏山,依旧是青山绿水,依旧是鸟语花香。唯一不同的是,我的房间四处挂满了北堂的诗词画卷。
他这个人也渐渐钻进了我的心底,在那里印下一道难以抹掉的烙印。
犹记得,那日下午,本来我和北堂商量好妖一同下山,去集市上买些生宣回来。
可惜,那日还没下山,天庭的天兵天将便冲破结界冲了上来,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三只地鬼。
我瞧见天庭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来抓北堂的,连忙将北堂护在身后,防备看向天庭的人,压着嗓音道:“你们做什么?!”
天兵往两边整齐散开,在队伍中间让出一条路来。玉帝一身银白的袍子满面威严走了出来,触及北堂的目光他眼底迅速噙了股笑意:“北堂,这次做得不错,记你一功。”
玉帝瞧我愣住,得意一笑,“细心”为我解释一番:“北堂乃我天庭的北堂星君,屈尊来你们这里不过是想同我们来个里应外合破了你们的结界,好将你们两个妖孽一次性端掉。”
我冷着一张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是妖孽……”
“哈哈!”玉帝似乎心情极好,他并不在意我所纠结的点,继续道,“五千年前,云中就开始在凡间收纳弟子传授法术,想着以后同我天庭为敌,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云中收纳弟子不假,传授法术也是真,不过那也不过是他作为大哥想尽力护住我唯一能做的。
我冷哼一声:“你们若是不来打扰我们,我们自然会相安无事。你这般急于铲除我们,不还是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么?”
回头盯了北堂一眼,北堂面上带了些愧色,我怒火攻心,伸手一掌将他拍出老远。北堂扶着树干吐出一大口鲜血,却没有还手。
那时我终于明白,什么犯了错的神仙,什么被天庭追杀,统统都是假的。
一切,都不过是北堂和玉帝给我们设的一个局。
骗子!全是骗子!!
玉帝瞧我动手,也懒得同我多说,他一声令下,仙兵仙将连同地鬼直接冲了上来,迅速同我和云中拼杀在一处。
最后,我们寡不敌众,被地鬼重伤。
云中的脸被地鬼抓伤跌落山崖生死不明,而我和啊昆则被玉帝活捉回了天庭囚禁起来。
可能是为了时刻提醒我那种被人背叛的悔恨与耻辱,玉帝将我扔在寒嵇山上扫雪后,居然派了北堂过来看守?!
北堂一改往日的和颜悦色,动不动对我便是拳打脚踢。全身的法术被下了禁制,我根本不是本堂的对手。
好多次,我都被北堂打得奄奄一息,但是为了能同大哥再次相见,再难再苦我都挺了过来。
直到那日,北堂同我说大哥早已被他们所害,我才同他大打出手,厮杀一场后丢了性命。
再后来我是如何去的地府,又是如何当上的判官,我没什么记忆,也懒得再去计较。
眼下,只有一件事我记得分外清晰。
我和大哥被北堂背叛,而且还是两次。
对于北堂,我绝不原谅!
“云赋?”
我抬头看去,云中站在琼花树下,对着我是一脸的宠溺与欢喜:“醒了?”
冲着云中笑笑,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满足,我和大哥终于再次相见:“大哥。”
“嗯。”云中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你可知你已经整整昏睡了十几日?”
十几日?这么长么?
伸手去接云中手里的汤药,云中眉心一皱:“哎,你手上有伤,大哥喂你。”
动了动手指头,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我笑笑:“大哥,我伤都好了,无妨。”
瞧我执意要自己端,云中无法将汤药递了过来。
仰头喝下手里的汤药,我忍不住皱眉,这药真苦。
“来,吃块梅子糖。”
我这才注意到云中另一只手里端着一碟梅子糖,我笑笑,拿了颗糖送进嘴里:“很甜。”
云中接过碗,放在石桌上,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之前大哥伤了你,你……怪大哥么?”
“不怪。”云中看我,我瞧着他微微扬唇,“大哥若是知道那人是我,定是舍不得下手的。”
两人目光相对,云中忽地笑出声来:“哈哈!那就好,你说得对!大哥若是知道那小六就是你,我是如何也下不了手的。放心,从现在起,哥会护着你。”
我会心一笑:“我也是,会护着大哥。”
云中也笑,只是笑着笑着那笑意便僵在了脸上:“你昏迷的这十几日,天庭时不时就派人过来攻打长苏山。不过好在上次我带你离开天庭后地鬼发狂伤了好多神仙,所以众仙纷纷抗议玉帝动用地鬼一事,所以现在每回他们只派了仙人过来,今日他们又派人过来了。”
我眉心一凛,一抹冷意浮上眼梢:“什么人?”
“北堂。”
☆、找上门
小戏本中旧人再次相见的桥段一般是感人的抑或是凄美的; 对于几乎拜堂成亲的旧人,桥段写得更是深情旖旎,而我和北堂的桥段却截然相反。
他站在云端,身后是整装待发的仙兵仙将。
我站在他对面,一脸的冷肃。
北堂本来看着脚下的那团冰火出神,瞧见出来见他的是我,他一双眼睛亮了亮; 然后又迅速黯淡下去。
他站在云端,人看着有几分消瘦,脸色也带了些苍白之色。
是了; 一直没能将我和大哥抓回天庭,大约是玉帝给他施压了吧。
“怎么?上次阴谋未遂,北堂星君可是又钻研出了什么新的阴谋?”我讽刺开口,冷冰冰的话没什么感情。
北堂怔了怔; 他目光略过我的双手,面上渐渐浮上一抹笑意:“好在; 手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他这般说着,就好像,就好像,我们还是曾经的我们。
可是; 回不去了。
世事变迁,我们……又怎能回去??
