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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镜接过来,翻开空白的封皮,第一页上用朱砂绘了一个容貌模糊的飞禽,长着两对翅膀三双脚,踏着金赤火焰,威风凛凛,目光如炬。
有时候舒镜见天望闲着无聊瞎折腾,就会随便拿本书念故事给天望听,这个时候天望都会安静趴着聆听,特别老实。天望似乎特别享受这样的时刻,有的时候自己就会去翻本书过来让舒镜念给他听。
此时见舒镜目光一直停留在第一页,他不禁伸爪子用粗糙的肉垫推了推舒镜的手,无声地催促他。
许燃好奇地伸长脖子看书页的内容,对于书店养的这头狗的聪慧程度,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这画的是什么呀?抽象派吧!”
舒镜似乎想到了什么,沉思片刻,翻到第二页,却是空白的。
“咦?怎么没有字?老板你被骗啦,怎么进了本没印完整的书,一看就是盗版书。”
舒镜合上书:“大概是吧。”
天望立起耳朵,警惕地看向门口。
从那里传来石头风铃撞击的声音,应该是有客人来了,许燃没多在意,还在与舒镜喋喋不休:“对了,我还想问呢,你店里怎么常有那种没封面的书啊?东一本,西一本的,还都净写些没头没尾的东西。老板你这生意到底是怎么做的啊。”
舒镜微微一笑,许燃刚开始来时还装模作样地在店里翻翻书,发现这种没封皮,表象可疑的书时还自鸣得意以为抓到了舒镜卖小黄/书的证据,结果打开一看只有些交代不明的故事,大感无趣,后来也就不淘了。若是许燃多翻几本,说不定还能找到一本首页画着合窳的书,那后面的故事,大概他就会觉得眼熟一些了。
有人朝书桌走过来,一开始也没人抬头,直到那沉稳均匀的脚步声直直落到了许燃身后,撅着屁股趴在书桌上的许燃才下意识回了个头,这一看,眼珠都险些瞪出来。
来人身形少见的高挑出众,恐怕有一米九,发色染成茶金色,留着时髦的发型,称着肤色白如雪瓷,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也将他匀称标准的好身材勾勒得更为鲜明,一身最简单的白T牛仔便好像要去走红毯一样。
看见许燃姿势别扭却毫无自觉,只顾张着嘴瞪自己的傻样,那人似乎轻笑了一声,取下墨镜。
“你们好,我是帝江。”
许燃颤抖地伸出手,狠狠扯了一下天望的尾巴。
“嗷!!!”
这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天望大怒,回头精准无比地咬在了他的手腕大动脉上。
当然没有咬破,不过许燃仍是疼得发出“噫——”一声怪叫。
舒镜走到桌前,抱住逞凶的天望,皱眉看他:“你招他干嘛?”
许燃抱着手,双眼失神:“我,我,我靠……师父在上,这不是幻觉,我看见帝江了,活的。”
帝江大概对这种事十分见怪不怪,没有多加在意,笑容完美地面向舒镜:“舒老板,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来此的目的了吧。”
“要沙棠果的人就是你吧。”
帝江略一点头:“后卿只同我说了你有办法。”
舒镜朝书屋后方走去。
“我们到后面说吧。”
狭窄而简陋的房间内,除了床铺就唯有一套四方桌,上摆一个随处可买到的热水壶,一盘杯具俱倒扣着,连杯凉茶都没有。
熠熠生辉的帝江站在房内,有些格格不入。
他本人倒是闲适,也并不同舒镜客套,随着主人家自己找桌边坐下了。
坐下也不急着提自己的事,倒是先替经纪人上次的无礼道歉:
“文佩只是个凡人,年岁不长,且娇惯长大,见识短浅,上次冒犯了先生,望莫见怪。”
舒镜微微一笑:“无妨。”
“早也闻说先生大名,今日得见,风采名不虚传。”
穿着老头衫,面白如纸,坐在一堆老旧家具之间的舒镜笑意染上眉梢,“哦”了一声。
帝江似乎也觉出自己恭维错了方向,面上尴尬一闪而过。
恰逢小禾从厨房里端着茶水走过来,路过一直扒在门框上公然偷窥的许燃,黑如点漆的眸子还在他毫无察觉旁人的脸上扫了一刻,悄没声地进来放下茶杯,转身又悄无声息地飘走了。
帝江借坡下驴,道谢接过了玻璃杯,杯中浅绿色透明茶水在夏日午后氲着热气,与门外如火骄阳下可以摊鸡蛋的柏油马路分外相配,帝江却眼也不眨地喝了一口。
怕热的舒镜一看这滚烫的热茶便知道小禾猜到了什么心里不痛快,抬手拎着杯口将茶放远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啊大宝贝!
