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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思远听了蓝瑶儿这话,脸立刻像烧着了一样红到了脖子根,只见他狠狠瞪了席琛一眼转身就往院子里跑去。
“你这丫头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席琛嘴上说了蓝瑶儿一句就跟了上去,可艾笑却见他脸上没一点真正责怪的意思。
“晋哥哥,你看琛哥哥偷着了腥的那劲儿!”
“这小子……”蔡晋看着院子里还在牵牵扯扯的两人,笑了,“我们也进去吧。”
艾笑不是不经人事的主儿,听到这里就基本明白席琛和范思远两人车上的事了,一时没忍住笑了两声,颇是猥琐,“瞧这受样儿!”
走进屋里,艾笑扫了一眼大敞开着的大门,奇怪了,怎么今天这屋子没动静了。
蔡晋顺着沙发摸到边上的台灯,叹道:“竟然真有人把这儿还了原了,连这灯这沙发的摆法都是一模一样……”
艾笑看见蔡晋要往楼上走,就想起昨天自己在那儿的遭遇来,立刻一边喊着“小心”一边跑上去拉住了他。
“怎么了?”蔡晋看向他满眼疑惑。
“看到我这伤没有?就是昨儿在楼梯上被划的。”艾笑指着自己的脸,警惕地环视四周。
蓝瑶儿也站起来,“你们不觉得今天安静的有些太不正常了吗?咦,楼上好像有什么声音。”
席琛伸脚踢了踢楼梯口那两把嵌入地板的刀片,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手表外形的仪器,率先踏上了楼梯,“一起上去吧。”
越往上走,众人便听得刚才在楼下若有若无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以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这刺刺拉拉的,是谁在用收音机听戏吧?”蓝瑶儿侧着耳朵听了会儿,问道。
“《游园惊梦》,记得以前奶奶还在的时候,最爱听这一出。”
循着声音,众人终于在停到了一扇门前。
一个苍老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跟着收音机哼着调,席琛再度看了一眼手上的仪器,“没问题。”
屋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立式灯,灯下的摇椅“吱吱呀呀”地摇晃着,一只枯槁的手搭在收音机上,手指随着曲调慢慢地在机身打着节奏。
让人差点以为他们不是来抓鬼的,而是打搅了一个垂暮的老人悠闲地躺在在夕阳下听戏唱曲的生活。
“忠叔?”蔡晋往前走了一步,试探着喊了一句。
只见那收银机上的手指一顿,椅子也不摇了,一个佝偻的身子缓缓站了起来,“孙、孙少爷?”
“忠叔!竟然真的是你!”蔡晋听见熟悉的称呼,立刻上前扶老人重新坐下。
被唤忠叔的老人豁达一笑,“没想到我死前还能见孙少爷一面啊……”
“年纪这么大了还是叔啊?这长得还挺着急的啊!”艾笑嘟囔了一句。
“你知道什么?忠叔是晋哥哥家以前的管家,听说是爷爷辈还当官的时候就跟着了,所有人都叫他忠叔,久了那就像是他的名字了……”蓝瑶儿在一旁解释。
“我听说这房子里还住着人,第一想到的就是忠叔你,没想到真的是啊……当年奶奶去世以后,你不是辞职回老家了吗?怎么一直待在市里也没和我们联系呢……”蔡晋蹲在椅子边问道。
忠叔双眼缓缓闭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睁开,“孙少爷,我老忠没脸见啊……”
只见忠叔缓缓取下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嘴里念念有词,已经不大灵泛的手在空中比划着,最后随着他手指在扳指上一点,一个魂魄凭空出现在了屋内。
“奶奶?!”蔡晋双眼圆睁,显然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蔡奶奶并没有回应蔡晋,而是缓缓蹲了下去,侧耳贴着收音机,手有节奏的在膝盖上一下一下敲着,仿佛这屋里就她一个人。
忠叔看向蔡奶奶的眼神里满是柔情。
