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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凛默不作声地在一边看了半晌,没做打扰,直到苍星垂这样说了,他才点点头,客套道:“令公子与夫人长得很像。”
他来之前瞥见过一眼苍星垂手上的白色毛团。
“长得像?”苍星垂自然知道这是客套托词而已,只是他正对闻人佑不爽,对着他爹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好笑地说,“一个神一个妖,怎么可能像?”
这下闻人凛倒真有些惊诧了,他侧目道:“他不是你们亲生的?”
“废话,我们都是男人。难不成你儿子是你们两人亲生的?”
“是啊。”
苍星垂难得被噎住了,好在他接受妖界供奉万年之久,对妖界奇闻轶事多少还是有些耳闻,很快反应过来:“是妖族生子丹?”
“对。”闻人凛和他一起往外走,闲谈道,“他背着我服下的,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三个月了。孕事十分辛苦,所以这个孩子刚出世时,我格外珍惜,幼年时有些溺爱过度,导致后来难以管教……”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小猫出世时和喻绵幼年时一模一样,他爱屋及乌,不管闻人佑做了什么过分的恶作剧,闯了什么祸,怎么看不是自己的宝贝小猫的错……直到后来发现这孩子人形和自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才清醒过来,严厉管教,然而性子已经养成了,为时已晚。
不过这种事就不需要告诉神使听了。
“……这还是他长大后第一次来低头求我。且他修为还未达到独立破界的境界,这次回来求救,想来消耗了不知什么神兵法宝,受了不少磨难。”他说完这句,话锋一转,“不过为了有救命之恩的朋友,这是理所应当的,总算他还有点担当。我这儿子向来大胆,招惹温氏兄弟定然是他拿的主意,等我们回去,我一定责令他给神使和令公子一个交代。”
这一番话下来,苍星垂总算不再黑着脸,勉强道:“那我便等着了。”
他们刚出屋子,忽然狂风乍起,两个人影从天而降,悍然落地,惊起一地碎石。
苍星垂和闻人凛谁都没动一下,那些碎石连他们的衣角都没触到,刚刚近身就被无形的气波震开了去,他们都盯着那两个来人,眸色暗沉。
若是换做一个路人,恐怕要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因为来的两个男子从面容到服饰,竟全然一模一样,简直叫人怀疑是某种分身秘术。
“躲了这么些月,真叫我们好找。”
“乳臭未干的小孩,还挺沉得住气的,直到现在才露了一丝气息。”
“定睛一瞧,这不是仙主大人吗?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一次竟能手刃两个仇家。”
“几十年未见了,怎么仙主瞧着修为未涨?”
“哈哈,也可能是因为我们涨得太厉害了。再说仙主不是刚与妖界联姻么,沉迷温柔乡不能自拔也说不定呢。”
这两人都宽袍广袖,容貌俊朗,哪怕是在口吐嘲讽之言,也是语气柔和,温文尔雅,不疾不徐的模样,只是眼里的凶狠阴霾是遮掩不住的。
兄弟两你一句我一句的,叫别人根本插不上话,不过也没人试图和他们搭话。
苍星垂面无表情地问:“就是他们?”
“是。”闻人凛道。
他倒是很想亲手收拾这两个败类,领教领教从未见过的混沌功法的厉害,可惜今天恐怕轮不到他来动手。
果然,就在他确认的话音刚落,双生兄弟两人之中正在说话的一个忽然住了口,似乎察觉到什么,可不待他躲闪,就仿佛被极大力揍了一拳一样突然倒飞了出去, 在轰然一声巨响之中撞塌了后面的荒废房屋。
刚才还好好一个翩翩佳公子,转眼衣衫破碎,狼狈地陷在一堆砖瓦之中。
苍星垂悠然放下手,冷冷道:“叽叽喳喳的,听得我心烦。”
“且哲!”温既明急道。
“我……咳咳,没事。”温且哲从断垣残壁中撑起来,望向苍星垂,温和的假面戴不住了,一脸扭曲的杀意,“你竟然……你竟敢!”
他们刚才没在意这黑衣人,因为他身上既无仙气,也无妖气,似乎没什么修为,无关紧要。
但刚才那一击……
温且哲衣衫不整地站起来,脑中极速闪过刚才察觉到的异样,骤然道:“他是神!哥哥,那是神力!”
温既明听了他的话,眼中也现出惊喜来,不怀好意的看向苍星垂。
“神?仙主还真是搬来好大一个救兵,可惜……天助我也!”他俊朗的脸上露出些得意疯狂之色,“我们换的新功法,专门克你们这些神!几个小崽子偷走了缝隙,正愁被上面怪罪,居然天赐一个神来,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
他还没说完,苍星垂不耐烦地抬手一挥,他瞬间被轰了出去,和他的兄弟一起撞进了残瓦碎砖里。
“好久没人敢当面骂我是神了。”魔界之主说。
第56章 妖皇
苍星垂在暴揍欺负小仓鼠的双生兄弟时,苍恕正在试图种糖葫芦树。
直到苍星垂走了,他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所有吃的都在苍星垂袖子里。
神族并不忌口腹之欲,然而慈悲神却是不该有的,因为有了欲望,便会有好恶,便会有失偏颇。
不过在人间的时候,他们扮演的是凡人,不在人前吃东西显得很奇怪,苍恕被苍星垂说服了,一时放纵尝了好多小吃,加上苍星垂总是不停地买,不吃也很浪费……总之,他就一边安慰自己“不是我想吃的,都是形势所迫”,一边不停地吃了这么些年的零食小吃。
他自诞生起就住在第二重天,生性不喜动,私人物品全都遍布在他的宫殿里,不习惯用乾坤袖。这一次出门这么久,东西越来越多,他被迫要用袖子装下全部家当,因为不习惯,总是找不到东西。
好在苍星垂经常出门,对于乾坤袖的使用很有心得,在无数次被苍恕追问“上次买的糕点呢?我找不到,是不是放你袖子里了,你找找看”之后,他终于认命了,两人将所有常用的东西全放在苍星垂袖子里,避免麻烦。
这就导致苍恕这些日子没有那些零食吃了。
他明明之前的万年里都那样冷冷清清地过来了,不过一时放纵,被苍星垂投喂了十几年而已,就仿佛成了瘾,戒不掉了。
至于戒不掉的究竟是零食,还是和投喂零食的人一起享受小吃的单纯时光,苍恕心里很清楚,但是他固执地告诉自己是前者,哪怕喻绵待客周到,天天遣儿子来给他送糕点果盘。
就好像他分明是在想念某个人,但是却给自己找了个种树的事做,然后告诉自己,只是想念他买过的糖葫芦了。
闻人佑例行被喻绵遣来送藏书的时候,就看见苍恕难得没在翻阅典籍,而是站在院子里,看着一株小嫩苗出神。
“叔叔。”闻人佑道,“您在看什么?”
