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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们都欠卡尔的……”林恒轻描淡写地下了结论：“那你们打算怎么还？”
第51章 那是真相
“看来你们都欠卡尔的……”林恒轻描淡写地下了结论：“那你们打算怎么还？”
“照辛木所说； 难道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你们这些承受卡尔恩惠的人； 就该为卡尔赴汤蹈火，就该为他心甘情愿地付出，因为这是你们欠他的，你们就得偿还！不管他的命是不是祭祀救的，在很久之前； 你们的父辈把他丢在食骨兽的丛林中，这笔债就该还清了。而卡尔的这些年，你们欠他的，你们想过还了吗？你们欺负他沉默寡言； 不愿计较； 就以为他什么都不在乎； 就可以把他当成傻瓜一味索取吗？”
“你们怎么还得清？”林恒嗤笑一声：“我从来没见过你们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我的命是你们部落救的，但在我毫无异议走上为你们部落换盐的道路； 最后掉下陷阱快要放弃的时候，是卡尔找到了我。卡尔的恩惠你们还不了； 我承受的恩惠，我只会，也只想算在卡尔头上。我在部落； 是他给我吃的食物，给我睡的地方； 保护着我的安全。你们这群凭着自己举手之劳就恬不知耻要别人用人生来偿还恩情的无耻者 ； 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感激！”
“所以； 放弃你们那些奉为圭臬、自以为是的对错和真理吧； 我与你们毫无干系，你们与卡尔也毫无干系，他更不稀罕你们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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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离搞不清楚状况地看着卡尔，卡尔莫名其妙打断了要开始长篇大论的他，身体转向队伍的方向，一动不动地站了大半天。
简离听不到林恒的声音，翼族的听力不如兽族。
“大人？”
卡尔没应声，直到再也听不到林的声音了，他才转回身问简离：“你们的‘王’可能与林相识吗？”
“我不知道，王只是说遇到使者那样的人就说出暗号，要是答对了，就毕恭毕敬地请回来，那是神的使者，是我们至高无上的客人。”
“他很开心。”卡尔的声音低沉。
“是，使者看起来的确很开心，我们‘王’肯定也会很开心。”简离不由得笑了笑。
“大人，您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
“我相信您应该在传承中已经看见了故土，您不用有丝毫的怀疑，大洋的彼岸，人鱼族领地的更远处，真的有您的故土，有您的家乡！”
“你知道我的传承？”卡尔盯住那双青色眼眸，蓦然冷声问。
“啊，所知甚少，因为传承是极为久远和尊贵的种族才会有的，但是故土是每个种族的传承中都会涉及的内容。”简离急忙摆手解释，害怕激起这个大人的防备心。
“途径人鱼族？”
“是的，跟您换盐的路线一致，我的族人就在纳雅族附近等待着我。”
简离能被派出来交代这个最为重要的任务，能说会道就是一项基本技能：“实不相瞒，我来到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从人鱼族一路走过来，了解着您以前族群的信息，作为最后的遗族，您难道不想看看父辈生活的故土吗？而我们所有种群也都想念着神眷者，‘王’派我出来就是为了找您的，您已经是最后的遗族了，生活在这片贫瘠的土地，怎么配得上您高贵的身份？您又怎么延续您的种群？‘王’已经为您备好了一切，就等着您的回归了！”
“请您务必随我们回去！”简离深深鞠了一躬。
“你了解了什么？”出乎简离的意料，这个年轻的俊美兽人并不为那些功名利禄和充满诱惑的未来动心，甚至问了这么一个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的问题。
简离愣了愣，宽大的黑斗篷遮住了他的表情变换，而兽人的锋利的眉目让他不敢直视接触，他甚至第一次感谢这个宽大的黑斗篷起来。
“我去过您的部落，这一路上的信息和您之前已经知道的……不离十。”
简离低下头，看着湿润得发绿的泥土上慢吞吞地爬过几只灰不拉几的小虫子，林间的微风带动树木刷刷作响，兽人修长而坚韧的腿上毫无伤痕，平滑而流畅，但这并不昭示着这个兽人以前的生活十分安逸，甚至恰恰相反，他的生活可能是极度凶险的。因为他拥有所有其他兽人梦寐以求的一切。但是他的躯体永远不会显露出他受过的所有痛苦，他将极度俊美，极度强大，极度地令人忌惮，极度地隐藏，最终极致地……孤独。
空气凝滞却又诡异地流动起来，简离的心思复杂，而这个年轻兽人的不动声色让他觉得不安极了，他低头沉默，保持恭谨而严肃的姿态，等待卡尔把他从这个压迫的状态释放出来。
卡尔的神色晦暗不明，树木的阴影把他整个人都笼罩住了，那双总是纯粹的海蓝色的眸子好像也蒙上了一层黑色，浓郁沉冷。
“你是说那就是真相？”卡尔开口，他的音色如常，却有一股凭空的气势，压得年龄长他许多的强大翼族丝毫不敢抬头。
简离抖了抖牙齿，咬了自己的嘴唇，压下内心颤抖的恐惧：“或许。”
真相一点都不重要！他只知道他要节省时间，把这个兽人还有那个堪称为‘惊喜’的使者，带到‘王’的面前，他就完成了任务，他就自由了！
“我会跟你走，”卡尔收回盯着黑斗篷的目光，目光仿佛穿透了丛林，看向了林恒：“只是路上要顺便找一些东西。”
周围的气氛瞬间恢复如常了，简离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听到卡尔的话，小心问道：“您要找什么东西，我能帮您吗？”
“不用，谢谢。”卡尔神色寡淡，抬步就走。
