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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无父无母。国家常年派兵在外征战,以稳固帝国的实力与资源,因此有不少孩子在小的时候变成孤儿。我身边有不少这样的同学,见怪不怪,甚至不会多问。好在政府有一系列的福利,这才没有让这些孩子流离失所。小时候觉得没有父母的管辖十分舒爽,长大一些又觉得一个人成长难免孤单,到了现在…我又觉得一个人甚好,至少不需要面对家人的眼光。
穆弘站在门口冲着我笑,伸手轻轻整理我的头发,“怎么这么狼狈?”
“你给我拿个毛巾吧,不然我肯定会把地板弄湿。”我站在门口开始脱掉外套,扔在一旁。
穆弘走进卫生间拿了毛巾,转身坐在沙发上对我说,“你过来坐下。”
我光着脚走到他身边,坐下后便感觉那毛巾搭在了我的头上。穆弘替我擦头发,手指的力度温柔,身上的味道。。。诱人。我侧身朝他凑近些许,想要借着那阳光海滩的惬意味道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些许。
穆弘见我朝他蹭,勾起嘴角主动低头钻进那毛巾下面,“干嘛?”
“啊?。。。没干嘛。”我突然被他问的有点不好意思,吞咽口水看着他的眼睛,“我就是。。。闻闻你。”
一条大浴巾盖在我们俩的头上,微微透进来的光让穆弘的眼睛。。。十分好看。他看着我笑,勾起的嘴角又有着说不出的魅力。他这张脸我看着这么些年,以前只觉好看,现在又多了份本能的联结。
“闻吧,不收钱。”穆弘又靠近我些许,接着还用嘴唇在我的脸颊上来回滑动,“你心情不好。”
标记之后我感受到了穆弘的情绪,而他此时也触及我心中的思绪,这种同感让人心中一暖,同时也让我觉得新奇。
自知瞒不过穆弘,我索性实话实说,“我没有被A等级大学录取,心里不痛快,觉得事事不如人。”
穆弘拿下搭在我们俩头上的毛巾,随手又给我擦了两下,“事事不如人,不如谁?”
“凌冬?或者是其他Alpha?”
“为什么这么说?”
穆弘一本正经的问我,可我却觉得这根本不是个问题,因为答案显而易见,“当然是因为没有他们强大,还能为什么?”
穆弘靠着沙发笑了,看着我伸手揉了揉我的后颈,“我倒不这么觉得,你为了我打架的时候,不比任何人弱小。”
“我。。。”
“我就喜欢那样的你。”
听到穆弘的话我心中一惊,高一的我为了穆弘强出头,非要去揍那些比我年级高的学生。现在回想起来我不知天高地厚,这个过程里吃了不少亏。那时若不是有凌冬在我身边,只怕少不了各种受伤。
凌冬与我相比始终是一副冷漠样子,他嘴里总说不用理会那些话。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可听到那些言语的时候根本忍不住冲动,几次三番都会动手。凌冬是那个始终守在我身边的人,我与人打架他冲进去替我挡掉身后看不到的拳头。我挨打受伤撑不住的时候,也是凌冬想方设法将我从人群中拉出来。他嘴里总说我没用,可还是寸步不离守在我身边,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曾离开。
现在回想,若不是身边有凌冬这么一座冰山,或许我也不敢横冲直撞,更加不敢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对。或许穆弘看到了我为他出手,可事实却是凌冬给了我后退的余地,让我不至于被击倒。
“当年。。。我。。。”我看着穆弘心中有些内疚,想到凌冬对他的感情又有些懊恼。我曾经觉得不会再穆弘面前说起凌冬的感情,但此时竟觉穆弘应该知道,“其实我当年也没有那么英勇。还有,其实凌冬他。。。他。。。”
“他什么?”
