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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为他布下了个敌明我暗局,千里之外还能护他周全。
想通了这一点,一股暖流流遍了林絮全身。原来母亲在暗处做了这么多,原来她一直都在。
这一顿饭吃的林絮浑身舒畅,公孙父女的爽朗,四皇子的温和谦恭,让他有了如同在家里一般的错觉。
更不用说旁边林怀易非常有意的撩拨了
“小公子这虾仁很好吃,我给你夹些来。”
“小公子你看这莴笋的色泽定时刚采摘的,多吃点。”
“小公子你喝口汤,鲜得很,我先吹吹。”
……
墨云济:“……啊易你有话就直说”
林怀易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对林絮说道:“总之,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其实不用特意走这么远来公孙府,我也没那么不学无术的,那些都是误传,耳听为虚呀林公子”
众人:……
当年气跑好几个教书先生以至于没书读的人是谁?
挖土挖的满脸泥被阮长史撞见吓坏他老人家的是谁?
流连于烟花巷柳花天酒地的人又是谁?
天地良心,这裕成王就是这么不学无术到令人发指。
倒是林絮看着林怀易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接了他递过来的菜肴,面色微红道:“王爷若是不嫌麻烦,林絮自是愿意多去拜访将军府。”
林怀易笑吟吟地连声应道:“当然不会,多来就行。”
墨云济与公孙英对视一眼,只觉得没眼看。
这小子,定是看人家长得还不错,又起了什么歪心思!
吃过饭后,墨云济先起身告辞回府,后面林怀易和林絮两人借着消食就撤了马车,一路走回去,顺便去附近的闹市上逛逛。
虽说林絮之前也与刘叔出门逛过,但当时毕竟是以熟悉周遭环境为主顺带买些必需品。
而且刘叔又担心林絮的身体,路边支着摊的小玩意儿这不让买那不让买,那时候可馋坏了了林絮。
而他身边平日里也不留钱,所以也没想着特意出去买小零食,他有些嫌闹,又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也没意思,所以大多时候还都是呆在冷清的质子府里。
刘叔也不喜抛头露面,基本也都是药材铺与府邸两点一线来回跑。就这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活出了大家闺秀的风范。
毕竟还存着少年心性,今天由林怀易带着可真是像只断了线地风筝般放飞自我。
“王爷王爷你看这风铃,用的可是由东海而来的贝壳?”
“王爷你看这纸鸢,竟能做的与嗥鹰如此相像。”
“王爷,中原人的手可真巧呀,这花绣的竟能如此栩栩如生。”
……
林絮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物件惊喜的问出琳琅满目问题,林怀易都觉得自己来不及回答。
街上精美的丝绸,别致的糖人,色泽诱人的糖葫芦,这些在京城算是街上普通的物品在边疆都难得一见。
更不用说南边的姑娘们个个水灵别致,说话温声细语,就连男人都比北边的汉子白皙干净许多,浑身透出的书生气表明了他们从小就收到了良好的教育,知书达理。
这街上的人与物看得林絮移不开眼。
不过林怀易现在有些脸黑。
要是看商家有趣的东西也就算了,可他看着路上的小白脸们发什么呆???
“小公子你看这把扇子,上面的画可真好看呢”
这回换做林怀易指着一把上面看不出什么阿猫阿狗的扇子眼巴巴的望着林絮。
“嗯嗯挺好挺好”林絮飞快地看了眼,继续偷看街对面那位正与友人谈天说地的白衣小书生。像是友人说了什么打趣的话,小书生正乐得前俯后仰。
林怀易满脸黑线,恨不得伸手把林絮的头给扳正。
身边一个艳压全京城的人在你居然看别人?
莫非我今天的服饰不好看?
狐狸想着想着不免是有些心虚,最精致的那套洗了还没干所以早晨就换了这一套
“啧”这平日里能开屏的狐狸突然焉头巴脑起来,嘴巴翘的老高,整个人都暗淡了不少,像压着满空的乌云。
狐狸闷闷不乐的低头往前走,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串糖葫芦,差点给撞上。
少年人眼睛亮晶晶,嘴角已经粘上了一些糖,满脸幸福的在嚼着,脸上一副大大的笑容,望着他,“王爷,这糖葫芦好吃的很,你也来一根。”
这种又粘牙又幼稚的东西我才不会吃!
狐狸的气还没消,自顾自的在心里喷了无辜的糖葫芦一通,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咬了一口。
这酸酸甜甜的…好像还不错?
其实上一次吃这玩意儿是在十几年前了,是林易清下朝之后回家路上买给他的,两个人躲书房里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了一串。
私下底皮到没型的将军看着狐狸的牙被粘住还笑了半晌。
大概是人的技艺都是在进步的吧,或者是那天他就是故意买串容易粘牙的来。
正值狐狸想东想西时,边上林絮红着脸开了口:“王爷身上还有多余的银俩吗?可否借我一些再买串糖葫芦…早间出门钱带的有些少了,等回府…马上还给你。”
林怀易立马抓住一切能放豪言壮语的机会:“只要小公子想要,本王能把这条街都买下来给你。”
可怜林絮自小就在勤俭持家的母亲的教育下长大,从未听过这么大手笔的话,一时间慌了:“不,不了吧,不用整条街,我就想买串糖葫芦”
他刚才看着街上交谈的那两人手里都拿着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看的馋虫都被激醒,想着反正已经来了就趁着这会儿多吃点。
“我所有的都可以给你”林怀易看着红着脸的林絮心里暗道。
这一路上,林絮表现出了少年人应有的好奇心,无论是什么都会拿起来看看,回府的时候左手糖葫芦右手龙须酥,身上还背着一个牛皮酒壶,脚上穿着刚买的草鞋,笑的满面春风,乍一看还真的现出一些少年人的顽劣来。
而林絮买什么都会给这个身边气鼓鼓的王爷买一份,林怀易除了死活不换鞋子以外,两人手上拿的身上挂的都一样。
刘叔开门看到这一个王子和一个王爷这幅德行,差点气的胡子都翘到天上。
赶紧把这两个混世魔王迎进府,关好门。还特地往四周看了一眼,确保没有人跟着看笑话。
去前厅的刘叔在前面一路上碎碎念,念得林絮偷偷朝林怀易做了个鬼脸。
龙须酥还有些粘在他的嘴角,活像个小老头。
林怀易低低的笑出声来,伸手将林絮的嘴抹干净,手指在他的唇上看似无意的停留了片刻,才收回手。
林絮在那一瞬间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也许…我的耳朵也红了吧,林絮有些不好意思的想。
这种打心底出来无法抑制的喜欢是怎么回事?
