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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不偏不倚的照到墙上的涂鸦,寥寥几笔勾勒的简单人像,杀伤力却不小。谁画的,为什么画,做这些事为了什么?秋时通通不知道,他只知道这里没有顾长明魂魄碎片的线索。
顾长明坑,顾长明的魂魄碎片也坑,天知道魂魄碎片躲在哪个犄角旮旯。秋时不信邪,顾长明的三魂七魄能飞到地球的另一边,一天两天找不到,他一年两年总能找得到。
顾长明得出的结论和秋时相同,他的三魂七魄与这面镜子无关。
即使顾长明平时无感应,一旦魂魄碎片来到顾长明的眼前,彼此见了面,顾长明铁定能察觉。可惜,他的魂魄碎片不在这儿。
顾长明捡起落在镜子旁边的旧布,盖上这面全身镜。有人利用镜子开启通道,连接生者和亡魂的世界。
镜子是一种常见又特殊的介质,请仙经常有它的存在,镜子和灵异长期捆绑在一起。大仙也好,灵媒也罢,他们借助镜子残留的景象获取信息。
镜子本身没有好坏之分,区别在于使用镜子的人,他们用镜子做好事还是做坏事。
在这个房间,有人用镜子做了坏事。一扇通往亡魂世界的门,通道的两边要达成平衡,就得用这边的生命替代那边鬼魂的身份。
献上这边的一条生命,换取那边的鬼魂归来,伤天理人伦。
所以,秋时封住了那道逃生出口,顾长明也盖住了这面镜子,不让惨剧延续。鬼门替换的混乱时期,时不时就有人动这些歪心思。
秋时轻微地动了动耳朵,他对顾长明说:“有人来了。”
他听到上楼的脚步声,来了两人,对方的目的地和他们一致,也是这间房间。这是一对双胞胎姐弟,约莫十五六岁,他们戴着彩色羽毛的项链,手拿一面小鼓,小鼓的边缘装饰了和项链类似的彩色羽毛。
姐弟两人瞧见屋里的顾长明,他们一脸不屑:“来这么早?不敢光明正大的公平比试,偷偷摸摸的提前调查?你来得再早也没用,你今天必输无疑。”
顾长明没说话,他不认识这两人,不打算打招呼。
他侧过身,绕过这两人走出房间,屋内的空间小,这种老旧筒子楼每家每户面积十分有限。这里的事告一段落,顾长明和秋时该走了。
“等等,”见顾长明要走,双胞胎姐弟三两步冲上前,“怎么,你害怕了?这里刚出了事,你要临阵逃脱?”
“你要走可以,你必须公开认输,承认你不如我们,承认你是个骗子,你没有占卜预知的本事。带着萌猫的帅男人,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什么意思?
秋时下意识地低头瞅了瞅自己,萌猫?他再偏头瞅了瞅顾长明,帅男人?
这两小孩从哪儿冒出来的?他们压根不认识。
秋时等了一分钟不到,答案自动送上门。
楼梯间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披着黑斗篷的瘦高青年来到门边,青年的肩膀上蹲着一只猫,皮毛纯黑的小猫。
传说中的带着一只小猫的男人登场。
顾长明和秋时:“……”
哪来的家伙这么闲,上楼自带变装技能,遮遮掩掩、装神弄鬼的不怕警察叔叔喊你喝茶?
青年和黑猫:“……”
李逵遇李鬼,居然有人山寨他们,他们已经这么有名了?
双胞胎弟弟拽了拽姐姐的衣角:“姐,谁是正主?我记得那猫是黑猫,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带只橘猫出门,哪来的神秘感。”
要不要这么尴尬,山寨得完全不到位,尤其是猫。橘猫一天到晚吃吃吃,有一毛钱的神秘感?
