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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多时,小练混在一群小孩儿中又跑了回来,看见爹爹在街边等他,很是高兴,跑过来给爹爹看自己手中彩色的小风车。
敕若摸了摸小孩儿的额头,虽然脸蛋儿已经红扑扑的了,现下近三月的天,已经不如前几日那么冷,但小练跑了一圈没出汗,敕若还是从袖中拿出布巾塞在小孩儿背后。
小孩儿动了动,布巾吸汗,免得到时打湿了里面的小衣服,又惹上风寒。
敕若是没有这样的育儿知识的,这是花子夭昨晚刻意提醒他的,问他为什么知道,他只说是小时候他就用布巾的。
“你的风车是哪儿来的?”敕若一把抓住了想要继续加入队伍的小孩儿。
小练指了指停在一边的小队伍里的一个小男孩儿,“他给我的。”
小练顿了一下,向敕若保证:“爹爹,他有好多漂亮的风车,我借了一个,等会儿不玩了我就还给他。”
“那你要好好爱惜,别弄坏了。”敕若叮嘱了一句,遥遥看到小队伍里的小孩儿都跑到自己父母身边撒了会儿娇,小队伍里只有一个小孩儿,嘟着嘴不高兴地看着这边。
小练点头,“好的爹爹,你放心,我会好好爱惜的。”
话音刚落,就见那个落单的小孩儿哒哒哒地跑过来,伸手护着小练,“叔叔,你别怪小练,风车是我给的。”
敕若愣了一下,这个小孩儿倒是长得十分乖巧,他笑了笑,温声道:“我没怪他,只是让他好好爱惜,别弄坏了。”
那个小孩儿摇头,很大方的表示,“没有关系,我还有很多,这个我送给小练,我喜欢他。”
敕若还未开口,小练在一旁道:“不可以,我不能要,爹爹说,无功受禄寝食不安。”
敕若回想了一下,自己似乎没有说过这些。但是他摸摸小练的头,以示表扬。
显然另外一个小孩儿可能从未遇到过像小练一般意志如此坚定的人,有些无措地看了敕若一眼。
敕若也摸摸他的头,“你叫什么名字?”
小练抢着回答了,“他叫小九。”
小九在一旁点头,“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九。”
“小九。”敕若喊道。
小九应了一声,继续解释,“因为我家有九个兄弟,我排行第九,虽然现在家里只剩我和五哥了。”
敕若并非好奇之辈,小九还太小了,不知家中有何变故,只剩了兄弟二人。
小练不懂,憨憨地问道:“为什么呢?”
小九只是摇头,“我不知道,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是五哥带着我的。”
小练拍拍他,笑得明朗,“没有关系,以后我也是你的哥哥了。”
小九用力地点头,笑弯了眼。
孰不知,小九比小练还要大一岁。
所有的小孩儿都休息好了,又呼啦啦聚成一堆,举着风车又跑了起来,小九和小练也在其中,牵着手,跑得飞快。
……
宫中,国师塔内。
“国师,外有一红衣公子求见。”一名白衣侍女走进在这近三月的天却有些阴森冷寂的国师塔。
“请他进来。”层层纱幔随着阵阵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轻轻飘动,纱幔之后的声音年轻却又沧桑。
“是。”侍女退出大殿。
花子夭还是第一次步入这神圣而神秘的国师塔,左右看了两眼,只道无趣。
塔内空空,几盏烛台在这大白天有气无力的燃着,只照亮周身一圈,靠里便是层层纱幔。
塔中没有任何能上去的地方,一眼望到塔顶,四周有着一层一层栈桥一样的附在塔壁上。
“上一次见你,你才刚刚出生,”纱幔后面突然传来方才的声音,带着一点回忆的趣味,“被你父亲抱着来到我这里,祈福运势,你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很高兴。”
“然后,你就断定本尊命犯孤煞,要逐本尊出宫。”花子夭不屑道,当年之事他早已一清二楚。
“非也,”纱幔后的声音微微叹道:“命犯孤煞尚可解,少子早夭之状,无解。”
花子夭讥道:“所以本尊自己给自己取名为‘子夭’,少子早夭。”
纱幔之后半晌无声,良久才道:“你执念之深,我无能为力。但为了天下,单单只牺牲你,是值得的。”
花子夭挑眉,出手迅疾掌风凌厉,向着纱幔深处而去,但却被第一层轻轻飘舞的纱幔挡了回来,根本不动一毫。
国师声音越来越疲惫,“我以天下运势相告请你前来,不是要求你原谅……”
“本尊自然知道国师请本尊来是为了什么,”花子夭打断他的话,“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快要坐不稳那把椅子了。”
“现下,朝内外情况越发危急,而我深受病难之苦,时日不久,”国师声音低低的,似乎在压抑着咳嗽,“望你能助你弟弟一臂之力。”
花子夭冷哼一声。
“当初,是我对不住你,不求你原谅了,”国师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天下运势格局之大,难以一时讲解清楚,现下说一处你最关心的也无妨。”
“哦?”花子夭勉强来了点兴趣,“你知道我最关心什么?”
国师沉闷的咳嗽声传来,这一咳根本止不住,良久停下来,说话时,有些清冷的声音变得费力而嘶哑,“花子夭,这天下没有哪一日认你为主。”
花子夭的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沉声道:“本尊拿回本该属于本尊的东西,有错?”