☆、第 14 章
“小公子以后若是想再出门,打发人到我府上说一句就好了”
林怀易靠近了林絮的耳边轻声说道。温温热热的气轻喷在林絮的耳垂上,麻了他半边身子。
“好,好的”
这下耳朵是真的红了……
林怀易在质子府待的时间不长,喝了杯茶就起身告辞说要为明天上朝做准备,实则是怕自己被殃及池鱼溜得比谁都快,毕竟刘叔一旦念起来只有定力好如高僧才能忍受得住。
林絮一听他说要走,整张脸都垮了,恨不得起身将人拖回来,他试着挽留:“王爷不留下用膳吗。”极力的想拉人同甘共苦。完全忘了刚刚两人就是一路吃回来的。
林怀易哈哈一笑
“下回吧,终究有机会的。”极懂审时度势,溜得比谁都快。
林絮则在这个表面兄弟的叛逃之下,听了刘叔大半时辰的旁征博引,重点就是在外不注重自身形象有失姑师国威,最后被刘叔吆喝着去洗漱,换了衣裳开始练剑。
这几个月质子的身量像是长了不少,明日得去裁缝铺做些新衣服来。
刘叔看着院子里舞剑的少年,像是看到了多年以前那个潇洒磊落之人。
老将军过世之后一声不吭就担起了整个西北军务,镇得匈奴退兵十里。人人都说林将军天纵英才策无遗算,可又有谁体贴他的殚谋戮力费尽心血?
驻军将士的军饷,在朝廷辎重还未到时该如何获取。营地的安全,在看似平静的边界线又如何保障?作为新来的将军,该如何服众?边上一个个小国不停地试探又该如何应对。
多少重压压生生在青袍男子身上,使得他在接手西北以后的短短几个月内就迅速从小少爷长成了一个男人。
不熟悉的人敬他畏他,知根知底的人对他只剩下心疼。
眼看他夜夜为战事与政事所累,却不能为他分担分毫,唯独为他换一盏又一盏的油灯,沏一杯又一杯的苦茶。
反过来却还是林将军安慰他们让他们不必担心。
“船到桥头自然直”刘叔记得他看似满不在乎的说。
他张开双臂始终将身边人牢牢护在怀里,同时要应付来自各方的冷枪暗箭,直到最后背上布满伤痕而力竭倒地。
春去秋来十几载,曾经挤成一团被护住的小人物们都有了不同的身份,如同钉子般嵌入这时局,看似微小但看看卡在了关键位置紧密的将各方联系在了一起。
将军府。
林怀易平日里无论在外多风流倜傥,巧舌如簧,只要一回到府邸,就像是戏子卸下面具,露出多年前在回宫复命后那张阴沉的神色。
只是今日神色像是放开了些。大概刚刚跟林絮玩的尽了兴。
灵渠已经在院子里等他了。“小王爷,今日早些时候宫里来了口谕,说让王爷准备一下,后天就开始上朝。”
林怀易勾了勾嘴角,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知道了,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灵渠正了正色道:“打听出来了,二皇子确实暗地里在于月氏勾结,甚至程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平日里书信往来频繁,近期可能有些动作了。”
林怀易一哂:“等着就是他的动作,可别让人失望了。”
“三皇子呢”他接着问。
“三皇子势力藏的深且平日里做事也低调细致,下人口风很紧,目前并不知道太多。”灵渠叹了口气。
“墨恭此人颇有城府,不是善茬,跟那个墨厉不在同一档次。
继续盯着吧,找人把吴家也盯紧了,那老东西不会就白白咽下这口气的。”
“是”灵渠应道。
灵渠走出门,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这将军府跟被人下了蛊咒似的,只要在里面久了,就算是再闲云野鹤的人都会被这万丈深渊似的漩涡搅进去不得安宁。
他年轻时看着林家兄妹从最初满脸耀眼的灿烂几经波折到了后来的隐忍暗沉。
父母双双去世,林瑟清以公主的名义被派去和亲……
灵渠还记得她出嫁那天,明明应是由皇家亲自选定的良辰吉日碧空如洗,却意外的刮起了北风,一时间飞沙走石,吹起了她厚重的头纱,露出那双早就不再明亮的眼睛,回头望了他们一眼,含上的薄薄的雾气。
他看着林易清站于城墙之上,一直目送着马驾走远,直到成了天边的一处黑点,再也看不见。
从此相依为命十几载的兄妹天各一方,独自成长,不得见对方最后一面。
血浓于水的亲情就被简单的一道圣旨生生切断。
直等林易清从城墙上下来时,当时的监国如今的圣上,也是他们从小的玩伴才匆匆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