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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贱人,真的进去了?”孙燕儿背靠着树干,头倚在刘元的肩膀上,眼中闪着恶毒的光芒,“元郎,那我们还等什么?正好趁此机会,将林家剩余的人一网打尽,然后带着林家的钱财,彻底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娘,我不想离开这儿……”林广德一听此言,登时有些不乐意,他才不想抛弃贵少爷的身份,去四海流浪呢。
“你这死小子,林家现在已经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了,表面上看着风光无限,实则背了一屁股的债。林长治虽是死了,但这事儿瞒不了多久。而且你看,这次那死老太婆的八十大寿,那么多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我们呢。我们再不走,难道还等着他们上门抢光了钱财,后半生过着布衣短褐的日子吗?”孙燕儿怒极,猛地一扬手,扇向林广德,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
众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面不改色地低头立在他们面前。林广德鲜少受到母亲这等对待,因此,一时有些怔愣。
短暂的震惊后,林广德捂着那半边红肿的脸颊,突然“哇”的一声,在原地大哭了起来。蹲在地上,正不亦乐乎玩着泥巴的林广景,根本不明白。因此,他看着哥哥的这副样子,竟咧嘴大笑出声。
“不许笑!你这臭家伙——”林广德见弟弟笑得正欢,怒气更甚,抬腿便向弟弟踹去。
“广德,你做什么呢——”刘元见状,忙上前一把将林广德挥开,满面心疼地抱起坐在地上,什么都不懂,只顾自己傻乐的林广景。
林广德见此情景,哭声更大了。
“有完没完!”孙燕儿本就心烦,林广德又在一旁哭啼不休,更是怒极,眼中燃着熊熊火焰。
林广德见自己娘亲这般样子,一时惊惧交加,呆在了原地,丝毫不敢出声。
“燕儿,一个孩子而已,你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刘元抱着林广景,语气温柔之极。
“娘……抱抱……”林广景张开小手,伸向孙燕儿,含糊不清地说了几个字。
“废话少说,你要不要跟我进去?”孙燕儿现在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这上面,侧过身去,林广景的小手伸了个空,嘴一瘪,似要哭出声来。
“燕儿,你急什么?”刘元满面无奈,轻声逗哄了林广景几句,满是茧子的大手在林广景的小脸上捏了捏,“林家现在已经尽数为我们所控,他们跑不了的。”
“你难道猜不出来吗?那两个天钧派的弟子今夜会在此地,目的肯定不会像他们所说的那么简单啊!他们,定然是发现什么了,想要阻止我们……”
“妇人之见。”刘元道,“天钧派跟我们有什么过节?就算他们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但他们犯得上,为了这小小林家,而跟我们过不去?”
“我不管这些,夜长梦多。林瑾初那小贱人,还有那不知何来历的女的,都在里面找林长治的尸体。你不去,我自己去——”孙燕儿狠狠说道,一仰头,便要转身离去。
“燕儿——”刘元忙出口喊道,孙燕儿身子停了下来,却并未回头。
“算是我怕了你了,无论如何,我是不能让你独自涉险的。”刘元轻叹了一声,有些无可奈何。
“这还差不多。”孙燕儿明显一喜,高高仰着头,留给众人一个孤傲的背影。
“你们几个,迅速带着广德和广景去城外的芜清湖,在那里等着我们。如果明日子时前,我们还未赶到,就什么都别想,赶快带着他们一路向北,去往丑山,听到了没?”刘元将林广景交给一名手下,厉声命令道。
“是。”众手下齐齐应是。
“等等。”孙燕儿突然回头,“芜清湖太显眼了,让他们在这儿等我们。”
众人目露疑惑之色,纷纷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刘元。
“燕儿,你……”刘元对她此番话语也有些不解。
“让他们在这儿施法布界,若天钧派的那伙兔崽子们又来捣乱,他们还能暂时抵挡一下。”孙燕儿道。
“也好。”刘元点点头,同意了。
“这一次,我定要你们林家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这林家大院困了我近十载光阴,现在,也该是你们还债的时候了。”孙燕儿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道,随即,也自顾自地率先跃进了林府大门。
刘元也叮嘱了几句,紧跟着进去了。
此刻,一声破晓鸡鸣,刚刚响起。一轮红日初升,天光乍破,霞光十色,映出了满地萧索之景。
此时的奚渊与兰简,才刚刚回到客栈。奚渊已经一天一夜未合眼了,又经历了这么些费脑筋的事儿。此刻,他只想倒头大睡。
兰简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果不其然,陆闵安依然没回来。
“算了,先睡一觉吧,这些破事儿等醒了再说。”奚渊打了个哈欠,脱掉外衣,钻进了软软的锦被中,进入了梦乡。
再度醒来之时,已至日落时分。从圆日东升,到夕阳西下,奚渊竟足足睡了一整日!
而且,他还是饿醒的。
奚渊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极度不情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饿狼般的眼睛在室内扫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小案上。
案上摆了一壶茶,旁边置了一个小碟,碟中放了两样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一枚鸡蛋和一个狐狸糖人。
“这……是兰简放的?他把这个放这儿干嘛?”奚渊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
“算了,管他呢,先填饱肚子再说。”奚渊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上去一把捞起那个茶壶,直接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茶极清凉,对于目前的他来说,倒是正好。
一口气喝了大半壶,奚渊将茶壶放下,目光移向那个小碟子。
“先吃左边的还是右边的好呢?”奚渊纠结了半天,两样东西都不是他爱吃的,但他也不想大晚上的,再跑到大街上,所以只好勉为其难地下肚了。
“那就,先糖人吧。”奚渊想好了,便伸手拿起了那小狐狸糖人,送入了嘴中,一口咬下,上下牙宛如磕在了一块巨石上,牙根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
突然,他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好像,上门牙空荡荡的,空气灌进嘴里,凉飕飕的。
这几天,他吃饭时,就总感觉上门牙有些松动,只是他一直没当回事。
他颤抖着手,伸到自己的门牙处,果不其然,那个地方空无一物。他原来的那颗大门牙,终于还是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掉了。
他,掉牙了!
