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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温香软玉,顾辞舟却摸不着头脑,为何这姑娘认识自己?他疑惑开口“你是?”
怀中少女仰起头,脸上犹带泪痕“我是青青呀顾公子,你不记得我了?”
此时客栈异香忽入鼻中,顾辞舟只觉脑中一片清明,他记忆中是有这么一个女子,好像是青楼歌女,曾与自己有过几回风月。
顾辞舟恍然大悟“青青,你在此处哭什么?”
那名唤青青的少女眼中又带泪水,埋进顾辞舟胸前呜咽道“奴家被任大财主赎身,明日就要被接进任家做他小妾了,今日在此客栈歇脚,明日他说要在客栈办一场,说算是庆祝。”
顾辞舟心道这也不算什么坏事,青楼歌女最好的归宿便是赎身嫁入财主之家,不知为何青青在此哭泣,听她所言这任财主今日也在这客栈之中,半夜看到自己抱着她也不便解释,便稍退几步,道“青青不愿嫁给任财主吗?”
失去顾辞舟的依靠,青青便立在原地抹泪,她道“不是不愿,是不敢,他家中正房夫人凶悍异常,我怕……嫁了进去……。”
凶悍异常还敢纳妾?这任财主也是厉害。
顾辞舟也不知如何宽慰,只道“那你在任家要保护好自己。”
青青哽咽道“我知道的,顾公子。”
顾辞舟见青青也渐渐止住了哭泣,一阵困意袭来,他瞥了眼窗外夜色,道“你也不要再哭了,明日你便要嫁去,哭一夜明日可就丑了。”
青青点点头,擦去眼中泪水,顾辞舟这才发现她穿着嫁衣。
顾辞舟想着回房睡觉,便与青青道别,转身时青青在身后忽然问道“顾公子……明日会去看奴家出嫁吗?”
顾辞舟草草答道“自当会的。”便走回自己厢房,倒头睡下。
☆、第十六章
顾辞舟只觉躺下后脑袋昏沉,亦不知睡了多久,忽而有唢呐声传来,忽远忽近,曲调拖得极长,像在耳边炸开,顾辞舟半梦半醒间被这唢呐声吵醒。
他去看窗外,天已大亮,目光往窗外去看,原是一支娶亲队伍在这卿沅楼外敲锣打鼓,好不热闹。顾辞舟猛然想起昨夜遇到的青青姑娘,心中疑惑他们不是只在这处设宴吗,为何迎亲队伍也来了。
又觉得昨日睡的实在不好,感觉未休息够天已大亮。想着昨日答应了青青,还是去楼下送她一程比较好,便去隔壁叫了执啸一同去看青青姑娘。
修整了一夜的执啸今日异常沉默,顾辞舟问他“这青青姑娘你可记得?”
执啸却是沉默,顾辞舟侧目看他,却看不清执啸表情。他当执啸心中还担忧长癸一事,此时又被这事耽搁,心中自是不快,不同他说话也是正常,顾辞舟也不自讨没趣,只道“待青青上了轿子,我们就出去寻长癸吧。”
执啸仍不理他,顾辞舟亦看不清他表情,只好闭嘴。
二人行至楼下,恰逢青青一身嫁衣被喜婆背着,披着红盖头看不清面容,顾辞舟站在一旁,心道早知道就不下去了,这青青姑娘也看不到自己究竟来没来,还不如吃了早饭早点同执啸去寻长癸。
喜婆刚跨门槛,却见青青侧头同那喜婆说了两句,喜婆便把她放下,青青将盖头撩起,目光定定看向一旁的顾辞舟。
顾辞舟目光落在青青脸上,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青青仍是昨晚那个眉清目秀五官端正的少女,只是这妆化得未免夸张了一些,色彩浓重的眼影,腮红画在脸上竟是一个完整的大红的圆,一眼看去,饶是青青五官端正,也扛不住这样的妆容。
顾辞舟收敛好心中惊讶,见青青朝他走来,便微微一笑“恭喜青青姑娘了。”
青青看向顾辞舟,眼底却是数不尽的哀怨,隐隐又有泪光。
顾辞舟忙道“青青姑娘莫哭了,这大婚之日,该是喜事才对。”
青青幽幽道“顾公子,奴家有一事物要给你。”
“何物?”
