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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仙门-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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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秋寒的心渐渐沉到了底。
  始者,修行者为贪嗔痴慢疑所惑,道心坍塌,堕入魔道。
  为魔者,往往性情偏执,修邪门歪道之法,行暴戾恣睢之事,是以正道不与之为伍,将之驱入暗无天日的大荒边界之中。
  久而久之,万魔凝聚,自立魔门,人间有些心术不正急于求成的人也会拜入魔门之下,魔门渐渐壮大。
  大荒魔境之远,非大乘神人不可至也,那真是谢秋寒这样小小弟子望穿了天宫云海也触不到的禁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虽不知其中关节,但今日一难,是不可避免了。
  谢秋寒的眸色加深,一句话都不再多说,仿佛没了力气似的缓缓靠在了岩壁上,手上却悄然握紧了剑。
  孟掌教的目光终于定住——一段画轴,自谢秋寒的袖口露了出来。
  “未锦,”孟掌教一指,“取来。”
  “是。”未锦探身去拿,指尖离画咫尺。
  谢秋寒提起一丝真气……
  “慢着。”
  孟掌教忽然改了主意,抬掌拦住了未锦。
  未锦回头,很是疑惑。
  孟掌教紧锁眉头,似乎忌惮什么,他把手掌收回袖中,一弹指,送了一道真气出去。
  那真气试探的碰上了褐色木轴,另一道轻飘飘的气息悠悠升起。
  那气息实在是太弱了,虚而不盈,空而不实,施术者修为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终于,孟掌教得意一笑,一抖袖袍,再次伸出手去,这次动作流畅毫不停顿,直取那道画卷。
  变数就在那一刻。
  原本已经去了半条命的谢秋寒竟陡然暴起,一手抢回画轴,另一手执鱼肠剑向近在咫尺的孟掌教狠狠刺了过去!
  措手不及的惊诧让孟掌教的面容破开一丝裂缝。
  拔剑而出,鲜血飞溅。
  那一剑竟刺实了!
  谢秋寒毫不恋战,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出——
  众人哗然。
  可是他快,大弟子未锦更快。
  他身形一闪,出现在谢秋寒身后一尺之地,拍出一掌,谢秋寒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脚蹬在岩壁上,翻身避过此击。
  未锦虚影再闪,直接拦在了他面前,紧接着一道青色剑光贯出,直袭谢秋寒胸膛,那一刹烟尘碎石纷飞,岩洞为之颤抖。
  ——轰!
  谢秋寒整个人都被撞飞了回去,先撞在岩壁上,凹出一个人形坑,再摔在了地面上。
  一剑毕,地面上横劈开一道半尺深的沟壑,未锦站在他身前,持剑而立,面无表情。
  强力之下,终是容不得半点反抗。
  未锦:“你服不服?”
  谢秋寒分明油尽灯枯,听了未锦的问话,却用剑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头垂在膝盖前,鲜血沿着锋利的棱角和下巴滴在地上,在地面积成一个小洼地。
  人们听见他哑着嗓子说:“……不。”
  未锦稍稍动容:“你有这般气性,其实也不算寻常——将画交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
  谢秋寒咬牙:“……不。”
  其实也不必过问他,未锦将剑换到左手,弯腰要去取画,却听见谢秋寒道:“我……有话要说。”
  未锦本不欲理会,但厚重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让他说。”
  是孟掌教走了过来,他到底有城府,怒意沉沉压在眼底,脸上已无波澜:“谢秋寒,我让你说。”
  “六年前,我初入紫霄山,碰上的第一件事,管事夺我财物,欲谋我性命。”
  未锦皱眉:“就这……”
  “而六年后的今日,”谢秋寒看也不看他,一字一句道,“今日,外门诸弟子,贪求谷中宝物,行贼窃之事,事发便反咬一口,推倒我头上;太玄宫掌教孟先梧,诬我勾结魔门,动用私刑将我重伤;紫霄山上,为师者不端,为弟子者不友,处处奸佞横行,小人为祸,我恶居下流,今日便自逐出紫霄山,此刻起不是紫霄弟子……”
  “我即使命丧此地,也绝不携此污名入轮回!”
