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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突厥衣服,头发散下来梳成发辫,却仍可从那白皙肤色上看出这是个惯常养尊处优的人。
过了不久,羊烤熟了,香味在旷野中弥漫,那群突厥人拿出割肉刀将羊肉切开,分给各人。
孙景昊吞了口口水,道:“郎君可是要对付这群蛮人?”
宁楚仪勾起嘴角笑道:“你惯常消息灵通,可知道这群突厥人是什么来头?”
孙景昊眼睛一转,道:“突厥部落离这里有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会在这长安附近出没,我看这群突厥人,是假的。”
“这是必然,那你可知这领队的人,又是什么身份?”
孙景昊凝目打量那领队之人,见他面容清秀,肤色白皙,体型也有些孱弱,那双手更是修长柔弱,像是惯于握笔之人,不像戎马为生的突厥人。
“看样子,该是那个大富人家的公子哥,我这段时间观察他们出发的方向,倒像是从长安城里出来的,而且出没时间都在夜半,能在夜半三更叩开城门的人,来历定然不简单。”
宁楚仪笑笑,示意他稍安勿躁,继续看下去。
吃完羊肉,那领队之人用袖口抹干净嘴,站起来道:“兄弟们,咱们肉也吃够了,酒也喝足了,当真是快意!只是长夜漫漫,离天亮还早,这样,假如我是可汗,现在我死了,你们假装来给我办丧事,谁装得好,让我满意了,回去我大大有赏!”这些话倒是用字正腔圆的官话说的,不用多想,这些人定然是唐人假扮的突厥人无疑了。
众人都大声叫好,果然那领队的寻了处空地,朝上面一趟,双手叠放在腹上,果真如死了一般。众人也都立刻沉浸到这气氛中,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听起来无比哀戚,听起来也跟真的一样。
孙景昊嘀咕道:“这龟孙倒是不怕晦气,还玩这一套。真这么想死,等我一刀送他归西。”
宁楚仪笑了笑,示意他耐下性子。
那群突厥人哭了片刻,就都一一爬上马去,骑着马围着领队那人的“尸体”绕圈,口中犹自哭号着,还一边用腰上的割肉刀划破自己的脸,鲜血淋漓而下,在这大晚上看来还有些恐怖。
孙景昊抚平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玩这种假死的游戏,“这人脑子定然是有病的!”
宁楚仪:“……”在他眼中,孙景昊也不比这人正常多少。
过了许久,地上那领队的终于忍耐不住,在地上放声笑了起来,立刻有人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那人笑了一会才停下,道:“好,好!都哭得像真的,回去本宫要好好赏你们!”
孙景昊动了动耳朵,“本宫”?他没听错吧?却见宁楚仪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冷笑,不由心中嘀咕,这长安城里,还有哪个男人能自称本宫?难道,这个领队,就是安城里东宫的那位,太子李承乾?
说道太子李承乾,孙景昊也是收集过关于他不少消息的,然而都说他聪明伶俐,尊师重道,且至忠至孝,只可惜身体孱弱,且因为少年时患病染了脚疾……
“脚疾”?孙景昊脑内灵光一现,仔细观察那领队的,果然见他走路时有些跛脚,他惊讶转身对宁楚仪道:“你早知道了?”
宁楚仪淡笑道:“长安城方向出来的突厥人马,却说着一口官话,还能在半夜叩开城门,又是跛脚之人,还能有谁?”
孙景昊立刻佩服地五体投地。
“那郎君打算如何?杀了这个太子,让李泰也体会一下丧兄之痛?”
宁楚仪脸色一冷,道:“李泰早有夺嫡之心,杀了李承乾,只会让他称心如意。”
孙景昊咋舌:“听说这二人乃是一母同胞,难道就没有兄弟之情吗?”
宁楚仪淡淡一笑:“皇家无父子,更何论是同为嫡子的兄弟!李世民不已经给了这些儿子们一个最好的例子吗?”
