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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若看向他,花子夭挑高了眉,“本尊觉得你是真傻啊!”
“……”
沉默了半晌,敕若才轻声回道:“那施主想如何?”
花子夭站起来,绕到敕若的身后。
敕若只觉背后目光如炬。
花子夭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本尊让你住那儿,你想那么多作甚,就你这般还想得道成佛?”
敕若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道:“修为之所在,并不能以此而定。”
“唔,”花子夭绕到敕若身前,道,“原来你是不想住那儿了。”
“也不是。”敕若微蹙着眉,他想离开这里,并非是不想继续住在竹生居。
花子夭很是了然,“你想离开了。”
敕若顿了一下,才点头,“玉簪一事虽说委托于故人阁,但小僧毕竟不能久住。”
花子夭点头,“也是,阁中虽好,却比不得世间花草。”
敕若见他这么说,有些惊讶,抬头看了他一眼,别无他言。
花子夭随即抛下一个问题,“那本尊的佛心呢?”
敕若抚着眉间,“小僧不会失信。”
花子夭摇头,“本尊倒是信你不会失信,但是你傻啊,本尊的东西岂可让你随意带着乱跑?”
敕若沉默了。
两厢僵持间,敕若突然冒出一句,花子夭看风景的眼转过来,看见敕若转过头,正色看着他,“或许施主可以跟小僧一起。”
“哦?”花子夭眉一挑,面带戏谑。
敕若耐心解释道:“施主也可出去走走。”
“你想本尊出去走走,”花子夭低下身,“还是想本尊陪你出去走走。”
敕若皱眉,但还是耐心道:“施主若是怕小僧将佛心遗失,大可跟小僧一起。”
花子夭还未说话,敕若便又想起什么似的,“抑或施主若是有什么好办法能够唤出佛心,将其取出,小僧大可现在就可将佛心交给施主。”
花子夭抿着嘴,“容本尊想想。”
敕若垂眸,似乎真的在等花子夭想办法。
花子夭无言,“等几天罢,现下阁中事务繁杂,本尊没空去翻那些劳什子书。”
敕若又点头,什么都随了花子夭的意。
花子夭:“……”
大一来时,便是这么个气氛有些微妙的场景。
不过在他看来,二人看上去是对坐相看,相看无言,无言独上西楼……
那日敕若和花子夭说过的话仍是历历在耳,今日所见,想来也不过是那日言语之后的结果。
看起来,二人似乎还真的要将此大不可为之事给“为”下去了。
但若是要让他下注,他绝不会加在敕若身上。他了解花子夭的手段,一个下地狱的人如果有了决心便是使尽浑身解数也会拉你同入地狱。
他走过去,硬生生插入了二人中间,礼貌地喊了声:“阁主。”又转过头,对着一旁的敕若,“小师父。”
花子夭也随了他的意,微微颔首,对他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
敕若抬起头,“小井的大人?”
大一无奈,一向都是别人因为他而记住小井,他还是第一次因为小井而被人记住,他放开敕若,拱手抱拳,“在下大一。”
敕若有些疑惑:“大一、大七、大十一?”
花子夭缓缓踱过来,一把将敕若拉到自己身后,看向大一,“何事?”
“魔族使者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大一正色道,“阁主,我们已经接过魔族的委托了,还要接第二次吗?”
花子夭说道:“当然,魔主好东西多得是,再接几次都无妨,本尊就当看戏又有点心送了。”
大一有些为难,“魔族终究不是什么好东西。”
花子夭一甩广袖,红意飘然,“难道本尊故人阁就是什么好东西?”
大一不再言语,瞟了一眼花子夭身后若有所思的敕若。
“和尚,你先回去罢,外头总是风凉天冷的,”花子夭转过身,对敕若道,“你今日所说之事,容本尊好好考虑。”
说罢,转身和大一一道离开,敕若立在原地,神色莫名,不知在想些什么。
满园枯枝,敕若好如此间唯一一株有生气的桃花,眸中水漾,灿若三春。
……
“不知敕若师父现下住在阁中何处?”走在路上,大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道,小井支支吾吾不肯说,自己向来不喜勉强,便也就算了。
阁中下人一向循规蹈矩,从不会嚼舌根,花子夭不知为何大一会突有此问,想来也不会是小井所说,即便大一一向宠他,但小井这个小孩也是十分明事理的,所以自己才会默许大一养着他,并让小井去照顾敕若。
“为何有此问?”花子夭问道。
大一道:“那日大四带回来的奇珍异果,小井很喜欢,却突然听及他私下吩咐人给竹生居送些去。”
他顿了一下,“据我所知,故人阁唯一有竹的地方除了你的居所和那里,其他便是没有了。”
“而小井在阁中唯一交好又一直念想着的人,我此次回来便已发现是那敕若师父,”大一定定道,“你让一个来历不明,不清不楚的和尚住进属于他的地方?”
大一双眼有些红意,衬着花子夭那袭红得妖艳的长衣。
花子夭绕过拐角,“你何时才能放下?”
“斯人已去,竹卿换竹生,本尊倒觉得贴切。”
“那是他的地方,你叫我如何舍得?”大一捂着眼。
“你如今居故人阁高位,如此情长,倒也难得,”花子夭转过眼,划过脸色难看的大一,又回过眼,语气带了几分严肃,“可是却迟早害了你。”
“你这是在逼我。”
花子夭摇摇头,“不仅是本尊要逼你,你何不自己试着逼逼自己。”
“没有人,”大一痛苦地倒退一步,“没有人可以替代阿青。”
“没有人可以替代他,”花子夭残忍地指出,“毕竟阿青已经因你而死了。”
大一身形一晃,闭上眼,久久不再说话。
花子夭静立了一会儿,转过身,“走罢!”