苍恕告诉他:“我在种糖葫芦树。”
糖葫芦树是什么?出身妖界、在仙界长大的闻人佑从小吃的都是灵果灵谷,并没有听说过糖葫芦,不过他猜想,既然神使在种,大约是神族的某种神树吧。
“小灰……苍生他,小时候还挺喜欢吃的。”虽然果子好像不太熟的样子,外面还没长出晶莹的那层壳,苍恕回忆着,慈爱又笃定地说,“他就喜欢吃半生不熟的青涩糖葫芦。”
闻人佑仔细地记下了。
这件事导致了若干年以后,他特意拿青涩的山楂果投喂小仓鼠,苍生毫无防备地吃下去,被酸得整个脸皱成一团,气得几天没理他。闻人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结于苍生和幼年时口味不一样了,又花了很久才重新哄好。
“您需要帮忙吗?”闻人佑问,“我被爹爹禁足在山上了,闲着也是闲着。”
苍恕却并不想和他共处一室,正要谢绝他的好意,忽然抬首望向远方一点。
“其实我也没有种成功过,”苍恕道,“那便劳你去问问仙后,仙界有没有相关书籍可供查阅吧。”
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吩咐闻人佑去办什么事,闻人佑自然一口答应下来,很快就往仙主和仙后的主殿去了。
苍恕目送这孩子离开去找他父亲,自己转身往这座仙主居住的山峰下外飞去。
·
天玄宗的主峰不远处,孙长老正引着一个白须老者向主峰飞来。
为示对仙主的尊重,这座山峰方圆几十里内是不会有仙人御空的,若是要拜访仙主,要递了拜帖在山脚等待邀请才行。
然而主峰已经近在咫尺,这二人却没有落地的意思,甚至辨别了一下方向,直直往山巅仙宫处飞去。
“二位留步。”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那两人都是一惊,喝问道:“谁?!”
只不过眨眼功夫,面前不知怎么就出现了一个身着雪白长衣的身影,此人面容模糊不清,但依然能隐约看出他的出众容姿气质。
“我乃天玄宗长老,”孙长老皱眉道,“你是什么人?”
他本想凝神细看对面之人的面容,没想到竟不能看穿——对方的实力很可能在他之上。这下他谨慎了一些,又添了一句:“我们有急事前来拜访仙主,烦请阁下让开。”
“仙主暂不见客。”苍恕淡淡道,“你们回吧。”
孙长老很清楚宗内没有这号人物,质问道:“仙主见不见客,难道由你说了算?”
“要我找来仙宫侍从亲口告诉你吗?”
孙长老一噎,他身边的白须老者道:“我们与仙后面谈也是一样。”
苍恕立在半空,遥遥感受着那白须老者的气息,忽然问:“你的武器是鞭绳吗?”
“什么?”那老者莫名其妙地反问。
神情自然,不似作伪,那天界外不是他。
苍恕道:“没什么。仙后也不见客,请孙长老和珠联阁阁主回吧。”
他点破了两人身份,孙长老神色一凛,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拦着我们有何目的?”
“受人之托罢了。”苍恕道,“这座山暂时受我庇护,奉劝二位收了心思。”
闻人凛离开之前,曾经拜托他照顾喻绵和闻人佑,今天他察觉有微妙的气息靠近仙宫,便寻了个借口让闻人佑和他父亲待在一起,自己出来解决麻烦。
“我们若是一定要入内见仙主呢?”
“你们进不去。”苍恕平和地劝告他们,“因为我在这里。”
这句实话却被当成了挑衅,白须老者哼道:“狂徒!仗着自己有些天分,就如此狂妄,老夫便来试试你的身手!”
观他苍老的面容也知道,他的修仙旅途并不顺利,成仙较晚,平日里嫉恨这些天分极高、面容还年轻就飞升成仙的人,如今他有了奇遇,总算不用看这些人的脸色了,又怎么会容忍这样的挑衅!
孙长老装模作样地嘴上拦了拦,实则根本没有动,任由那白须老者向前冲去,一道掌风悍然劈出。
苍恕心间那最后一丝未被炼化的混沌之气似乎被引动了,隐隐作疼。
此人果然与界外混沌势力有所勾结,练了可以使用混沌之力的功法。天地初开之后,混沌与鸿蒙相斥,神族从鸿蒙之中诞生,与鸿蒙世界为一体,因此混沌之力格外克神力。
虽然对方的功法专克神族,不过……
苍恕只是轻描淡写地抬起一只白玉般的手,那飞扑而来的老者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猛地停在了半空,涨得满脸通红也不能再进一步。
苍恕再翻转手背,手心向里,轻轻向外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