“没错,”国师又开始轻微地咳嗽,“咳,但是你要知道,这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你。”
花子夭甩袖,“既然不再属于本尊,本尊认命便是。那本尊也就没道理去帮人拿一个不属于本尊的东西。”
国师的声音不急不忙,就响在花子夭刚要踏出门的那一刻,“听说你最近加了许多人去寻白玉簪的主人。”
花子夭顿住,“国师真是不出门而知千家事。”
“我知道。”
“与本尊何干?”
“你进来罢!”沉默良久,国师的声音从纱幔之后传来,显得有一丝妥协的意味。
……
花子夭回到客栈,发现敕若和小练不在,一问伙计,才知道敕若向他询问了哪里车马比较少的地方。
花子夭一路寻着,去了西市。
一转眼,便发现敕若在西市的石墩儿上坐着,他正准备走过去,呼啦啦一群小朋友从他身旁跑过。
花子夭眼尖儿地发现了小练也在其中。
于是又转到一旁去买了三碗冰糖水,用盘子端着走到敕若身边。
敕若转过头,看见是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欣喜花子夭自然不会错过。
花子夭心中一沉。
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两张脸,除了眉间一点红痣,根本没有丝毫差别。
花子夭坐过去,拿起一碗冰糖水递给敕若。
国师静静地坐在纱幔之后,神情淡漠,抬眼看向花子夭,“你觉得我的这张脸怎么样?”
花子夭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非!常!好!看!”
一双含情若桃花浮水的眼里透出点点笑意。
和此刻端着冰糖水小口小口抿着的敕若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人理我啊,真是太寂寞了:)
☆、第四十二章
“你若觉得好看,就将他带进宫中天天看。”国师笑道。
“不可能。”花子夭不会将自己放在被动地位。
“那我就亲自去,他看着我的脸也觉得好看,到时跟着我走了,你想看也看不着了。”国师云淡风轻地说道,丝毫不觉这是威胁。
花子夭气得失语,半晌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的脸是真的吗?”
国师摸了摸耳后、下颔,然后点点头,“方才确认了,是真的。”
花子夭:“……”
“你在想什么?”敕若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花子夭皱眉,两人的声音也是一样的,可当时在塔中,太空旷了,显得国师声音空灵又沧桑,反而没有听出来。
“没想什么。”
“可我叫你好几声了。”敕若看着他。
他们一边一个牵着小练的手,准备在外面吃点东西,再回客栈。
“那你准备说什么?”花子夭转过头,认真看着敕若,那眉间的红痣越发鲜红。
“我说,是你教小练‘无功受禄寝食不安’这句的吗?”敕若道,“挺好的,我没记得我说过,但小练说是我说的。”
“是我教的,”花子夭想了想,“可我教的是‘无功受禄寝食无碍’啊!”
敕若:“……”
小练跳了跳说道:“我在书上看到的,跟坏人说的不一样,坏人说坏的,爹爹说好的!”
“你,你以后别这么教了。”敕若瞪了花子夭一眼。
小练安慰敕若道:“爹爹别担心,以后坏人跟我说什么,我马上告诉你,你再跟我说对不对。”
花子夭气结。
敕若恍惚觉得不妥,但还是以小孩儿教育为先,点了头。
晚饭三人吃得不多,三碗面,敕若是素面,小孩儿和花子夭却都点了杂酱加牛肉面。
无论这两人有多么不对盘,但是他们在吃的上面总是能保持高度一致。
京城没有宵禁,晚饭后自然有了许多出来散步的人,花子夭带着敕若和小练沿着城中划分东西城的小河慢慢走着。
小练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说着今天与小九一起玩耍的趣事儿:小九的两个姐姐和一个婶婶都很好看,对小九超级好,小九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练看了敕若一眼,敕若道:“但你不能。”
小练有些泄气,但很快又高兴起来,说明天还要和小九玩,只是小九说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出门,说是让我在今天我们坐的那儿等一等。
敕若说:“那明天早上你可得起早一点,这样早上把字认完了,下午就可以早点出门。”
小练在睡懒觉和出去玩之间权衡了一下,还是说:“那我早上认字,下午早一点去等小九。”
花子夭听了半晌,“小九是谁?”
没有大七就是麻烦,都不知道他俩一下午到底干了些什么,花子夭暗道。
“小九是小练今天新交的朋友,”敕若笑着回,“小练很喜欢他。”
小练听到,昂起脑袋,“谁说的,是他先喜欢我,我才准备喜欢他的!”
敕若笑,“这分什么先后啊?”
花子夭转过眼,看向一旁缓缓流动的小河,河边多是柳树,早已抽出嫩叶,也有几株桃树,还不到开花的时候,显得有些孤零。
敕若的情绪起伏越来越大,已经会有自己的小脾气,如果没有小练的出现,说不定不会有这么明显的变化。
花子夭自己都没有发觉,他开始一日日惊喜于敕若每天一点点的改变。
而现在,他担心的是,这样没有防备的敕若却要进宫去见国师塔中老谋深算的国师,如何比得?
是他莽撞了,他进京,是因为他早已安插了人手在朝中待命,手下人告知他,国师时日不长,朝中人蠢蠢欲动,皇帝却始终没有个皇帝的样子,现下是最好动手的时候。
正好国师以天下运势相告请他入宫,他顺势而去,却不想,自己会带上敕若,最终使得敕若入宫为质,他成为被胁迫者。
小练吵着想要风车,明日便不用再借小九的了,但买风车的都只是流动的小摊,到了晚上已经收摊了。
“要不,买个其他的小玩意儿?”敕若问道。
小练鼓着腮。
“我们可以自己做一个!”花子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