双胞胎姐姐左瞧右看:“正主?多半是披斗篷的那家伙,装模做样的除了他还有谁。当然,帅不帅另说,他成天盖着脸,天晓得他长得对不对得起社会。”
单说帅,带着橘猫的这位,足以甩无数男人无数条街。
秋时迎上黑猫的目光,他面无表情的别过头。看什么看,别以为我看不懂你丫的质疑小眼神。
橘猫怎么了,几百年的橘猫妥妥的让你跪着喊祖宗。幼猫崽子哪来的神秘不神秘,撞见厉鬼快点儿跑,别被厉鬼囫囵吞进肚子丢了小命。
身为一只有道行的猫妖,会说人话的猫,秋时不和后辈小猫一般见识,斤斤计较忒没面子。
顾长明问秋时:“现在走,一会儿走?”
秋时“哼哼”两声,表达了一会儿再走的意思。当着外人的面,他懒得开口说话。
猫的好奇心重,尤其是秋时这种具有修为的猫,他的好奇心重到了一定程度,龙潭虎穴都敢凑热闹看新鲜。
顾长明清楚秋时的小心思,他不动声色地退到过道围观战况。屋里挤,留给其他三人发挥,他不会介入这场比试。
今天的比试,是双胞胎姐弟向青年下的战书,解决多年前的一桩悬案。谁先找到真相,解除隐患,证明谁的本事更高,能力更强。
不巧的是,秋时和顾长明正好比他们先来一步,他们锁了门封了镜子,使得这里的危险系数大大降低。
秋时很好奇,这场比试谁输谁赢。
第5章 没找到回家的路
屋里的两拨人泾渭分明。
青年和小黑猫站在墙边,他俩对着墙面的画像低声讨论。小黑猫时不时的“喵喵喵”几声表达自己的看法,提醒青年画像的异常。
在青年听到小黑猫的提示后,他伸手悬在画像的前方,仔细地感受着墙上的气息,耐心分析画像的不同之处到底在哪儿。
秋时一边看,一边在心底默默琢磨,这只后辈小猫的资质不错,有一些感应危险的先天优势。只不过,成长是一个漫长又复杂的过程,小黑猫最终能不能成长为有本事的灵猫,这事很难说。
这些年,秋时见过一些天资优秀的同族,奈何他们没有走上和秋时相同的修行道路。他们的猫生在平静的家猫日子开始,也在平静的家猫日子结束,他们喜欢这样的生活。
秋时有点遗憾,但他尊重同族们的选择。每只猫的追求不同,有些事无法强求,他们过怎么样的生活由自己决定,过得开心就好。
小黑猫的将来是怎样,秋时不知道。如果小黑猫愿意走得更长远一些,秋时不介意适当的帮一把。
当然,他的帮忙不包括在这场比试作弊。
青年在观察墙,双胞胎姐弟则是站在穿衣镜的前方。
双胞胎弟弟扫了一眼对着墙壁反复打量的青年,他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
同一时间,双胞胎姐姐揭下了盖住镜子的旧布,她说道:“专心点,别东张西望。”
双胞胎姐姐进屋后,她很快意识到这面镜子有古怪,她发觉弟弟有些漫不经心,她不得不开口提醒对方。
他俩一道安全的出门,也得一道安全的回家。
这会儿,双胞胎姐姐满心疑惑,她分明感到镜子不对劲,奇怪的是,她又说不出为什么不对劲。
她的困惑和青年差不多,他们发现了异样,却猜不透问题到底在哪儿。
他们不懂的原因,秋时懂,秋时心里有标准答案。
栖身画像的纸人吓得躲到了深处,死活不现身。就算青年和小黑猫留意到纸人出没的痕迹,他们也没办法逼出纸人。
双胞胎姐弟的处境同青年类似,顾长明盖住镜子的前一刻,镜中的异象已经被烛火驱散,镜子恢复正常。正常的镜子一时半会儿自然不会再显现奇怪的变化。
比试的双方陷入僵局,他们不甘心一无所获,他们果断的解开浑身解数。他们不能倒在这里,他们必须分出高低胜负。
青年面对墙壁念念有词,他的手指在半空画着不知什么作用的鬼画符,墙面的画像微微晃动。