今年情人节没有写温(xue)情(xing)番外,围笑,因为我已经懒得好几天没更文了……
比心心^^
第10章 帝江(2)
“东西不在我这,要弄到,恐怕也得废一番功夫。”
“天下本来也没白来的午餐。”
“这事不能让你经纪人插手,我看你应该很忙吧,真的可以亲力亲为吗?”
作为当红辣子鸡,帝江的忙碌程度可想而知。
帝江从善如流:“我孤身一人平时别无所求,一年到头,总要有休两天假的时候,我相信粉丝和公司也都能理解。”
“那也好。”舒镜点点头。
“既然如此,你便回去早做准备吧,时候到了,我会通知你的。”
帝江等了片刻,见舒镜没有多解释的打算,主动问道:“可以提前告知详情吗?我也好知道怎么做准备。”
“放心,你就当出去郊游好了。”舒镜含笑。
听到这里,许燃终于忍不住了,跌跌撞撞地闯进来。
“诶诶你、你们要去哪儿?我也去!”
还在想他能憋多久的舒镜弯了眉眼。
“倒是缺个提行李的,只是到那里难免条件艰苦,这……”
许燃撩起袖子露出他的又白又柴又没料的胳膊强行挤了个小疙瘩出来:“提行李我擅长啊!专业拎包三十年!交给我您请好儿放心吧!条件艰苦怕啥,□□指导我们要忆苦思甜居安思危,别看我长得这么富二代,其实我最吃苦耐劳了。”
并没有看出他像富二代的帝江盯着对方还透着稚气的脸:“三十年……”
“这才叫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功夫,试问谁敢有我用心深?!”
“……”
舒镜忍笑忍得辛苦,挥挥手恩准了。
帝江也并不往心中去,站起身同舒镜拜别。
两人出了门,许燃亦步亦趋地跟着,却不敢离得太近,躲在门帘后看着舒镜送别帝江。
“老板,帝江走前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呀。”
“那我看你们刚才站那还说了那么久。”
“哦,对了,帝江说,年轻人,还是要少吃火锅多吃苦,少追明星多读书。”
言毕,舒镜拂衣进门去,深藏功与名。
许燃站在原地一脸问号。
天望在书桌前抱着一个不知什么东西啃得誓不罢休。
舒镜一开始没放在心上,过了一阵觉得不对:“天望,你咬的是什么?”
“呜?”天望竖起耳朵,勉为其难地松了牙口。
舒镜走过去捡起这个自天望来后第一次让他那口钢牙受了挫的玩意儿,微讶地挑起眉头。
“是什么?”许燃伸长了脖子好奇看去。
只见舒镜手心放着一颗沾满了天望口水的“石头”,表面粗糙,颜色斑驳。
“看来我们的客人提前留下了谢礼。”
“你说这是帝江送的?”许燃不可置信地抢过那湿哒哒的破石头,怎么也不能接受当红男神酬谢别人不送车送房送空白支票,就送了块毫不起眼的石头。
舒镜从书桌后的抽屉里摸出一块眼镜布将“石头”擦干净,又将书桌里里外外翻了一通,最后环视了一番书屋内。
“小禾。”
红裙少女举着鸡毛掸子从书架后飘出来。
“我记得我有块洮砚,放哪儿去了?”
