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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芜震惊, 她现在越来越相信村子里流传的那个山神的传说了,“那……你的主人是山神吗?”
“主人就是主人。”很显然, 晖不太理解山神的含义。
这时一阵风吹来,瞬间吹熄了油灯。
阿芜只好放下碗起身去找火折子, 谁知此时眼前一亮,只见晖手腕处那个白花花的镯子幽幽散着荧光,流萤好似**控着一般,慢悠悠的在屋内飘荡,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映亮了整间屋子。
看着惊诧的合不拢嘴的阿芜,晖依旧神色淡淡没什么表情,他随手把镯子取下放在桌上,“时候到了,我改日来取。”说完就离开了阿芜的住处,等到她回过神来早已不见了踪影。
那个镯子,阿芜视若珍宝,贴身收着生怕出了一点岔子,只是天明之后她等来的不是晖,而是手拿锄头镰刀的、愤怒的村民。
原来昨日那俩人施暴不成,回去之后反倒一口咬定亲眼见到阿芜与山妖有染,村民对山妖一词很是忌讳,于是便集结了村里所有的青壮年来向阿芜要人,势必要将山妖除掉。别说阿芜不知道晖的下落,就算是知道她也不会告诉村民,她看准了个机会跑出了他们的包围,村民们在身后穷追不舍,一人跑的快些直接上锄头击中了阿芜的后脑,硬生生的把她打落了悬崖之下。
兴许是老天保佑,阿芜留下一命,不过村子是再也回不去了,她只好摸索着去了外面,简单的学到了一些生存方法后,就急匆匆的折回了霍太山。
她记得晖要来取回镯子的,于是她就简单的搭起了一个茶棚,一边生活,一边期待着哪天晖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一等,就是几十年。
……
几十年前的过往被一点点的掀开,阿芜倒是越说越平静,好似解开了什么心结一样,末了她抬手褪下镯子交到蓐收手中,“帮我还给他吧。”哪怕是过了这么久,阿芜依然坚信,晖依旧是当年那个清冷的少年,只是自己已经老了。
离了茶棚后,蓐收和白虎头顶满天星辉,沿着那条来时的路往回走。
蓐收轻轻摩挲的手中的骨镯,不解道:“我以为老婆婆会说还想再去见见晖的。”
白虎没有回答。
一个懵懂的少女,一个清冷的少年,一颗点在心头永远的朱砂痣,这世间有道可讲有理可寻,可唯独情之一字说不清道不明。几十年的等待,到底是为了情还是为了义,恐怕只有阿芜自己才能分辨了。
除却那些过往以外,阿芜也给他们提供了另外一点线索。
晖似乎每次都是从小溪下游的方向来的。
虽然这个线索看似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但也聊胜于无,蓐收和白虎没回村子直奔溪流,迎着月光开始一点点的查找。
小溪的下游,黑漆漆的洞穴,这就是他们掌握的所有情报。
“大白大白,好黑哦……”蓐收可怜巴巴的拽着白虎的衣角,夜色中唯有那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还隐隐泛着一些水光。
白虎:“那你想怎么办?”
蓐收扁着嘴巴伸手要抱抱。
白虎只好蹲下身子背着他走。
“嘿嘿,大白最好咯~”蓐收探着小脑袋,在他侧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只可惜今天的月色少了几分诗情画意,蓐收并未看见白虎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渐渐变红的耳朵。他紧紧揽着白虎的脖子,细微湿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让白虎有些心猿意马。于是有好一会儿的功夫,白虎微低着头自顾自的想心事,几乎没怎么看路,直到蓐收抬手在他眼前呼扇了几下,白虎这才发现自己走岔路了。
“大白,我发现你最近有点笨笨的~”
白虎尴尬的咳嗽一声,反驳道:“脚不沾地的人少说话。”
蓐收无奈的叹口气,脑袋一歪枕在他的肩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哦?”
“往回走就是了。”
夜晚的林间寂静的很,即便偶有声响依然无法干扰白虎的判断,他凭借耳力准确的判断出小溪的方位,脚下一转就背着蓐收向那边走,本以为也就是一盏茶的事,可谁知走了快小半个时辰,依然没有看见小溪的踪影,而那潺潺的流水声也是不远不近的,好似和刚才也没什么差别,仿佛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们只是在原地转圈一样。
二人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
“大白,我听人说走夜路的人会遇到鬼打墙哦,就是绕来绕去都找不到出路呢。”蓐收突然压低了声音,非常有讲鬼故事的自觉,“我还听说啊,这鬼打墙十分厉害,有好多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最终活活困死在里面呢。”
“不可能的事。”
白虎当然不信这种鬼话,他走了这么久丝毫没有感觉到鬼魂的阴气,鬼打墙?他才不信有什么鬼能在自己和蓐收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而且还不被觉察,如果真有的话,那他俩直接自裁以谢天下算了。
“可事实就是我们出不去了嘛。”
其实如果玄武在此的话,一眼就可以看出这其中的门道。他二人陷入的连“阵”都不算,只是单纯的受到了干扰,好比走到岔路口,一条路被堵住,一条路通畅,那肯定要选通畅的路走。而在这山林间,白虎走的时候下意识的会选择好走的地方,而这些好走的地方却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只是通过树丛或者石头进行了选择上的干扰,再加上白虎刚刚心不在焉的,这才着了道。
不过现在他的心思全部集中到此,稍作辨别就发现了其中的异样。
将自己想到的与蓐收说了一番,蓐收搔搔脸颊,疑惑道:“那是晖做的吗?”
