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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大惊,纷纷驾着云朵连连退出数十丈。
云中红衣如火,长袖成云,烈风中,他狂傲不羁站着,雪白的肌肤上那可怖的伤疤更显狰狞。
“哼!就凭你们也想拿下我。”出口狂傲,俾倪苍生。
北堂驱云上前,一脸的淡然:“云中,你和天庭的恩怨都几万年了,也是时候放下了。”
触及北堂的目光,云中迅速别开头,去看长苏山上的冰川火海:“北堂,你知道的,此事不是我放不下,是天庭和我都放不下,你们天庭难道就想放过我么?”
东川星君大喝一声:“北堂星君,别和他废话了!今日就让我解决了他,让他去陪那云赋小儿。”
“住口!”
“住口!”
两个字,北堂和云中同时低喝出声。
东川星君动作滞了滞,看了看北堂,摸了摸鼻尖儿讪讪往后退了退。
云中眼中火苗盛盛盯着东川星君:“云赋的死,岂容你等在此闲谈?!”,他衣袍张扬,一头鸦发狂舞,眼中是嗜血的狂野,“既然你这般多嘴,不如以后就彻底闭嘴吧。”
话音刚落,云中一个旋转,数十根冰柱破空而来,直逼东川星君。
北堂几个仙诀扔出去,将东川星君护在身后,南洛星君在一旁斥责东川星君:“看你那张嘴,真是哪儿壶不开提哪儿壶?”
惹怒了云中,东川星君也有几分惭愧:“我又不是故意的,不是想着开始先压压他的气焰么?”
南洛星君没好气地白了东川星君一眼:“压他的气焰?他的气焰玉帝都压不住,你能压得住?”南洛星君越说越气,忍不住一巴掌拍他背上,“本来只是劝他跟我们回趟天庭,眼下这情况,你倒是说说该当如何?”
东川星君瞅瞅云中,又瞅瞅北堂,整个人立马蔫儿了不少。
“云中,我不想同你动手。”
北堂云中面对面站着,云中眼中火焰蒸腾,看向北堂身后:“云赋岂是他能说的?!”
“云赋的死我们谁都不愿,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和天庭彻底撕破脸皮,这样于你没有半分好处。”北堂这话说得真切,像是在劝一个多年的老朋友。
云中目光阴晴不定,他忽地看向北堂,眼中竟有浊泪淌下,落在眼中我竟觉得有几分刺眼:“云赋的死我有责任,但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害他。云赋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北堂,让我忘记云赋的死同天庭握手言和,我……做不到!”
“做不到?”南洛星君冷笑一声,从北堂身后站出来,“这事怕是由不得你。”
云赋本来清明几分的眼神立即变得癫狂噬人,他狂笑着,衣袍张牙舞爪像极了穷凶极恶的恶鬼:“此事由我不由天!”
扔下这句话,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云中长袖一挥,带着黑烟的火球突突砸了过来,直逼众人!
我大呼一声不好,从云团后冲上前去。
“北堂!小心!”
北堂瞧见我,眉心一皱,将我护在身后。连续几个躲闪,躲开了云中的进攻。
云中瞧见我,眼神有那么一刻的狰狞,随即他大袖翻转,几十根冰柱飞射而来,对准的正是我!
我和北堂同时扔出十几个仙诀,仙诀撞上冰柱,倏然碎裂开去。
云中眉间一凛,脸上的伤疤颜色变深,赫然成了暗黑色。
烈火迎风碎裂,数百朵花瓣随风绽放,中间,寒气蒸腾的冰柱上,云中红衣招摇,气势骇人。
云中居高临下俾倪众人:“才这几招你们就招架不住了?”他神色一凛,冷眼看向众人,“真是一群废物!”
我听到牙齿磨得咯咯作响的声音,我猜那是东川星君。
果然,南洛星君在身后一声低斥:“东川,把你牙收了。”
磨牙声,戛然而止。
北堂面上已不似先前的轻松,他将我带我南洛星君身边:“南洛,帮我照顾好小六。”
南洛瞥了我一眼,十分不情愿“嗯”了声。
估摸着是想起了我和黑无常的交情,黑无常将他伤成那般,他心里别扭也能理解。
北堂驾了朵云,冲着云中飞了过去,在距离云中不足一丈的地方停了下来:“云中,不要伤害无辜。”
“无辜?”云中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时间狂笑不止。少卿,笑声戛然而止,他的眼神瞬间冷成了冰渣子,“你说他们无辜?那云赋又何尝不无辜?!”
北堂又凑近一些,我大惊,就要冲过去,被南洛星君一把拦住。
不知北堂在云中耳边说了些什么,云中目光忽然变得晶亮起来,然后他猛地朝我们扫了一眼,看向我的目光不似先前的狰狞倒是多了几分震惊。
“哈哈哈!”云中又狂笑起来,眼梢眉角却似带了抹喜色。
这云中,好生奇怪。
众人还在纳闷儿北堂究竟是说了什么竟能让云中笑成那样,云中忽然一个转身,大火烈烈,寒雪翻滚,迷了众人的眼睛。
狂雪大火过后,再看时,哪儿还有云中的影子?
北堂捂着胸口,自云端坠落。
我大惊,飞身上前,将北堂接下。
北堂胸口染血,嘴角含笑带血,瞧见我,皱起的眉眼舒缓不少,他握住我的手,声音十分虚弱:“小六……”
北堂的双眼慢慢合上,我抓着他冰冷无温的手,紧张到浑身颤抖:“北堂!”
