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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初有些疑惑，静静的听楚非离讲述了起来。
少年的杜棠舟，也曾轻狂过。原先杜家和楚家关系虽然不错，但杜家却远在另一座城市，杜棠舟大学毕业以后，同自己的恋人进了一家公司。
远在那个城市，杜棠舟和他虽然是恋人关系，可在公司里两个人只能装作普通朋友。
矛盾的爆发，是因为那人一晚上没有回来。后来便陆续有女人约他。
杜棠舟说过几次，他却只是无奈的说：“我也不想接触她们的，你知道是天生就喜欢男人。”
不想接触，可为什么非得去接触？
杜棠舟年轻气盛，一气之下出柜，没想到这件事情让他那位恋人慌张了起来，一直说自己不是gay，是杜棠舟自己缠着他。
杜棠舟名声全毁，朋友亲人看他的眼神犹如异类。
喜欢了多年的人，也说他是个傻子。他还说，两个人在一起顶多只是谈谈恋爱，他出柜是想结婚不成？
二十二岁的杜棠舟独身一人来到这个城市，足足一年才恢复。
杜棠舟重新进入新的公司，有了新的朋友，他却缩在自己的壳子里出不来。
谢秋大约给他的感觉太像是以前的自己了。
可他的心已经变得阴暗，恨不得缩在某个角落里，永远没心没肺。
再来一次，太疼了。
年纪大了，他怕自己挺不过。
听了楚非离的话，沈子初有些恍然。
他忽然懂得了一些杜棠舟的想法，原来是杜棠舟不愿意面对，谢秋逼他面对。
谢秋于他而言，不是糖果，而是刀子。
那是把旧的伤疤狠狠剥开的刀子，不锋利，很钝。所以割的时候尤其疼。
这一切都是那个渣前男友造成的。
“那个人太可恶了！”
楚非离见他气得发抖，忽然问了一句：“你也觉得是那个人错？”
“嗯，本来就是。”
楚非离那段时间知道杜棠舟怎么度过的，也听了太多言论：“很多人说是现实的无奈。”
沈子初皱紧了眉头，朝楚非离望了过去：“承担不起，就不要招惹。”
外面的雨似乎停了，阳光穿过了层层的乌云，终于照射了下来。
楚非离的耳旁响着沈子初的这几个字，原本冷凝的脸色，却渐渐柔和了下去。
他没有喜欢错人。
或者说，他很幸运。
“如果是我，会处理掉任何不确定的因素，让他安安全全不受任何伤害的待在我身边。”
楚非离就这样看着他，似乎只是对这件事有感而发而已。
可刚才沈子初才知道楚非离喜欢他，顿时就觉得……楚非离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
他的心跳如雷，完惹，感觉楚非离大事小事都在撩他。
沈子初只觉得躁得慌。
—
等回到程牧悠那里的时候，沈子初脸上的温度还没降下来。
他打开了门，里面完全漆黑一片。
“牧悠？”
里面无人应答。
沈子初连忙走到里面，把手机插上电源，等开机以后才发现程牧悠到底给他发了多少短信。
拉到最后，他简直头皮发麻。
没过多久，沈子初忽然接到了电话，他连忙接通：“子初，你在什么地方？”
程牧悠的声音很是疲倦。
“在家里！”
程牧悠捏紧了手机：“刚回去？”
“嗯。”
“你昨晚在什么地方睡？”
沈子初也不想隐瞒，可他昨天半途变成了猫，说出来很有可能解释不通。
他的沉默，让程牧悠极为不爽。
程牧悠深吸了一口气，只好绕过这个让他不爽的话题：“我现在回来，你就在家里等着。”
“好。”
大约等了一个小时左右，沈子初就听见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去帮他开门：“你没带钥匙吗？怎……”
下面的话还没说完，程牧悠就狠狠的抱紧了他。
“我找了你一晚上，担心你会出什么事。”
他的声音里藏着委屈，沈子初注意到他眼底的红血丝，心忽然就软了下去：“抱歉。”
“不用跟我道歉，我只想知道你昨天去干什么了？”
沈子初被他醋意的话给吓了一跳：“我昨天……昨天去见杜棠舟了。”
程牧悠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直直的看向了沈子初：“子初，你喜欢那个叫杜棠舟的人吗？”
“！！”这孩子说什么呢！
程牧悠的语气急促了起来：“你当真喜欢他？什么程度？比起我还喜欢？”
问到最后，沈子初才无奈了。
敢情他的吃醋还是像小孩子那样，觉得他被什么人给抢走了。
“我和杜棠舟还没认识多久，当然更喜欢你。”
沈子初一副哄小孩的语气，让程牧悠心底仿佛要被染上黑暗那般。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你什么时候会把我当成男人看待？
程牧悠无力的放开了沈子初，走到了房间里面，然后拿出了剪刀。
沈子初被他这个样子给吓了一跳：“牧悠，你做什么？”
程牧悠朝他微笑，然后拿起剪刀就将自己的那头长发全数剪断。
咔嚓。
“我已经很大了，大到不再需要你的保护，大到我可以保护你。”
“我是个男人。”
他满脸温柔的朝自己笑着，留了许久的头发就这样被他自己给剪断。那些发丝顺着他的手指滑落到地上，犹如丝绸那般柔顺。
而程牧悠就站在原地，虽然笑着，却如同哭了那样。
跟他说，他已经很大了。
沈子初心头触动，走过去夺走程牧悠手里的剪刀。
“我没有把你当孩子，因为十岁以后，都是你在保护我。”
