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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西尔皱紧了眉毛，搂着乔纳斯站定了，一双深海似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向他，像是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你确定是全部撤兵？”
乔纳斯迷迷糊糊能感受到维西尔身体的绷紧，不明所以，只能呵着气，不由自主地在他冰凉的外衣上蹭来蹭去。
乔纳斯的这一举动惊到了维西尔，维西尔安抚地将乔纳斯往上托了托，让乔纳斯的脑袋倚靠在自己的脖子上。
“是的，元帅，军团长确定是要全部退兵。斯维尔格军团长在一分钟前就宣布撤兵了。”
在抓住女王的所有小辫子之前，早已经截获了贝琳达和外星系的联系记录，查获了贝琳达和外界的军火贸易，之所以折腾乔纳斯也不过是为了解除泰坦的自我封锁状态，获取泰坦的所有监控记录。
维西尔拧了拧眉，不明白瓦罗西斯为什么要临时变卦，只是搂紧了怀中不断挣扎的人，“你去把兵力去撤回来。”
奥斯汀领命，立马下去了。
赫尔曼站在一旁，维西尔将外衣领子又往上面拉了拉，突然觉得今天来这一趟完全是做无用功，他摸了摸乔纳斯红彤彤的皮肤，吩咐赫尔曼道，“我去实验室，你回去看着办吧。”
赫尔曼望过来，无辜地耸了耸肩膀，“那薇薇安公主怎么办？她要是问您的去处——”。
维西尔打断他，“平塔尔帝国既然来人了，薇薇安明天就不会缠着我了。”
赫尔曼听他一言，像是明白了什么事情，夸张地捂住了嘴巴，露出一只狡黠的眼睛出来，“您是说女王要把女儿嫁给他？”
“难道不是明摆着的吗？”
维西尔看赫尔曼故意在那里调笑他，面色无波地回道，“废什么话，送我去实验室。”
赫尔曼哈哈大笑起来。
*
乔纳斯只觉得浑身如岩浆滚落，所有冰凉的空气从脑门一路被冲落至地，热烫的空气被仓促地吸吮进入肺叶里，但很快就被排出去，这种犹如架在火上炙烤的烧灼感袭击着他的大脑，让他最后几近要喘不过气来。
这种感觉和昨天发烧烧的浑身疼痛还不一样，现在更热，更烫，更让人无法忍受。
乔纳斯头上的衣服早就被一把掀开，露出上方聚焦的白色的光线，乔纳斯迷蒙地睁开了眼睛，只能看见上空的光斑不断摇晃，像是要碎落在他的眼睛里。
维西尔按住乔纳斯的胳膊，几个医护人员连忙给乔纳斯注射了降温的药物，沃尔若站在一旁，手指在键盘上快捷地移动着，像是一只翩飞的燕子。
电脑光屏上的数据飞快变动着，从维西尔这边的角度看，能看见一行指标的柱形图在快速上涨，以至于冲破标准值，突进红色的危险领域。
沃尔若咬紧了牙关，仍旧在电脑上飞速地下着各种指令。乔纳斯身上绑的大型仪器早已抽出机械手来，绑缚住乔纳斯的四肢。
乔纳斯的眼睛已经被不断涌出来的生理性泪水蒙住了，细密的睫毛上全是滚热的泪珠，就连嘴角都不可控制地流出晶莹的口水出来。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沃尔若又按了几下，那一行红色的数据仍旧不降直升，在鲜红的航线上平稳攀升。
维西尔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刚想问，就有人打了电话过来，维西尔心烦意乱，刚想按掉，费奇的脸就突破了维西尔的阻拒，一张大脸投射在了空气中。
费奇被病床上的乔纳斯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沃尔若那边频频看向电脑，最终还是放弃了。他皱着眉头脱下了手套，抬眼望向维西尔。
“二哥？”维西尔突然心下一紧。
“维西尔，没事。”沃尔若摸了摸乔纳斯汗湿的头发，“乔纳斯的信息素已经突破均值，一小会他就要进入不可逆发情期了。”
“和泰坦无关？”维西尔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可能是泰坦昨天的强制接驳攻击了乔纳斯的信息素系统，现在乔纳斯已经进入强发情期了。”