十几年没有掉过牙的奚渊,这时心情有些微妙。
“咕——”肚子又进行了他的抗议,仿佛在提醒他:“不就掉了个牙吗?该吃饭还是得吃——”
奚渊此刻是再也不敢打那小狐狸糖人的主意了,虽然,他也不知为何这糖人这么硬,难道是因为放了太长时间?
奚渊又将目光移到那颗鸡蛋上,脑海中突然回想起桫椤镇那几日的画面,虽然日子很短,但不得不说,那几日,倒是挺开心的。
想到生死未卜的爷爷,奚渊又开心不起来了。自从,他被桫椤费大力气,引到梦尘楼前的那座桥上,之后,又莫名其妙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弄的他现在想全身而退,都走不了了。
归根结底,还是这破灵符给我惹的一屁股事!
奚渊内心暗骂道,但可恨的地方就在于,这玩意甩也甩不掉,毁也毁不了,原作中也根本没提过这玩意儿啊!
好想爷爷啊,还有芸儿和李敬贤那家伙,也不知他们有没有事。等林瑾初的事儿结束之后,陆胜寒应该也会带着他们,回南台仙山了吧?那我不如回桫椤镇看看?
奚渊正捏着那枚鸡蛋,默默出神中,突然房门“啪”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奚渊吓了一跳,手一抖,那枚鸡蛋颤悠悠地直线坠地,“啪”的一声摔了一地的蛋花。
这鸡蛋……竟然还是生的!
奚渊一阵无语,刚刚拿在手里的时候,他光顾着走神去了,完全没注意这鸡蛋的不对劲。
“兰简这家伙,差点又要坑我!”奚渊一阵愤愤不平。
这时,他突然想起来,刚刚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忙转头望向门外,却正好望进了一双清澈如泉的眸子中。
门外那人,白衣孑立,气质出群,恍若谪仙,却不是兰简又是谁?
“嘿嘿,兰简,哦不,兰简师兄,你来啦。”奚渊友好地笑了笑,向前走了一步,挡住地上的惨剧。
奚渊一张嘴巴,上门牙处的那个明显的缺漏,就被兰简看到了。
“没事没事,刚醒,睡眼惺忪中,一不小心就这样了……”奚渊注意到了兰简不解的眼神,忙讪讪一笑,解释道。
“哦。”兰简对于奚渊的话,向来是从不怀疑。
事实上,兰简一直是这样子啊,他对每个人都很好,对林瑾初也是,但很可惜,林瑾初想要的那种感情,他给不了呀。
不过,这次有他奚渊在了,奚渊他可是早就立志,要改变这两人。
老是虐来虐去的多没意思呀,想爱就爱,大胆去爱!管它天钧派的狗屁门规呢,管它世人评说呢,人是为自己活的!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他才不要顺应天命乖乖等死。他还没发家致富呢,帅狗子也还没找到,还没看够古代小姑娘呢。而且那只丑不拉几的狗子,居然还敢嫌弃他!
算了,不想了,看样子,今儿晚上,是非要出去觅食不可的了,那就去吧!
“兰简——不对,大师兄,兰简哥哥,今晚月色不错,不如出去走走,顺便吃顿饭?”
作者有话要说:
奚渊:嗷,牙疼。
兰简:不哭不哭,摸摸头。
奚渊:QAQ肚子饿,想吃饼饼。
兰简:走!
奚渊:嘿嘿嘿,我掉牙了,要喂喂!
兰简:好!
奚渊:嘿嘿嘿。
第23章 夜游
“你饿了吗?”兰简走到桌案边,拿起刚才被奚渊随意搁在桌上的小狐狸糖人,竟自顾自地吃了起来,神情轻松自如,完全看不出来一丝痛苦。
“我的天,兰简这牙,也太硬了吧!我刚刚,就轻轻咬了一口,一颗门牙就没了,他竟然吃着这么……轻松?”奚渊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置信。
“糖人,很好吃。”兰简末了,还不忘点评一句。
“好吃的话,咱们明儿可以再去买呀。”奚渊隔着衣服揉了揉瘪瘪的肚皮,可怜兮兮道:“大师兄,你也一天没吃饭了吧,咱们出去买点吃的,再四处逛逛吧!来到芜州两三天了,也没怎么逛过呢。”
“好。”兰简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耶!又不用自己掏钱喽!”奚渊暗笑一声,拉着兰简就满脸雀跃地跑出了客栈门。
正值酉时末,夜幕降临,芜州城内却到处张灯结彩,灯火通明,行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街上很挤,奚渊怕被冲散,便紧紧攥着兰简的袖角,不敢跟他离的太远。毕竟,他现在已经快要身无分文了,在这芜州城又举目无亲的,唯一认识的一个绝非普通犬类的家伙,这会,竟然还为了美色抛弃他了!
奚渊拽着兰简,随意走着,竟然又走到白日里那家烧饼铺旁边了,只是,隔壁那个捏糖人的老爷爷已经不在了。
奚渊对这家烧饼铺很有好感,这会儿便又去买了好几个。热乎乎的烧饼,入口咸咸脆脆的,让他想起了家乡的味道,也不知,远在另一个时空的家人,可还安好?
“给你吃——”奚渊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