他之所以同情林小软，是因为林小软的境地同他一样。
十岁以后，母亲去世，家里来了个新妈妈。
起初的时候沈子初也是受到宠爱的那一个，十二岁那年弟弟出生，他开始受到排挤。
沈子初害怕一个人，是因为曾经被关过。
父亲出差，他一个人被关在房间里，外面的门上了锁。
出不去，无论如何也出不去。
他朝外面大喊——不要关着我，我会乖的。
然而没用。
直到后来，还是程牧悠发现了他，为他打开了门。
沈子初用手触碰了下他那被剪断的发丝：“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一晚上。”
程牧悠眼神微闪，他不敢表白的原因，就是觉得沈子初对他的感情不是那种喜欢。
所以，按捺多年，不敢戳穿。
可沈子初的动作分明温柔，不作假。
程牧悠的心头苦涩万分，如果你也同我这样的喜欢，那该多好。
第二十三章
难得兑换了三天时间，沈子初紧巴巴的过着日子。
很快就到了十二月初，天气更加寒冷，恰巧这段时间总是寒风阵阵，随时都可能要下雨的模样。
沈子初做着每日任务，亲密度竟然一下子涨到了30。
他忽然很担心……
这个不负责任的坑爹系统会给他什么阶段奖励。
不过这段时间群里就热闹起来了，由于《浮生尽欢》的剧情歌已经做好了，广播剧的宣传顺带也来了一拨。
当辞歌在微博上面公布名单的时候，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君言的CV，不是上次那个填词么？
填词不需要资历，CV难道不需要吗？这还是主役受！
一时之间，论坛里腥风血雨，一栋楼撕了一栋楼。
1楼：《浮生尽欢》广播剧的名单公布了，什么情况？
2楼：上次就说三月折花走后门，抱大腿，结果你们商粉说什么来着？各种维护这个新人。
3楼：2楼你是书粉吧？我也是书粉，很担心广播剧的质量。
4楼：楼上的小姐姐都太温柔了，mmp，我就想问剧情歌君言的角色明明是焦糖奶茶大大配的，怎么突然就换人了？有大神罩很了不起？
5楼：******
6楼：楼上打了什么脏话被和谐成这样？
撕的不止是商水流云的粉丝，还有书粉，焦糖奶茶的粉丝，甚至春寒白棠的粉也下了场，觉得一个小透明竟然拆了商水流云和春寒白棠的双大神CP。
辞歌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虽然的确有预计焦糖奶茶的粉丝会有些愤怒，毕竟是半途换人。
可没想到竟然变成了混战。
她戳了焦糖奶茶好几次，但焦糖奶茶似乎在为高考备考，12月了，马上就该期末考试了，应该戳不活的。
她急了起来，只好提前放出了剧情歌的视频，希望能给三月折花涨涨粉，带动点风向回来。
也许是剧情歌做得太精美，词也虐得撕心裂肺。
沈子初一夜的确涨了不少的粉丝，把他给直接吓傻眼了。
可论坛的撕逼……更厉害了。
尤其是，他的粉丝似乎也下场维护他了。
事态越来越严重，这首歌的热度竟然莫名其妙越长越高。
于是这首歌就凭着精美的立绘和PV，给了词大大的加成，热度就起来了。
当然，PV里面也做出了结局。
精美的PV中，顿时呈现了商水流云的声线——
“以魂魄为注，以杀戮剑道为引，我和他，生生世世纠缠，不到灵魂消亡的那天，绝不更改。”
“君言，这是你的最后一世，这亦是我的最后一世。”
“能得到一世相守，已算上天恩赐。”
君言的身体被葬于万年桃树之下，而裴晏化作结界护他身体不腐，由于得到了大能的滋护，这里的桃花盛开万年不败。
裴晏，身死而灵魂亦灭。
万年之后，此处结界被修仙者无意破坏，在破坏的同时，桃花瞬间枯败，慢慢随风化成粉末。
而玉棺里的那人的身体，也瞬间消散。
众人不解，此处分明是大能留下的宝地，却为何没有宝物堆砌，反而只有桃花纷纷。
他们不知道的是，桃花是不是那位大能所爱，只因为君言平日清冷，却曾在桃花树下一笑，他便珍之、爱之、护之，这里的桃花对于裴晏来说，比那些宝物，更让他觉得珍贵。
最后的最后，一柄玉萧消散成花瓣，全屏黑暗，上书《不渡》。
黑暗散去，只剩歌词最后两句，汇成诗行——
伤离别，又诀别，何人相思万劫不复。
种因果，得苦果，何人不渡，何人执迷不悟。
不仅歌词补刀，结局还补刀，真是刀刀见血。
不提广播剧的事情，这首歌的确虐得让人忘不掉，特别是那种吃不下去又咽不出来的虐感，特别适合推荐给别人。
＇独虐虐不如众虐虐。＇
＇《不渡》、《浮生尽欢》，了解下！＇
＇我从佛系听歌‘不推荐，不知道，都好’到现在完全换了个样，逢哪儿哪儿推荐，受伤的不能只有我一个！＇
看到这些评论，还有管不住自己手的专门去点开听下多虐，结果顿时给虐成了狗。
三月折花被论坛里围攻的现象，杜棠舟也看见了。
还有人敢欺负小初？
杜棠舟撸着袖子正准备上，没想到楚非离比他更早一步。
＇商水流云：别跟风黑，君言的配音很好。＇
想来话不多只发粮的大神竟然这么维护一个小透明，好多CP粉跑到春寒白棠微博下面留言，说商水流云是个渣攻等等。
杜棠舟看得脸都黑了，不过还是给商水流云快速应对点了个赞。
＇春寒白棠：第一期剧本是我和折花一起对练的！他可是我一手调/教的dog。＇
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