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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陆离和鹿鸣走到哪,那几双干尸的眼珠子就跟着转到哪,看上去像是有生命似得。
冯陆离的眼里明显带了嫌弃,鹿鸣也叹气:“他的品味越来越独特。”
见冯陆离对着一个方向多看了几眼,鹿鸣问:“怎么了?”
“眼熟的面孔,那个就是之前你们说的失踪的老师。”
鹿鸣也多看了几眼。
“别看,走吧。”
走了一段路程后出现了一段岔路口,鹿鸣犯了难:“要不分头行……”
“动”还没说出口,被冯陆离打断:“不,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鹿鸣一笑,主动牵上他的手:“那行吧,一起走,实在不行我们把这山洞炸了也要找出姬渊。”
大概今日鹿鸣走背字儿,随便选个方向,便遇着了白信棂原本说的“惊吓”。
“这可真是……”鹿鸣围着几座等身雕像饶了几圈,一旁冯陆离的脸已经黑了。
这些雕的都是御宵,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雕像后还有一副透明的水晶棺材,可以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
鹿鸣心里隐约浮起一个念头,走过去一看,险些没惊掉下巴。
“这……这这这这……”饶是鹿鸣,也忍不住骂了一声粗话,“卧槽,这是要把我拿去做展览吗?”
棺材里躺着的,可不就是御宵!
也不知道在尸体上动了什么手脚,死了两千多年,尸体依旧保存完好,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鹿鸣时隔一个轮回,此时对着自己以前的那张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冯陆离冷笑:“我到要看看这些人存的什么心思。”
对着这具尸体鹿鸣浑身不舒坦,冯陆离也心里硌得慌,棺材下长出墨绿的藤蔓,缠上棺材,想把它打包带走。
此时一把匕首从二人身后飞来,插中了正包裹着的藤蔓,一个声音响起:“不准动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有没有听到快完结的脚步声?
☆、不可追 (三)
冯陆离周身气压更低,对方已经冲了上来,冯陆离“呵”了一声:“找死。”
只不过冯陆离正待出手,一个人速度更快,挡在了他前头。
那人披着黑袍子,带着面具,正是在尤那金别墅遇见的那个黑衣人,也就是伍邵。鹿鸣从背脊里抽出青川刀,架开对方逼近的匕首。
伍邵后撤一步,死死地盯着那把刀,目光嗜血而可怕。
二人对峙片刻,伍邵率先开口:“哪里来的?还给我。”
“我的刀,为什么要还给你?”鹿鸣说着,轻轻地压下冯陆离的手,摩挲了两下腕上凸起的骨头,带着几分温柔缱绻。
冯陆离:“……”
虽然知道是为了哄他,但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有正形吗?
“还回来。”伍邵改了说辞,“青川是他的。”
鹿鸣摇头,看了那些雕像,想不懂对方心中意都难,心里也没别的感觉,只是觉得感慨罢了。
情之一字最难说清,心里一旦装了个冯陆离,便想把心封闭起来,别人休想看,也休想走进去,最多道一声“珍重。”
鹿鸣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面对他,便只好保持浅笑,缓缓道:“人死如灯灭,何必如此。伍邵,这身体前几天死在你手上,算是还了你当年拼死相救的那份情,下次再遇上,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待伍邵反应过来鹿鸣话里的意思,陡然睁大了眼睛,看着鹿鸣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
已经好久没有人叫过他的本名了,久得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原本该叫什么。
也好久没有听到那人这样叫自己了。
他还紧绷着自己最后一根弦,咬着牙,眼中泛起杀意:“不许假扮他。”
冯陆离上前一步,把鹿鸣挡在身后。
鹿鸣摇了摇头,没说话,是那种无奈又无所谓的感觉。很久很久以前的御宵也偶尔会露出这种表情,不同皮囊下的那双眼睛,是何其相似。
鹿鸣正要靠近棺材,对方正要阻止,被冯陆离用藤蔓捆住,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鹿鸣推开棺盖的时候,伍邵失控地怒吼:“滚!别动他!”