  分明是死到临头,他却要痛骂在场所有人一番,再自逐出紫霄山,弟子们咬牙切齿有之,敬佩亦有之。
  孟掌教没听到自己想听的,一拂袖,轻蔑道:“死到临头,还要逞口舌之快。”
  说着,他再不废话,俯身取画。
  谢秋寒用尽余力阻挡,却还是无能为力,倒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他抢走了画。
  画卷抖开,众人屏息以待。
  那是一副仙人抚琴图,平平无奇,无甚出彩。
  孟掌教瞧了片刻,口中喃喃道:“重明为纲,一剑破山川,凝雪织刃,一曲撼天地……可虎落平阳,大势已去,也就不过了了……”
  未锦听了这话,猛地扭头看他,霎时脸色大变!
  说完,孟掌教干脆抬掌横切,利落一掌将画断成了两半!
  ……咯噔。
  一截桃木掉在了地上。
  青烟袅袅,一人的虚影随着烟扭曲的升起,可只是一瞬便化为乌有,没人看清了他的面目。
  众人都有些失望。
  那所谓美貌无匹,举世无双的人,就这样了吗?
  谢秋寒大睁着眼,似乎是痛到了极致,眸光没有了焦距,一道燧火在漆黑的眸子里燃了起来。
  他全身都是伤,脸煞白,眉眼却异常的黑,伤口皮肉外翻,一身鲜血,显出触目惊心的反差。
  弟子们掩面,不忍再看,却没人发现,赤红的血液缓缓流动了起来,形成了一道细流,沿着壁上繁复的纹路往上爬。
  孟掌教凝眸看着那画,皱起双眉,觉得不对。
  那只是一替身木偶罢了。
  他望了望奄奄一息的谢秋寒,若有所思。
  于是,他终于肯纡尊降贵的蹲到了谢秋寒面前。
  他这是第一眼正眼看这少年,只见他狼狈至厮,浑身上下没有几处好地方,面貌中却仍然隐隐透出一份清秀矜贵。
  孟掌教心中冷冷一笑,一副金玉其外的空壳,倒也是应了景。
  但他面上不显,反而温和道:“谢秋寒,若你方才不鲁莽,我是不打算伤你性命的。”
  这是示好。
  但谢秋寒目光落在半空之中,置若罔闻。
  孟掌教道:“至于你自逐出山那番话,我谅你年少无知,也不同你计较,你的伤不算重,我这里有一瓶丹药,你拿去服用便是。”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到谢秋寒面前。
  旁观的诸弟子们都愣了愣,没想到孟掌教其实是这样宽宏大量的人。
  而身为他亲传弟子的未锦站在一旁,却神色极其复杂。
  谢秋寒微微挪动眸子,扫了姓孟的道上一眼。
  嚓。
  谢秋寒抬手将瓷瓶一把打掉了。
  瓷瓶掉在地上,摔成几片,丹药的清香缓缓溢了出来。
  谢秋寒冷冷的别开了眼。
  孟掌教的手悬在半空中,面色变化,最终还是把一句“不识好歹”吞了回去,只是拍了拍袍子站了起来。
  元丰上前奉承道:“掌教宽厚仁慈,我等有目共睹,掌教何必同他计较,他既然勾结魔门,按本门律令是当重重责罚的。”
  “哦?”孟掌教道:“他方才问,他一个小小外门弟子如何勾结魔门,你同他比邻而居,你说呢?”
  元丰支吾片刻,“想必……想必有……”饶是他一肚子祸害人的歪点子,也编不出什么可行办法。
  孟掌教一笑,转而看向谢秋寒,“谢秋寒,你说我诬蔑你勾结魔门,那你可知,你死也要护着的那卷画里头藏着什么?”
  提到了画字,谢秋寒的瞳孔微微一缩,终于有了焦距。
  “谢秋寒,你可听过我太玄宫前宫主空冥之名?”