“当年第一次见到少奶奶,是我陪少爷去琴行买琴,路上车子不小心撞了一个老人挑的担子。我还没来得及下车呢,少奶奶第一个就冲了上来扶人,又给人捡东西,完了还不算,隔着车窗户把少爷骂了个底儿朝天……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赵家的四小姐。我到现在还记得,少奶奶当初穿的是一件粉色缎子裁的旗袍,上面绣着一大片的牡丹。那时大户人家都时兴穿洋装了,只有少奶奶偏偏爱旗袍,人家都喜欢看电影,少奶奶偏偏又喜欢听戏,呵呵,她向来是和人不一样的……”
忠叔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可能是很久没和人说过话了,他几乎把生平都说了个遍。
听着听着才发现,忠叔的一生一直围绕着一个人,那就是蔡奶奶。
他打听消息出谋划策,陪着少爷在心上人眼前晃悠。
他看着两人感情日益深厚,看着那人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只落在少爷一人身上,看着她为□为人母……
他一直站在一边,默默地守候,一守就是几十年……
蔡爷爷走后不久,蔡奶奶身体也不太好了。蔡家儿女工作忙,蔡奶奶自己提出要来这家养老院,期间一直是忠叔陪着,直到去世。
忠叔在她死后,偷偷收了她的魂魄禁在了这扳指当中,自己也就匆匆请了辞。
“是我对不起少爷,也对不起少奶奶啊……”忠叔浑浊的双眼落下一行泪来,“我明明知道少奶奶对少爷的一番情谊,可我竟然还私心囚了她的魂魄让她不能去找少爷,我……”
“忠叔……”蔡晋听了他的话,竟也说不出半句埋怨的话来。
“这院里这几年,每天我都陪着少奶奶在这儿听戏唱曲,这些日子都是我偷来的啊……我像个贼一样谨小慎微地过着日子,活的既是幸福又是愧疚。若是少奶奶还有意识我知道她一定会骂我糊涂啊,可是我……哎……孙少爷,请你一定要原谅我……”说毕,忠叔按在扳指上的手指一用力,扳指竟然就那么生生碎裂开来。
只见同时一道白光从上射了下来,蔡奶奶颤颤巍巍站起来往光里走,嘴里还轻声喊着:“少华,等等我……”
忠叔苦笑一声,“这么多年了,你看到的始终都只有少爷啊……你们等等我,我马上就来,我还接着伺候你们……”
“轰隆——”窗外突然响起雷声。
忠叔拍了拍蔡晋的手背,道:“孙少爷,你们赶紧走吧,这房子就要塌了。我啊,也要跟着少爷少奶奶去啦……”
说罢,大家都感觉到脚底竟真的微微晃动起来。
席琛抬起手腕一看,大惊:“EMF波动剧烈,看样子是大家伙来了!”
☆、第46章
原来忠叔接触这鬼神之事是机缘巧合下半路出家,会的大部分的术法都是自己按着年轻时无意获得的一本书上的知识琢磨出来的;也算不上正统。
截了蔡奶奶的魂魄之后;为了在这废弃养老院安心生活;忠叔一直费尽心思;偶然的机会给他悟了书里的一个召唤阵法,召了一个鬼魂来,之后就一直半囚半供的养着。
可是随着年岁增长,忠叔的精神力就逐渐减弱了,于是对鬼魂的控制力也每况愈下。
自由一直被禁锢的鬼魂在发现这个情况后便愈发地不再听忠叔的控制;有好几次甚至强行挣脱自行外出觅食,残害生命。
忠叔知道以后自责不已;拼尽全力才将它重新抓回,用阵法将它囚在了院子里的大槐树里面。
可谁知这鬼魂竟能通过槐树的根系从地底吸收能量为己所用;不到一年便疯长成现如今的模样,此后便一直在找机会挣脱出逃。
后来拆迁队里铲车司机更是被它一击毙命,蔓延的根系将受害者的血液吸收殆尽、之后请来的法师也深受其害,几乎脱去全身修为。
忠叔知道它积蓄能量就是希望在挣脱阵法那一天亲自来找他报复多年来的囚禁之苦,于是在鬼魂壮大自己力量的同时,他也潜心钻研书内阵法希望获取解决之道,最后终于让他找到用自身做饵重新将鬼魂封印的方法。
而今天厉鬼就着雷劈之威打破阵法,忠叔也已经算好来和这厉鬼同归于尽。
“忠叔,你得和我一起出去!他们都是这方面的专家,肯定有其他办法解决的。来,快点!我扶你走!”蔡晋指了身边几人给忠叔看,拉住他的胳膊要把他扶起来。
忠叔却一点点掰开蔡晋的手指,摇了摇头,“孙少爷,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只有这样我才安心,我才有脸去见少爷和少奶奶啊……”
“可是……”蔡晋还要再说,只听到“砰砰”几声暴响,房里的窗户全部应声爆破,碎玻璃渣爆的满屋都是!