“他对你。。。”
我话没说完,穆弘接了一句,“我知道,他喜欢我。”
我又是一阵惊讶,想来我是三个人中最搞不清楚情况的?哦,不对,凌冬那冰山肯定不知道我喜欢他。
穆弘瞧着我滑稽的表情,低声嘟囔了几个字,“他只是以为自己喜欢我。”
“你说什么?”
穆弘摇摇头,扬起眉毛看着我又问,“你跟我提他的感情干嘛?该不会想说让给我考虑考虑他?”
“没有,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连忙摇头,这个想法我还真没有。我这个人虽然有不少毛病,比如大大咧咧、冲动,甚至是有些无法面对自己,但矫揉造作绝对不在其中。穆弘既然已经被我标记了,那我对他有责任和义务,自然也不会萌生将他推给别人的念头。Alpha与Omega性别不同,各有利弊。Alpha大多对情感没有那么敏感,而Omega则会更加细腻,我担心穆弘多想,说完之后又补了一句,“我怎么可能说让你考虑他。”
“还好你没有。。。”穆弘亲吻我的嘴角,又看穿了我的情绪,“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是我不介意,我可以等你。。。反正他也是Alpha,你和他都不能标记彼此。”说着,穆弘抓住我的手,顺势钩住我的脖子,“他对我来说构不成威胁。。。你已经是我的了。”
“。。。”
“就算他在床上干你,你也不能把味道留在他的身上。就算他用和我一样的方式占有你,你还是只能和我联结在一起。”
我愣愣听着穆弘这一连串说辞,吞咽口水后侧头追逐他的嘴唇。
穆弘与我接吻,十分动情。整个屋里都是信息素的味道,我与他交融在一起。我像是从那阳光明媚的海滩上走进一旁的树林中,空气里充满了金属的气息,湿润却神清气爽。穆弘舔着我的嘴唇问我说,“他干你舒服,还是我干你舒服。。。”
我很难相信这种充满征服欲的话是从一个Omega嘴里说出来,可我又觉得穆弘这般凌厉恰到好处。他是去了B等级学校的Omega,他是在床上让Alpha可以癫狂的Omega,他拥有从小让我最着迷的性别。我看着他的眼睛,陷入情绪中不由自主问了一句,“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喜欢我为了你打架?你那么好、那么自信,怎么会。。。喜欢我?”
“一个Alpha喜欢被人在床上干,所以我就不应该喜欢你?”
“。。。”我本想反驳那‘喜欢’二字,可下意识竟然什么都没说,自打认了这感觉,生活着实轻松不少。
穆弘重新过来问我,眼中带上了情绪,连身边的味道也越发迷人,“我从来都不是自信,是你给了我信心。”
“我吗?”我盯着穆弘不知说什么,这一刻我突然发现有太多的东西曾经被我忽略。
“你根本不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了。。。但是,我都记得。”
25
你根本不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了。。。但是,我都记得。穆弘看着我的眼睛,开口说话异常认真,“如果只是为了我打架,那我会感激你,不会对你有感情。”
“那我。。。说过什么?”我看着穆弘倒是有了点。。。期待。我作为一个对自己都没什么信心的人,怎么还就给了他信心?