“看来生在这皇家,也未必是幸事啊。说起来,我听师傅说,你在幼时曾经以齐王之子的身份在长安生活过一段时间,这样看来,你和李承乾应该也曾是见过的吧?”
“齐王并非我亲父,且他常年征战在外,与我并不很亲近。”他在幼年时,一直是子硕教导他,且因为陈庆炎求来的那服药,他到现在对那段记忆也无甚亲和感,对他来说,齐王府的那段经历还不如梦境一场来的真切,除了一心为他的子硕,其他人他早已全无感觉,“而且齐王向来与李世民不和,两家几乎是没有来往的。”
孙景昊点了点头,看到那边李承乾又坐了下来,命人递上酒来,猛喝一口笑道:“诸位兄弟真是本宫的知心人,若是以后本宫掌了这大唐的天下,我就要带数万个像你们一样的兄弟,去金城以西打猎,我还要去找阿史那思摩,我要在他帐下当个突厥将军,我敢说我一定会当个好将军。”
众人顿时附和一片,惹得李承乾笑得甚是开怀。
孙景昊心中默默道:你老子是大唐的皇帝,那阿史那思摩只是突厥的一个酋长,你堂堂皇帝不做,要去做将军,你老子知道了,还不得活活气死!真没想到这当朝太子,竟然是这样一个无赖人物。
李承乾喝了一会酒,又觉得无聊,口中道:“要是今日汉王也在就好了。”
汉王李元昌乃是高祖李渊的第七子,是李承乾的叔父,这二人虽然辈分不同,却最是投缘,两人经常玩在一起。
“汉王不在,有咱们兄弟不是一样!”一壮汉拍着胸脯道,“可汗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咱们一定万死不辞!”
李承乾哈哈一笑,道:“好,那你们这些人就一起分为两队,一队由毛奉指挥,另一队就由田原来指挥,你们来对着打。好好打,打得好了,精彩了,回去本宫重重有赏!”
“得令!”众猛汉满脸喜不自禁,便立刻在那两个统领示意下分为两队,混在一起打斗起来,李承乾便笑眯眯地在一旁,自斟自饮,看得甚是开怀。
看到此,宁楚仪转过脸看着孙景昊,道:“看样子,太子喜欢豪放的猛汉。”
“不错,郎君看那些侍卫,长相也都像突厥人,这李承乾当真是从心眼里就喜欢突厥人啊。”
宁楚仪神秘笑笑,道:“我看你这个性当能讨得他欢喜。”说罢,他忽然冷下脸,单膝跪地,将手掌贴在地上,周围空气骤然冷了下来。
孙景昊浑身一个激灵,看到李承乾身前那堆燃得正旺的篝火忽然摆动一下,蓦然熄灭了。一阵阴风吹拂,场中墨黑一片,静得落针可闻。
片刻过后,有人鬼哭狼嚎起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场中熄灭的篝火忽然又徐徐冒出了头,只是,那火焰不再是明亮的黄色,而是透着死气的青绿色,略显暗淡的火焰照在众人惊慌失措的脸上,犹如鬼怪将临,恐惧紧紧摄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嗒嗒……几声脚步声响起,又是一阵阴风过后,火堆旁出现一个阴森的影子,那个影子身负斗篷,整张脸隐藏在斗篷下,阴绿火光照在他身上,凄惨渗人。
那人,没有影子……
李承乾脸色惨白,却仍维持着太子的尊严,嘴唇哆嗦着道:“什么人?”
阴冷笑声自那人口中发出:“杀你的人!”
☆、诡计
李承乾闻言大惊,立刻拔出腰间佩刀指着那人:“放肆!说,是谁派你来的?”