鹿鸣细看了一番,发现其中玄机,轻轻松开尸体的嘴,露出了里面的一颗珠子。
鹿鸣:“我如今就在这,这躯壳毫无意义,不如尘归尘,土归土。”
“我不许!”伍邵双目赤红,大口喘着气。
鹿鸣没有接着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就像两千多年前他犯了错,御宵责罚他一样。
御宵总是这样看着他,让他自己先撑不住服软认错,自认军规处置。
伍邵承受不起这个目光,移开视线,渐渐冷静下来,低低地笑了,带着疯癫:“我的将军,这两千多年前你以为我是怎么过来的,这可是我继续在这世上生活下去的唯一一点意义了,你还想让我怎样,你非要让我知道我亲手杀了你一次吗?算我求你,别毁了他,好不好?”
捆着伍邵的藤蔓紧了一番,冯陆离凉飕飕地道:“你说谁是你的?”
伍邵扯了扯嘴角,看向冯陆离的敌意毫不掩饰。
“你的意义,就只是一个死人吗?太廉价了。”鹿鸣用的是哄苏萱萱他们时的语气,总让人觉得这人很温柔,一心一意为你,“伍邵,你难道打算一辈子都困在这吗?”
伍邵看着鹿鸣,扯开嘴角:“有何不可?”
“可这些都是假的。世上永远不会再有第二个御宵,包括我自己,现在的我,只是御宵和鹿鸣的结合体罢了。”
鹿鸣会温柔地说话,御宵不会。
“对,你说得对,很有道理。”伍邵惨然一笑,也不知是不是真心实意认同鹿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鹿鸣没说话,伍邵自顾自接下去:“不用说好听的,我自己都觉得我很可怜……罢了,你不喜欢的事,我就不做了。”
鹿鸣将珠子拿出的那一刻,尸体化为尘土铺在棺材上,然而他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这人心是热的,但在某些地方,却是冷的。
伍邵看着,只觉得心里某些地方空落落的,被人剜去了一块:“将军……”
“早已不是什么将军,小学老师罢了。”鹿鸣打断他,道,“圣主是明崇吧,虽然不知道你们有何目的,但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着,鹿鸣示意冯陆离给对方松开,自己走到伍邵面前,将珠子递还给他:“珍重。”
伍邵想伸出手抓鹿鸣的手臂,然而刚伸出去,便又僵硬地放下来。
鹿鸣回到冯陆离身边后,冯陆离淡淡瞥过原地一动不动沉默不语,只顾盯着鹿鸣的伍邵,有那么些不爽。
好吧,不只一些,是很不爽。
“走。”冯陆离上前拉起鹿鸣便走,他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把这里掀了。
特别是那些雕像,越看越心里堵。
伍邵没动,盯着走远的二人,神色黯淡。
之前明明只想着要对方活过来,过得开心,自己好好看着他就好,他现在又在难过些什么呢?
“在东边。”伍邵突然在原地出声,“那两人都在那。”
鹿鸣没有回头,只是冲他摆手:“多谢。”
“将军!你……你不恨我吗?”伍邵沙哑着声音,春去秋来两千多年,他早已和当初那个憨小子隔了十万八千里,但此时竟有了当年的无措和窘迫。
也不知道走远的鹿鸣有没有听见,他只是继续摆着手。像是回答这一个问题,又像是道别。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姬渊,不过……鹿鸣瞧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再瞧瞧冯陆离,轻声道:“醋了?”