穆弘瞅了我一眼,明目张胆调戏我说,“你先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我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凑过去狠狠吻他。我抽干了他嘴里的空气,吻到他整个人都赖在我的怀里,“说吧。”
“你记不记得你说,男性Omega让你着迷,你说我们承载了不同的性别所拥有的性征,但却完美融合在一起。当年我显现性别,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我不记得我对穆弘说过这些话,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或许是我担心当年穆弘显现出性别之后的那些恶言恶语让他不舒服,因此说了我自己的想法来安慰他。亦或者只是我和穆弘的聊天,无意之间我说出了这样的话。但这话的内容始终都在我心头,不曾改变。Alpha、Beta,甚至是女性Omega,他们的身体都在十八岁生日之前发育到了承受性别特征的地步,唯独男性Omega,在十八岁之后身体会因为性别而产生变化。即使这个变化会在很短时间内完成,我仍旧觉得这个过程。。。如此独一无二,如此特别。
穆弘看着我继续开口道,“我对自己是Omega这件事没什么抗拒,当初在高中里有很多不好听的说辞,对我来说也就当作他们在放屁。但你对我说那些话,让我莫名觉得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
“…”穆弘应该感到骄傲,就连标记了这般Omega的我也觉得骄傲,何况是他自己。
“你还在我吃抑制剂的时候对我说,信息素与荷尔蒙是Omega的天性,这种天性如果影响了Alpha,那需要被控制的应该是Alpha,而不是强迫Omega去吃抑制剂。”
这话。。。我记得。我还记得我对穆弘说,‘抑制剂这种违背生理的东西肯定有副作用,新闻经常说研究出副作用较小的新型药,证明吃多肯定没好处。你能少吃就少吃一点,能不吃尽量不吃。。。如果有机会,我希望我以后可以保护你。’
“你说你保护我,我当时心想。。。你有什么本事保护我啊,除非你标记我?”穆弘扬起眉毛,看着我笑意更深,“你高一那个样子,还敢大言不惭说保护我。”
我微微张开嘴,心中思索的却是另一番光景。我记得自己说过这话,同时我也想起来了当初的‘保护’二字是什么意思:如果有机会,我希望可以研究Omega的抑制剂,减少他们的副作用。即使我没有能力改变Omega需要吃抑制剂的现实情况,但我至少可以让他们的身体不受到抑制剂带来的损害。
“打架赢过几次?”穆弘在我怀里抬起头又吻我,这次直接推着我躺到了沙发上,“是不是每次都自己挂彩?”
“…”
“但我觉得你比任何人都厉害,明知道自己会输还要动手。。。挺可爱,也挺Alpha。”
“…”
“你以前说自己会成为Alpha,我总是笑着不吭声。你曾经问过我是不是觉得你不会成为Alpha,我当时也没有说话,因为我觉得你挺Alpha的。”
“…”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快点到十八岁,成为Alpha。”
穆弘始终看着我,他的语气让我觉得他从未怀疑过我不会成为Alpha,他对我。。。充满了信心,是我自己都没有的信心。这是一种被依赖的感觉,我不确定这感觉来源于Alpha和Omega之间的联结,还是单纯来自于我和穆弘之间这些年的相处。但这感觉很是美妙,他让我有了一种Alpha的存在感,同时也让我觉得应该为穆弘做更多的事情,才配得上我与他之间的标记与联结。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的Alpha,”穆弘又笑了,自信满满、光彩夺目,“我怎么对你谁都不能说我什么。”
我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不知自己随口说的几句话竟然在他心中留下了这样的印象。高一的我对性别还没有完整的认知,绝大多数的理解来自栾战唠叨过后产生的印象,同时也来自我从小身体不好所造成的阴影。猜想,我对穆弘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有些‘自卑’的情绪,那时的我可能希望别人不要歧视我的身体,因而对大众眼中的‘弱势Omega’产生同感与坚持,这才有了诸多慰藉之语。
穆弘因为我的话而成为了现在的他,而我呢?
这两年我随着越来越靠近的十八岁生日,‘成为Alpha’的念头是不是也让我有些。。。迷失?若性别本身是自我的一部分,强弱也是自我的一部分,那什么等级的大学或许也应该遵从自己的内心。我突然想起栾战说他拒绝了A等级学校时的神情,那般坦然坚持。我怎么就忘了曾经想要保护穆弘的心思呢?我怎么就让两年前的自己遗失在了‘Alpha’这个性别所带来的枷锁下呢?我怎么在给了别人信心之后却让自己始终陷入‘自卑’呢?
或许,没有被A等级学校录取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机会,我或许无法像穆弘那样用‘骄傲’来形容自己,我或许无法像栾战那样有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