青青走近顾辞舟,伸手从袖中掏出一物,又攥住顾辞舟的手,竟将一团空气塞进顾辞舟手中,她道“此物给顾公子,还望顾公子日后莫忘了青青。”
顾辞舟满脸疑惑望着青青。
却见青青流下泪来,张口言道“快跑!”却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顾辞舟心中大惊,忽而唢呐声又高高低低响起,青青被喜婆强行背在背上,带走了。顾辞舟想去追,心中觉得诡异极了。
走没两步,顾辞舟忽然愣在原地,呆呆看那一行远去的敲锣打鼓的红色队伍,心中骇然。
哪里有什么青青?青青是他百年前青楼认识的一歌女,是普通凡人,试问哪里有凡人能活过百年且音容不改?
反应过来后顾辞舟鼻中又透来异香,却并不提神,熏得顾辞舟昏昏沉沉,神志不清。
耳边执啸声音忽然炸开“顾辞舟!”
顾辞舟吓得一精神,面前哪还有什么迎亲队伍青青姑娘,他面前是一间烧毁的库房,正冒着青绿色的妖火,而他,离那妖火仅几尺距离。
顾辞舟猛然退后,衣袖已被妖火烧着,他抬手几下扑灭衣袖上的妖火,回头去看刚刚唤醒他的执啸。
却见执啸松了一口气,伸手握住顾辞舟手腕,叹道“这客栈有诈,我发现时你已失了神志,不停往那妖火处走,我拉了你几回,却拉不到实体,叫了你许多声,还好回来了。”
顾辞舟道“你记不记得百年前有一个青青姑娘?”
执啸摇头道“青青姑娘我不记得,但这卿沅楼却是百年前我们曾去过的一处青楼,名唤琴鸢楼,我们今日到客栈时此处早已是一片坟地,不知到底是何方妖物幻术如此厉害,你我二人都未看出。”
顾辞舟心道执啸修为该同自己一样,没道理自己深陷幻境而执啸早早醒来,而且昨日晚上他混混沌沌,见青青时也未察觉有什么异样,实在可疑“你是如何醒来的?”
见顾辞舟发问,执啸面上却有些犹豫“是……清承。”
“清承?”平息下刚才的慌乱,顾辞舟这才发觉执啸身旁站着一个高瘦的白色身影,目光上移对上一双凤眼,黑眸黑发,同夜色一般沉默寂静。
顾辞舟道“多谢道长相救,不知这妖火是何物所化?”
青绿色的妖火仍未消失,还在地上跳跃抖动。
“魇。”清承简略道。
魇?顾辞舟想起先前在皇宫陈麒也是被魇所附,伤的不轻。可是这魇是低级妖物,连人形都化不成,又怎么能迷糊顾辞舟和执啸二人?
见顾辞舟眼底疑惑,执啸开口道“这魇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得了什么,法力变得极高,越是这种低级妖物,若是得了道,比其他东西还难对付。”
执啸所言不假,有怨恨、悲伤、恐惧的地方便有魇,它们出没在黑暗中,擅长夺人心魄,却同一般鬼魅不同,一般鬼魅大多吸阳气,魇却喜人生魂。但若非是大凶大恶之地,才会聚集处魇,但就算是大凶大恶之地,到了白天,魇亦会消失,所以这便是它们好对付的其中之一。
且最近国泰明安,战争少发,百姓一派安详和乐,魇便无处可生,又怎么会汇集成如此之强的妖怪?
思索间地上鬼火却忽然剧烈跳跃起来,夹杂着少女的尖叫。
执啸听出是长癸的声音,他冲过去一把握住鬼火,却被烧的掌心皮肉绽开,有烧焦味弥漫开。
顾辞舟连忙去拦,口中道“你放开,这是妖火,烧的穿你的皮肉的!”
执啸满目通红,像是失去理智,他颤抖着双手捧住妖火,急急喊道“长癸!长癸在里面!”