大一睁开眼,花子夭那袭艳红的衣影已过廊角。
前厅。
魔族使者笑意盈盈地站起来,礼数十分周全,“花阁主,近来可好?”
花子夭走过去,在上位坐下,手边花茶早已泡好,他并未答话,却是先轻揭茶盖,抿了一口,才看向还立在原地的魔族使者,红得不是很纯粹的眼睛。魔族族人皆是红眸,但天下间那般叫人惊心动魄的赤瞳果然只有魔主一人所有。
“不怎么好,”花子夭挥手,“请坐。”
再看大一,已经隐去所有的情绪,恢复那面无表情的模样,静静坐在了自己的下方,低垂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此章野桃树继续哭晕在厕所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若真如使者所说,那魔主也确实太不小心了,”花子夭有些嘲弄,“魔元这东西也是能随意弄丢的?”
魔族使者红眸微闪,虽然眼前故人阁阁主此番话确实是对魔主不敬,但仔细想想,魔主诸般行为也确实是……
都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凡人!
魔族使者咬牙,花子夭看在眼里,却不言语,只是莫名笑笑。
魔族使者拱手,有些当机立断的心思,“就请花阁主明说了吧,这单是接还是不接?”
“当初找人便是费了故人阁莫大心思,”花子夭好整以暇,知道这单可狠宰,“现在可好,不找人反而找起了魔元,要本尊说,魔元的事你族中有多少人是知道的呢?”
魔族使者一哽,这样算不上光彩的事自然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尽管魔主恨不得告知全六界那个凡人和他的关系,但是这样将魔元渡给一个凡人的事在旁人看来毕竟还是草率的,甚至会动摇魔族根基。
没有魔元的魔,都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得上是一个魔。更何况,魔元之用并非仅仅是护魔心元助魔修炼,对于魔主来说,魔元是稳天定地六界不可或缺的因素。
魔族使者皱眉,当下最要紧的必然是将魔元追回,其余一切事情自可排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这故人阁厉害就厉害在这一点,他魔族派出多少人都找不到的东西,这故人阁必定能够寻回,只是……
魔族使者已经做好被痛宰的准备,对着笑得奸诈的花子夭竟突有些大义凛然的感觉。
“这是魔族赤符。”魔族使者从怀中摸出一枚赤红色的玉符,递给花子夭,见花子夭神色如常,只好解释道:“这是我族魔主所持之物,全六界也不过三枚,有此玉符,凡是我族之人必当听令。”
花子夭接过来,左看右看了一会儿,放在一旁,“哦。”
魔族使者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虽然一开始就知道故人阁阁主是见惯了世间各种好宝贝的,必然不会为凡俗之物动心,所以才一开始他就祭出了赤符。
但是现在看那花子夭的神情,并不为赤符而心动,即便听了自己的解释,也是那副兴致缺缺的样子,魔族使者一下对接下来的谈判有了一些忐忑。
“呃,”魔族使者想了想,最好是让他先来提,自己大可找些理由搪塞过去,花子夭也就落不着好处,自己也算是不辱使命,他说道,“阁主大可提要求,只要是我族能办到的,必当尽力而为。”
花子夭摆手,“啧,本尊要的也很简单,不用尽什么力了。”
“阁主请说。”
花子夭抬起细长的凤眸,眸中精光闪现,“听闻魔族可是有一朵白莲。”
“……”
室内瞬而死寂。
过了半晌,魔族使者才有些艰难地开口,“不知阁主从何听来此谣传,我族既是魔气精聚之地,非魔物尚不能存活,又何来白莲之说?”
“是吗?”花子夭白皙的指关节微屈,轻敲着红木椅扶手,“可本尊听说的不只是一朵白莲,而是一朵修佛的白莲。”
魔族使者神色不变,并无言语。
花子夭声音微挑,有些懒意,“使者大可不必为难,要知道这传闻可都是越传越不真的,或许不过只是偶然一朵白花,传到本尊耳中却是一朵修佛的白莲罢了。”
魔族使者自然不会将此话当真,既然故人阁阁主都这么说了,那传言便是再怎么离谱也有十分真了。
“阁主,”魔族使者想了想,说道,“此事在下无法决定。”
花子夭声音愈发慵懒,神情也带了几分懒意,“你可是魔族中为数不多知道魔元丢失的人,你无法决定还有谁能决定呢,魔主?”
“……”
此话一出,就连一旁的大一也睁大了眼,不是魔族使者吗?怎么突然变成了魔主?
魔界的统治者?
深居简出极少露面的魔主红莲?
花子夭拢着手,眯着眼,似乎不打算解释,就看着那魔族使者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魔族使者站起身来,抬眼,已经不再是有些带暗的红眸,而是绝艳的赤瞳,一丝红光溢出,垂眸掩去精光,过分精致的眉眼让人难以想象这就是魔界统治者。
他说话,声音亦是清润,却带着几分冷傲,此刻有了一丝警告的意味,“花子夭区区凡人,休要贪得无厌。”
“非也。”花子夭丝毫不为所动,“魔主也知故人阁的规矩,若是来便是要做好准备,魔主怕是也不只准备了赤符吧,全然加起来不也一样?”
魔主为难,他的确准备了很多,但这都比不上那朵白莲的价值,那可是在魔界修佛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