“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您说的大概是去年您的床脚瘸了一截后,让您拿去垫床了的那块。”
“……”看舒镜的表情,他可能很难相信自己居然那么败家子:“劳驾,帮我拿别的东西给它替下来吧。”
命途多舛的洮河绿石砚由一块残缺的红砖头换班,终于离开了那让它明珠蒙尘的床脚,冲洗后重新回到了它的主人手中。
舒镜往方砚中倒了薄薄一层茶水,将那坑坑洼洼的石疙瘩摆了上去。
许燃叫他这煞有其事的模样唬着了,大气也不敢出地看着舒镜动作,直到舒镜捧着砚台,转转悠悠地在书店里找了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放下了。
“……”
舒镜走了两步,还记得特地去叮嘱天望别咬:“嘘,不要去吵它。”
天望歪着脑袋,和许燃两脸懵逼。
第二天清晨,许燃如常卡在小禾开门的点踏入店门。
“早上好小禾。”许燃一边打招呼,一边脱下棒球帽抖着身上湿透的T恤:“呼,这海城的夏天就是阴晴不定,昨儿还那么大的太阳呢!”
“你没有伞吗?”
“哈哈哈,我原来那把坏了,每次都是下雨的时候才想起来买,可一不下就又忘了。”许燃摸着自己那打湿后根根立起的刺头傻笑。
小禾听完,转身往书店后面走去。
许燃习惯了她对自己爱答不理,也没多想,只当她去张罗别的事去了。
过了片刻,小禾提着把黑伞又返回来。
许燃接过伞时脸上还有些震惊,仿佛一大早被雨淋湿脑子进水的不是自己,而是小禾。
“反正先生永远也记不清自己有几把伞,也记不清把伞放哪儿了。”
这意思就是这伞不仅仅是借给他用,还不用还了。
许燃现在早忘了自己当初虚张声势要把小禾抓去人道毁灭的样子,就差没跪下来抱着小禾的腿喊“小姑奶奶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似乎有些承受不住许燃感恩戴德的目光,抑或是对施以援手此等行为后知后觉的羞涩心理,小禾的冰山脸难得出现了一道裂缝,不自在地扭过头,这次是真的忙着去搭理别处了。
按说舒镜早该起床了,但这个时候还没到书店里,多半是又犯了懒癌,同他那只建国后私自成精的大黑狗躲在屋中沟通感情。
“哼,狗男,男。”
娘胎solo的许同学一边在心底不耻地鄙视做生意从来不走心的舒老板,一边又开始不知第多少次书屋探险记。
“有一个故事”的确不是家很大的书店,但神奇的是,总能在里面淘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比如在书架缝隙中落灰的骨扇展开后扇面上提着某个很眼熟的名字,比如夹在某本书中当书签的明黄碎绸布上露出一半的朱砂玺印,再比如院子里用来给兰花浇水的瓷碗底部被泥土糊住的官窑印记,还有那些无规律分布的无皮书,虽然记载的故事大多没头没尾,可闲来翻翻,也别有一番滋味,恍惚翻页时指尖都能触到一些化作实质的东西悄然溜走。许燃将这些乐趣归结为“有一个故事”的东西太多太杂,而老板太懒太健忘。
不过今天许燃是抱着目的来的,他心底还惦记着昨天那颗神秘的石蛋蛋。
舒镜将装着石头的方砚摆在了爬着壶抖的那面墙的一角,上方悬挂一副异兽图,底下依墙摆着那方绿石砚,砚中的“石头”却没了踪影。
“嗯?”
许燃绕着石砚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摸了一通。
“什么情况?”
那粒石头确实是不见了,