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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去,接过戒指,“你走吧。”
魔主红莲愣住不动。
杜行荷转过身,朝里走去,“你走吧,只盼永生之年再不相见。”
“言臻。”魔主红莲轻声喊道。
杜行荷转过身,堂中一众再无赤发红瞳之人。
☆、第三十八章
杜行荷打起精神,拿着戒指走到花子夭面前,“花公子,多谢。”
花子夭看了眼戒指,又看了眼杜行荷,扬扬手中的灰白锦囊,“杜公子多礼了,我的报答已经在我手上了。”
杜行荷却道:“魔元事关重大,若非必要,花公子还是物归原主罢。”
花子夭沉默了一下,接过戒指,“这是我帮助你们找到地方的报酬。”
杜行荷笑得勉强,“花公子,不要强人所难。”
花子夭却不再答话,喊道:“大七。”
大七从暗处现身,吓了杜老爷一跳。大七从故人阁回来之后,这次是花子夭派给他的任务,“送他们去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安稳过下半生罢。”
杜篆荷问道:“何时出发?”
大七回道:“今晚。”
江梓惊呼,“今晚?那,我又如何得知他们无事。”
花子夭笑道:“你不相信我?”
江梓十分不服气,“要老子相信你,你还差点本事!”
“好!”花子夭对大七道:“今晚出发之前,将这几个人带到他面前。”
而后,他转过头对江梓道:“你们可要好好话别一番。”
江梓不再说话。
杜老爷懵了,“去,去哪儿?”
杜行荷解释道:“爹,我们要离开这儿。”
杜老爷急道:“可我是慕州的父母官啊,如何走得?”
花子夭却道:“上面已经批了,新官想在这两日内就能到慕州了。”
……
入夜,杜府门前停了一辆马车。
杜家父子三人加上江梓,除了必备的衣物和银两以外什么也没有带走。
杜行荷问道:“爹,对不起。”
这里是杜老爷从小长大的地方,是杜家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也是杜老爷为官为政一心效劳的地方,而今,却因为他这个不孝子被迫离开。
杜老爷长叹口气,摆摆手,“罢了罢了,你比我苦多了。”
如今,杜老爷大致知晓了全部过程,心疼得不停落泪,只恨为什么不在魔主红莲叫他“岳父”时,狠狠给那孙子一耳光!
“不苦,”杜行荷也带着几分心酸,“以后就好了!”
杜老爷点点头。
杜篆荷走过来,扶着杜老爷,“爹,哥哥,上车罢!”
花子夭和敕若在马车边站着,他们不欲一路,所以随后再走。
杜行荷行至花子夭身边时,停了下来,看向花子夭,说道:“花子夭,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能知晓六界如此秘事;什么人,能三言两语逼退魔主;什么人,能直接求批官员退任……
花子夭淡淡一笑:“故人阁阁主花子夭。”
杜行荷带着审视的眼光,最后收回目光,回道:“在下长年困于魔族,苦于不晓凡间江湖事,故人阁是何,恕在下实难知晓。”
小练在一旁接话,“很厉害吗?”
敕若温声:“不知道。”
花子夭扬起的嘴角收了回去,杜行荷看了敕若一眼,最终笑了笑,上了马车,放下车帘。
“二位,后会有期。”
马车碾着青石路向前走去,渐行渐远。杜府大门轰然关闭,只剩花子夭三人在门前久久站立。
最终,却是小练受不了了,“爹爹,我们还要站多久啊?”
敕若看了一眼花子夭。
花子夭一把抱起小练,“睡觉。”
最后,因为小练实在太小了,花子夭决定明日再出发,他们寻了一个客栈,暂且住下。
这次,没了大七,一切都是花子夭亲力亲为。好在银两给得够足,客栈小二跑前跑后,十分殷勤,伺候得十分到位。
两间房,花子夭一间,敕若和小练一间。
小练在花子夭怀抱里就已经睡熟了,连给他脱衣服,擦脸时,他都没有醒。敕若收拾了一会儿,正欲躺下。却见门“吱呀”一声,开了。
进来的是花子夭,穿着红色深衣,走到床边,悉悉索索地脱鞋,然后准备上床。
敕若一下坐起来。
花子夭一愣,“没睡啊?”
敕若无奈,“你到这边来做什么?”
花子夭很有道理,“睡觉啊,本尊一个人在那边,长夜漫漫,孤枕难眠,你是和尚,慈悲度本尊。”
敕若被他说得没了脾气,“太挤了。”
其实也不是特别挤,只是小练还小,睡觉不怎么老实,床被他横手竖脚的占了大半。
花子夭上了床,和敕若紧紧贴在一起,“没事,本尊瘦成一条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没动,一动就得滚下床去。
花子夭坐起来,轻手轻脚地趁着夜光将小练的手脚都扳了回去,然后用另一床被子将他裹住。床上一下腾出了许多地方,两个大男人平躺着睡,也不怎么挤了。
夜色越发浓重,敕若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温和,“你要去哪里?”
花子夭翻个身,对着敕若,“你好奇?”
敕若不答。
花子夭撑起身子,夜色里看不清敕若的脸,但花子夭还是看着他,“你为什么好奇?”
“我不知道。”
花子夭有一丝兴奋,“去掉佛心一息,你看你的心境是不是都不一样了?”
“以前,你一定不会想回瑞城去看什么阿赖,也不会好奇本尊要去什么地方,”花子夭的声音竟有一丝得意,“可现在,你会想要回去看他,虽然本尊不允许,可你也好奇到来问本尊,要去哪里。”
最后,花子夭兴奋道:“要是,和尚你再借出佛心一息,或者没有了佛心呢?”
