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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我父亲以前的练笔,有的是仿写,有的是创作,”塞纳又指了指桌子,“那里原本有一支钢笔,也被一并带走了,我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搞到了我父亲的签名,但如果和恶魔为伍,他应该也算不得什么好人。”
说这话时塞纳满是苦涩,现在他的父亲也是与恶魔为伍之辈,他曾有一念侥幸,只是现实已经摆在眼前,那个血色签名已经告示了他父亲完全的堕落,曾感受到的似有还无的灵魂气息,大概真的是他不切实际的幻觉。
以诺问道:“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且为什么……卡特神父会圈进这件事里?”
“我不知道,”塞纳摇头,“我只在那一个瞬间见过始作俑者的影子,勉强辨别出他是一个堕天使,其他的一概无从知晓。”
“堕天使……”以诺面部的线条绷紧。
塞纳知道以诺在担心什么,补充:“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卡特神父目前还算安全。”
“但犹尼耶已经归顺了恶魔,他们迟早会知道彼此,如果他们合作这种安全持续不了多久。”
“但现在没有,”塞纳强调,“我们只能先跟着线索寻找。”
说着塞纳摊开手,那个十字架的淡色痕迹昭示着塞纳为此同样纠结,那片诡异的稿纸带来了线索,但也带来了陷阱和危险,而他们非踏入不可。
以诺抿紧了嘴唇,似乎不满这种被动局面,两人沉默对峙了许久还是塞纳先开口缓和气氛:“至少我们手中有卡特神父三分之一的灵魂不是,无论最后如何,我们总会见到他们,你应该有点信心。”
对此以诺只是沉声应了一句,算是认同,他需要塞纳的帮助,这是一次必要的合作,尽管到现在为止他们仍不是非常了解彼此。
好在这时手机铃声打破了僵持的尴尬,塞纳背过身接通了电话。
应答了几句塞纳转过身,微微皱眉:“诺兰下葬了,多米索在墓地说有些事要和我们说。”
☆、往事
诺兰在业内颇有名气,前来送葬的人除了他的亲人外还有不少朋友。
两人赶到时已经陆续走了不少人,剩下的都是和诺兰最为亲近的人,多米索站得很远,伫立在一棵树后,以一种考究的目光看着墓地。
塞纳扫了一眼墓地,尽量低调地避开,那些人的模样格外引人注目,当红演员即使一身黑地站在墓前也丝毫无损出色容貌乃是定律,对他们而言脸上的哀伤都是提前演练过的。
对于这个横祸以诺心情复杂,他承认自己受到了一些安所说话的影响,但面对亡故之人再深究生前过错已毫无意义。
“你们来得有点晚。”
“有些事耽误了。”塞纳并未明说自己带以诺回了自己家,省得被唠叨一顿。
多米索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从衣摆下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亚瑟管家昨天给我的,要我务必尽快交给你,还拜托我来墓地看看……真搞不懂,亚瑟和你关系也不错,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他并不知道这一切事端与亚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语气随意地抱怨。
塞纳无意向多米索解释内情,边道谢着翻开了文件,以诺的目光还停留在墓地之上,自语般道:“我一直没有感受到他的灵魂。”
“神父在担心吗?”
塞纳不知为何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真是仁慈啊。”
听起来塞纳似乎并不为诺兰的死而难过,以诺有些不悦:“你难道不担心吗?”
“担心?我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我知道他早去地狱报道去了。”塞纳闷笑了两声,“神父,很多人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善恶永远在天平上摇摆不定。”
在听过安的讲述后,塞纳通过某些途径了解了些许诺兰曾做过的事,相较而言欺骗感情只不过是他所做的最微不足道的事。
这些事情塞纳自觉没有必要告诉以诺,在后者刚来到这个大城市的时候,还是多少给他保留一些当地人的好印象。
以诺能理解塞纳的暗示,只是凭他有限的想象还很难猜测诺兰曾犯下什么罪行,索性不再多言。
塞纳合起文件夹时脸色已经变得凝重,他抽出一页纸,这是一篇关于市中心剧院十年前的报道。
报道的内容并不重要,只简单说明因为剧烈地震剧院午夜发生了突然塌方,甚至地基都因此裸露出来,同时因为影响了老化的电线,发生了一场罕见的大火,幸而时间特殊,并无人员伤亡。
最令塞纳惊愕的在于那黑白的模糊照片,大块的碎石堆落在地上,它们已经被火焰燎得发黑,但因为角度问题还是能看见一些断裂的图案绘制在石块上,尽管并不完整,塞纳还是能看出那是什么、代表什么含义。
这足以证明波拉选择那里作为恶魔召集地并非偶然。
而当时调查这件事的几名警官其中一名就死在不久前——他是受到莎乐美蛊惑的第一位死者。
塞纳回忆起稿纸融入他体内时所看见的那个堕天使所写下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属于这个警官。
这几件事之间诡异的密切联系超乎塞纳的想象,他曾一度认为那个死去的退休警官不过是被误伤的无辜人。
不过对这些深陷在系统中的任务执行者,塞纳也没有十足把握说出他们有多无辜,当中很多人若是彻查到底,恐怕人们会更能理解人间恶魔肆虐的真实原因。
此外,文件中提到某个以衔尾蛇作为代表标志的协会,名字已不可考,这个秘密结社似乎在多年前进行过某些与恶魔有关的仪式,曾猖獗过一段时间,因为某些特殊原因现在已经转入地下,而波拉最终演出那晚,调查到有不少成员在其中。
本已隐匿的邪恶结社趁乱再次摇旗呐喊,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塞纳伸手摸了摸图片上衔尾蛇的印记,思考着什么。
衔尾蛇内含寓意宽泛,在各个教派都有着自己的含义。
它代表毁灭,也代表永生。
对于这个符号塞纳并不陌生,但它出现在这里绝对不仅仅是他以为的内含,这些家伙可不会选择什么拥有美好寓意的符号。
亚瑟还写了一封信附在文件中,大意是他需要去做某件重要的事,关乎吸血鬼,也关乎人类,对这段时间造成的麻烦他深表歉意,藉由这些或许有用的文件聊表歉意。
信的末尾少见以问句做结——
塞纳,我的朋友,你想象过神不在的人间是什么样吗?