周围那些猛汉也都立刻将那黑影围住,拔出腰刀指着,就等太子一声令下,便将那人斩于刀下。
孙景昊狠吃一惊,转身一看,宁楚仪还在原地,只是一双眼睛变得血染般猩红,浑身煞气几乎直冲天际,那股阴冷之气逼得他浑身都渗出冷汗来。
正欲开口相问,场中却已经打成了一团。
不,那根本就不叫打斗,那几乎就是单方面的屠杀,阴风乱拂,鬼火狂舞,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响起,不到片刻,场中已经只剩下三五人。那几人满脸惊惧,李承乾躲在几人身后,脸色惨白的像个鬼。
宁楚仪转过脸对孙景昊笑道:“该你出场了!”
孙景昊眼睛一转,已然明白他的用意,于是也抽出腰间佩剑,猛然跃入场中,挡在李承乾几人身前,剑尖指着那黑影道:“大胆妖孽,敢在我面前出手害人,还不速速离去?”
他一身锦衣华袍,身形又高挑俊逸,这关键时候跳出来,直如天外飞仙般,众人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满眼惊艳。
黑影一声冷笑,手中一扬,青绿色鬼火瞬间涨为庞然大物,如火轮般朝着他卷过来。
孙景昊手指抹着剑背,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剑刃横着挥过去,口中大喝道:“破!”一道剧烈白光飞出,割破火轮,将那黑影拦腰切断。
黑影惨叫一声,随风消散,青绿色的鬼火也全数熄灭,旷野中又化为漆黑一片。
啪的一声,孙景昊剑尖点在柴上,一道明亮黄焰蹿起,篝火再次亮了起来,鲜活的火光在他脸上跳跃,只照的他那张俊秀逼人的脸美如谪仙。不似凡人。
李承乾惊魂未定,看着孙景昊的背影,喃喃开口:“方才那是何物?”
孙景昊回头冲他一笑,道:“郎君受惊了,那是使鬼,是他人驱使的邪物,现在已经被在下斩杀,郎君可不必再害怕了。”
李承乾抖抖索索上前,看着满地尸体,不禁悲怒交加:“他人驱使?你是说,那东西是被别人派来杀我的?”
“恐怕是这样。郎君可是知道是何人主使的这件事情?”
李承乾脸色苍白,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多谢郎君救命之恩,不知郎君尊姓大名,若是方便,还请告知在下,也好让我有所报答。”
孙景昊转过脸,心中暗道:希望自己没有揣测错天魔的心思。他口中答道:“在下辰州孙景昊,自幼修道。今日也是凑巧,在下正在去往长安的路上,忽然察觉到这里有邪气肆虐,便来看看,也就凑巧救下了郎君。”
“郎君也要去长安?”李承乾在剩余几人的搀扶下坐倒在地,细细打量孙景昊,“郎君道法真是高强,却不知师从何人?”
“我师父乃是世外之人,从来不曾有过凡俗名号,你来问我,我是真的不知的。若是郎君真想知道,还得我回去之后好好问上一问。”孙景昊环顾四周,见还有几个壮汉剩余,叹气道,“天色还早着,郎君若是不想地上的这些人诈尸,还是趁早点火把它们的尸身都烧掉,否则在下说不定还要再费心思对付一堆僵尸。”
李承乾蓦然变色,几乎从地上跳起来:“好,好,烧掉!你们听到没有?还不快点帮着这位道长将尸体都烧掉?”
孙景昊笑嘻嘻道:“虽然在下自幼修道,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俗人,莫要叫我道长。”
李承乾点头道:“如此,叫一声孙郎可否?”
“好,随郎君高兴。把这些尸体烧掉,我就要继续赶路啦。你们呢?看你们的装扮,像是突厥人……”
“不,我们是汉人。”李承乾忙道,“郎君这就要走了?”他露出惊吓的神色,慌忙挽留道,“正好郎君也是去往长安,我们也要去往长安,不如咱们一起结伴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孙景昊作出为难的样子,然后很快点点头道:“也好,长夜漫漫,咱们结伴而行。我听说前面不远有个村子,我有个亲戚就在那村子里住,不如一会儿咱们先去那儿稍微落落脚,待天色亮起再去往长安,这样也安全点。”
李承乾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