“哈哈哈哈,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与此同时一个尖厉到刺痛耳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进屋内人的耳内,几乎没有修为的蔡晋第一个受不了捂住耳朵跌坐在地上。
席琛从兜里不知掏了什么东西,立刻上前塞进蔡晋的耳洞内,迅速把他扶到众人身边去,蔡晋这才失了方才的痛苦之色,冒着冷汗站在那儿喘粗气。
呼呼的风伴着戾笑不断从窗口涌了进来,忠叔温柔地摸了摸收音机,小心把它放在躺椅上摆好,自己则迎着狂风缓慢而坚定地站了起来。
只见他站在窗前,抬起右手横摆在胸前,刚才抓在手里的碎玻璃片被他猛地握紧,鲜血立刻从掌心流了出来,一滴滴滴落在地板上。
这时大家才发现,忠叔脚下竟早就画了一个繁杂的法阵!此刻血液像受到了无形的吸引力一眼,顺着法阵的笔画脉络还是流动起来,凡是血液流经之地都隐隐泛起红光来……
眼见着忠叔脚下的法阵即将成形,狂躁的大风突然戛然而止。
炎肃眼色一沉,猛地出手将身边的艾笑往地上一压,爆喝出声:“都趴下!”
其余几人互看了一眼,紧跟着扑倒在地。
与此同时,窗口突地一片绿光连闪,大家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噗噗”一阵刺破的声音响起,大家回头一看,这墙上没入大半的竟是一层绿叶!
窗前的忠叔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往后仰倒了下来,狠狠摔在了地上,正面密密麻麻插满了树叶!
蔡晋终于看清楚他的情况,大喊一声“忠叔”,腿脚一动就要往前爬去,席琛立刻将他重新压回地上。
这时忠叔身上的树叶像活了一样,悉悉索索竟往他体内钻去,奇特的是忠叔身上却连一丝血都没有渗出来!
不一会儿,几缕翠绿的烟状物像蛇一样从忠叔的口鼻里钻了出来,慢慢在半空中凝聚成一个虚幻的人影,倏地从窗口飞了出去。
炎肃眼里精光一闪,身形一晃竟也跟着从二楼的窗口一跃而下。
艾笑手忙脚乱爬了起来,扑到窗口往外去看,却发现窗外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就连带着院子里也像是被泼了墨的水池一样,灯光和视线根本无法穿透。
“这……现在不是上午十点吗?”蓝瑶儿也跟了过来,看着窗外的光景也吓了一跳,急忙掏出手机来确认时间。
席琛仰头看了一眼稠黑的不正常的天空,眉头越皱越紧,“是结界。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区别于阳界时空之外的独立结界,这东西竟是有这么大的本事!”自言自语般说完,席琛转身就往楼下跑。
艾笑和范思远立刻跟了上去,蓝瑶儿转身却看到蔡晋正跪在忠叔身边,缓缓伸手把忠叔圆睁的双眼阖上,就在这一刻,忠叔的身体倏地瘪了下去!
原来忠叔的身体竟是只余一层皮囊罢了!
蓝瑶儿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