“我看这人心怀不轨不怀好意作恶多端还正经挺变态你以后离他远点不要搭理他。”
瞧这人说话都不带停顿了,鹿鸣纵容地道:“好。”
冯陆离狠狠地朝着鹿鸣的脸啃了一口,这才觉得气顺了不少,带着他一路向东。
而此时泊罗山中的住宅里,冯旭佑正和秦钦两人下棋玩,其他人围在一旁看着,尉迟爸和叔叔还一人一边给他们出主意。
“孩子,下这。”尉迟叔叔指了棋盘一出,冯旭佑照做,瞬间棋局优势便向他们那方倾斜,“呵呵”笑了两声,“姐夫,承让,承让。”
“天太暗,我这眼都花了。”尉迟爸叫了声尉迟吟,“吟丫头,去把窗帘拉开。”
“哎。”
尉迟吟走到窗边一把拉开帘子,笑容便僵在脸上,急忙回过头:“爸妈!大伯!大伯母!”
“怎么了,咋咋呼呼的。”尉迟叔叔走过来瞧了一眼,那张和善的脸严肃起来,“姐夫,不好!”
不远处,一群衣着各异人向他们所在的方向过来,数量庞大,速度奇快,那身子前倾样子,像极了尸傀。
可哪里来的这么多尸傀?
尉迟家严阵以待,长辈赶紧合力结了一个阵。
眼看那些尸傀越来越近,尉迟爸将一张符拍到桃木剑上,冲出阵中一剑挥出,砍掉了其中一只尸傀的头颅。
按照常理来说,尸傀应该动弹不得来对,可谁知下一秒那头颅自动飞回到了尸傀身上,干瘪有力的手握住桃木剑,另一只就要往他身上抓。
尉迟爸暗道不妙,尸傀可是剧毒。
“姐夫!”尉迟叔叔也冲了出去,眼看就要来不及了,可有个小身影比他更快。
冯旭佑虽不大,但力气却不小,一脚踹飞尸傀,连带着后面的尸傀也倒了一片,回身抓着尉迟爸的胳膊就扔回防御用的阵里,被尉迟叔叔接了个正着。
尉迟爸:“……”
冯旭佑在尸傀面前站定,丝毫没有回来的意思,尉迟爸心里惊疑,却也担心:“哎孩子!”
下一秒,冯旭佑双手结印,带起一股黑气,蹲下身猛拍地面三下:“过鬼门,阴兵起,酆都印……三千阴兵,听我号令!”
一时间阴风阵阵飞沙走石,地面耸动,三千阴兵从地面涌出。冯旭佑此时的小脸庄严又肃穆,无端地让人心生敬畏。
尉迟家长辈皆是惊奇,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这孩子是……”
“下一任地府当家咯。”秦钦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连阴兵都召来了,这下风头都是鬼见愁的了。”
这一幕被赶来的白信棂和尉迟渡看了个正着。
尉迟渡: “下一任地府当家?卧槽,说你们卧虎藏龙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陆离君的出现只是个意外,除了他以外天上地下小旭佑是除了酆都大帝以外第二个怨气所化,未来可不是下一任地府当家吗。”白信棂注意着冯旭佑的情况,这回却是皱眉,“不对劲啊,这真的是尸傀吗?”
阴兵对尸傀,原本是手到擒来,可这回不知怎么回事,这些尸傀就像是不死不灭,无论砍哪身体都会自动复原,一时间僵持了,两边谁也讨不到便宜。
“鬼见愁你歇歇,我来!”
秦钦背后展出双翅,飞到冯陆离身边又在空中转身,化成一只完整的凤凰。不同以以往那单纯的红羽,此刻他浑身像是着了火,身后幻化出一只巨大的、火光化成的凤凰影,虚幻又震撼。
别说尉迟家的人了,连冯旭佑他们也看呆了。
一声清亮的凤凰鸣叫穿透天际,纵然秦钦年纪还小,但上古时期传到现在最后一只凤凰上的传承,又岂是闹着玩的?
巨大的火凤凰向前掠去,尸傀瞬间被火光笼罩。
凤凰火驱邪,他还不信收拾不了他们了。
待凤凰火燃尽,最初的震撼过去后,众人向尸傀所在的方向一看。
白信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