另一边,双胞胎姐弟的动静大得多。姐弟两人对视一眼,弟弟正对镜子,他伸手按在镜子表面,姐姐举起手中的小鼓,她又唱又跳。
“咚”,一声鼓声,小鼓边缘的彩色羽毛轻轻飘动。
“咚”、“咚”、“咚”……
手掌击打鼓面,一声紧接一声的鼓声响起,彩色羽毛随着节奏跳舞,带着独特的韵律,鼓声震得镜面泛起波澜,镜子的气息渐渐有了变化。
秋时甩甩尾巴尖,只要他和顾长明立在这儿,纸人绝对没胆子现身,镜子的景象也不可能想解封就解封。小家伙们不安分,学了点手段就出门瞎闹腾。
青年那边是师从道门,双胞胎姐弟这边是萨满一族。项链和小鼓的风格,让秋时想起百年前的一桩旧事,他在某座大山深处见过某个部族的祭祀活动。
那个部族对秋时十分友善,秋时得到了热情款待,好吃好喝。
这么多年过去,秋时再次看见风格相近的小鼓,他忍不住怀疑自己曾经见过双胞胎姐弟的先辈。
鼓声不断,引来的不是邻居抗议他们扰民,而是一位老人。
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走到顾长明的身边,她面容和蔼,只是当她望向面前的房间时,她眼底多了一丝悲伤:“转眼又到了这个日子。今年,还有人记得她,给她引路回家。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没找到回家的路。”
秋时偏过脑袋看着老奶奶。
什么日子,什么引路回家?几个陌生的年轻人胡乱折腾,老奶奶就不觉得他们古怪,不怀疑他们不安好心?
秋时不确定,是不是顾长明长得太具有欺骗性,好看的人时常得到优待。
顾长明和老奶奶聊了几句,老奶奶告诉了他这个房间的故事,也就是双胞胎姐弟和青年比试的悬案。
几年前,这里住着一对年轻的夫妻和他们乖巧可爱的女儿。
一天,女儿离奇失踪,那一条和平时一样的放学回家路,她却永远没能走回自己的家。
年轻夫妻四处寻找女儿,他们始终没能找到女儿的下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久后,某天晚上,这对年轻夫妻诡异得一死一疯。
闹鬼的传言四起,有人说在无人居住的房间闪过小女孩的身影,有人说听见小女孩的笑声。
有人说,这对夫妻做了伤天害理的坏事,他们遭到了报应。也有人说,小女孩说不定就死在自己父母手中,她被埋在某个隐蔽的地方,她冤魂不散,向她的父母索命。
附近的居民心里不踏实,他们请来道士,希望道士超度亡魂,平息混乱,送小女孩安静的离开。
谁知道,道士还没迈进这间房间,道士的桃木剑突然断成两截。道士黑了脸,他一个字不说,直接转身走人,不肯再多停留一秒。
生活总得继续往前,在这样的筒子楼里,所有人仍在为了生存而挣扎,过往一天天的被人淡忘。
死了丈夫,疯了妻子,失踪了女儿,就连道士都不进屋,人人都说这房子不吉利。
每年到了小女孩失踪的那段时间,屋内时不时的传出奇怪的声响。有人说是哭声,有人说是风声,有人说是怨鬼的怨气没散尽,还会继续索命。说法各不相同。
老奶奶的想法和其他人不一样,她说:“那么乖巧可爱的孩子,她怎么会害人呢。她只是在外面迷了路,这么多年迟迟没有找到回家的路。”
那是一个可怜的至今没能回家的孩子。
秋时哭笑不得,这位老人家误以为他们是来这儿作法的道士,帮助小女孩寻找回家的路。
秋时不清楚失踪的小女孩凶不凶,不过,他相信这间房间很凶。要不是他和顾长明碰巧先来一步,青年和双胞胎姐弟约在这个地方比试,天知道会惹来多少麻烦。
他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