塞纳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有什么特殊含义,隐隐的不安浮现在他心间。
剧院引发的连锁事件仿佛在告诉他们,这一切不过是剧目的开始罢了,之后还会有更多料想不及的事等着他们。
塞纳收起这些东西,沉吟片刻道:“先回去吧,神父,我们的旅途可能比我想象得要长得多。”
墓前的人陆续离开,塞纳的目光落在那个最后离开的几人身上,他们身后坠着好几个黑色的暗影,宛如死亡的纱衣,等待裹紧的一刻。
不知道是不是在墓地的缘故,那些眈眈而视的魂灵比往常更为明晰,阴阳两隔都无法阻挡他们的恶意,其中几人甚至因为莫名的寒意裹紧衣服。
以诺能感受到些微不寻常的气息,转向塞纳:“我们不去问问这些人吗?”
塞纳摇摇头:“继续深入只会带来愈加复杂的内情,了解更多对我们并无益处,我们专注眼前的目标就好。”
说罢塞纳的目光转向以诺:“不过首先,我要好好打理一下你,你可不能总这么赤手空拳去对付恶魔。”
塞纳并未见过以诺之前的战斗方式,若是知晓恐怕会被再次惊得讲不出话。
城市街道上步履匆匆的人们还和往常一样,以诺已经开始学着习惯这里的拥挤。
穿过四个街区,塞纳指了指眼前的店面:“到了。”
看着眼前的服装店以诺突然感觉自己挪不动步子,习惯了神父简装的以诺算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我以为你说的是装备……”
塞纳打断道:“服装也包括在装备内,你不能总是穿成这样和我一起行动。”
说着又打量一番以诺:“你真该感谢天父赐给你一幅好容貌,这种糟糕的审美也就你还能穿出几分模样。”
以诺常年只着神父的装扮,床头两套换着穿,对于外形并不怎么关注,若不是来之前汉克执意要求给了他一身衣服,以诺会穿着他仅剩的破烂神父长袍来。
“真的有这么糟糕吗?”
“我唯一看见装扮比你还糟糕的只有汉克,你这身几乎和他如出一辙。”
以诺:“……”
从某个角度而已,这也是感知敏锐的表现之一……?
从服装店出来的时候以诺还是不习惯空落落的脖颈,时下流行的宽松版式让以诺觉得脖子凉嗖嗖的,下意识将手放在颈侧。
一路上频频有人侧目于以诺,一旁的塞纳琢磨要是事情完结介绍以诺进军影视届说不定也是一个好买卖。
而鲜少被人瞩目的以诺就苦了不少,他还没有办法理解人们这种行为的原因,即便这只是人类本能的爱美之心。
驱魔的武器多米索能够提供,不过要等一等。
以诺好奇问起多米索时塞纳只说是一个半吊子魔法师,这一带异族聚居地的看护者,什么都会,什么都不精,业余爱好卖各种稀奇古怪的装备,奸商干过的他自然一个没落下,卖的东西有的有用,有的屁用没有。
鉴于警察局的工作还是他给塞纳安排的,后者更乐意亲切地将他算作“皮条客”。
往后行程不定,塞纳需要点时间筹备,前段时间多米索费劲力气,总算是研究出了某样可以帮助以诺收敛气息的物件,听到两人来淘武器,先神神秘秘地掏了出来交给以诺。
“这个你戴上试试。”
以诺依言戴上两个黑色的露指手套,和塞纳刚挑选的衣服搭配在一起竟然意外得合身。
以诺有些迷惑地看这个奇怪的配件,不明白这个到底能不能算是一个手套:“这是做什么用的?”
多米索不假思索道:“暖手,扮酷,随你想象,价格公道。”
刚说完他便立刻认识道某些不对劲之处:“啊,不好意思,职业病犯了,就当做赔礼吧,这段时间让你住小阁楼委屈你了。”
“收着吧,难得他慷慨一回,”塞纳围着以诺走了一圈,似乎很满意,“虽然不想承认,但你的审美还不错。”
多米索轻哼一声:“彼此彼此。”
以诺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以前在镇子里,大家之间表达谢意除却口头就是给他送一些自己家的农产品,他并不知道这也能算作礼物。
“谢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请让我做些能帮你的事吧。”
“那哪行,”多米索客气一句,眼睛一转,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不过呢,确实有些事你或许能帮上忙,当然我也不会强求。”
塞纳翻了一个白眼,没有拆多米索的台,早就猜到有这一出,看以诺平时蛮聪明的,这个时候却这幅傻乎乎的样子。
以诺那边已经点头同意,诚恳表示一定尽力。
第二天天还没亮,以诺已经举着广告牌坐在了多米索店门前,没了周身萦绕的神圣力量,以诺就变成了一个满脸写着人善可欺的帅气招客小哥。
走过路过的混血种自然不会放过与他套近乎的机会,站在阳台上抽烟的塞纳看见以诺满脸纠结地应对着围在他周围的人偷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