沃尔若百思不得其解，“这种信息素紊乱按道理发生的几率非常之低，现在导致乔纳斯如果中断发情期，很容易造成各器官的衰竭。”
费奇从一开始听沃尔若说话就下意识缩了缩脑袋，像一只吓破了胆子的鹌鹑，沃尔若和维西尔两人全部心思都在乔纳斯的身上，一时半刻没有察觉到费奇的异样。
“我一会给他打延缓剂，好让他好受点。”沃尔若这样讲，眼神从乔纳斯飘红的身体上审视而过，顿了一下。
维西尔问，“二哥？”
沃尔若叹了一口气，“维西尔，这种不可逆的发情期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会怀孕，你和乔纳斯准备好了吗？”
沃尔若说完之后，空气突然有一瞬间的凝滞。
费奇跳开了维西尔通话光屏，从沃尔若的光屏里跑了出来，缩着脑袋不敢说话。
沃尔若让人把乔纳斯松开了，维西尔将人从床上抱下来，乔纳斯喊了一声，剧烈地咳嗽了好几声，汗水都抹到了维西尔的衬衫之上。
沃尔若唤来人，耳语了几句，“带元帅和夫人去隔离室。”
维西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乔纳斯，看他因为痛苦而红热的脸颊，看他因为难捱的燥热而急促的喘气声音，半响轻轻地亲了亲乔纳斯的额头。
“二哥，乔纳斯会喜欢他的。”维西尔道。
沃尔若温和地笑了笑，带着只有一个脑袋出现在光屏的费奇出了房间。
路上一片寂静。
费奇迟迟不挂电话，颇有些犹豫地模样。
沃尔若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费奇，又干了什么坏事，嗯？”
沃尔若虽然人很温柔，费奇一向知道家里这个家里性子最平和的二哥其实是最明察秋毫的，有时候他比怕维西尔还怕他。
那个上挑的语调一出来，费奇就跟干了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主动承认错误，“二哥，我错了，我就看他们俩折腾来折腾去还折腾不到一起，我就给乔纳斯开了大量助于发情期的药，嗷，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沃尔若弯了弯眼睛，露出一颗小虎牙，“他们俩的事情，你怎么老插手呢？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个对象，这会儿倒是喜欢给别人当红娘了。”
费奇见沃尔若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探出头，“二哥你不怪我？”
沃尔若呵呵笑了一声，“你觉得我学了这么多年的东西，难道看不出来你动的手脚吗？”
费奇：“那刚才那不可逆发情是你骗他们的了？”
沃尔若划了一下光屏，一双眼睛像是温和的碧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知道呢？”
☆、chapter 40
一阵翻天覆地的热潮涌来，乔纳斯左手的五指被交握，能感觉到修长的手指在手心持续勾画着，像是小猫柔软的脚垫，在掌心留下一个又一个梅花样的痕迹。
乔纳斯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捧起来的一盅小酒，杯口被人舔舐而过，留下湿漉漉的水渍，但杯中的酒液仍旧在容器中不住晃荡着，既让人晕眩，又让人浮起难耐的欲望。
他身旁的那人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只是五指虚握着他的手指，在指缝穿插而过，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物，并且专注于此。
流动的空气像是凝固的牛乳，厚重而潮湿，给人一种滞涩的沉闷感。玫瑰花的香味悄然绽开，在固体似的气流中活波地游动，从乔纳斯的头顶发旋转向光裸的双脚，将一口巨大的棺材，将乔纳斯囚禁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维西尔伸出手，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握着乔纳斯无力的手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工作人员将东西一律撤下去，每个人的身上都裹了厚重的防护服，整间房间连一个透气的窗户都见不到，像一个巨大的圆球，将每一个人都笼罩在囚笼里。