简离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所谓的神眷者，果然带着骨子里的傲气，对着别人‘不屑一顾’的样子还真是如出一辙。
傲骨比起卑微总归来得难活些，那走到尽头，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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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恒大约之前跟人理论得太少，最近总是想要想要撕逼，心里憋着一腔怒气，不发泄总是不甘心，却又不想把自己横眉冷对众人的模样叫卡尔知道。
注意到卡尔从林子里出来了，而且正从远处往这里走时，林恒的脸上就已经带上了笑意，不仅换脸，简直就跟换人似得。
他想过，虽然想要赶紧得见到现代的同盟，但是卡尔要找纹骨也是要紧事，那个‘王’横竖跑不了，不必操之过急。
第52章 分道扬镳
他想过； 虽然想要赶紧得见到现代的同盟； 但是卡尔要找纹骨也是要紧事，那个‘王’横竖跑不了，不必操之过急。
“卡尔，我想了想，我的事情不急……”
“我们的事情不冲突； 只是可能会拖慢进程。”卡尔垂头看着林清俊的脸庞，光华内敛的黑眸，还是忍不住抬起手按了按林的肩膀温声道。他的动作很克制却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亲昵，因为卡尔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主动与人身体接触的人。
温暖的重量一触而分； 林恒心下竟安定不少。
林恒看向简离； 简离也笑道：“使者； 您放心，路线和你们原先的换盐的路线一致； 不用担心。”
林恒点点头，猜想可能卡尔要继续和菲林这些人一起走； 就摸摸眉角，心下虽然又恶心又不乐意，却还是不想卡尔为难：“那正好和他们顺路； 一起走吧。”
辛木先应声：“对啊，卡尔和我们一起走吧； 大家是一个族群的； 为什么要分开？”他觉得那天晚上的事情； 卡尔就算记得也一定不会怪他们的； 卡尔素来不喜欢计较这些小事，都是一个部落的，他哪里会算计那些？他们一吹哨子，卡尔还不是毫不犹豫地跑过来了，那个贱人说的退出族群又哪里做得了数？
谷瑞期翼又矛盾的目光投向了林恒，辛甜垂着头不说话，华亚早就站到了一边，那个接住他的兽人小心又讨好地跟他说着话，他心不在焉地应着，听到辛木的话不免也抬起了头，心里有些小小的期盼。
菲林抚了抚绿色的中长发，看向两人，他们队伍永远都不会拒绝卡尔的加入，因为卡尔一个人的力量能够捍卫队伍太多东西了。但是林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善变又微妙，他在卡尔面前的样子，明显是不想要和他们闹得太难看，倒好像是瞒了卡尔什么事，难道卡尔根本不记得那晚的事？林也没有如实告诉他？
遂了林的意愿，有利无弊，按卡尔的性格，想必他也不会拒绝。那接下来的路，他就省事不少了。再往前走，可能会有迁徙的兽潮和虫潮，要是没有卡尔，队伍的安危肯定会十分棘手。
几乎所有人都断定了卡尔一定会留下来，可卡尔却看都没看其他人，丝绸般的黑发因为垂首看着林恒的姿势，而滑落他的耳畔和脸庞，他的语气淡淡，海蓝色的眸子却好像看透了林恒内心的不情愿，纵容着说了一句：“不了，既然都脱离了族群，何必还一起走。”
所有的计划和打算都不如林的一片热忱和偏袒，要是伤了林的心，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又算得了什么。
林恒眨了眨眼，惊讶地愣了一瞬，然后忍不住乐得弯了弯眼睛，又分外体贴地小声问了一句：“会不会觉得难受啊，毕竟也是认识很久的人了？”
“不会。”卡尔温声道，冷肃和锋利仿佛都被风从他的眉目吹走，他只是看着林恒，也只看得见林恒，然后眼底轻轻滑过一丝笑意。
林恒满意地点点头，用力拍了拍卡尔的肩膀：“你也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卡尔也跟着轻轻颔首：“嗯。”
简离也不愿意因为一群不熟悉又没用的兽人浪费不必要的时间，闻言也十分赞同地点点头：“也对，人多费时间。”
华亚气愤地瞪大眼睛，听见卡尔的话，冲动地要说些什么，辛甜却不愿意哥哥再跟林干上，最后说不过却蹭得一鼻子灰的模样，拉了拉辛木，他的脸色都是煞白的。林恒的态度到底是伤了辛甜和谷瑞的心，他们就算再怎么喜欢林恒，心中到底还是部落第一、亲人第一的，而林恒的态度明显是要与他们整个部落，甚至所有心安理得亏欠卡尔的人为敌。
华亚不愿意开口自取其辱，那个林真是玩得一手好手段！卡尔这样冷心冷肺的人都能让他哄得团团转，到底是他段数太低，竟然什么都来不及做。
“那咱们走吧。”简离的话音刚落，巨大的羽翼就从他的背后伸展开来，羽翼是灰色的，看起来充满了力量，他离卡尔和林恒远了一些，怕扇动翅膀时，溅到他们一身的尘土。
林恒点点头，最后回头看了辛甜、谷瑞还有莫里一眼，对这些部落里面对他有过善意的人，他只能抱歉地笑笑了。世俗的人情向来脆弱，一个微不足道的对立就足够摧毁很多东西了，何况是这样的境地。
他不能两厢兼顾，但求自己一个问心无愧。所有伤害卡尔的人，他都不怨恨，但也绝不原谅。
他权衡轻重和自己的心之所向，既然不想装糊涂了，也揭开了这些对立和腐烂的伤口，又何必维持那些表面的和谐假象去掩饰内心的分崩离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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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恒趴在卡尔的背上，而简离一直在他们头顶上，飞的速度正好能赶上卡尔奔跑的速度。
据简离说，他还有一些鼠族的同伴在别的地方等他，要顺便一起离开。林恒一直对简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