  自然是听过。
  空冥真人之名,满山无人不知。
  此人是不出世的奇才,神骨异秀,仙姿神俊,药理符术无一不精,五百年前也是风头无两,未必比如今的神霄差。
  若他有意问鼎此界,恐怕也无人能出其右。
  但是空冥自晋至化虚境界后,便不再出山,而是对关起门来教徒弟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事实证明,“奇才”不光是在自己的修炼一道上厉害,他在教徒弟一道上也很令人咋舌。
  他先后收了两个根骨极佳的天灵之体,一个是神霄真人,入主紫霄天宫,做了仙门首座,另一个名唤红澜,他百年前叛出仙门,去了大荒魔门,做了魔君。
  尽管空冥早已坐化归西,但后来的弟子们要拜师门,也都争先抢后的往太玄宫去,觉得太玄宫风水好,去了一定有出息。
  谢秋寒在上紫霄山之前,父母凑了千两白银贿赂管事,就是想将他送进太玄宫。
  孟掌教却道:“空冥是我师弟,他自幼争强好胜,盛名在外,实则心术不正,不修道法,转而研傀儡夺舍之术,害千百道童性命,最终走火入魔,仙座忍诛心之痛,亲自主持正义,将空冥斩于剑下,此事,乃紫霄山九宫真人皆知的。外界不知,只是我们顾忌他对仙座的教化之恩,为他留几分面子罢了。”
  众人哗然。
  “不然你们以为,其大弟子红澜如何能做魔尊?近日魔门兴兵点将,九魔君血祭破开大荒结界,红澜携群魔日夜奔袭,直冲我紫霄山而来,不日便要临山门下了——谢秋寒,你可知,是何人为他通风报信?”
  谢秋寒眉心猛地一跳,似乎猜到下面的话。
  “——便是你所谓的画灵,空冥!”
  六年前,谢秋寒初出家门,来紫霄山。
  父母为他送行,送了十里又百里,依依不舍,干脆雇了三辆马车一起上路,马儿跑了了半月,来到了紫霄山下,马车中床铺被褥起居用品一应备齐,谢秋寒随身的包袱里放了金丝细软,零食蜜饯,还塞进去几本在家常看的话本,就这样,谢家夫妇还觉得不够,怕上山委屈了他,又在山下贩子那左挑右选,要给他买所谓的仙人法器。
  这对夫妇虽然也精于生意之道,却关心则乱,被贩子蒙了又蒙,宰了又宰,出了一堆银两买了堆破烂货。
  谢秋寒那时裹在绫罗绸缎中,就是一个不长心的白面团子,日日跟着父母乱晃,父母为“仙器”吵吵嘴的时候,他便在旁左看右看,瞧见新鲜玩意,一拉他娘的袖子,道:“娘,要这个。”
  银票就塞进他手心了,那新鲜玩意也在店小二‘宰了个冤大头’的表情里归了他。
  那副画,仙人抚琴图,也是这样来到谢秋寒手中的。
  拜别父母,入了山门,管事遽尔变脸,将谢秋寒带来所有东西一应没收了。
  小公子从繁花簇中跌进荆棘丛里。
  谢秋寒目睹那人露出丑恶嘴脸,他争不过抢不过,无能为力,弄丢了父母一番心意。
  他留下的,只有袖中新买的一卷画。
  谢秋寒被分到外门厢房,管事为免他生事端,将他关在房中,只在早晚送些清水进来,想绝此后患。
  门窗紧闭,一片漆黑。
  他儿时最怕黑,生生哭了七日。
  直到一声叹息响起,一双手将他托起,拢进怀里,无奈道:“小崽子你可别哭了,哭的我肝疼。”
  小秋寒懵了一秒,哇的一声嚎的更响了。
  那人扶额,打了个响指,一团柔和的白光升到半空,照亮了室内,也照亮了他的脸。
  灯下看美人,皎若天上月,灿若天边霞。
  他轻轻拍着哭的开始打嗝的小面团,柔声道:“你看,天亮了,不哭了。”
  小秋寒忘了哭,呆愣愣的抬头看着这个人。
  那一眼,望到了第二年寒冬。
  那个说‘天亮了’的人,替他剪了无数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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