那妖火漫上执啸手臂,烧的一片皆是焦味,顾辞舟拦不住执啸,侧头去望清承,眼底有恳求之意。
清承未去看顾辞舟,只伸手捏住执啸手腕。说来奇怪,清承握住之处,那妖火像是不敢往上,隐隐有后退之势“她若死了,对你也好。”
执啸狠狠瞪向清承,挥手甩开清承的手,不知是不是顾辞舟看错,他见执啸暗金的眼隐隐泛蓝,眼角蜿蜒的猞猁图腾一刹也变成银色,勾勒出奇异纹路,还未细看,却见清承双手指向妖火,口中不知念着什么,待停止后妖火渐渐熄灭,少女的尖叫声消失。
至此,执啸右手被烧的皮开肉绽,却未曾松手,妖火熄灭后执啸手中捧着一只如小狗般大小的幼崽猞猁,盘缩在一起,正是长癸。
☆、第十七章
见到长癸之后,像是浑身力气都用尽了,连带着寻她的疲惫和手上的伤,执啸将那幼崽猞猁抱在怀中便昏了过去,顾辞舟正想接住,一旁的清承却先他一步将执啸接过。
顾辞舟倒看愣了,他愣愣的看着清承将执啸连同长癸打横抱起,一张脸却还是面无表情,他凤眼微挑,带出几分傲慢神色,冲顾辞舟道“带路。”
顾辞舟当即明白了是要回执啸山洞,但心中仍有疑问。这清承素来讨厌妖物,那日晚上也知他平生最厌妖物,自己是妖,执啸也是妖,怎么清承就对着执啸脸色好呢?
莫非……
顾辞舟脑筋七转八转,被自己的臆想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抖落抖落落在衣袖上的绿叶,甩去那些荒谬想法,借着微弱月光将清承他们带往山洞。
清承人虽清瘦,但力气却不小,抱着执啸一个成年男子再加一只昏迷不醒的小猞猁,也未见他步伐有变,仍是一副轻松模样随着顾辞舟上山。
顾辞舟一面想着这神仙就是不一样,体能都比我们要好,一面偷偷打量清承,心中有疑问不知该不该问。
待到了执啸洞穴,清承小心翼翼将执啸放下,又提着一旁烧伤的长癸,随意放到一旁,而后双手盖住执啸手心烧伤之处,口中念诀,隐隐在掌心处有微弱蓝光,正不停送进执啸体内。
顾辞舟见长癸被随意放在一边,赶紧抱起来放到一旁,拨开皮毛检查有无外伤。说来也怪,长癸被那团妖火包裹如此之久身上却仅有几处烧伤,还没有执啸伤的重,看来那妖物的目标可能并非长癸。
顾辞舟侧目去看执啸血肉模糊的双手,暗叹一口气,自己身上也未带什么药品,亦做不到像清承那般替执啸疗伤,只好在一旁干看着,不抱清承回答的希望开口问道“你今次救他,上次又为何伤他如此之重?”
谁料清承手心蓝光一闪,他竟抬眼看了一眼顾辞舟,而后低下头继续替执啸疗伤,口中淡淡道“是他先动手。”
顾辞舟恍然大悟,想也确实,依执啸那性子,见长癸芳心暗许,自然是坐不住的。见清承回答,他又忍不住得寸进尺问道“陈麒……在宫内如何了?”
清承只冷笑一声,不做回应。
顾辞舟当他答了,又道“你出宫,轩辕无烬知道吗?”
“我想走便走,为何要告诉他?”清承眼角冷笑未褪,一副傲慢模样,看着十分讨打。
顾辞舟闭了嘴,觉得清承这人一看就不会聊天,多说两句都嫌他欠扁。
“魇化成的妖火……看来有大乱要发生了。”清承嘴里喃喃道,眉间带着几分严肃。
又是魇,顾辞舟心中犹疑,不知该不该将宫中陈麒也被魇趁虚而入所伤之事告诉清承,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清承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帮陈麒的样子,说了也是白说,顾辞舟懒得自讨没趣。
又见清承掌心蓝光更甚,闪烁间执啸手上的伤口竟渐渐愈合起来,掌心形成一道道粉红色的沟壑,看着倒比之前血肉模糊的样子要好了不少。
清承收手,站起身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