敕若闭上眼,不再答话,并准备以后都不会再问类似问题。
花子夭见敕若不欲理他,只好回道:“我们去京城。”
“你以为本尊真有那么神通广大能随便搬出个朝廷命官不成?”花子夭笑道。
“你!”敕若无奈,他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但单从江梓和杜老爷等人的一系列的反应来看,此事非同小可。
花子夭却在此时明明白白告诉他,这件事是编的。
“无能和软弱的人,”花子夭语带讥讽,“即便会怀疑、反抗,但最终他会不由自主地去依附强大的人,带着自己都不肯妥协的信任。”
敕若闭上眼,“那还去京城做什么?”
花子夭道:“故人阁做事,本尊做事,从来不留口实,自然是去‘请’个朝廷命官去做慕州父母官。”
两人说的话有些多了,小练在一旁想翻身,却被被子裹住动弹不得,还没醒,但是嘤嘤哼起来。
敕若责怪花子夭把小练裹得那么紧,坐起身来,将被子松开,又拍了拍小练,等他重新睡过去,不再闹了,才又把被子四角和边边掖好,然后躺下。
花子夭在一旁看完全过程,笑道:“和尚,你倒是越来越熟练,等头发全部长出来,你就真成个爹了,哪儿都像。”
敕若低声道:“做得多了。”
沉默了一会儿,花子夭没再开口,敕若昏昏欲睡。自从佛心一息没有了之后,他对睡觉一事再无排斥,甚至还有点喜欢睡觉,而不是像以前一样,睡觉时间比较少,大多都在打坐入定。
但就在他快要睡着的那会儿,花子夭竟翻了个身,开口问道:“敕若,你告诉本尊,为什么小孩儿要叫你爹爹?”
敕若皱皱眉,“不知道。”
“那你为何认定他是你的儿子,”花子夭不依不饶,“你心里再明白不过,他不是。”
敕若有些含混地嘟哝:“不知道,我很喜欢他,他让我感到很亲切很高兴,就是我儿子,是我儿子。”
“你爱他吗?”虽然很难相信才短短几天,敕若可能只是对这小孩儿感到亲切,但是花子夭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花子夭心里已经默默作好了打算,要是敕若回答“不知道”或者顾左右而言他,再或者敕若回答“不爱”,那明天他一定会直接将那来历不明的小孩儿带走。
他不能留一个威胁在自己身边。
但是敕若没有回答,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更没有说不爱,他只是睡着了。
花子夭等了一会儿,搭上他的脉搏,确定他是真的睡着,而不是装睡后,有些无力。
花子夭闭上眼,但却将全身触感提升到极致,这是他入睡的习惯,即便睡觉也要时刻保持警醒,并做好最佳战斗准备。
其实,有时候,入睡之后,反而是花子夭绝无弱点和绝佳防卫的时刻。
但花子夭习惯了敕若打在自己耳后或者脖颈间的温热呼吸,敕若睡觉也很安稳,不会乱动,最多半夜翻个身,所以花子夭睡得还算美好。
只是魔主红莲尾随着花子夭来到客栈,他与花子夭的状态差不多,入了夜他反而不能轻举妄动。他不知道花子夭到底要用魔元来干什么,但是就他所了解的花子夭,心思缜密而诡谲,让人捉摸不透。
但魔元乃是魔族安危之所系,也是他的东西,没有魔元,魔功难存不说,而且永远提不了修为,不说位及魔尊,只怕魔族老大这个位置也坐不下来!
魔主红莲在客栈外,等了一夜,终于拂晓见天明。
他望了一眼有些阴郁而近日也不会见太阳的天空,心道,走了一夜,怕是早就出了慕州地界了。
此去一别,即便位及魔尊也难找到,他想,或许这样会有点寂寞。
☆、第三十九章
翌日,花子夭买了一辆马车,雇了一个哑巴不识字儿只认路赶马的老车夫。
除此之外,花子夭还兴致勃勃去买了一些小食,其中有花子夭钟爱的臭豆腐和小练十分中意的梅子糕。
老车夫赶了几十年的马车,行路很稳。
行至慕州与元洲交界的一片树林时,花子夭拿出了灰白锦囊。
敕若问道:“魔元?”
花子夭点头,“不知道如果由你来净化这颗魔元,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他笑道:“是你的佛心与其一起堕落呢,还是魔元变得魔不魔,佛不佛?”
敕若皱眉,“你得我佛心,就为了这个?”
花子夭不置可否,“原因随时都可以改变,没有什么关系。”
“就比如说,”花子夭眯了眯眼,“现在本尊想看看魔元和佛心一同被毁,西天之上和魔族一界混乱而惶惶然的样子。”
“不会发生的。”敕若温声道。
花子夭挑眉,打开锦囊,魔元自发浮在半空中,周身黑气萦绕。
敕若皱了皱眉,魔元跟佛心排斥很重,眉间开始隐隐作痛,但影响不大,过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在马车里响起。
吓得老车夫赶紧停了车,想掀开车帘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动,车内那位极为妖艳的红衣公子就撩开车帘,“停下来做甚?继续走!”
老车夫赶紧扬鞭驱车,马车继续晃晃荡荡地上了路。
车内,花子夭已经将魔元迅速收了回去,敕若抱着还在不停发抖,小脸惨白的小练轻声安慰着。
“爹爹,我疼!头疼!”小练轻轻抽泣着,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敕若拍拍他,“没事儿,已经放回去了。”
本来还在乖乖吃梅子糕的小练在魔元取出的那一刻,竟像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