“我叫云赋,不叫小六。”我冷着脸看他。
北堂面上的笑僵了僵,终是顺着我的意思改了口:“云赋;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知道就好。”我驾着云朝他逼近些,直视他的双眼,“北堂,你还真是个卑鄙的人。”
北堂猛地僵住,对上我冷漠的目光,他苍白的一张脸似乎更白了些:“云赋。”
“有事就说,没事就滚,看见你,我心烦。”
扔下这句话,我转身就要走,北堂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云赋,若我说我后悔了,我想用余生好好补偿你,你……可愿意?……”
“不愿意!”
我冰着一张脸甩开他的手,北堂往后退出几步,被身后的仙兵扶住:“星君!”
北堂示意仙兵们松手,再次看向我,目光已变得十分镇定:“云赋,跟我去天庭走一趟。”
跟他去天庭走一趟,笑话?!
我仰天冷笑一声,随手扔了个仙诀过去,一排仙兵应声倒地。
“云赋,你!”北堂用一种极为陌生的表情将我瞧着,那里头有震惊亦有心痛。
一而再背叛我的人居然还有脸来指责我?我忍不住嗤笑一声:“北堂星君,想让我同你回天庭,你休想。”
“星君,同这妖孽讲道理是行不通的,不如我们拼死一搏,将这妖孽给灭了!”身后,一个仙兵手里拿着大刀义愤填膺道。
“住口!”北堂看向仙兵的目光在瞬间结冰,仙兵被北堂惊着,默默收了声。
“妖孽?”我理了理衣袖,看向不远处的浮云,意外地想起了我和北堂五万年前相遇的场景,神情莫名有些恍惚,“北堂星君,你说,我是么?”
“你……”北堂的话被截作两半,少卿,他才补全了说了一半的话,“自然不是。”
“对,不是。”浮云穿发而过,撩起北堂额前一缕乌发。触及北堂的眼睛,我眼底迅速冷冻结冰,“要我说,你才是个妖孽,一个……忘恩负义的妖……孽……”
“你在胡说什么?!”方才消停的仙兵又忍不住炸毛。
我面无表情转身就走,身后,两人的对话还断断续续传进耳中。
“星君,您怎能让那妖孽就那般轻易走了?!抓不到这妖孽,玉帝会怪罪我们的。”
“住口!他……不是……妖孽……”
我唇边噙着的笑逐渐变冷,呵!妖孽么?
推开院门,云中正坐在院中喝茶。瞧我进来,他放下手里的茶,抬头前切问道:“怎么?人已经走了?”
“不知道。”我挨在桌边坐下,灌了几杯凉茶,“大哥,啊昆呢?”
“啊昆去山下给你采药去了,估计待会儿就回来了。”
“嗯。”
我和大哥从早晨等到晌午,又从晌午等到半夜,依旧不见啊昆的影子。
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奔出院子,就要往山下跑。
没跑出几步,耳边一道金光闪过,然后便听到了北堂用传音术传过来的声音:“啊昆被抓了,速来!”
☆、果然
“听说没?那妖孽的手下被咱们天庭抓住了!”
“那是当然!听说; 那个叫啊昆的被咱们玉帝关在了洗罪池!”
“哈哈!谁让他不和咱们天庭合作抓住那两个妖孽?他这么不配合,玉帝自然不会让他好过。”
“就是,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啊昆被关在了洗罪池?
我捏了个仙诀直接去了洗罪池。
洗罪池外,把手的仙兵没几个,没费什么功夫就将他们制服。
迅速在洗罪池边扫了一眼,池面上,一个个翻着白眼儿的脑袋森森然飘着。
这些个脑袋; 有的已经腐烂,有的惨白如纸,有的只剩下黑漆漆的几个窟窿。
不少干瘪的骷髅上; 上下颌骨来回闭合,发出骨头摩擦时沉闷粗哑的声音。
好在,这些脑袋里面并没有啊昆。
我继续找,走了半天; 眼看着整个洗罪池就要找完了,终于在一块石头后找到了啊昆。
“啊昆?!”
啊昆双手扒着石头; 勉强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坠入池底。
他的手泡得又粗又大,手指上一道道的伤口不断有鲜血涌出。
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啊昆艰难抬了抬头,往我的方向看了看。
瞧见是我; 无神的双眼中立马崩现出一抹亮光。
啊昆的脸白得渗人,一双眼睛深深凹陷进去,嘴巴一直不停颤抖着。
心中一阵难受,若不是为了抓我和大哥; 啊昆也不会受这种苦。
飞身落在那石头上,我朝着啊昆伸出一只手:“啊昆,抓住我的手。”
啊昆眼神中满是欣喜,他伸手搭上我的手,握紧,然后他的面上忽然浮上一抹诡异阴冷的笑。
直觉哪里不对,我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被啊昆拽进了洗罪池中。
水花四溅,伴随着一声阴笑,一股子刺痛袭遍全身。
冰冷刺骨的池水夹着一根根冰刀在我身上无情豁开无数道口子,我咬着后槽牙,惨白着一张脸往上看去。
眼下,池面上哪儿还有啊昆的影子。
紧接着,我往洗罪池上方看去,半空中,一人驾了朵云飘在那里,正一脸嘲讽将我望着。
那人,正是啊昆。
我不可置信望着啊昆:“啊昆,你……”
啊昆冷笑一声,一张脸扭曲到变形:“你好好睁眼看看,我究竟是谁?”
面前的人脸渐渐变得模糊,之后一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