一个工作人员熟练地给乔纳斯擦拭了身体，并且给乔纳斯换了衣服。
维西尔愣在一边，一言不发。
“元帅，”工作人员低头询问，“夫人第一波发情的时候最好不要让夫人泄了身。”
维西尔摸了摸乔纳斯发红的嘴唇，“知道了，还有别的吗？”
工作人员又看了乔纳斯一眼，欲言又止，“还有就是，元帅最好控制一下夫人的发情节奏，就是每一波都尽量长久一些。”
工作人员说这话的时候吞吞吐吐，还有些脸红，床上的乔纳斯暂时还没有完全恢复神智，只是觉得火热，时不时在冰凉的床单上蹭来蹭去，连原本冰冷的白色床单都被他焐热了。
维西尔点了个头，工作人员也即使闭嘴，不再打扰维西尔和乔纳斯的相处时间，毕竟谁发情还希望专人指导一番？这不是找抽吗？
工作人员面红耳赤地退了出去，临出去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甜腻的芳香，虽然beta的信息素触觉不太灵敏，但还是能闻到若有若无的甜蜜芬芳，像一只勾人的小手，在火热的胸膛前暧昧地摩擦着。
工作人员一凛，手忙脚乱地关上了隔离室的大门。
乔纳斯发情了。
*
乔纳斯感觉空气里有一股玫瑰花诱惑的香味，感觉自己像是一把漏水的水壶，向外滴滴答答地漏着水珠。
他忍不住伸出胳膊在半空中挥舞了一下。
维西尔站在一旁，一粒一粒解开了衬衫的扣子，用大腿扣住了乔纳斯不断振动的身子。
乔纳斯感觉到身上的重量，涣散的神智被稍微拉回了一丁点，他睁开被泪水蒙住的眸子，呜咽了一声，颤抖道，“维西尔？”
维西尔摸了一把他的脸，应了一声。
乔纳斯像是漂浮在茫茫的大海上，突然找到了一块可以维持他生病的木板，像维西尔可怜地求了救，“维西尔，我好热。”
维西尔终于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去，露出了结实的胸膛，维西尔本人看起来虽然不是块头很大，但衣服一脱下来，又显得他十分精悍。
乔纳斯偏过头来，像小兽一样不住哽咽着，不住吞咽着口水，嘴角一片鲜红，隐约能看见被涎水淹没的通红的舌头。
维西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乔纳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止不住往维西尔坚硬的大腿上摩挲，被维西尔强硬地按了下去。
维西尔俯下身来，嗅了嗅乔纳斯身上的香味儿，又在他的额头亲了亲，从额头一路延伸。乔纳斯感觉自己的后颈被人掌住了，有温热的唇覆在了自己的唇瓣之上，留下一片湿润的痕迹。
乔纳斯抬了腰，整个人抱住了维西尔的脖子。
维西尔一愣，也没有打开它，只是更深地吻了下去，同时用手指去摩擦他滚热的耳朵和后颈。
两个人像是连体婴儿一样抱住了。
乔纳斯如偿所愿，更是用力地吮吸，像是小婴儿吸取奶水一样，闭着眼与维西尔亲吻。
*
乔纳斯坐在床上捂着嗓子连续咳了几声，从嗓子眼里逼出几口痰来，他刚想从床头撕几张纸巾下来，一歪着身子，就感觉身下跟一个四处奔流的小泉眼一样，哗啦啦从内部滋出水流来。
乔纳斯脸部一僵，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他木楞楞僵了半响，这才从床头颤抖着抽出纸巾来，将嘴角的口水一点一点揩尽了。
他擦完了嘴，又跟小蚂蚁一样一丁点一丁点地往回挪，等他挪到自己原本躺的位置，这才从腹内徐徐吐出一口气来，往后一倚，眼睛木呆呆地往房顶上望，像一尾被剥脱了鳞片的活鱼。
他和维西尔——这是那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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