“也许吧。”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离事实更近了一步,但足以洗刷蓐收“大白最近笨笨的”这一想法,作为一个合格且体贴的主人,巴掌是不能打的,甜枣是一定要给足的,于是蓐收呱唧呱唧疯狂鼓掌,由衷赞美道:“大白好棒~!”
白虎微微勾起嘴角,暗自得意了一下,心里还有点小窃喜,紧接着不自觉的侧过脸,这个侧脸的角度把握的非常好,蓐收只要稍作动弹就能亲到脸,真是送到嘴边的便利,可某人完全没有再来一个亲亲的自觉,反而以为白虎看到了什么,也顺着他侧脸的方向认认真真的看了过去,非常完美的避免了亲密接触。
白虎:“……”
蓐收还在眯着眼睛努力看着,“大白你在看什么哦,那边什么都没有呀~”
话音刚落,白虎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了几分。
蓐收:“……”
大白又怎么了嘛?怎么好像生气了的样子?好奇怪啊~!
既然找不到原因,那么就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毕竟大白心海底针,于是机智的某人赶忙转到了正事上面,“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呢?接下来怎么走呀?”
“不用走,就在这里等着。”
已经知道这事可能和那个少年有关,那么说明他二人现在所处的位置不会离晖的所在太远,否则根本没必要设下这个迷魂阵,既然如此,这里发生的事情,晖应该有感知才对。
白虎放下蓐收,转身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紧接着电光雷鸣四起,顷刻间将周围数十丈的地方全部轰成了平地。林中原本入睡的鸟兽争相逃窜,寂静的夜被无情的打破,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叫震得人耳朵生疼,许久方歇。
他才没有向北和向南所想的那些顾虑,事实上,白虎要的就是这种惊乱的效果,他已经厌倦了这种猜来猜去的游戏,干脆利落才是他原本的做事风格,都走到了这一步,与其再漫无目的地在山林间寻找,倒不如借此机会让晖主动现身。
而这一次,白虎的预感是对的。
他二人就在原地一边休息一边等待,直至天将明时,就见一清冷的红眸少年缓步行来,面若冰霜毫无惧意。
第三十六章
“你们是谁?”
随着晖的问话声传来, 远处立刻传来大片的咝咝声响,由于没有了林子的遮挡,成百上千条蛇蜿蜒游来, 黑压压一片仿佛暴雨前厚重的乌云, 又如层层波涛一浪高过一浪。
还被抱着的蓐收瞬间察觉到白虎浑身肌肉紧绷, 这是他发怒的前兆,未免事态严重, 蓐收赶忙朝晖大喊道:“快让它们走开呀,我家大白生气的时候真的会咬人的!”
晖自然没有理会。
无奈之下,蓐收只好散出威压来遏制这些蛇的行动, 在那种本能的畏惧之下, 这些蛇不敢再向前,但也不愿就此退却,渐渐以他二人为中心, 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回答我的问题。”
晖又问了一句, “为何到此?”
“其实我们是想见见你的主人嘛,而且想问问霍太村那几条人命是怎么回事, 还有就是把东西还给你。”蓐收从怀里摸出那个骨镯, 咻的一下丢给晖, “记不记得这个镯子,当年你借给人家姑娘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晖的影响,四周躁动的蛇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晖当然记得这个镯子, 这镯子是他主人留下的, 在遇到阿芜之前他一直带着从未摘下过。
“她还活着?”
“是哦。”
晖向来都是独自一人,当年阿芜发生了什么没人可问, 他只知道再次去找阿芜的时候已经是空荡荡的一个屋子,而且好巧不巧的遇到了那两个曾经想要伤害她的人。或许是为了壮胆, 那俩人强运底气与他说阿芜已经被人打死了,就是因为和他这个山妖有染,让他快滚否则也要叫他好看。
时隔太久,晖已经忘记了当时听到这话是个什么感觉,他只明白大家都怕自己,只有阿芜愿意和自己说话,这两个人伤害了阿芜,所以该死。
得知了当年的真相后,蓐收连连摇头。
而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虎又发现了一点其他的问题。
晖似乎没什么感情。
即便是很多次听到他提起主人,但那种感觉不像是情感深厚,反倒是像雏儿对父母的一种依赖,而且晖做事也没什么是非观念,只是凭借本能而已。
这让他二人更加好奇晖的主人了。
“带我们过去吧~”
这种时候,晖的性格就给他们提供了不少的便利,对于没有恶意的人,晖几乎不会去防备,此时的蓐收和白虎显然就是不用防备的那一类人,晖只是想了片刻,就遣散了围攻的蛇群。
这条路比他们想象的要远一些,晖的脚下七绕八绕最终带他们来到了一处峭壁。笔直的峭壁仿佛巨斧劈成的一样,除却垂直而下的藤蔓,再无任何的落脚之地。
白虎对修为一类的事情最为敏感,他虽然没有和晖出手的经历,但从晖借助藤蔓行走一事可以看出,这少年几乎没什么修为,即便是感知到偶有调动的灵力,可那点灵力对白虎而言,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想要捅破的话根本不费什么力气。而他之所以能控制蛇群、让它们听命自己,应当是天赋问题。
躲在他怀里的蓐收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看他眉头紧锁以为还在想刚才那些蛇,于是拼命扬起脑袋,抬手摸摸头以示安慰,“不怕不怕哦~蛇都跑走了呢~”
白虎无语,刚想开口辩驳几句,结果甫一低头正好对上那双晶亮的眼睛,距离近到嘴巴险些亲上。
蓐收眨巴眨巴眼睛,歪着脑袋好奇道:“大白你怎么了哦,今天很热吗?耳朵都红了呢。”
耳朵红的某人非常不自然的扭过头去,可离的这么近,再怎么扭头还是能感觉到那股子温热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