这次受伤,北堂足足养了半月有余,情况才慢慢有了好转。
星君受伤,玉帝下令让神医好生照料,北堂自然是留在了天庭。
北堂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既然他在天庭我就陪着他在天庭待着。
这期间,玄文仙君和净寒仙君来过几次,还有好多从未见过的仙友也来看过几次,其中印象比较深的有几个,比如意尘元君,又比如长灯仙人。
天庭美貌第一的意尘元君的确长得出众,丰姿卓绝,眉眼温润,在他身上有种恬静淡然的气质。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那意尘元君长得即使千般风姿,万般好看,我竟觉得还是北堂看得更顺眼些。
又过了几日,阎罗王差阴差来天庭寻我,说是判官府的公文堆了一屋子,让我抽空回去处理下。
我瞧着北堂还没醒,迅速驾了朵云一路飞奔回了地府。
刚回地府,我就一头扎进了判官府。
阎罗王说是有一屋子的公文是有些夸张,不过,放眼望过去,这公文没有一屋子也有半屋子。
粗略估算了下,从现在起不吃不喝,约摸三四日也就批得差不多了。
说批就批,我撸了袖子,拿起毛笔,开始批阅公文。
日头一点点落下去,月亮一点点升上来,我直觉腰酸背疼。
长时间保持一个坐姿的确不妙,只觉腰酸背疼,浑身僵硬。我起身,走到院子里稍做休息。
月光下,仙客琼花飘了满眼,银色的月光落在花瓣上,折射出成片莹白的花影。
因是夜晚的缘故,花瓣上都挂了层水汽,氤氲水汽中我似乎瞧见一张熟悉的面容。
那人笑意清朗,眉间是远山的明月,一身锦绣紫袍,高贵缥缈。
“北堂?”下意识将他的名字说了出来。
意识到是自己看花了眼,我自嘲摇了摇头,莫非是思念成幻?
想起还在天庭躺着的北堂,我一时间又有了动力,转身回了房间,继续批阅公文。
小厮送来的饭菜原封不动搁在桌上,砚台上的墨迹湿了又干,一本本公文从左边挪到了右边。
第二日,仍是如此。
小厮来送饭,瞧见了桌上的饭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星君,批阅公文固然重要,只是您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我头抬也不抬:“嗯,知道了,下去吧。”
良久,小厮没什么动作。
眉心微皱,我抬头看他,小厮一脸的别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话就说。”
小厮立即开口:“大人,您难道看不出来么?上次您病了大半个月,地君让别的判官将您的公文给批了。这次北堂星君生病,地君却特意嘱托阴差将您给叫了回来。”
我看着小厮,等着他后头的话。
小厮“啧”了声:“大人怎的还不明白?您和北堂星君关系好,走得近,这事儿地君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这么着急叫您回来批公文?”
“所以……”
今日,这小厮的话格外得多。
小厮急得直跳脚:“所以啊,地君不想让您和北堂星君走得过近,这才将大人叫回来的。就是大人批完这公文,说不定地君又有什么旁的差事要让大人去做呢?!”
我直觉,这小厮想得太多,冲他挥了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当初北堂星君来地府找我,阎罗王一副巴不得人家住在这里的形容。后来地府库银短缺也是阎罗王主动让我去找北堂,这若是阎罗王不愿意我和北堂来往过密,先前就不该那么积极。
小厮一听急了:“哎,大人!您怎的不听劝那?”
我语气一冷,凉飕飕的目光扫在小厮面上,小厮彻底僵住:“下去。”
小厮只得乖乖下去。
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叫住蔫蔫往后退的小厮:“慢着。”
小厮回头,一脸大人您总算开窍了的形容:“大人,您想通了?!”
“以后不用送饭菜了,你就守在院外,不要让旁人进来打扰。”
小厮:“……是……”
第三日,右边的公文终于摞得比左边的高了。
我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看了眼外头,月色朦胧,琼花静好,对北堂的思念忽然像连绵的潮水般喷涌而来。
扔下手中的公文,我夺门而出,一路狂奔至北堂门外。
屋里,点着蜡烛,北堂静静躺在榻上安睡,呼吸平静而和缓,只是眉心微微皱起。
抬手抚上他的眉心,为他抚平烦恼。
轻轻握起他的手,触感熟悉,心中一片温暖。
“北堂,啊……”
不知为何,我刚碰到他的手,便有一股力量强行涌入脑中。我直觉脑袋头痛欲裂,人顺着床沿滑在地上,忍不住一阵阵的痉挛
怎么回……回事?
锥心的疼痛慢慢消退,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我勉强站起身来,看着北堂的一张脸愣愣出神。
莫不是云中在北堂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再次握住北堂的手,这一次,安然无事。
奇怪。
给北堂盖好被子,再次确定北堂无恙后,我抽身离开。
没办法,地府还有一大堆公文等着我去批。
判官府外,守在门口的小厮口水横流,睡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让他连续在门口守了这几日,委实难为他了。
不打算将他叫醒,我越过小厮,径直走了进去。
第四日,桌上的公文只剩了一小摞,我奋笔疾书,打算赶快批完这些就回天庭去看北堂。
刚批完,我起身要走,冷不丁一阵困意袭来,我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
动了动,感觉身上似是披了件什么。
转头看去,发现一件外衫披在自己身上。
那外衫,是玄色的。
“醒了?”
黑无常从外头走进来,手里端着的碗冒着热气。
“你怎的来了?”
黑无常将碗放在桌上,顺势在我身边坐下:“小六,你多日劳累,吃点儿东西吧。”
碗中,是热气腾腾的水晶饺子。
将手里的外衫给黑无常递了过去:“衣服还你,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